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特管局外面,时岫没了顾虑,挣开关劭的手,一边往后退一边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瞄准了出租车,本想快速上车,却不知道关劭见多了他的伎俩,早在他手上暗暗攒劲的时候,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时岫刚打开出租车的门,就被关劭摁住手。
关劭给司机扔了两百块钱,然后一路拉着时岫,到离特管局不远的公共厕所。
时岫一看到公共厕所,就想起不好的回忆。
他变了脸色,用力挣扎,浑身上下每个表情和肢体动作都写着抗拒,“我不要去,放开我!”
“关劭!”
关劭停下脚步,时岫以为他改变了主意,正要松口气,就听见关劭说:“难道你想去旁边的小树林?”
时岫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关劭的俊脸皮笑肉不笑,“怎么了,觉得我可怕?”
他以前虽然也过分,但至少没这么鬼畜过,时岫的确是被吓到了。
横竖他就是想看时岫身上的痕迹,时岫左右瞧了瞧,周围没人,心一横,将高领衫的领子拉下来,“你看到了。”
遍布牙印和吻痕的细长脖颈,光看上面的痕迹,就知道做的时候有多激烈。
关劭心里刮起了十级飓风,面上却还能保持纹丝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说:“很好。”
然后再也不顾时岫的挣扎,将他连扯带抱,拉进公厕。
去除标记的最好办法,就是覆盖标记。
高领衫被撕碎,时岫的两只手被关劭抓住,摁在墙上,身上的每一处印记,都被关劭亲吻,啃咬。
旧伤添新伤,时岫再能忍,也不免觉得疼。
他心里有气,不想求饶,于是使劲咬着嘴唇忍痛。
关劭很快发现不对劲,他可以惩罚时岫,却不许他折磨自己。
两根手指强势插入时岫嘴中,分开他的牙齿,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咬着。”
时岫没准备跟他客气,狠狠咬了下去。
关劭吃痛,却笑了,舔着他的耳垂夸他,“乖。”
时岫身上的每一处都被关劭做了标记覆盖,除了,那儿。
时岫是羞于碰自己的,那儿肿的厉害,明明花虹送了药膏,他却连包装盒都没拆。
所以关劭伸进去的时候,他疼得直接松开关劭的手指,流下了眼泪。
关劭顿了一下,眼中闪过猩红的戾气,气得想杀人,最终还是将一切躁动都摁了下去,帮时岫穿好裤子,脱下身上的外套给他披上。
他将时岫的身体转过来,吻去他脸上的眼泪,“今天不做了,M市风景好,我们在这玩几天。”
时岫想说自己下午就得回南州,可看关劭那平静中透着凶戾的表情,他闭了闭眼,还是选择点头答应了他。
“好。”
原定的去买纪念品,变成了五星级酒店吃午餐。
时岫在吃饭前给黎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在M市碰到了一个难得一见的老熟人,两人特别多年没见,他想在M市多留两天陪老朋友。
“还得麻烦你一下,帮我把机票改签到两天后的下午五点。”
黎祟接到时岫电话的时候,正在医院门口拿外卖,看到来电人,他心跳快了一瞬,浅浅做了个呼吸,才接起来。
时岫公事公办的口吻让黎祟失望,那句客套的“麻烦”,更是让他心生烦躁。
“什么朋友?”其实没必要追根到底,但黎祟就是想找茬。
“……这个重要吗?我已经跟局里人事请过假了。”时岫咬重后面那句,意思黎祟少多管闲事。
黎祟知道自己不该问,可他该死的就是很在意时岫那生分的态度。
明明两人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他对自己的态度竟然一点儿都没变,好像那三天的耳鬓厮磨,如胶似漆,只是单纯为了带他走出狂化而已。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私情。
黎祟不知该说时岫心智坚定,还是冷漠无情。
他挂了电话,在楼下抽了一支烟,用尼古丁将心头的烦乱草草镇压,提着外卖,走进病房。
不知是女魃手下留情,还是容桥命大,那把匕首并没有刺中要害。
容桥在医院住了四天,伤口已经结跏,再过一周左右,就能出院,回南州休养身体。
黎祟比平常晚上来十分钟,身上还有淡淡的烟味。
容桥敏感地察觉到,黎祟下楼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令他不愉快的事。
黎祟没有烟瘾,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一根。
容桥不动声色的打量黎祟。
黎祟掩饰的很好,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太大的端倪。
他还像前几天那样,顾念容桥的伤口不能因为动作太大被撕扯到,亲自把饭菜喂到他嘴边。
容桥张嘴,吃下他喂来的肉末豆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发生什么事了吗,黎哥你看着很郁闷。”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容桥最擅长察言观色。
黎祟表面瞧不出什么,但是薄唇一直抿着,明显有心事。
“从哪看出来我郁闷的,我没事,别多想。”黎祟很擅长说谎,明明被容桥看出了端倪,还能神色不动的演着若无其事。
他不愿意说,容桥再好奇,也只能作罢。
不过容桥好奇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黎祟打了一场恶战,精神非但没有衰弱,反而神采奕奕。
容桥相信不止自己,行动队的每个人都能看出来。
可奇怪的是,容桥问遍队内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黎祟经历了什么。
容桥怀疑是时岫给黎祟做了精神疏导,这几天他一有机会就试探黎祟,黎祟的回答只有一个,没有。
真的没有吗?
容桥盯着黎祟眼底消失的灰青黑圈圈,暗暗用手指绞紧被子。
先是姬粼,再是黎祟,下一个该谁了,段干忱。
他很害怕自己身边的人被容桥一个个攻破。
他赖以生存的安全感,现在岌岌可危。
这次回南州后,他必须做点什么,否则等一切脱离他的掌控,再想挽留什么,就太晚了。
时岫陪关劭在M市待了两天,这两天关劭一直仔细为他调理后面,早中晚的擦药。
他这么做,绝不是单纯的心疼时岫。
时岫知道他要做什么,回南州的前一天晚上,他洗完澡,笨拙的给自己做前戏,手指还没伸进去,关劭进来了。
关劭拿开他的手,不悦地问他:“你们做的那天,用这个辅助小工具了吗?”
时岫没说话。
关劭将他打横抱出浴室,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作弊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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