时岫将车开到村部,把桃符从后备箱搬下,放到村里准备好的桌子上。
有人从屋里出来,看到他,惊喜地叫了一声,“原来今天要来的同志就是你啊,小张,快去倒杯水来。”
时岫看他脸生,不知道他这热情从何而来。
“您是……”
“我是村长,刚才在山沟多亏了你和你……是和你一起来的同事吧,多亏了你俩,要不然咱村今天又得出条人命。”
村长话说着,伸头看了看时岫身后的车。
时岫知道他在找姬粼,解释道:“他受了伤,在卫生站休息。”
村长一听受伤了,立马问:“伤哪了,严重吗?不行,我得去看看。”
时岫拦下村长,怕他到卫生站耽误姬粼疗伤,“是小伤,没什么大碍,我这边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您能叫两人帮我打个下手吗?”
“当然可以。”
村长一个电话,叫来两个壮小伙,正是刚才一起参加救援的汉子。
这两人跟村长一样,听说姬粼受伤了,也要去看。
“他伤的不重,现在要紧的是派送桃符,已经广播通知全村人了吗?”
“通知是通知了,但是……”村长满脸难色,“但最近村里接连死了三个人,有三家都在办丧事,人可能来不齐。”
说到丧事,时岫有一肚子疑惑,“根据市疾控的统计,这次疫情长溪村并没有发生感染病例,怎么会这么短时间内,村里那么多人去世?”
“跟疫情没关系,都是那河里的畜生在作祟,吃了村里的牛羊不够,居然把主意打到人身上!”站在村长左边的壮小伙愤愤道。
时岫不解,“刚开始它吃牛羊,没报警吗?”
“怎么可能没报警,一头牛能卖两万块钱,养牛的老李第一时间就报警了,派出所挺重视,来了七八个人,但是你也看到了,那怪蛇凶悍的很,又皮糙肉厚的,刀枪不入,根本拿他没办法。”
右边小伙冷哼,“来了一两次,伤了几个警察,估计是怕死,后面就不再来了,打电话去问,说是把案子移交给了特别部门,问是什么部门,又不说,摆明了糊弄人。”
特别部门,不就是特管局么?
如果案子移交给了特管局,应该有人过来处理才对。
时岫问村长从打电话到今天,过去了多久。
“十来天了吧。”
十来天,也就是说,事情发在疫情前,不存在受不可抗力影响,错失处理事件最佳时期。
是故意压了案子,还是之前人手不足?
时岫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决定回到局里后,好好探查清楚。
在村部的支持下,时岫很快就将桃符分发完毕。
日头西下,村长邀请时岫到自家用晚饭,“让娃他妈弄了几个家常小菜,时先生忙活一天,不嫌弃的话,跟我回家喝两杯?”
时岫婉拒了,“不了,同事还在卫生站,我得回去看看他的情况。”
村长被拒绝,本来有点失落,一听他要去看姬粼,便急忙说:“我也一起。”
时岫刚要应允,手机突然响了。
“我是村医,你同事他不对劲,醒来后一直喊周围吵,又闹又吼的,快把卫生站给砸了,你快点过来!”
时岫暗道糟糕,来不及等村长,油门踩到底,开车往卫生站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