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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绝不放手

关系户【哨向】 冰柠薄荷 4882 2024-07-08 22:55:08

春去秋来,时老师已经送走了三届毕业生。

这天学校放假,时岫刚把宿舍被子抱出来晒太阳,就看见一辆低调的奥迪停在教师宿舍楼前。

上次见面,已经是两个月前。

段干忱这次带来的消息比起之前的要多几分沉重,“容桥死了,药打得太多,戒不掉药瘾,活活熬死的。”

时岫并不意外,自打从段干忱那听说容桥成了总局数一数二的向导,经常参加大型任务,他就知道,容桥总有这么一天。

容桥死于太想证明自己,他曾经可恨,现在想来,又有点可悲,可怜。

段干忱说:“他没有亲人,我和黎祟还有姬粼给他买了块墓地葬了。”

时岫感叹,“希望他下辈子能当个普通人吧。”

山里的夏日清凉,宿舍门前的菜地里除了长着绿油油的青菜,还结了西瓜。

时岫算日子,觉得段干忱可能就这几天来,提前在井里泡了西瓜,晒好被子,他把西瓜捞起来,用刀剖开,分了大半给几个同事,剩下和段干忱在宿舍阳台一边眺望远处风景,一边分吃。

大山养人,时间几乎没在时岫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变得更白了,头发长了些,秀气的眉毛被发梢挡着,若隐若现,眼睛还是那般干净透彻,仿佛逆生长了一般,越长越年轻,说他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都有人信。

美人秀色可餐,嘴角惬意的淡笑似乎比嘴里的西瓜更甜。

段干忱又问了那句话,“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

三年,就算大山里的风景再美,也该看够了。

时岫扭头望他,像是一眼看到了他的心里,“你最近好像有点浮躁。”

同样的问题,他已经问三遍了。

段干忱故作轻松,“今年太热了,二十年来罕见的酷暑,生理性的心浮气躁。”

不对,他心里有事。

而且时岫还知道他的心事是什么。

他不愿意说,时岫就把头转过去,状似无意地开口,“离开这里的话,你想我去哪?”

这话听得段干忱一愣,随即试探地问:“出国怎么样?”

时岫一笑,摇头,“不怎么样,我想回家看看爸妈。”

西瓜皮被段干忱捏得凹进去几个小坑,他强迫自己定下心神,笑着说:“是该回去看看,之后有什么打算?”

时岫不答反问他,“你呢?”

段干忱不解,时岫淡声问:“你交往了那么多女朋友,每次都说会结婚,结果总是交往不到三个月就分手,没想过定下来吗?”

段干忱从没跟时岫说过自己的感情史,所谓的女朋友,不过是欺骗那几个的障眼法罢了。

时岫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只能说明一点,那几个人联系上了时岫。

千防万防,到底还是没防住。

段干忱说不清自己是懊恼多一些,还是如释重负更多一点。

三年前,他告诉时岫,他有办法帮时岫摆脱这团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时岫觉得到大山支教是个躲清净的好选择,便一头扎进深山中。

三年里,段干忱进入大山无数次,他看过时岫在讲台上授课的样子,陪他翻过宿舍门前的小菜园,陪他播种,丰收,和他躺在天台上看过漫天繁星。

相处的时间越久,段干忱越不敢张口表白。

当初信心满满地觉得从朋友到恋人会过度得非常顺利,可等到他们真的无话不谈,段干忱又生了怯意。

如果时岫不接受他的喜欢,那今日的种种亲近,岂不是再也回不去?

抱着这样的心思,段干忱将好朋友的角色演到淋漓尽致。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时岫这番话却告诉段干忱,他早就洞察了他的心思。

“女朋友全是假的,不过各取所需,凑在一块演戏而已。”段干忱解释完,有点期待地看时岫的反应。

时岫并不惊讶,三年时间,他的外表没怎么变化,心境却发生了极大改变,不再想着一味的躲避,所以他迎上段干忱的目光,问他为什么要演戏。

好似一语双关,段干忱被那双玻璃般清透的双眸看着,只觉得心跳快得不像话,“因为我在等一个人。”

“谁?”

段干忱不说话,只是盯着时岫看。

时岫冲段干忱摇头,告诉他,“何必等一个注定落空的答案。”

这等于是变相拒绝,段干忱苦笑,不再打哑谜,“太干脆了,我其实更想听模棱两可的答案。”

时岫忍俊不禁,“那我成什么了,钓鱼的海王?”

段干忱认了真,“如果你注定硬不起心肠做选择,那花心一点又无妨,反正池塘里的鱼儿很乐意咬钩。”

“你几岁啊。”时岫瞠目结舌。

“这种奇怪的话以后不要再说。”怪吓人的。

段干忱仰头望了望碧空如洗的天际,突然开口:“其实今天来之前,他们找过我,逼问我你的下落。”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时岫感到有些不正常。

段干忱应该是最希望时岫的行踪不被暴露的那个人,可他刚才的话太疯狂了。

时岫的第六感告诉他,最好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已经跟学校递了辞职信,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他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刮起大风,树叶飒飒响,段干忱再次仰头看天,似遗憾又似期待地叹息,“太晚了。”

什么太晚了?

当只存在于海底的鲸鱼类生物跃过大山的上空,庞大的身躯将天空整个遮掩,天地昏暗,时岫的心沉了下去,他扭头质问段干忱,“是你告诉他们……”

“是。”段干忱的脸上不见心虚。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无比坦然,“不管再怎么自欺欺人,你心里清楚他们绝不肯放手,而我跟他们一样——”

段干忱不顾时岫的抗拒,握住他的手,细嗅他指尖的香甜,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绝不放手。”

时岫像是才认识他一样,“段干忱,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冷静点,你,唔!”

封口的最好方式是接吻。

段干忱清心寡欲了三年,恨不得将时岫吞吃入腹地凶狠吻他。

时岫根本没力气推开他,更糟糕的是,住他隔壁的同事去镇上超市采购回来了,正拎着大包小包往宿舍楼这边走。

只要他抬抬头,就能看见自己和段干忱在接吻。

偏偏段干忱吻得沉醉,根本就没发现这点,时岫急得掐他,段干忱略微松开一点,时岫张着红肿的嘴唇,告诉他同事快上来了。

本以为段干忱会放开他,结果这人不慌不忙,从他的衬衫下摆摸进去,指腹蹭着他的腰腹,俊脸笑得十分欠扁,“进宿舍,还是继续接吻,你选一个。”

◇ 第一百五十二 公平竞争(大结局)

进宿舍总不能是坐下喝茶聊天,时岫恼怒地瞪段干忱,“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腹黑!”

时岫要脸,绝不可能让同事目睹他被男人亲。

气恼地推开段干忱,他率先走进宿舍。

段干忱笑了笑,那四个人的精神兽离这栋教师宿舍楼已经越来越近。

将白泽留下门外,段干忱跟着时岫走进宿舍。

宿舍门合上的刹那,祁溟四人刚好现身在走廊上,黎祟第一个上去敲门。

没人应声,再拧门锁,不出意料地被反锁。

黎祟骂了句脏话,“段干忱你大爷的,给老子滚出来!”

“废什么话,直接撞开!”姬粼上前,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按理说应该不费什么功夫就能打开。

结果他连撞带踹了五分钟,房门楞是连灰都没掉一片,反倒一个不小心踢到脚趾头,疼得脸都扭曲了。

关劭若有所思地看着蹲在房门不远处的白色小鹿,“那是段干忱的精神兽?”

白泽,辟邪,能带来祥瑞。

它是段干忱的精神兽,也就是说,谁要对它主人不利,谁就会倒霉。

“死狐狸,什么时候都不忘算计。”姬粼咒骂。

祁溟阴着脸,“门开不了,把房子拆了,我不信他能把时岫藏到地老天荒。”

“喂,我要报警……”

突如其来的声音引得四人一齐看过去。

一个身材娇小,提着购物袋的女生,握着手机满脸防备地盯着他们,仿佛他们几个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黑社会。

关劭走过去,打算解释。

女生一边警惕地向后退,一边朝电话那头大喊:“他们几个要拆了学校,你们快点派人过来处理!”说完,转身飞快跑下楼梯。

关劭:“……”

姬粼无语望天,“这什么破地方啊,时岫是怎么在这一待就三年的。”

最后还是祁溟出马,用他那张无害的俊美脸蛋,外加嘴甜,让女生打消了对他们的怀疑。

“果然,帅哥只跟帅哥做朋友。”女生,时岫的同事,这所大山小学的语文老师望着眼前四张不同风格的帅脸,发出感慨。

她是时岫朝夕相处的同事,也就是说,她清楚时岫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第一个意识到这点关劭虚心求问女生,“时岫他支教的这些年过得开心吗?”

“开心啊。”女生拎来茶壶,给四人倒茶,“看这些茶叶,是我们几个同事闲来无事的时候跟茶农们一起抄的,可香了,你们尝尝。”

原本没打算碰茶叶的四人闻言纷纷端起茶杯,放在鼻尖嗅闻。

女生很健谈,关劭问了她不少关于时岫的问题,她一一答了。

几人静静地听着,时岫不在的那几年所生出的内心空寂,被慢慢填补。

女生说得口干舌燥,喝空了杯中的水,给自己添满,顺手给关劭他们添的时候,关劭接过茶壶,说:“谢谢,我们自己来。”

女生望着他们几个,有点好奇,“你们和时岫既然是很要好的朋友,那为什么三年来从没有来看过他?”

这个问题涉及到个人隐私,本不该问的,但女生实在是太太太好奇了。

祁溟撑着下巴死盯眼前紧闭的房门,咬牙切齿地说:“因为某个小偷干得好事。”

想起过去三年像没头苍蝇一样满世界找人,黎祟有点躁郁发作,顺手去摸烟,火机都打着了,才想起来不该在女士面前抽烟,恨恨地用犬齿咬烟嘴,“等逮着这个小偷,非弄死他不可。”

“最可恶的是这个小偷曾经跟我们的关系很铁,越是被亲近的人背刺,越让人恨之入骨。”姬粼愤怒地嚼着女生给的辣条,当自己在嚼段干忱的肉。

关劭微笑着问女生,“你想知道那个小偷是谁吗?”

女生点头如捣蒜,毫不掩饰眼底的八卦之光。

“这个小偷啊,没事就跑来找时岫,我们在外面急得都快疯了,他什么都不说,你说他可不可恨。”

这些年频繁到大山里来找时岫的人只有一个。

女生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怎么都无法把他跟“小偷”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关劭想让女生发表看法,女生正一脸尬笑,时岫的宿舍房门开了。

段干忱一脸神清气爽地走出来。

这个神清气爽指的是他的神情,如果看他的整体,就会发现他的穿戴比较平常的规整,显得过分缭乱。

额前头发散乱了一撮,留有两颗纽扣没系上的衬衫,随意往上卷了两道,露出一小节手臂的袖口。

然而最让几人怒火中烧的,还是他脖子上那道暧昧的抓痕。

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黎祟上去就是一脚,段干忱轻巧避开。

姬粼踹翻了桌子,挥拳揍他的脸,腹背受敌,段干忱没能躲过,硬生生受了。

关劭和祁溟将要动手的时候,时岫走了出来,低声呵道:“够了,当这是什么地方,都住手!”

他发话,几人尽管一百二十万个不乐意,也得停手。

只是如果眼神能化刀,段干忱早被千刀万剐地凌迟而死。

“夏老师,我和他们有点事情要说,你……”

夏老师有生之年亲眼看到超高质量雄竞现场,此刻心潮澎湃,迫切想找闺蜜好好说一说这场热闹,快乐得朝时岫比了个OK的手势,“你们慢慢聊,我去挑几个西瓜冰镇,等会切来吃。”

宿舍里面一团糟,显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时岫把他们几个带去了学校去年新盖的图书馆,头疼地揉太阳穴,“三年了,你们还没放下吗?”

关劭用实际行动代替了回答,他用指腹擦拭着时岫锁骨上那抹刺眼的吻痕,力度从轻到重,忍无可忍地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吐在时岫的皮肤上,他要把标记覆盖掉。

时岫拦住他,皱眉问:“你做什么?”

关劭被刺激的眼眶发红,“你是我的。”

“我不是。”时岫推开他,看向其他三人。

黎祟什么都没说,上来把他抱进怀里,用的是想把他嵌入骨髓的力道,直到时岫喊疼,才松开他,却又握住他的手,“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

姬粼见缝插针,握住时岫另一只手,小狗失落,“岫岫,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

“岫岫你不用苦恼该选谁,我都给你算好了。”祁溟掰着手指头,认真地出主意,“一个星期七天,我们五个人,你至少还能双休,不是很好吗?”

好你个大头鬼!

时岫烦躁地甩开手,知道怎么跟他们都讲不通,指着门口,叫他们都出去。

五个人都出去了,除了段干忱,其余四个都怕时岫再跑了似的,蹲在门口,时不时就回头看看。

山里的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上,外出的几个老师相继回来,因为提前从夏老师那得知来了客人,所以买了不少菜,大家围着厨房忙活,做了一桌好菜。

不谈客人们之间的暗潮涌动,这顿晚餐吃的还算尽兴。

晚饭过后,大家帮忙张罗了给远道而来的几人收拾睡觉的地方。

教师宿舍楼有不少空房,现在是夏天,随便搭个床板,铺块席子,就能将就一晚。

几人不愿将就,纷纷要求跟时岫同寝,就算打地铺也无所谓。

把时岫烦的,冷着脸说,“不想在学校睡,现在就滚回去。”

一句话让几人偃旗息鼓。

其实让他们乖乖不闹腾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时岫说他明天就回帝都,今天晚上收拾行李,都别烦他。

想到回帝都后就能天天见面,几人都不想在这个关头上惹时岫不快,生怕他改变主意不走了。

一夜无眠,各怀心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关劭就起来去敲时岫的房门,敲了好几声,里面一直没回应。

关劭心里一紧,以为昨天的情况又发生,拧开门冲了进去。

门内没有让关劭震怒的画面,可关劭的表情比昨天见到段干忱衣衫不整从时岫宿舍出来还扭曲。

太干净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不见,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时岫再次不告而别。

段干忱还在睡梦中,就被关劭拎着衣领从床上薅起来。

“你把他弄哪去了?”关劭表情充满戾气。

“我不知道。”段干忱没撒谎。

他这副淡然的样子,可不像是不知道,关劭二话不说,把他摁在床上暴揍。

段干忱也不是吃素的,都是SSS级哨兵,他的武力值并不比关劭低。

两人搏斗的动静惊醒了其余三个,好容易把两人拉开,得知时岫又走了,三人立刻化身关劭,准备教训段干忱。

段干忱难得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知道他去了哪,还会留在这里等着你们找我算账?有脑子吗你们?”

“那你一脸根本不意外的样子。”

段干忱整理了下衣服,淡淡道:“因为我知道他会走,这次是公平竞争。”

黎祟很是看不惯他这副尽在把握的样子,“什么公平竞争?”

“五个人,公平竞争。”

以前段干忱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现在他有了,“这一次谁先找到他,谁就能独占他。”

祁溟嗤笑,“得了吧,其他四个能忍住不出手?”

关劭觉得这个新游戏有点意思,“那就要看独占他的那个人有没有本事一挑四了。”

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捉迷藏的游戏,先出发的那个人,胜算总是相对大一点。

他一走,其余人也快速离开。

段干忱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他走得并不急,风中有股栀子的香味,很淡很淡,但对五感灵敏的哨兵来说,仔细分辨,还是能辨别出香味来自哪个方向。

他知道时岫会悄悄的走,所以提前在他的行李箱里放了香包。

这场游戏,他赢定了。

时岫是在酒店洗完澡出来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香包的。

昨晚进入他房间的只有段干忱,这人真是,走一步,算两步。

摇摇头把香包拆掉冲进马桶,时岫决定明天就换酒店。

几乎一夜没睡,他刚准备上床休息,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这么快就找来了??

时岫顾不上收拾行李,打开酒店窗户,放出凤凰,就在他骑上凤凰的下一刻,房门被打开了。

身后有人叫他,“时岫。”

时岫回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是谁呢?

作者感言

冰柠薄荷

冰柠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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