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劭长着一张显贵骄矜的脸,看起来就是那种什么都不缺,逼格拉满的人生赢家。
然而在床上,他却是条仿佛饿了几天几夜的疯狗。
时岫被黎祟压着做了三天都没哭,被关劭弄了两个小时,哭得眼睛都肿了。
他的好涵养,他的好脾气,统统丢到了外太空,揪着关劭的头发骂他王八蛋,伸脚踹他,关劭通通受了,动作却不见丝毫减缓,只有更狠,更深。
时岫抖着膝盖往前爬,关劭不拦,给时岫逃的希望,却在他即将爬下床的时候,一手搂过他的腰,将他捞回来,咬他的耳垂,恶魔似的哼笑,“去哪啊?岫岫。”
时岫捂着耳朵,不想听见他叫那个昵称。
仿佛诅咒一般的昵称,带着将他拉进无边地狱沉沦的诱惑,让他从心底恐惧和害怕。
“别怕,我很温柔的。”像是为了安抚时岫,关劭放慢了动作。
时岫信了他,在濒临崩溃的时候,任何一句安慰,都是救命稻草。
可是他忘了,关劭在床上是个满级欺诈师。
关劭把时岫拉入到灭顶欢愉中,在即将到达顶峰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只差一点,时岫就能够到想要的快乐。
他抓住关劭的小臂,湿润的眸子无声地催促。
关劭露出恶劣的笑,“岫岫,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才能知道。”
让时岫求爱,不如让他去死。
他的羞耻心不准许他在这种地方服软,瞪了关劭一眼,自己动手。
平常连自我纾解都很少做的人,哪里有经验让自己短时间内攀上那美妙的巅峰。
越是着急,就越不得其法。
时岫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眼泪流了满脸。
关劭心软了,舔去他眼角的泪珠,叹道:“怎么一到床上,就变成水做的一样,哪哪都出水。”
他开始动,但是很慢,好像钝刀子割肉,是一场甜蜜的刑罚。
时岫受不住的挠他,关劭不觉得疼,当是被小猫挠了。
“撒娇是没用的岫岫,我生气了,你必须把我哄好,要不然明天你恐怕上不了飞机。”
这是威胁,也是最大的让步。
关劭很难搞,关劭也很好哄,只要时岫说些他想听的话。
时岫明天必须回南州,所以他拽下关劭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情话。
“我爱你,关劭。”
关劭起了反应,结合的地方胀了一圈。
“再说!”他双瞳充血,开始加速。
“只爱你,只爱你一个,只让你一个人……”剩下的话淹没在疾风骤雨般的冲撞中,被溃不成军的呻吟取代。
时岫被关劭紧紧拥在怀里,像是要把他嵌入自己的骨髓。
他们其实都知道,情话之所以是情话,根本就做不得真。
可是关劭喜欢听,哪怕这情话只是床上限定,他也想短暂抓住。
一共做了几次,时岫中途数度昏过去,已经记不清了。
他最后一次醒来,时间是下午两点多,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关劭准备了吃的,见时岫着急摸电话,告诉他,“车子我已经叫好了,吃完后,我们一起去机场。”
不用担心误机,这让时岫松了口气,然而关劭那句“我们一起”,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你回帝都吗?”时岫试探道。
关劭不答反问:“你不想我去南州,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当然不想。
时岫到南州是有任务在身,他不希望关劭的出现打草惊蛇,节外生枝。
“南州特管局内部情况复杂,你名气太大,贸然出现,会引起不必要的轰动。”
时岫先将关劭捧得高高的,再许下承诺,“我一旦有空就回帝都,到时候我们想怎么聚都行。”
“有空”就像“下一次”,“等不忙”一样,全都是空头支票。
关劭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上这个当。
“我问了老高,他说南州的问题根本不值一提,派谁来处理都可以,是你主动请缨过来调查真相。”
老高是特管局的副局长,跟关劭他大哥是警校同窗,关系相当好。
时岫早该想到,关劭真要刨根问底,高副局肯定瞒不住他。
关劭有备而来,时岫知道自己骗不了他,在他锐利的注视下,飞快在脑中想好对策,“对,我主动申请的。总局人才济济,晋升的机会微乎其微,所以我想到地方历练一下,等积攒一定的资历再回去,升职会更容易些。”
他撒谎。
在一起相处两年,时岫是什么秉性,关劭一清二楚。
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功利心,什么升职,不过就是借口。
“我怎么觉得,你单纯是为了躲着我们。”关劭说的“们”,是指总局另一个SSS级哨兵。
“没有的事。”时岫不想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看了眼时间,说:“收拾一下,该走了。”
他起身离开桌子,被关劭叫住,“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有着硝烟味信息素的哨兵是南州特管局的人?”
时岫犹豫了一下,在隐瞒和说实话中选择了后者,“是。”
与其让关劭动手段去查,还不如主动承认。
关劭好似只是单纯好奇,没有再往下问,帮时岫收拾好行李,两人一起走出酒店。
去机场的路上,时岫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让关劭打消去南州的念头。
关劭全程看着时岫在那绞尽脑汁的思考,一会皱眉,一会咬嘴巴,越看越觉得他可爱。
他决定迟一些再告诉时岫,自己不跟他去南州了。
直到到了机场,时岫也没想好该怎么劝关劭,就在他打算认命的时候,关劭给他看了飞帝都的机票。
“记得你说的,一旦有空就回帝都看我。”
时岫松了口气,纠结了一路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我会的。”
他真的会吗?
十有八九是不会,但关劭已经不在意了,他想到一个比遥遥无期的会面更令人期待的游戏。
“之前给你买了点东西,你突然离开帝都,就没来得及拿给你,这次回去后寄给你,你不能拒收,听见没有。”
只要他不跟去南州,什么都好说。
“我会收下的。”
如果时岫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那所谓的东西是什么,他一定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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