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林户再也受不住胃部的绞痛,虚弱地出声求饶,“柏总,我不要了……什么都不想要了…好痛…好……”
柏梵置之不理,蛮狠地抵着他的臀,双手泄愤地打在他的臀瓣,发出的沉闷而暧昧的声响盖过了底下林户微弱的哭诉声。
啪。
后身灼热的刺痛感掺杂着些许的黏腻让林户不禁颤了颤。在崩溃晕厥边缘,柏梵强行将他的头掰到他面前,呼吸沉重又带有告诫意味地道,“林户,你看清楚了我才是你的金主。”
“记住了。”柏梵咬牙切齿,温热的气息附在他耳畔说,“我还没厌倦,你也别自作聪明知道吗?”
林户不为所动,没有出声也没有睁眼,只是眼角的泪吧嗒一下落到了柏梵的手心。
湿湿的,冷冷的。
“听到了吗?”柏梵不罢休地又问了一遍。
仍旧是没有回应。
“喂,”柏梵松开手,蹭了蹭他的眼角,“林户?说话,回答我……”
“林户?”
身子发热,柏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背小心翼翼地搭在他额头。
好像是,又发烧了。
他习以为常地从床头抽屉里拿来了体温计,37度9。多半是刚才在会所门口站了太久,着凉了吧,柏梵心想。
看他嘴唇红肿,满身都被自己蹂躏过的痕迹,在本就是白皙的肤色上更为扎眼,这一番对比下来脖颈处的咬痕早已经算不上什么,柏梵稍许舒畅地想,林户应该是记住这一次教训了吧。
盯了几分钟后,柏梵起身抱起他去浴室做了清理,林户身子发软,浑身发烫的贴在他身上,任由柏梵摆弄。只有在手碰到他的臀部时,他才皱了下眉以试图反抗,但碍于精力耗光也只是象征性地抬了抬手,一会儿便无力垂了下去。
柏梵承认自己的力道重了些,可没想到会留下这么明显的印记。他放轻动作,一点一点地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痕。也不知林户是否有意,明明动作轻得不能再轻他却含含糊糊地说着痛。
“好痛……”林户眉头紧锁,滴落几滴泪低声地说,“难受,痛……”
柏梵不悦地啧了一声,俯身说,“我现在都没碰你,你怎么会痛?”
“……痛。”林户执着地道。
“哪儿痛?”实在是不知道,柏梵替他穿上衣服,抱着他走到床上问。
躺进被窝里,倒是又不说了。
“林户,你逗我呢?”柏梵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柏梵嘁了一声,自言自语地继续,“才怪,我要让你记住,别不识好歹……”
“胃。”
林户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挤出一个字。
“什么?”柏梵凑近去听他说的话,“再说一遍。”
“痛,胃痛。”
“现在?”柏梵蹙起眉头,再次确认,“胃很痛?还是…”
林户没有回应。
柏梵心跳一下子乱了,他竟然忽视了一个最为重要的事情,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他赶忙打了急救电话。
第一时间,林户被送往就近柏氏控股的私人医院。面对如此突发状况,专业经验兼备的医生早已见怪不怪,心知肚明地对他进行一系列全面的检查和治疗,在同柏梵交谈时更是自觉跳过避之不谈,而是本着职业素养说了他当前的状况。
“柏总,全面检查下来林总的身体指标基本上都在正常范围内,昏厥应该是空腹加上酒精过度引发的急性胃黏膜受损,还有一部分的……”顿了顿,医生转移道,“及时治疗和护理是可以完全恢复的,现在林总的体温也已恢复正常,多多休息并无大碍。”
柏梵点了点头,透过玻璃窗看了眼里头输液的林户,整个人缩在床的边缘睡得并不安稳。
林户浑身湿透,偶尔的疼痛感伴随着的窒息感席卷全身,让他不得不瑟缩身躯。除此之外他的意识模糊不清,总感觉有一股强烈的力量在束缚着他,很熟悉。
像是,被绳索缠绕住了身体。可又不像绳索,它会动,不疾不徐地游走在肌肤表面,一点一点地缠住、裹紧……
林户挣扎了一番,混沌昏暗中,眼前忽而浮现出一条巨蟒,通体覆盖着危险的黑色鳞片,冰冷而凶狠。那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怒意和警告的光芒。
巨蟒缓缓游动,下身早已被它缠绕,紧密而压迫,冰冷的鳞片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尾尖缓缓滑动,似乎带着某种试探与掌控,逼得他动弹不得,仿佛下一秒便会将他彻底吞噬。
呼吸急促,四肢发酸,酸胀感掺杂着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在失去知觉的边缘反复徘徊,他感觉自己被撕碎,全身都要被巨蟒侵占,难以反抗只能一味地发出毫无生还意义的呻吟。
下一秒,他便彻底没了意识。
不知是过了多久,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林户抬起沉重的眼皮,虚弱无力地盯着泛强光又刺眼的天花板,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吸气的同时嗅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的嗅觉一向敏锐,即便屋子里充斥的是馥郁花香。
林户眉头紧锁,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四肢的酸痛感让他更是深信自己被撕碎的事实,他好像散架了。
不过,好在腹部没了绞痛。
眼神呆滞地盯了一会儿天花板,林户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没有在柏梵的房间里。明明昨晚是见到柏梵了的,还有,不免又想到了昨晚发生的种种。
那短短数小时,他彻底想通了。
躺了有一会儿,待身体稍稍恢复,林户才缓慢地从床上坐起身。
正要下床,推门而入的护士连连上前制止,“林总,您再多休息一会儿,刚打完点滴应该多躺一会儿。”
“没事。”看她制服上的标志,林户意识到这是在医院,“我感觉好多了。”
他挤出一个笑来。
笑容挂在惨白的脸上,更是憔悴,怎么看都难以让人信服。
护士为难地点了点头道,“柏总刚刚出门打电话去了。”
林户没什么情感地哦了一声。
“您喝点水。”护士递给他一杯温水,问,“林总您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的吗?”
不舒服?除却四肢酸痛乏力,内心疲惫之外,好像也没什么,林户想了想,但若是真有哪儿不舒服的话,可能是他的臀部。
“没有。”抿了一口水,林户摇了摇头说。
“那边还…”护士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紧急捂住嘴巴,尴尬地笑了笑说,“那就好,那就好,我去叫医生过来。”
柏梵刚打完电话就见匆匆出门的护士,不明所以他赶忙加快了脚步。
一推门,看见站在阳台的林户便又松了一口气,单手插兜地走到他旁边,说,“醒了?”
林户侧头看他嗯了一声。
今日休息,柏梵身着浅灰色毛衣简单之中透着几分慵懒和柔和,头发也有些潦草没什么型地垂在额头,和昨天相比俨然又是另一副模样。
“身体好多了吗?”柏梵又问。
“嗯,好多了。”
“好,我知道了。”
阴天的缘故,室外阴沉沉的,还带着夜里未来得及淡褪的寒气,柏梵顿了顿说,“外面冷,进去说。”
林户点头跟着他进了房间。
不过,进去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柏梵发现,除了他的提问林户会回答外,其余他都保持沉默,看着某一处走神。
可能是昨晚那一遭让他还没彻底缓过神来,柏梵心想,也就不再多言。一直等订的早午餐送到,两人都没有交谈,气氛沉寂也微妙。
一整夜没睡的柏梵吃完饭便先回去了,同医生护士交代完事后他立在病房门口,犹豫片刻,最终也没有开门。
即便一大清早他就去查了会所的监控,看了周秣包厢里的情况,也看了林户入包厢后的一举一动。没有他想象的任何情形,林户全程都在被周秣灌酒,任他怎么反抗都被周秣紧抓不放。可冷静下来想想昨晚对林户的所作所为,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索性之后林户也不再提及,事情似乎也随日子渐长慢慢淡褪,林户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柏梵心安地想,除了他开口林户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近两个小时的监控录像,柏梵虽面不改色但最后握紧的拳头砸在桌上的闷声,吓得一旁的人抖了抖身子,注意到他周身的戾气更是噤若寒蝉。
年底,惨淡的媒体行情迎来了一大社会新闻。
周氏集团门口堵满了各路记者朋友,争相抢占头条以冲业绩。周秣吸d事件、此前游轮事故、投资电影洗钱嫌疑等等一系列负面新闻公开,任凭周氏如何紧急公关,都难以在一时间应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加之背后柏梵的操纵,周家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总归是抗衡不了柏梵,周家迫于内外舆论压力最终舍弃周秣。
后续的事情柏梵没再关心,也懒得关心。只知经历此事后整个周家都安分老实了不少。
在私人医院里待了有四天,鉴于林户身份的特殊性加上柏梵的特地叮嘱,医生不敢有半点懈怠更不敢出一点差错。即便是突发胃病,也是特意让林户留院观察和治疗了几天。
期间,柏梵没再来过,那天中午离开后两人就跟断了联系一样。
他好像终于厌倦自己了,林户想,如他所言他可以随时换人,并不只是有他。
只是,林户还没把小年带回去,住院期间他主动给柏梵发过一次消息,他是过了一天才回的消息。
[林户:柏总,小年的猫粮该补了。]
[柏梵:会有阿姨弄的。]
[林户:好的。]
消息停留在十二月二十七号。
此刻已是一月一日了,林户退出聊天框继续画画,内心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