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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是个狠人(二合一)

青竹 寓风 5797 2025-01-11 18:56:48

这次草市东西卖得比上次还快。

相比野菜,干蘑菇更加好卖。

船商爱买,县城里的人也爱买。

炖汤做菜,煮着吃炒着吃都好吃,晒干了还耐放。

沈青越不用采,只要想吃,每天都能吃到蘑菇。

鲜的、干的,想吃什么吃什么。

先前他还考虑叫村里小孩们去找竹荪,但竹荪腐化得太快,弄不干净又难闻,他们没烤箱,只靠自然晒干竹荪天气一不好还容易发霉变黄。

总之,摘的人不爱摘。

摘了不好保存。

晒干了又太轻。

最离谱的是,他们这儿干竹荪的价格没比山里其他干蘑菇贵多少。

太麻烦,要是没弄干净晒在家里他也挺受不了。

算了。

这钱也不是非赚不可。

反正他守着竹林不缺鲜竹荪吃。

刚过了中午,开始有人收摊了。

早点儿回去能省一顿饭,到家还能再干小半天活。

姜竹他们带的东西也卖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些常规的竹编物件。他们倒是没急着回去,昨天晚上就计划好了今天要去吃卤肉面。

剩下的东西,让姜树帮着看一会儿就行。

姜树也没急着走,他车上还有些从村里收来的菜,村里人不像姜竹那么大方,卖三十文,才给他分一文钱。

不过这会儿鲜菜价还高,这生意能干。

等到了夏天,到处都是不值钱的豆角、黄瓜、冬瓜什么的,这买卖就不能做了。

姜树很羡慕地看沈青越。

一把扇子顶他卖多少菜了。

就是画起来忒难。

最近家里赚了钱,他哥也给家旺买了笔墨纸砚。

他拿家旺的纸笔试过,那些花啊竹子的,瞧着简单,一笔下去,也不知道是手不好用还是笔不好用,反正都不听它的。

他不死心,让姜家旺画,可怜姜家旺自己都是才用上毛笔,写字都绷着,画画更掌握不好轻重。

叔侄俩望纸兴叹。

一个羡慕沈青越和江修文的字。

一个羡慕沈青越的画和能赚的钱。

只不过姜家旺每天给自己加了一个时辰练字的时间,姜树暂时还在琢磨倒卖什么才更赚钱。

姜竹边走边看,边看边闻找到了卤肉面的摊子。

姜松正带着姜家业、姜大望、姜壮壮、姜田他们吃呢,连江顺子都没落下。

六个小孩还是照旧点了荤素搭配,两碗肉的两碗素的,讲价到十五文钱。

老板还记得他们,这回多给他们拿了俩碗,不用他们一会儿上这个碗里来一筷子,一会儿上那个碗里挑一筷子了。

姜家业擦擦鼻头的汗:“小叔!沈先生!”

姜竹点头:“够吃吗?”

“够!”

“一会儿我们去买鸭头!”

没一会儿,他们几个风卷残云地吃完,只剩最后扫尾的姜壮壮把六个碗底的汤都喝干净,抹抹嘴巴,一起嗖嗖跑了。

姜竹他们的面也做好了。

满满一大碗,肉块儿也够大。

沈青越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吃完。

不过他小瞧了他的胃口。

姜竹揉面就很筋道,傻小子,手劲儿大,人家这摊子上面条比姜竹做的面条更筋道。

而且面磨得更细,白面掺得多,口感细腻,汤底也好,浓厚不腻,卤肉多汁好嚼好吃,汤里还烫了点儿应季的菜叶子,火候掌握得很好,不老不嫩的。

这汤他喝起来略微有一丁点儿咸,鲜香味儿却更足了。

沈青越闷头一口又一口,等感觉到饱,其实已经有点儿撑了,一碗面也见底了。

沈青越摸摸肚子,已经开始期待下个草市。

还是出来吃好吃。

沈青越问:“吃饱了吗?”

姜竹迟疑地点点头。

行,懂了。

他们俩挨着摊子溜达,沈青越消食,顺便给姜竹再买点儿吃的。

他默默往姜竹脑袋上瞥了一下。

因为他老说,姜竹在外面干活儿会戴草帽,来的路上和在摊子上也一直是戴着帽子的,就这会儿刚吃完面太热了,姜竹把草帽摘了当扇子扇。

沈青越垂眸看他有点儿汗湿的脑袋,心想,是不是长高了一点点儿?

好像也胖了一点儿?

青春期的小孩真是又能吃又能长,刚干掉一大碗面,没一会儿又啃了一个肉饼,瞧着还能再吃点儿啥。

“你上次买的猪耳朵是不是那家的?”

“嗯。”

“再买一个吧。”

“嗯。”

“我看看还有什么。”

他们又从隔壁摊子上买了只烧鸡。

一只四十文,大概就两斤多点儿,有姜竹在根本就不担心吃不完。

下午回去,又是一阵算账。

今天姜家俊带着姜家业卖豆腐,生意很不错,一上午就全卖完了。下午姜家俊让弟弟看着点儿摊子,他还去帮来采购的船商搬货赚了十文钱。

姜树生意也不错,早上姜竹他们卖扇子,招惹来一群大人孩子和看热闹的,有人顺手就买了他的菜,下午也持续不断有来看灯笼的,断断续续一直有人买。

这次草市卖笋干的摊子少了,赶上一个想买的,一口气买走了二十斤,是从他们三家共享的那堆儿里出的货,他家能分不少。

为了庆祝,姜树又买了点儿酒。

算钱,数钱,分钱。

三家合不拢嘴地开心。

正好今天时间还早,吕香梅张罗着在他家吃顿饭。

姜竹把他买的鸡和猪耳朵拿出来,姜树一见不妙想跑,被姜家俊追上,去把他买的酒掏出来。

他们这次换回来半篮子鸡蛋,吕香梅从菜地里割了两大把韭菜,叫姜家俊端上粮食去磨面。

白面是不可能全白面的。

除了麦粒,一起磨的还有高粱、豆子,不过包出来的包子很香。

姜竹六堂嫂毛玉珠很会调馅,也不知道她放了什么,比沈青越从前吃的韭菜鸡蛋馅儿好吃。

晚饭很简单,一大盆儿炖菜,一大盆儿凉菜,还炒了一盘子韭菜,切了姜竹买的猪耳朵,鸡肉撕开了,一大锅蘑菇豆腐疙瘩汤,还有两笼屉包子。

小孩儿们连桌子都不坐,一人端个碗装俩包子边吃边玩,想吃什么菜凑到桌边,叫大人给夹一筷子。

等包子吃完,一人一碗汤,搞定。

姜大伯家的盆儿很大,沈青越还觉得肯定吃不完,结果吃到最后连包子都没剩下。

大的小的一个赛一个的能吃,连石生和家安两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都每人干掉俩大包子。

今天没换到红豆,姜竹四伯母也没蒸豆沙包,他们俩拎着吕香梅给做的豆腐干儿牵着骡子上山。

山道上有鸟扑棱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猫头鹰。

回到家他们俩烧水洗澡,泡上了茶,再舒舒服服数钱。

这次扇子卖得贵,不过带的菜没上次多。

山上还有不少干菜和蘑菇,姜竹想等买了车再慢慢卖。

算下来,和上次赚得差不多,也是七两出头,只多了不到一百文。

姜竹很高兴。

如果每次去草市都能赚这么多,他都不用天天去赶集卖东西了。

沈青越靠在椅子上淡定地喝水,“扣掉卖纸扇子的一两多,再考虑下季节因素,每次就按赚五两算吧,一个月两次草市,一年二十四次,也就能赚一百二十两。”

“别人种田,收税是十五而一,赚一百五十两才交十两,你赚不到一百五十两,交三十两,你傻乐什么?”

他戳戳姜竹,“不算加耗和揽纳钱,你也得交二十两,你不觉得你每年得赚三百两以上才合理吗?”

姜竹不觉得。

他长这么大,三百作为衡量钱的单位,只和文往一起组,三百两银子是多大一堆他都想象不出来。

沈青越笑。

多淳朴的老实孩子。

身为一个地主没想过剥削别人,尽辛苦自己了。

“今年先这样,攒攒本金,等明年春天……”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们选块儿地方种桑树和果树。不要种太高,也不要离村子太近,挨着村子那片坡地我们改梯田,种庄稼。”

“等开好梯田,再往下山的道边盖个存放东西的仓库,雇你四伯和大伯给你看田,以后谁上山干活儿,就往仓库交东西。”

到时候从山上往村里走,都要经过姜竹家梯田,看谁还能偷偷往家拿东西。

这阵子挖野菜的少了,村民上山的时间也不那么一致了,相互监督就弱了。

姜四山新鲜劲儿过去,巡逻没从前勤快了,还是姜家旺上山晨读早,路上瞧见有人拎着满满一篮子菌子从小路下山去了,才发现有人偷偷捡菌子不交。

不过那天早上下着雨,隔得又远,姜家旺戴的斗笠有点儿遮视线,他没看清是谁,喊了两声也没人回答,他过去对方已经走远了,到山上问姜竹,早上确实没人来送菌子。

傍晚回家他问他爷爷奶奶有没有人送菌子过来,连绵了一天的雨,上门的人屈指可数,姜四山给他念了一圈儿,姜家旺都认识,哪个也不是早上他遇见的人。

姜四山这才火了。

觉得有人背着他偷偷挖了他家金山。

这才重新抖擞起来,又开始巡山。

他不爱吃菌子,也不爱捡菌子,但是不能让别人捡他们家能卖钱的菌子。

姜竹一听就知道沈青越在说有人偷菌子的事。

他也有点儿生气。

说是给他四分之三,其实他每次都是要三分之二左右。

他不理解,一篮子菌子晒干才多少东西,不是晚上偷,就是赶早偷,下完雨山路又泥泞,摔了还不够看病钱呢。

说起这个他就想起他四嫂了。

“从前我四嫂就摔过。”

“?”沈青越竖起耳朵。

姜竹背后说人,有点儿不好意思,可沈青越搬着凳子往他旁边凑了凑,还给他倒了一杯茶。

姜竹纠结了一下,但不知怎么的今天有点儿忍不住想说八卦。

“从前我大嫂因为山的事和我四伯家吵过架,就闹僵了,我姑姑、二伯也不许我四伯一家上山,我四嫂……我四嫂就……”

沈青越替他说:“天不亮偷偷上山挖东西?”

姜竹点头。

沈青越赞叹:“然后摔了?”

姜竹再点头。

沈青越:“是个狠人!”

姜竹:“她摔得不重,养了几天就好了,然后又……”

沈青越震惊:“又来了?”

姜竹再点头,“不过多亏我四嫂又偷偷上山了。”

他也不自觉往沈青越旁边凑了凑,“那年秋天收成不好,有人实在交不上税,又借不着钱,就会卖孩子。”

“卖孩子?!”

“嗯。不过我们村有族田,谁家遇到什么难事族里也会接济,很少有卖孩子的。听我爹说,他小时候遇到过洪灾,附近的庄稼全毁了,很多人活不下去,就有人把孩子卖到有钱人家当奴婢。”

沈青越还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我四嫂在山上挖山药,远远瞧见有人领着俩孩子往村外走,她本来藏起来了,但是越想越不对。官府不许私下卖孩子,但有些家里没孩子,或者娶不起媳妇的,就会趁着闹灾买,那些人贩子就会趁着人少时候说是走亲戚,把人买走。”

“我们村已经很久没出过卖孩子的事了,我四嫂想看看是谁家一大早卖孩子,就从山上往下走,瞧见那人拽的孩子像石生。”

沈青越声音都拔高了:“谁?!”

“石生。”

“你大嫂哪可能会卖孩子?”

“嗯。”姜竹相当不会讲故事,沈青越情绪都起来了,他一点儿都不急,“其实我四嫂劝过我大嫂卖掉石生。”

沈青越:“??!”

他好奇,“你大嫂没和你四嫂拼命吗?”

姜竹摇摇头,“也差不多。”

沈青越怀疑姜竹今天晚上是喝多了,说话找不到重点,颠三倒四的。

好在姜竹还记得说八卦要说清楚,“石生一直不会说话,家里只以为她说话晚,到两三岁还是不说话,我大哥大嫂就带她瞧大夫,大夫说她是天生不能说话,治不好了。”

沈青越怔了怔。

天生的。

姜竹:“四嫂就劝大嫂把石生卖到大户人家去。”

沈青越:“你大嫂发火了吧?”

姜竹:“嗯,她们俩娘家是一个村的,本来两家关系就不太好,因为这事,大嫂和四嫂好一阵子都没说话。”

尽管他四嫂觉得很委屈。

她明明是好意。

姑娘也是要交税的,而且超过二十还不成亲,就要交更多了。

可石生不能说话,将来又能说什么好人家?

还不如大户人家做个丫鬟,一辈子吃喝不愁,冻不着饿不着。

她小时候挨饿时候,在家挨骂时候,就想去大户人家当丫鬟。

可吕香梅不这么想。

大户人家的丫鬟是好当的吗?

受宠的丫鬟日子是好,但那些不受宠的呢?

别人好歹会说话,受了委屈还能说,他们石生连话都不会说,受了委屈可怎么办?

她当年吼了一句“我吕香梅就是饿死穷死也绝对不卖孩子!”和梁玉兰绝交了。

也因为她这么一声喊,他们一家子反而再也不忧心石生将来怎么办了。

养着嘛。

一个姑娘能吃多少?

长大了就会干活儿了,就是缝缝补补,一年赚的也够她自己的税钱,不够也没事,她还有爹有娘,有哥哥有姐姐。

姜正给家里三个大的孩子开了个会,问他们将来要是石生不嫁人,他们死了之后,他们三个愿不愿意养。

才六岁多的姜家业喊着不卖妹妹,他以后养妹妹。

姜家俊、姜家蕙也说不卖,叫石生跟他们一辈子。

之后吕香梅又带着石生看了好几个大夫,确定真的治不好了,就带孩子拜了村里的大石头做干爹,也给孩子改了名字,从家珍,变成石生。

希望她一辈子有大石头保护,以后的日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差点儿丢了那天早上,吕香梅不知道石生醒了。

他们磨豆腐起得早,家俊家蕙也会跟着起来帮忙,石生和家业年纪小,就让在屋里继续睡。

可石生不知是怎么了,那天也醒了。

她自己玩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声音,从屋里出来跑到门口,瞧见有个人抱着邻居家小弟弟。

那人她没见过,但是瞧见小弟弟似乎很难受,她过去拽那人,想问问弟弟是不是生病了。

人贩子被吓了一跳,但见只有一个小姑娘,长得还那么漂亮,心思一动,把石生也给抓了。

石生毫无防备被药晕了,迷迷糊糊被抱走。

梁玉兰挖山药的位置理论上是看不清路上过的到底是谁的。

可她不知怎么的,就觉得那是石生。

她和吕香梅刚因为山的事打过一架不错,但再打再闹,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也好,她不能看着别人把石生给拐跑了。

她也顾不上瞧热闹了。

扔了篮子就往路上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那么快冲下来的。

石生被人贩子抱在身上还用布盖住了头,她非要看看是谁,“你是哪个村的?到我村干什么?你抱的是谁,给我瞧瞧!”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是走亲戚的。”

“你胡说!你是谁家亲戚?我怎么没见过?”

梁玉兰是什么人,她才不跟他废话,抬手就要抢孩子,人贩子也不想和她纠缠,抬脚就踹了她一脚。

梁玉兰虽泼,但到底是个女人,没防备挨了一脚一下就摔到地上。

她也正好把盖在石生头上的布给拽下来了,瞧见真是石生,梁玉兰一个鲤鱼打挺就蹦起来,扑上去就拽,边抢孩子边大声喊:“你给我放下!偷孩子啦!来人啊!偷孩子啦!抓人贩子啦!”

人贩子吓了一跳,赶忙道:“这是我买的!”

“我呸!她吕香梅就是饿死穷死也不会卖孩子!”梁玉兰尖声大喊:“偷孩子啦!!!!”

天将亮未亮的,勤快的人家已经快醒了,人贩子怕她惊来了人,抱着孩子就想跑。

梁玉兰死死拽着就不撒手,被迷晕的小男孩被她拽醒了,哇哇大哭起来。

人贩子一见不好,扔了小男孩就想跑,不料梁玉兰竟然不顾那个男孩儿,还抓着他不松手。

他后悔也晚了,总不能一个没赚着。

人贩子狠狠心,朝着她的头打,梁玉兰就是不撒手,被拖出去几十米远,头被打肿了都没松手,村子里已经有了动静,正有人往这边跑,人贩子发了狠,拔出刀,梁玉兰却趁他拔刀的时间抓住了石生往回抢,人贩子往她背上捅了一刀,梁玉兰依旧没松手,发疯一样喊“偷孩子了!快来人呀!”

“我大嫂大哥跑过去的时候,我四嫂一身的血,好在那时候是秋天了,她早上偷山药怕冷,穿得厚实,伤口没多深。”

“你四嫂……还挺勇敢的。”

“嗯……”其实好像也不是那么勇敢。

村里人到了,梁玉兰一下就栽地上了,等看见了吕香梅两口子和姜胜、姜齐他们,梁玉兰感觉到疼了。

她哭嚎着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人不好看她伤口,吕香梅赶紧扒拉开她袄子,手都是抖的:“一个大口子!赶紧去医馆!他爹赶紧去赶车。”

梁玉兰哭着把石生往吕香梅怀里一塞,软着腿被扶起来,一步没走呢,腿又跟面条似的没劲儿了。

里正叫了村里有车的人家,把她和石生还有被扔进沟的小男孩都扶上车去镇上看大夫。

梁玉兰披头散发的,边哭边爬上车,还不忘吩咐来陪她的丈夫:“打死那个死人贩子!”

姜胜哪儿顾得上已经被打个半死的人贩子,姜齐、姜树,还有姜家俊把这活儿揽了。

那男孩家最惨,被药晕了,孩子丢了都不知道。

里正想起来让人去叫人,他们才被村民用水泼醒。

急匆匆跑去医馆,孩子脑袋上鼓了好大一个包。

吓到了的小孩哭个不停,才三四岁的小孩,又不好问诊,也判断不好孩子脑袋坏了没有。

他爹娘回来发了狠,一家人差点儿没把人贩子给打死。

后来问出来,他们村谁家有孩子这事还真是村里一户的亲戚说出去的。

那人来村里走亲戚,见人家孩子活泼机灵,家里院墙又矮,人口也不多,一顿酒就告诉人贩子。

这人贩子是他们附近的混混,知道邻县有人想买个小男孩,就动心了。

弄清了情况,里正带着他们一村子男丁杀到人贩子家和那个走亲戚的人家,把两家都给砸了。

沈青越:“你也去了?”

姜竹点头:“嗯。”

沈青越:“你们没报官吗?”

姜竹摇摇头。

沈青越:“那两家也没报官?”

姜竹再摇头。

沈青越心里赞叹,真是民风剽悍,“你们不怕他们报复啊?”

姜竹:“他们不敢。”

偷孩子本身就是大忌,何况在本地偷。

他们打过去,那两个村的里正一个什么都没说把人贩子一家赶出村了,另一个里正把人抽了一顿。

不过也没赔他们钱就是了。

从那儿之后,他们村秋收、年前开始巡逻。

也从那儿之后,他大嫂对上四嫂,哪怕占理,也有点儿气不够壮。

四伯一家上大伯家占便宜,他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不计较。

沈青越了悟,难怪有时候觉得姜竹大嫂对上他四嫂会莫名哑火。

天生的不能说话啊……

他对那个每天跟着哥哥上山,学字学得认真,喜欢坐在角落无声笑,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印象很深。

大概是因为她小,姜家业他们去捡菌子抓兔子找药草都不带她。

小姑娘就文文静静一个人在姜竹院子里玩,有时候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字,有时候帮姜竹收拾东西。

她会把刮篾时落在四周的碎屑捡起来放进仓库。

等晒干后,这些能用来生火。

刚开始,她总喜欢凑到他附近看他画画,大概是察觉到他看到她会不自在,最近已经不怎么往他跟前凑了。

看画的时候,也是小小一个人离得远远的,踮着脚、爬上凳子看,等大孩子们看完了,人少了,才凑近点儿。

沈青越其实并不烦她。

相反,她属于扫盲班里他最喜欢,觉得最可爱的一个。

漂亮可爱,文静聪明,懂事体贴。

只是,太像他妹妹了。

他有点儿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妹妹,才有点儿疏远她。

作者感言

寓风

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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