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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没有(二合一)

青竹 寓风 5376 2025-01-11 18:56:48

姜竹和沈青越根本不知道自家山上藏着一尊大佛,正领着新来的曲家人和那天在码头碰到的贾文彬一家参观书院。

他们两家老小雇了三辆马车,都来了,带着所有的行李细软,决心不可谓不大。

他们昨天商量了下,在村里住便宜,书院又能落籍,孩子不论男女都能到书院念书,那还犹豫什么。

贾文彬夫妻俩有点儿没底沈青越和姜竹会不会雇他,但他们不太想和曲家人分开。

虽然是到了宝峰才认识的,但两家境遇相似,相互也说得来,孩子们在一块儿也习惯了,不想分开。

他们也不想分开。

这两三年尽是分别的,大人都受不了。

夫妻俩打定了主意,还准备好了如果书院不用他们,他们就把身上最后一块儿值钱的祖传的玉佩押给书院,求沈青越和姜竹暂时让他们在书院落籍,然后他们俩在村里或者到镇上找活儿干。

他去砍柴卖柴,或者去做短工,他夫人做些缝补的绣活,两个孩子跟着曲家的孩子一起念书一起玩,他们也放心。

贾文彬一路上都在后悔,当初他怎么就没去考个功名呢。

哪怕是个童生,好歹听上去像个读书一点儿呢?

他们一路忐忑地来了,姜竹和沈青越倒是挺高兴的。

反正书院能落籍了,都不用麻烦村里,贾文彬再不济好歹也念过书,能读能写的,在书院帮忙就是了。

正好他们缺个和县里对接各种活动手续的人呢。

就是干不好,大不了还能去开荒做竹编,顶多手残点儿,他们少付点儿工钱就是了。

至于担保什么的,他们俩也没太担心。

贾文彬拖家带口的,人长得又斯文,在村里能惹什么事儿?

他的夫人孩子就更不可能惹事了,看上去还有点儿文静怕事。

沈青越对曲学甫兴趣倒是比较大。

这位写风月十分旖旎,让姜竹看不懂迷糊,看懂了脸烫的话本先生长得和他哥哥有七分像,不过一看就比哥哥活泼。

沈青越道了声:“曲先生。”

曲学甫早听他哥说过他们看过他话本子,也没怎么扭捏,只带了几分不好意思,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叫我曲二就好。”

他对姜竹还有印象,记得姜竹去年冬天给他们送药送吃的,那药还救了他儿子和贾家夫人,又是对姜竹一番感激。

听说又有一位先生,村民们也很好奇地跑来看热闹。

一说这位曲二先生就是去年教他们做灯的人,大伙儿对他们愈加热情了。

村里的大娘、嫂子们很热情地扶着颠簸了一路腿都麻了曲家、贾家女眷,帮他们先把东西都搬下来。

里正叫他们先把东西放到他家院子里,好让两家人喝口茶歇歇脚,一路颠簸过来,几个孩子看上去都蔫了。

里正媳妇给他们端了些他们自己晒的野果子干,几个小孩吃得斯斯文文的,看着村里的大娘直稀罕。

一群人客套一番,沈青越让曲家兄弟和贾文彬跟他们一起上山看看书院,然后再考虑是在村里的荒屋子住,还是去镇上租个房子。

要是去镇上,用他们村里的车送他们去就是了,不用多租半天马车。

里正媳妇领着女眷们先歇歇脚,一会儿再到村里四处看看。

他们才参观完书院的两间屋子,刚和上完一节课的赵先生见上面,还没寒暄到互通姓名,里正儿子匆匆跑上来了,“竹子、沈先生!不好了,不是,是县令来了!县令老爷来了!”

众人一脸懵逼:“啊?”

姜竹、沈青越也吓了一跳。

想不明白县令怎么会跑到他们村来。

难不成昨天核实书院的信息出了什么问题?

不能啊……

他们就这么丁点儿地方,就这么三两个人,哪个也不至于把县令招来啊!

几人顿时顾不上互相介绍了,赶紧下山去迎接县令。

走到半山腰,两拨人马在梯田边遇到了。

正在田里施肥浇菜的村民都傻了,连忙担上粪水跑远点儿,生怕把县令大人给熏着。

县令倒是没怎么注意到他们,远远瞧见一群年轻人中间白发苍苍的赵郁川,大步行礼向前:“可是赵郁川赵先生?”

匆匆忙忙往下走的众人:“???”

啊?

这是来找赵先生的?

赵郁川苦笑。

后悔当初太实诚,登记信息时报了本名,还如实写了籍贯,后来想改都不好改了。

待在姜家村风平浪静,没想到书院填个信息竟然还能被县令发现。

最难的时候没人在乎他是谁,让他去开荒,安稳下来了,倒是被认出来了。

他都不知该感慨本地县令兢兢业业,还是他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赵郁川回礼:“正是在下,草民见过县令大人。”

没等赵郁川拜下去,县令连忙把他扶起来,“赵先生快快请起。”

衢国瀚海书院的山长见了皇子都不用拜,只用拜皇帝一人。

虽然衢国的功名官爵在大虞不管用,但是瀚海书院的名声还是管用的。

赵郁川就是到了大虞京城,也该受礼遇。

姜竹和沈青越已经傻了。

还是曲学博回过神来小声问他们俩,“赵先生……是瀚海书院的山长赵郁川?”

“赵先生是叫赵郁川。”不过瀚海书院又是哪里?

姜竹、沈青越自己都是懵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天下读书人中如雷贯耳的两海三山,五大书院呀。

要不是张叔阳那个老家吹,他们连四海书院都不知道呢。

沈青越悄声问:“和我们大虞四海书院比,哪个出名?”

曲学博:“当然是齐名啊!”

沈青越当下就想,靠,亏了,赵先生真不够意思,藏这么深,早说他是什么瀚海书院的山长,他还找张叔阳去四海书院要什么序跋呀?

他一边腹诽,一边喊人到书院休息。

就是他们书院设施少,就一把椅子,是赵先生的,县令哪能让赵郁川让椅子给他,坐的是和学生们一样的板凳。

弄得姜竹有些不好意思。

可现在做也来不及了,姜竹小声问沈青越:“要不然我回家搬两把椅子来吧?”

沈青越:“不用,又没坐地上。”

要不是遇见的地方离书院近,又不好让大伙儿都在山道上站着,他都没想把人往书院领呢。

虽然椅子没有,但山上的茶是好茶,水也是好水。

茶是池远舟送的,水是山泉水,他们县令爷在县衙也不见得能喝到这么好的茶水。

何况山景优美,新盖的书院拿得出手,还有赵先生这样的大学究作陪,沈青越猜县令一点儿都不介意坐小板凳。

就是好奇围观的小孩儿们稍微有点儿不可控,赵先生暂时没空,他干脆喊小孩儿们回讲堂一起围观新来的先生。

被赶鸭子上架看孩子的曲学博:“……”

行吧,不用去面对县令也挺好的。

沈青越和姜竹也不是很想面对。

把藏书室借给赵先生和县令,他们俩就和曲学甫、贾文彬躲外面悄悄八卦了。

这两人是知道瀚海书院的,躲远远地给他们俩八卦瀚海书院的倒霉事件。

贾文彬:“要论起来,我们衢国的瀚海书院比你们大虞的四海书院建院更早,成名也更早,藏书、学问,都是瀚海书院更出名呢。”

曲学甫:“瀚海书院不以科考为目的,教出的学生也并没多少入仕的,多是研究学问,编纂诗书,虽然没培养出多少大官,但声名很盛,不止在衢国,在大虞,在周边其他国家也负有盛名。”

贾文彬:“不过倒霉也倒霉在盛名上。”

沈青越好奇:“怎么说?”

“还不是那群皇子!”

“有官学,有太傅,还非要往瀚海书院钻。”

两个曾经的纨绔来劲了,背后议论起他们的那群皇子来,是一点儿不客气,还颇为怨恨。

“据说三皇子伪装书生混入瀚海书院,后来大肆宣扬,以瀚海书院学生自居,拉帮结派。”

“但人家瀚海书院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个皇子学生。”

沈青越:“……”

姜竹:“这么……这么不要脸吗?”

曲学甫:“要不怎么说瀚海书院倒霉呢?”

贾文彬叹息:“我们衢国乱起来,就是因为皇子争权,开头就是三皇子……”

沈青越:“……”

这皇子,有毒吧!

姜竹都听呆了,“那他?”

曲学甫:“死了!”

贾文彬:“头一年就死了。”

曲学甫满腹怨愤:“把衢国弄成一锅乱粥,他死得倒是干净。”

姜竹:“……”

沈青越差点儿来一声“哇哦”,感叹道:“我还当他多厉害呢。”

原来是个志大才疏的棒槌啊!

曲学甫:“他要是真厉害也倒罢了,就是不厉害……”

贾文彬:“还坑死了好几个兄弟,搅地四海不宁。”

姜竹深深震撼着。

沈青越倒是想得清醒:“要是他那些兄弟都清醒,也不至于乱成这样吧?”

不是说有二十多个皇子吗,难不成还通通脑瓜子不好,各个有毒?

要是有这么强悍的基因,上代皇帝早该亡了国了吧?

他推测,恐怕上代皇帝还在位的时候就已经出了问题了,皇子夺权只是表象而已。

这不皇子都快死绝了,衢国非但没统一,还更乱了吗?

两个纨绔对朝局不明,也说不清楚。

只是叹气:“反正他是把瀚海书院给坑惨了。”

“可不是。”

沈青越也奇怪:“瀚海书院在你们衢国地位这么高,三皇子就是造反,应该也不至于牵连到他们吧?”

两人一言难尽,“听说他为了绑上瀚海书院,围攻了赵先生独子。”

沈青越:“???什么?”

贾文彬:“瀚海书院的学生会到各地书院研谈学问,也会在小书院授课,我们书院就来过瀚海书院的先生。据说小赵先生原本是应邀去了一个书院当讲书,后来三皇子攻占了那儿。”

“可怜小赵先生连县令都不是,三皇子听说他在那儿,特意为他打了一仗,占了县城,逼原本的县令投诚,钱县令不肯,又守不住城,悲愤之下自刎殉国了,三皇子就硬推了小赵先生当县令,让天下都知道瀚海书院在支持他……”

沈青越:“…………”

姜竹:“那赵先生他儿子……”

贾文彬:“自尽了。”

姜竹:“啊!”

曲学甫:“我怎么听说他和三皇子是同窗好友,他确实投降三皇子了?”

贾学彬:“确实是同窗,也是朋友,我也是北逃路上听那个县的书生们说起的,据说小赵先生开始没答应,后来三皇子就拿他妻儿和书院的学生们威胁,他一日不答应,就杀一个。”

沈青越实在没忍住:“他有病吧!”

贾学彬叹气:“三皇子还想让他当幕僚呢,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是被三皇子亲封的县令,还是唯一一个,所以三皇子死后,他也自尽了。还要背一世的骂名……”

四人蹲在一起又是好一阵唏嘘。

赵舒云倒是跟着他爷爷一起逃过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到他爷爷身边的。

但是这事吧,再好奇也不能去找赵先生和赵舒云问。

他们都不知道今年才六岁多的赵舒云清不清楚他爹是怎么死的,在衢国又是什么名声。

“太可怜了。”

“唉……”

姜竹问:“瀚海书院是因为这样才受了牵连?”

曲学甫:“嗯,据说被烧了。”

沈青越:“…………”

难怪当初他找赵先生来教书,他是那个反应。

沈青越有点儿后悔,他不会一不小心导致赵先生暴露了身份,再给他们祖孙俩招惹来什么麻烦,或者勾起什么伤心事吧?

室内,县令寒暄后问起赵郁川怎么会流落到这样的小山村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逃难过来,只知道坐的是能到大虞的船,并不知道会停到何处,跟着同行的难民一起到了宝峰县,还在韶家的荒山开过荒,垦过梯田,是姜竹看他们祖孙可怜,每日吃不饱饭,才把他带到姜家村的。

县令也是唏嘘,委婉邀请赵郁川到县城居住,或是他想去哪儿,可以派人护送他们过去。

从前也有大虞的读书人隐瞒身份到瀚海书院求学,瀚海书院并不在乎求学者的身份,只要诚心问学,都愿意教,可谓桃李遍天下。

只要赵郁川愿意,那些大虞的学生定然是愿意收留他们。

官面上,四海书院也一直和瀚海书院有交流,知道赵郁川的遭遇,四海书院也不会坐视不管,甚至只要他愿意,大虞各大书院乃至官学,都会愿意接纳他的。

赵郁川却摇摇头,“青竹书院就很好。”

县令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青竹书院是哪个书院,“您真要蜗居在此?”

赵郁川笑道:“青竹书院就很好,贵县与故国隔江而望,气候相似,老朽也更习惯。”

县令又劝了劝,见他态度坚定,倒是也没什么不乐意。

青竹书院就青竹书院吧。

四海书院是好,但再好也不在他们宝峰县啊!

青竹书院再新再小,那也是他治下宝峰县的书院!

县令没再多说,还问起了一些学问上的困惑。

聊这个赵郁川倒是乐意,比谈其他的显得更亲近一些。

“学生受教了。”

“一家之言,大人虽在樊笼,还能醉心学问,难能可贵。”

县令失笑,“不瞒先生,学生年轻时还想过若是仕途难行,就回家当个教书的乡翁。”

赵郁川也笑起来。

他明知这位县令又试探他是真是假的意思,不过交谈起来,这位县令的学识之广倒是叫他有些意外了。

赵郁川对他印象十分不错,又聊了几句后县令问起他在这里可有什么困难,赵郁川客气地婉拒了县令的好意,不着痕迹地夸赞了姜家村和青竹书院。

他们聊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两三刻左右的时间,和赵郁川聊完,县令出来又把姜竹叫了过去。

姜竹:“……?”

他完全不知道要和县令说什么,但县令明确叫的又是书院的山长。

姜竹听到叫山长,还懵了懵,曲学甫提醒他山长就是院长,他才迷茫地过去。

好在县令人挺温和,叫他过去也只是询问书院的情况。

这姜竹很熟,有什么说什么,问什么答什么,倒是实实在在言之有物。

问完基本情况,县令问他“可有什么困难?”

姜竹摇摇头,痛快道:“没有。”

县令好笑。

要是姜树,早就闻声知雅意,知道县令这是想要给他们发钱了,指定会顺着话说哭穷抱大腿好趁机多讨点儿好处。

县令只好提点他:“要建成你口中的书院可要花费不少银子。”

然而姜竹确实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困难。

银子也不是困难。

他很实在地告诉县令:“我们印了本蒙书,卖书赚的钱都会拿来建书院,短时间可能建不好,过几年肯定能盖完。”

按照《长腿鸟》的利润算,应该是足够建书院的。

“哦?”县令很感兴趣:“你们还印书了?”

姜竹:“嗯,已经在刻雕版了……”

说完,他心里有点儿打鼓,问道:“不能印吗?”

县令愈加觉得好笑,问他:“你读过书吗?”

姜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跟沈先生和赵先生学过一点儿,只能算识字,没有正经上过书院。”

县令:“那你怎么会想到建书院?”

这样一个刚成年不久,一看就出身农家的孩子,怎么会想到要花那么多钱盖书院呢?

要不是姜家村实在偏僻,他都要怀疑建书院是赵郁川的主意,姜竹只是他推在明面上的本地乡绅了。

为什么?

姜竹自己也没想过为什么。

似乎就是顺势而为?

他回想起来,好像还是当初村里人知道沈青越读过书,里正就想让他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识字?

至于他自己,“我觉得识字还是很有用的。”

县令问:“只是识字吗?”

姜竹点头:“识字就挺不容易的。”

县令被他逗笑了,“若能教会你们一村人都读书识字,也算你功德无量,不过赵先生是大才,只让他教你们识字有些大材小用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姜树和沈青越远远隐隐能听到一点儿,他们俩下意识就开始想该怎么答比较好,不想那边姜竹毫不犹豫道:“没有。”

县令也愣了下:“没有?”

姜竹:“嗯,得问问赵先生和他商量,或者……”

他看看县令:“我该问谁?”

他初衷自始至终都是扫盲开蒙,教村里孩子们读书识字。

至于家旺他们那样有读书才能的,开蒙完以后去别的书院学不就好了。

现在突然知道赵先生很厉害,和四海书院一样厉害,他都有点儿迷茫了。

这会儿他也没可商量的人,只好问县令:“赵先生很厉害吗?瀚海书院和四海书院一样,那他不是比县城书院的先生更厉害?那是不是应该……”

他马上想到了还在县城书院求学的江修文。

闹了半天,更好的先生就在身边,那还去县城学什么呀?

舍近求远吗?

“是该让赵先生教考科举的书生吗?”

县令点头,“你想怎么办?”

姜竹:“我……我还是得问问赵先生。”

县令笑了,“你叫姜竹是吧?”

姜竹点头。

县令:“我听赵先生说,是你把他从开荒的难民中救出来的?”

姜竹点头,“也谈不上救,赵先生不太会干活儿,舒云年纪又小,而且我们村确实缺个教书先生……”

倒是老实,县令有点儿可惜姜竹这个山长竟然没读过书,但赵郁川几次三番提到他,颇有好感,他这才耐着性子来考问,聊下来他倒是慢慢有些欣赏姜竹了。

虽然没读过书,性格也直了些,但人还算通透聪明。

“村里缺个教书先生,你便找了赵先生,如今县内的读书人同样需要先生,你能不能替他们劝劝赵先生呢?你放心,借走你一个先生,我会补一个开蒙先生给你。”

姜竹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用,我会劝赵先生的。”

毕竟江修文也需要先生啊!

要是赵先生能教修文,将来教家旺、姜松他们,他们都不用辛辛苦苦往外跑了。

县令满意了,笑道:“若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县衙,建书院的钱资若是紧张……”

姜竹:“我们书印出来就有钱了。”

他两次三番地提书,县令也好奇了:“你们印的是什么样的书?可有样稿?”

姜竹:“……有,不过在家里。”

原本都想走了的县令,倒是有兴趣要看看了。

等姜竹拿过来他一瞧,乐了,这画的不是长腿鸟吗?“这是谁画的?”

作者有话说:

县令:你有什么困难吗?

姜树:有有有!哪儿都困难。

姜竹:没有,难的问题我们可以自己克服。(然后毫无痕迹地显摆书,沈先生画的书~(bushi)

作者感言

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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