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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生后被迫和死对头卖腐 金妙笔 10155 2025-03-26 07:29:47

易缙的视线缓缓从手机挪开移到他身上,神情极度厌恨冰冷。

“滚。”

“我还以为我每次自杀失败,强//奸我是你的必备环节。怎么,还真重新做人了?”宁遥问。

按照前一世的惯例,宁遥自杀被易缙发现后,易缙就会呈现出极为暴躁的一面,他会抓着宁遥弄,弄到宁遥半死不活,接着两人会以恨不得对方下十八层地狱的面貌,用最肮脏难听的话语对对方进行一些尖酸刻薄的语言攻击,最后会进入一段冷战时期,而在这个时期,易缙会每时每刻监视着宁遥的一举一动,甚至有时候会囚禁他,不允许他外出。

易缙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他几秒,说:“没有丝毫吸引力。”

“我前世很有吸引力?”

“干尸一样的身体能有什么吸引力。”易缙讽刺道,“我强//奸你?你不是挺乐在其中吗,骚货。大家都是玩儿的,彼此心里都有数不是么。”

宁遥走到他床边,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神情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鄙夷。

“干尸一样的身体没有吸引力,”宁遥微笑,凑近他低声说,“你不是草得挺卖力么,原来你喜欢奸尸啊,真是有意思的爱好。”

易缙眉眼冰冷,阴鸷地盯着他。

宁遥舔了舔唇,又笑着点头说:“你说的没错。都是玩的嘛。那你怎么玩不起呢。”

“听说刹车线是我动的手脚,是我杀了你,怎么就这么惊讶,怎么就气成那样。难道是你以为我不可能真的舍得杀你,但我真的这样做了,所以心痛难过了?”

宁遥盯着他一瞬也不瞬,似乎要从他眼睛里找到最深处的答案。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宁遥的眼睛都很漂亮,清透纯亮,带着一种如何也让人看不透的迷人。

易缙的眼底映着他的模样,眼睑微微抽动,他推开宁遥的手,往后靠着,讥讽道:“宁遥,你自恋得让我觉得恶心。”

宁遥默了几秒,说:“不然呢,为什么救我?你当时只要不出现,什么都不用做,我就会因为支撑不住掉下去。我死了,不正合你的心意?”

易缙微微歪着头,嗤笑说:“我前世盯着你不让你死,是怕宁易两家的联盟破裂,你说我是关住你的笼子上的一把锁,你恨我,我无话可说。今天救你,和你无关,你不用自作多情。”

宁遥眉头微动,神色不变。

“我的姐姐易姝曾经也是跳楼自杀,我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我救你,只是不想任何人重复我姐姐的悲剧。不管遇难的是谁,我都会救,只是今天恰巧是你。”

“如果你真想死,就死远点。只要够远,只要我看不见,我不会管你。”

宁遥凝望着他,沉默了半晌,笑了起来,说:“那就好。我还以为……还好不是,不然我会恶心得吃不下饭,吓得晚上做噩梦。”

“你放心,我以后怎么死,去哪里死,都不会让你看见。你重生想好好生活,我也不会打扰你。”

宁遥转身就走,他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你去哪。”

宁遥脚步不停,心说我去哪关你屁事,傻逼。

他走到门后,正想打开门,忽然,宁遥的手臂被一股大力抓住,他吓了一跳,刚转头,顷刻间,高大的阴影就压了下来。

“你干什么!”

“我问你,你去哪。”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又要去跳楼是吗,还不过瘾是吗?”易缙再也压不住翻涌的情绪,死死盯着他,咬牙道。

“保证不让你看见。”宁遥顶着他的视线,微笑说,“我会走得很远。”

易缙拧眉,心里怒火喷涌,眼睛泛红,他忽地低头,咬住了宁遥的嘴唇。

宁遥睁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易缙锁住他的手腕,腿挤进他的腿间固定住,他凶恶的黑眼珠子盯着宁遥,咬他的唇瓣,伸进去搅弄着他的舌,把他的呼吸全部汲取堵住,让宁遥几乎窒息。

“放、放开……放开我!”宁遥挣扎出一只手,打他的脑袋,气得整个人都发抖,“疯子……放开嗯……”

易缙稍稍放开他,舔着他被咬破皮的唇,贴着他喘息道:“满足你,做。”

“我做你大爷!”宁遥恶狠狠地瞪他道,“滚!傻逼!疯狗!”

他想抽易缙的脸,手又被按住,他怒气冲冲说:“不是说没有丝毫吸引了吗?又发/情了是吗?畜生玩意儿。骚货!”

易缙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他,寒意瘆人。

“宁遥,你寻死觅活的样子真的很丑。”

“让你看了?”宁遥说,“我真的是奇怪了,你每次总是让我滚,却每次又做一些管我的举动,你有病是不是?精神分裂症还没好全?”

易缙没说话,依旧眼神幽黑地看着他。

“还是你,真喜欢我啊?”宁遥往他脸上吹了一口气,故意恶心他。

“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每天拿着一个破望远镜看我家,你也有病吗?”易缙问。

“……我只是好奇一些疯狗进化成人类的世界奇迹。你怎么知道我看你家,你是不是又在我家装摄像头了?变态!”

“我只是对监视的视线敏/感。”易缙皱了一下眉,压着嗓音道,“宁遥,你最好老实安分些,我不想白救你。况且你现在还是我的搭档,别坏我的事。”

“我让你救我了吗?我求你救我了吗?我巴不得你不救我。是你求我把手给你的!”宁遥互不相让地瞪着他,“是你求我!”

易缙胸膛起伏急促,他磨了磨牙,话语从牙缝里蹦出来。

“是,是我求你。你满意了吗,你很得意是吗。”

易缙知道他这句话很可能让宁遥发现他之前说的所有借口都是假的,知道宁遥很可能会以此来嘲笑他,但他求着宁遥把手给他的画面,已经被无人机拍了下来,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他再狡辩,他没办法不承认。

宁遥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仍然瞪着他。

对峙了许久,易缙强行压着自己的情绪,说:“重生一次,你就不能好好活着么。”

“你想要,你做得到。我不想,我做不到。”宁遥侧过视线,不去看他,“我以前以为你和我是同一类人,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恭喜你啊,你重生了,可以重新开始。”

他转回视线,看着他,说:“你放心,在赚够钱,给那两个小拖油瓶留点底之前,我会配合你,做个普通同事,不会坏你的事。”

“可以了?放开。”

易缙不动。

“放、开。”

“我他妈真想草、死你。”易缙恶狠狠地说。

宁遥是最可恨的,只有宁遥会让他一次次突破从小驯化过的优雅,忍不住说些粗鄙的脏话,变成粗野无礼的疯狗。

“你不是只和你喜欢的人上床么。”宁遥挑衅道,“怎么,你喜欢我啊?”

“……”

“还是精神病又犯了,又要像发/情期畜生一样随便抓个人就上。要变回打桩机了么,易先生。”

易缙额角青筋突突地跳,抓着他的力度骤然加大,宁遥感觉自己的胳膊仿佛被铁钳攥得死紧,疼得他蹙起眉来,随即他又感觉有什么烫热的液体滴落到他手上,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说:“别低头。”

然而宁遥一说,反倒让易缙下意识低头,垂眸就看到自己的伤口裂开了,鲜红的血正从纱布浸透出来,流到宁遥的手上。

宁遥无语又无奈地叹了一气,接住了晕过去的易缙。

医生来了之后,对疑似和易缙起了冲突的宁遥不赞同地训了一顿话,宁遥无话可说,只好保证再也不让某人激动乱动。

下午六点半,江晗买好了晚饭送来了病房,听说易缙又晕了一次,看了看一旁事不关己的宁遥,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说:“小庄哥,看在小孟哥是你的救命恩人份上,你就让让他吧。”

宁遥幽幽地瞥了她一眼,江晗被看得凉飕飕的,缩了缩脖子。

“醒了就起来吃饭。”宁遥拿起枕头砸向另一张病床上的易缙。

易缙把枕头扒拉到另一边,才睁开眼睛,慢吞吞地坐起来。

“哎呀,小孟哥醒啦,快来吃饭。”江晗赶忙拉开床上餐桌,放上他的饭菜。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是真火了,我这一下午都在处理成千上万的私信,其中有不少广告商、媒体记者还有娱乐公司的。现在网上关于你们俩的视频和信息传得到处都是,还有好多官方媒体想采访你们呢。”江晗笑眯眯地说,“你们相关视频和照片的浏览量、点赞量、转发量特别恐怖,真的,特别牛。”

“其中有三张照片最火,你们知道是哪三张吗?”江晗特别激动,激动到跺脚,“宿命感特别强!都转疯了!我发群里,你们赶紧看看你们的爆红照。”

宁遥拿出手机,点开几个人的群,就看见了江晗发的几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背景是沉重的乌云,蓝发少年用尽全力拉着悬在半空中的黑发少年,他眉头紧皱,嘴唇紧抿,额发汗湿,汗珠散落半空,黑发少年仰头,浅色眸子带着光,深深地望着蓝发少年。

第二张照片,背景天色灰暗,乌云层层叠叠,明暗相接,粗壮的雷电在远处云层闪过,稍高的蓝发少年将黑发少年紧紧拥抱在怀里,脸上带着失而复得的惶然和后怕,手臂上滴落的鲜血将黑发少年的白衬衫染红,而黑发少年眼神有些茫然,他也抬起手臂,似乎要拥抱面前的人,但却始终没抱上。

第三张照片,背景依旧是灰暗厚重的天空,蓝发少年愤怒地朝着黑发少年喊着什么,黑发少年无奈,但眼神却十分温柔,仿佛在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还有一个截图,是江晗把这三张照片做成一个视频的截图,文案是“他很担心。他们只有彼此。”,侧边的点赞是五百二十九万,评论九十八万,收藏五十多万,转发七百二十一点五万。

宁遥看着差点绷不住表情,在那几张照片里,他和易缙好像真的对彼此很情深义重的样子,他努力咬了咬牙,才能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放下手机继续吃饭。

江晗兴奋道:“有评论说感觉你们上辈子已经在一起了,这辈子是相遇后再次相爱,有种生生世世的感觉,宿命感超级强!另外还有好多人是奔着你们救人来夸你们的。你们看见评论量了吗?现在还在上涨呢!点赞量很快就能上千万了!是不是特别厉害?有什么感想?说说?”

宁遥和易缙同时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沉默吃饭。

只有空气知道宁遥和易缙现在有多尴尬,他们但凡多说一句评价,那尴尬会立刻升级冲破地球,所以他们只能沉默,沉默,再沉默。

“啊,这么激动人心的事情,你们反应怎么都这么平淡啊?”江晗感觉有些挫败,“你们的粉丝量跟坐火箭一样嗖嗖往上冲,这不值得惊喜吗?不值得为之高兴激动吗?”

“可惜刚签订了新的合同,想跳槽去别的地方也不合适。”宁遥摇头叹息说。主要是刚了解能拿捏张雷的程度,去别的地方说不准又有别的变数。

“希望你们能做好后续,最大化地变现流量。我不在乎其他,我只在乎钱。”易缙淡淡说,“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提供建议。”

江晗:“……”

刚吃完饭不久,谢惠带着徐安彤及其家人来了。

徐安彤的父母对两人千恩万谢一番,宁遥说:“我能救的只是暂时的,你们才是她最大的救命依靠。”

徐安彤闻言,眼眶红热,朝宁遥深深地鞠了一躬。

徐母搂着徐安彤,抹着眼泪说:“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们对彤彤的关心不够,不知道她这么难受痛苦。我们和彤彤好好谈过了,彤彤答应我们不再轻生,我和他爸也辞了职,会一直陪伴着彤彤,直到她的病痊愈。”

徐爸说:“不管花多少时间和精力,我们都会为彤彤找回公道,让欺负她的人得到法律和社会的惩罚。”

宁遥并不知道徐安彤具体遭遇了什么,但从她打的电话信息来看,大致能猜出来她可能是遭到了侵犯,宁遥也没打算问,只是点了点头。

徐安彤及其父母离开后,谢惠才说:“徐安彤是大网红,但也还是个学生,学校有个老师以为网红就是网上妓,私下里就是会和别人做那些,所以那个老师屡次威胁和性骚扰徐安彤,甚至侵犯了她。起初徐安彤想反抗,把事情说出来,但又被那老师用各种理由威胁,后来她得了抑郁症,才不得不告诉父母,但父母也无知,也怕那老师的各种威胁,还劝徐安彤先别把事情说出来。最后徐安彤才选择了轻生。”

“几个小时前,徐安彤接受了采访,决定把那个人渣老师曝光。现在人渣老师已经被全网讨伐,相信不过多久,相关部门就会调查,并将他绳之以法。”

宁遥躺在病床上,并不太感兴趣地“哦”了一声。

谢惠觉得他的反应太过冷淡,既没有对徐安彤有所怜悯,也没有为坏人即将得到惩罚这件事而感到高兴,忍不住道:“你就没什么感想,不想说点什么?”

宁遥盖好被子,说:“累了,睡会儿。”

谢惠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易缙,像是在期待他的反应,然而易缙比宁遥更加冷漠,根本没在听。

“行行行,不打扰你们了。”

晚点的时候,关璐、庄婵带着庄夏来了。

庄婵和关璐自然是一阵后怕,尤其是庄婵知道自家哥哥有过自杀的前科,这回是真吓得脸色惨白,过来的时候腿都是发软的,看见宁遥的时候眼睛就红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别哭啊,我没什么精力哄你了。”宁遥说。

庄婵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睛,收拾自己的情绪,点头。

“哥哥,你为什么又住院啊?”庄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庄婵带来了。

“哥哥感冒啦,到医院打针。”宁遥说。

庄夏嘟着嘴,担忧地摸摸宁遥的手:“现在哥哥好点了吗?哥哥的感冒好了吗?哥哥还难受吗?”

“哥哥已经全部好了,不难受了。放心啦。”宁遥把他抱到床上坐着,温柔道。

“哥哥抱~”

宁遥摸了摸他的脑袋,抱着他问幼儿园的事,有没有乖之类的。

关璐发现易缙的视线时不时就往宁遥那边扫,她也看过去,瞧见一大一小一问一答的温馨画面,想起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温柔地笑了笑,说:“你以后要是有弟弟,就和他们一样。弟弟肯定也会很爱你的。”

易缙看向她,说:“他今天打你了么?”

“没有,没有。”关璐连忙道,“他没回来。”

“嗯。”

易缙的话本来就不多,这下也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关璐关心道:“以前没听说过你有晕血的毛病啊。”

“你知道什么。”易缙没什么表情道。

关璐以为易缙是在怪她没关心他,心里很是内疚,说:“妈妈以后一定好好关心你,照顾你。以前是妈妈不对,只关心你爸爸,很少关心你。”

“没必要。”

“阿骄,妈妈真的知道错了,妈妈以后会好好爱你的,你相信妈妈好吗?”

易缙看着她,淡淡地说:“也不全是你的错。我也有错。我卑鄙无耻,作恶多端,欺软怕硬,在外欺男霸女,在家不仅对你冷眼旁观,没有勇气反抗孟朝阳,甚至有时候还助纣为虐欺负你。我本来就该死。”

关璐的心一下子被揪痛了,认为孟骄是在阴阳怪气埋怨她,眼眶红了,忙说:“你不是,你不是这样,你是好孩子……是妈妈的错,是爸爸妈妈的错……”

易缙没什么哄女人的心思,说:“我要出院。”

关璐又赶忙擦了擦眼泪,点头说:“我马上去办。”

关璐去办出院,易缙下床收拾东西,旁边突然出现一个人,他视线轻移,看见来人也没说话。

“谢谢你孟骄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哥!”庄婵郑重地给易缙鞠了三个躬,“十分感谢!十分感谢您,您是个大好人!”

易缙掀起眼皮,瞥着宁遥,说:“你哥也真好意思让你代谢。”

“我可没让她谢,是她非要谢。”宁遥说。

“哥哥!”庄婵着急低声喊了一句,一边觉得自家哥哥没心没肺,一边怕大恩人不高兴。

她又连忙把庄夏拉过来,带着他又朝易缙鞠躬感谢,让庄夏说谢谢。

庄夏奶声奶气的说:“谢谢孟骄哥哥~”

“不客气。你们比你们哥哥有良心、有礼貌得多,也要脸得多。”易缙颔首评价道。

宁遥翻了个白眼,说:“别搁那杵着了,跟我回家。”

因为宁遥和易缙连环救人事件在社会和网络上大火,不少官方媒体都想着采访事件相关人员,最终几人都接受了央视的采访。

最先接受采访的是徐安彤和无人机主人简秋生,最后采访的是宁遥和易缙。

在接受采访前,谢惠看过一遍采访稿,特意嘱咐过让宁遥和易缙的回答一定要往阳光向上,符合社会价值观、正能量上面靠。

于是在镜头前的宁遥和易缙——

易缙面无表情:“我当时没想太多,就想着救人……嗯,大家都有人生至暗的时刻,但我相信,太阳一定会在下一刻到来。珍惜生命,活着就有意义。”

宁遥扬起温暖阳光的笑容:“当然要救人啊,如果我就这样看着她跳下去,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不害怕,不后悔,因为我知道我做的事情是对的,是有意义的,我挽救了一条年轻的生命,我很为自己骄傲自豪……每个人都有可能会遭遇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但要相信,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只要活着,总能等到阳光灿烂的日子。”

这一次采访让很多人对这两个年轻人的好感更上一层楼,各个社交媒体平台的【骄阳照清河】官方号都涨了很多粉,许多广告商、节目以及一些娱乐公司都给两人抛来了橄榄枝。

谢惠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眼花缭乱,差点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广告,好在让易缙给拒绝拦下。

相对于谢惠这个经纪人,骤然爆红的宁遥和易缙反倒更冷静淡定,拒绝了一些看似收益很大,实则风险更大的邀约。

“现在看我们确实炙手可热,但不过是一个膨胀的泡泡,过些时候,这些爆红泡泡就会慢慢消散。我和他无才无艺的,如果进娱乐圈,不到几年就会被淘汰,还不如待在更接地气的网红圈,现在不是有挺多网红比那些明星演员还赚得多么。”宁遥撑着腮,看着直播弹幕说。

“是,孟骄唱歌是挺好听的,但他也比不上专业的歌手啊,他的唱歌天赋也没到惊为天人的地步。”

“他是能训练啊,但是流量能等他慢慢学习训练吗?过个一两年,谁还认识他?况且,你看他愿意往歌手这个方向发展么。”宁遥转头,问易缙,“诶,你想当歌手吗?”

“不想。”易缙淡淡说。

当专业歌手这条路对易缙来说,投入太多,回本太慢,赚得太少。

弹幕又是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好宠啊】

“你们好清醒?没有,只是了解现在造星运动的基本流程和后续流程而已。”

“我们还会做情侣主播吗?当然啊,不然你们去哪嗑cp,我们总不能连你们也不要了吧。”

宁遥看着弹幕的一片【呜呜呜呜宝贝好好】【呜呜呜呜我心软软,我永远支持你们】【啊,妈妈,我看见天使了】,笑了笑,又引来一片“啊啊啊啊”“宝贝你笑到我心里了”“天使宝宝,麻麻亲晕”

“不过可能内容会有一点调整,现在还不确定。”宁遥继续说。

【无所谓,你们拍什么我们看什么!】

【只要有你们在就好了!】

“你们是真爱吗?”宁遥弯了弯唇角,说,“我们骄阳照清河特色不就是要嗑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吗?”

“你说是吧,骄骄。”宁遥自动在脑海里把“骄”换成“娇”,对易缙露出一抹恶作剧的笑。

易缙被他这一声忽如其来的“骄骄”给雷了一下,一时无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骄骄!好可爱的爱称哦!】

【是不是复合了是不是复合了是不是复合了?好甜啊!】

【哈哈哈哈哈哈骄骄,好娇哦!】

【小庄哥是故意的吧,小孟哥的脸都黑了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他叫他骄骄诶!甜死我了甜死我了!】

……

“是的,小河。”易缙答。

【小河!!!!有被溺到!】

【怎么了今天,突然互叫爱称了?】

【假戏真做了,我的cp是真的!】

【本来就是真的!我豹豹猫猫复婚了罢了!】

宁遥嘴角抽了抽,转眼将目光回到屏幕,身边忽然一暗,他的脑袋被易缙的手按住,他茫然地被转过头去,随后,易缙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

“今天小河辛苦了。今天的直播就先到这吧。”易缙说完就关了直播,徒留一片“啊啊啊啊”。

宁遥:“你……”

“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宁遥抿了抿唇,抬手想擦一下唇角,然后看到易缙变冷的眼神,顿了顿,转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咬牙道,“你也辛苦了,娇、娇。”

江晗就在旁边同步看着直播,直播结束,她就兴冲冲地过来:“哈哈哈哈哈哈骄骄!太可爱了这称呼!小庄哥你怎么能想到叫小孟哥骄骄啊!这也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以后也能这样叫吗?”

“当然可以。”宁遥欢迎至极。

易缙面无表情同时道:“你觉得呢?”

“……当然!当然不可以!只有小庄哥能这样叫,我叫算什么事。哎呀,吃饭吃饭~”江晗抹着不存在的冷汗快速溜走。

爆红的这段时间,两人不是拍短视频就是直播,要不然就是接受采访或者拍广告,时间紧,工作多,当然赚的钱也多。

宁遥把两个拖油瓶的学费交全后,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带着两小的买了几套衣服,买了很多好吃的,稍微装修了一下小房子,日子好像也过得越来越松快了。只是宁遥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直到在路上被人堵住,他才恍然大悟。

哦,他还有高利贷没还。

宁遥看着面前几个高壮的男人,微笑:“你是说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欠的债已经利滚利到三百万了?”

“三百万而已,小兄弟~你最近不是很火嘛,听说你们这些网红一晚上就能赚一百万,三百万不过就是几天的事情。”

宁遥好声好气道:“不是的,我现在连一百万都还没有,更别说三百万了。而且以前是我不懂事,借钱都没有签合同,所以不能你们说利息变了就变了。我只接受最初的利息,以及,截止两个月前的欠债数额。”

“我算了算,一百五十三万,我会还的。”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在逗我们?”领头的男人推了推宁遥,凶恶道,“利息由我们说了算!我说三百万就三百万!”

“我说一百五十三就一百五十三。多一分钱,没有。”宁遥平静道。

领头男人见他这么油盐不进,又狠狠地推了一下他,厉声道:“信不信我揍你!我告诉你,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一周后我和兄弟们还会来的,到时候你拿不出三百万,我就剁了你的手脚!听见了吗!”

“你是在恐吓我?”宁遥微微歪头道,“你们是催债的,还是h社会?”

“……我们老板说就得三百万!反正你得还三百万,否则我们不客气!”

“哦?你要怎么不客气。真要砍我的手脚?那你现在就能砍,”宁遥轻挑眉,朝领头男人走近一步,没有丝毫怯意,甚至唇角还有一抹笑意,“现在就砍。”

领头男人不由自主地被逼退一步,等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没他高没他壮的小孩吓到的时候,他又挺起胸膛,眼睛瞪得更凶更大,硬是把对面小孩莫名其妙的压迫感硬扛了下来。

“砍完我好报警。”宁遥说,“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得蹲监狱去。五年起步,无期不等。”

“大哥!他威胁我们!”后面的小弟怒道,“你别以为我们不敢!你出去外面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们黑龙兄弟!”

对面的男人长相凶狠,高大强壮,气势狠戾,要是一般人早就吓得腿软跪地求饶,但宁遥却不为所动,反而伸出手,挑衅似的,“来砍。”

这把领头男人给整不会了,他和旁边的兄弟对视了一眼,才又重拾气势,扬起眉毛道:“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嗯。”

“呵呵。”领头男人冷笑,带着威胁的意味。

宁遥仿佛听不懂似的,和他大眼瞪小眼,不说话。

沉默,无语的沉默,再到尴尬的沉默。

领头男人耐不住沉默,又冷笑了两声。

宁遥问:“你们还有事吗?我没事我回家了。”

众人:“……”

“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身后的兄弟又重复了一次,又露出威胁意味极重冷笑。

“所以呢?”宁遥微笑。

“所以!所以……”领头的男人滞了滞,“所以你要是不还钱,最好看紧你弟弟妹妹!”

“哦,威胁我。”

“呵呵。”领头男人又冷笑。

“随便,真的随便。没了一个就少一个拖油瓶。”宁遥冷漠说,“我还要谢谢你们帮我解决问题。当然,我最后还会正义地报一下警。”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见惯了许多老赖的领头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么冷酷无情,无情无义,不怕死不怕挨揍的老赖!

领头怒从心头起,决定给他真的厉害看看,他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宁遥拿出一把折叠刀,耍着玩。

折刀是翻开的,耍刀的手修长漂亮,耍刀的技术也很花里胡哨。

宁遥的玩刀技术太绝,领头的只好后退两步,以便更好地欣赏。

领头的咽了咽口水,说:“妈的,你别以为拿把刀就能吓住我!我告诉你,我混社会的时候你还是你爹的小蝌蚪!”

宁遥掀起眼皮看他,笑吟吟的,看起来很温柔,但几个人却莫名觉得有一股子冷。

“我知道。但我不要命。你们要命么。”宁遥笑着在自己的手掌划了一刀,然后拍了拍男人的胸口,将血抹到他身上。

领头男人闻着血腥味,看着对面笑眼弯弯的少年,感觉头皮发麻。

“卧槽,神经病,大哥,这是个神经病啊,我感觉他不正常!”身后的小弟低声说。

另一个小弟也小声说:“大哥,我们这次没带家伙,下次再来揍他!”

“对啊大哥,下次我们肯定要狠狠揍他。”

“大哥,这次我们本来就是来催一下,我们下次再来,我们用别的办法弄他!不怕他不还钱!”

领头的觉得言之有理,咳了咳,面色凶横道:“你给我等着!走!”

宁遥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慢条斯理地收回了刀。

几乎相同的时间,易缙也被人堵住了。

几个染着不同发色的小混混或蹲或站,表情流里流气,将小路堵住,原本想通过的路人纷纷赶忙绕开,走去别的地方。

“好久没见你了,怎么都不来找兄弟们玩了?听说你最近火了,借点钱给兄弟们花花,请请客!”为首的小混混染着一脑袋红,走过来似乎想揽上易缙的肩膀,易缙往旁边挪了两步,令他愣了愣。

“怎么了,红了就不认兄弟们了?”吕志新脸黑了下来。

“嗯。”

“不是就……嗯??嗯???”吕志新脸色难看,踹了一脚旁边装垃圾的铁桶,“你什么意思?真不认兄弟了?”

“嗯。”

原本蹲着的人站了起来,几个人围了过来,脸色不善。

“不认。以后别来烦我。”易缙又说,生怕他们听不懂似的。

小混混们脸色难看,纷纷唾骂了起来。

“孟骄!你不会真以为红了就能不认识兄弟们吧!”

“孟骄,胆子大了不小啊,还跟我们摆谱了,忘了你之前怎么哭着求着要跟我们做兄弟了?”

“傻逼东西,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呸!下贱的玩意儿!”

“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红,你就算是明星,你踏马还是那个被我摁在臭水沟的废物东西,永远是见不得光的底层垃圾!”

“呵呵,本来就是一坨烂泥狗屎,红了就不是了?”

“孟骄,跟兄弟们道个歉,跪下来说你错了,然后请兄弟们吃个饭唱个歌,再转点钱,咱们就把你今天说错的话一笔勾销。”吕志新皮笑肉不笑道,“不然兄弟们这气过不去,要抽你,我也挡不住啊。”

易缙依旧面无表情,淡淡道:“以前我是烂泥垃圾,但我现在不想做烂泥垃圾了。我想做个正常人,好人。”

小混混们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说他想做个好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傻逼哈哈哈哈哈哈哈,还好人!”

“正常人?哈哈哈哈哈哈……”

“孟骄,你在开什么玩笑呢,你做不了正常人,你是狗,你忘啦?”吕志新好笑地看着他,眼神很冷,“你只是条摇乞摆尾的野狗,只能喝下水道的水和吃屎。”

吕志新忽然抬腿一脚踹了过来,伴随着一句嘲讽的笑:“让你跪你就跪!废话这么多!”

但这一脚却没能踹到易缙,反而被易缙用手攥住,他好像毫无费力地一折,吕志新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我会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承认我是个正常人,好人。”易缙平静道,“每一个。”

宁遥玩着刀慢慢走回家,经过某条小巷的时候,被一群人堵住了路,其中唯一站着的蓝发脑袋十分吸人眼球。

蓝发脑袋还抓着一个黄发脑袋的头发,摁进臭水沟里,平静问道:“听说你以前让我喝过脏水。好喝吗?我是不是正常人?我是好人吗?”

宁遥抿着唇,努力忍着笑。

“呜呜呜呜不好、喝咕噜咕噜……是、是好人呜呜呜呜呜……嗷嗷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呜呜呜……”

易缙放开那一头黄发,礼貌问道:“兄弟们,今天我和你们正式绝交,以后别来烦我了,行么?”

正躺在地上蜷缩着手脚、捂着肚子,痛苦哀嚎的兄弟们疯狂点头说“行”。

易缙点了点头,抬眸就瞧见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宁遥。

宁遥走过去说:“兄弟们让让,别挡路了啊。挡路可不是好人哦。”

易缙侧过身子,宁遥从他旁边错过去。

两人并没有任何语言和眼神的交流。

躺着哭嚎的兄弟们抬眼只能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渐行渐远。

那天过后,两人的麻烦也并没有消失。

首先,宁遥不断收到催债和恐吓的信息和电话,然后是宁遥家的楼道间和大门被人用血红色的油漆画上了催债的话语,吓得邻居差点心脏病都犯了,后来又是拆开快递包裹,掉出恐吓人的死老鼠,死蟑螂,死蜘蛛,洋娃娃的脑袋等东西,接着是宁遥去接庄夏的时候,发现有人跟着,同时手机里也发来了威胁催债的消息。

这种行为持续了大概一周,宁遥一直不为所动,直到有一天家门口被放上带着血的死猫,把庄婵和庄夏吓得惊叫大哭,晚上不停做噩梦。

宁遥笑了,安慰完庄婵和庄夏后,就下楼去找人。

他玩着折刀,慢悠悠地找人,找了一圈,没找到想找的人,索性在周边逛了逛,散散步。

夜晚的风很凉爽,宁遥本就喜欢安静的地方,不自觉就越走越偏,往比较偏僻少人的地方钻。

“呸!什么东西!妈的,带来了十五个人,看你还怎么嚣张!妈的,打死你!打死你!”

“草!大哥!今天好他妈爽!之前被他打了几顿,这次终于能狠狠地揍回去了!”

“操他妈的,老子今天要他喝一桶尿!”

“好奇怪啊大哥,之前他不是很勇吗,现在竟然没什么反抗,他不会在酝酿什么大招吧?”

“傻逼啊,勇毛线勇!我们之前那几次是人少加没准备好,所以才被他趁虚而入。这次我们有十几个人,他肯定是吓得腿软了!”

“之前我们都有七八个人,也没见他怂过……”

“闭嘴吧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吧!他现在还不是抱着头让我们揍了!就是烂泥废物一个!”

“揍死你!妈的,敢打老子!老子牙齿掉了两颗,我让你掉十颗!”

宁遥循着声音来到那一块黑暗的角落,他背着月光站着,面容有些模糊,缓缓走近,低声问:“干嘛呢你们。”

正在围着一个人殴打得起劲的几个人闻言唰一下回头,就看见一个面容看不清的少年。

宁遥垂下视线,通过几个人之间的缝隙,隐约看见了里面正抱着脑袋微微颤抖的人,蓝色的发不再张扬,反而可怜地耷拉在一块,瑟瑟发抖。

“打架啊?”宁遥说,“大晚上的,不好吧。”

“关你他妈什么事!滚!不然连你一起打!”

宁遥打开手机电筒,照向正缩成一团的人,说:“起来,揍他们丫的。”

“草!你他妈是要多管闲事?”

宁遥被狠狠地一推,没站稳,坐到了地上,手机掉落在地,电筒的光转了几道,照在地上。

“你说揍谁?”几个人居高临下地围了过来。

“我说,揍他。”宁遥指了指蓝色脑袋,“你们去揍吧。我走了。”

宁遥爬起来,弯腰去捡手机,忽然不知道是谁,狠狠踹了他一脚,他握着手机的手翻转,光照在了蓝色脑袋上。

“打人不好。”宁遥皱眉站直说。

其他人哈哈大笑。

“杀人比较好。”宁遥站了起来,拿出折刀,脸色变得很冷。

其他几人脸色骤变,但很快有人说:“怕个屁!他只有一个人!”

几个人都围了上来,出手就是一拳。

“一起揍!他妈的两个傻逼!”

宁遥没学过任何打架的技巧,纯粹仗着不怕死也不怕杀人坐牢的精神,挥着刀,逮到谁划谁,好一会儿没几个人敢靠近他,直到有一个人猝不及防把他的刀打掉了,围殴的行动像是被吹了哨子。

宁遥不怕死也不怕疼,不管其他人怎么打他,他就逮着一个人死揍,别人拉也拉不开,只好更重地打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宁遥感觉不到疼了,附近的惨叫声越叫越大声,他丢开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人,看着那个拿着他手机电筒的蓝毛。

“废物。”宁遥擦着唇角嫌弃道。

“走。”易缙虚弱地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腕,就要走。

倏地,宁遥侧边扫过来一道疾风,易缙把宁遥往身边一拉,用手臂挡住了抽过来的铁棍,他似乎没感觉到疼,反手抓住铁棍,回头,脸色阴寒。

“拿着。离远点,”易缙把手机电筒塞在宁遥手里,喘着气说,“照着我。”

宁遥后退,离开战场几米远,用手机电筒并不很亮的光照着易缙,以及那几个又站起来的混混。

易缙下手看着狠,但其实很有分寸,打得人惨叫连连,哭爹喊娘,痛不欲生,但要是拉去医院一看,绝对死不了,只是轻伤。

不一会儿,易缙就解决了负隅顽抗的几个傻逼,他转过身,望着光的方向,脚步踉跄地朝着光走来。

易缙走近宁遥,搂住他的肩膀靠着,两人互相搀扶支撑着往有光的大路走去。

一股浓重血腥味猝不及防飘进鼻腔,易缙像是被狠狠敲了一闷棍,干呕了两声,他虚弱骂道:“你他妈的,脑袋流血了都不知道吗?”

“我踏马怎么知道。”宁遥摸了摸后脑勺,真的摸到了湿乎乎黏稠的液体。

“离我远点。”易缙说。

“你他妈倒是放开我啊!”宁遥无语,“你踏马像狗一样拱我脖子干嘛!”

作者感言

金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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