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河跨坐在上面,用目光扫视着他。
“这就不用脱了吧?”孟骄跟他拉扯了一阵,原本就病态红的脸更红热,他喘着气,额头沁出了汗水。
孟骄的身材十分好,胸肌饱满漂亮,腹肌块垒分明,沟壑明显,腰身窄实,肌肉线条流畅,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超模身材,但他身上的几块烫伤,被绳子深深捆缚过的痕迹,比他的身材更惹眼。
不过这些自残的痕迹还是比庄亦河想得少了点,他还以为会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的状况。
庄亦河沉默了半晌,冷笑说:“也是哈,电击和溺水又不会留痕迹。”
孟骄:“庄亦河……”
“针呢?”
庄亦河抓起他的手检查,孟骄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得干净圆润,没有被针扎过的痕迹,但他掌心被烟头烫过的疤痕明显,庄亦河呼吸微微一滞。
随即,他又想去检查孟骄的脚。
孟骄立刻把脚缩起来,说:“我没用过针。”
“没用过为什么不让我看?”
“庄亦河。”
庄亦河也没有坚持检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说:“你一直这样自残?如果不是怕血,是不是要在自己身上划上几刀?”
孟骄嘴唇翕动,哑口无言。
庄亦河大声道:“你不是说你看过医生后,病情减轻了很多吗,你不是说你要当正常人,健康地生活吗,你不是说——”
“我真的比以前好很多了。我只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用那些。我真的比以前好多了,真的。”孟骄看着他,眼里带着安抚的意味。
明明生病的是他,自残的是他,该被心疼的是他,他却反过来安抚庄亦河。
庄亦河瞪他,说:“你什么时候才忍不住?你难受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能帮你。”
“你没办法帮我。”
“我怎么不能——”庄亦河话语忽然顿住,眸光轻颤,“你是因为我?”
“当然不是。”孟骄立刻否认道。
“你是不是在用伤害自己的方法来克制对我的控制欲和窥私欲?你以前是有病发性性兴奋的,但你重生之后你就没发作过,原来不是没有了,而是你发作的时候就会自残来控制自己。你情绪难以控制暴躁的时候,也是用自残来克制?”
孟骄喉结滑动了一下,说:“不是。”
“明知道你随时可能会病发性亢奋,性/瘾发作,我还这么坏,总是勾你,勾了你又不负责。”
“我怎么这么坏,我是最坏的怪物。”
庄亦河咬牙道。
“不是。”孟骄说,“这不关你的事。也不能怪你。”
是的,你就是坏,你这个坏小孩。但他就是喜欢这样坏,这么会勾人的庄亦河。
“可我每次是真的想跟你上床,想跟你接吻。”庄亦河说。
孟骄:“……”坏到底了。
“以后不管我怎么想,我都不说了。”庄亦河说。
孟骄神经跳了跳,正要挽回点什么,庄亦河又说:“一个成熟的正常人,要懂得克制。”
话音刚落,庄亦河忽然俯身,狠狠地咬上孟骄的肩膀。
孟骄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想要推开他,但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没碰他,任由庄亦河的牙齿嵌进他的皮、肉里,磕着他的骨头,咬出血来。
但随之,还有让孟骄更愕然的。
庄亦河抱住他,如同一只八爪鱼,使劲地缠住勒紧他。
孟骄原本因发烧带来的烫热,迅速被另一种烫热代替。
他闭了闭眼睛,牙齿都要咬碎,下颌线绷得像是凌厉的刀锋,但紊乱急切的呼吸透露着他的慌乱。
“你、你干什么……”孟骄呼吸越来越沉急,虚弱无力道,“你疯了庄亦河。”
庄亦河不应答,把他的肩膀咬出血后又迅速把血舔干净,然后接着咬。
孟骄实在受不了了,被闷得呼吸困难,要推开他,但他现在不仅是因为生病而无力,也因为庄亦河的放肆而无力。
庄亦河要给他印象深刻的教训,压着他不放。
孟骄的心脏跳得极快,血液流速很快,全身仿佛被微细的电流爬过,令他头皮一阵阵发麻,绷紧的肩头肌肉被咬得生疼,高立的杵子也紧绷得快要炸开。
本来就因为发烧而头晕脑胀的孟骄,根本没办法承受这种极度痛爽的复杂感觉,几乎快要撅过去了。
庄亦河在孟骄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口子,他再一次把渗出来的血舔干净后,说:“以后不准再用那些东西了。有事就来找我。”
孟骄眼睛里带着挣扎的生理性水光,喘着气,气笑了,说:“找你,然后你再这样折磨我。”
“我这是在帮你,不比你自残好?”庄亦河挑眉,“让你有个深刻的教训,以后再想自残就能想到今天。”
好好好。孟骄确实印象深刻。
深刻得把庄亦河坐在他上面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在脑子里,像是在放小电影似的。
孟骄呼吸起伏大,身体也跟着上下起伏,他盯着庄亦河,眼睛里烧着汹涌黑火,说:“你以什么身份这样帮我?”
庄亦河眸光闪了闪,说:“当然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互帮互助,不是很正常吗。”
“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一个真正的朋友,我们永远互相扶持,永不背叛彼此,一直到死亡。”庄亦河揩掉从孟额角的一滴汗。
“好朋友。”孟骄用力向上了一下,说,“好朋友猥/亵我?嗯?”
“我没有。”庄亦河还坐在那儿,证据确凿,虽理不直但气很壮。
孟骄往下一瞥,庄亦河折腾了这么大一阵,自己也没落得好,跟孟骄一样狼狈,直着。
但庄亦河依旧气定神闲,还舔了舔唇,把唇上的血舔干净。
孟骄眼神暗了暗,说:“现在你打算怎么收场。”
“你先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自残。”庄亦河说。
“……好。”
“有困难找你的好朋友。”
孟骄咬牙,说:“行。”
“我们两个房间之间的那个门,我要打通。”
孟骄一时没应。
“嗯?”庄亦河抬起,又重重碾了一下,威胁道。
“你疯了,找死呢?”孟骄热血冲头,怒道。
“答应我。”
“……行。”
见孟骄答应,庄亦河抬腿就要走。
孟骄积攒了好一会儿的力气,在庄亦河要走的那一刻,跟着火气一下子爆发了,他抓着庄亦河的胳膊把他拉回来,翻身把他压住。
庄亦河喘着气,说:“干嘛。”
“干你。干死你。”孟骄恶狠狠道。
庄亦河闹了一阵,脸红脖子热,他咽了咽口水,说:“我说了我以后不再勾你,你别越界。我们只是好朋友。”
“傻子才信你。你踏马这叫不勾我?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叫勾引?”孟骄气极反笑。
“我这是在帮你,没有在勾你。”庄亦河呼吸有些沉急,“你别冤枉好人。”
“干了坏事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说了,我这是在帮你,教训你。”
“行,那我也教训你。”欠/操的浪货。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是你不爱惜自己,做错事。”
“也就只有你这个小疯子会用这种方法教训另一个疯子了。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脑子长歪了。”
庄亦河眼神有些躲闪,说:“我就是想这样弄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没想过后果?”
“后果……不就是现在这样吗。你还想干别的?”
“你真以为我不敢弄你是吧,你真以为我的自制力很强是吧,你真以为我不敢越界是吧,你真以为我能任由你使坏是吧。”
庄亦河仰着下巴,说:“你敢吗。”
孟骄眼神沉沉,眼底酝酿着压抑到极致的血色,他贴着庄亦河的耳朵,无比认真说:“我要是真弄了你,你以后就得做我一辈子的老婆。”
庄亦河微微睁大眼睛,心跳失控。
以往都是庄亦河逗他,庄亦河一步步进,孟骄一步步退,现在孟骄突然逼进一大步,打得庄亦河一下子有点措手不及。
孟骄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把他吓够了,冷冷说:“现在,善后你的错。”
庄亦河手脚发软,说:“怎么善后。”
孟骄一凶,说:“你说呢。真想让我干你啊。”
“好朋友怎么互相帮助,你就怎么善后。”
庄亦河喉咙干热,喉结上下滑动一下。
手心烫得发汗。
孟骄吸了一口气,也抓住他的,咬牙切齿道:“下一次再这么坏,就没这么简单了。”
庄亦河脸色绯红,他眯了眯眼睛,眼神有些恍惚迷离,说:“是不是过界了。”
“没有。”
“这不大好吧。”
孟骄盯着他嫣红的嘴唇,目光热得能烫死人,说:“不接吻不上/床就不算过界。”
“好朋友的界可真大啊。”
孟骄见他还有空说这些废话,加大了力度。
孟骄肩上被咬狠的口子又渗出了血,庄亦河怕他见到血晕过去,忙单手搂着他的脖子,让他贴得更近,把他的血舔干净。
“庄亦河。”孟骄闷哼喘急,恨不得掐死他。
“怕你晕血。”庄亦河好心道。
“怕我晕血还咬这么狠。”
庄亦河有点心虚,不说话地继续。
“该死。”孟骄绷不住了,低骂了一声,扯过被子把两人都盖上。
孟骄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次的生病发烧了。
“你完了,庄亦河。”孟骄恶声恶气的声音透过被子闷闷地传出来。
“嗯……”
好半天过去,用最简单的方法,庄亦河解决了,孟骄也解决了,但孟骄也差点被庄亦河弄吐。
孟骄原本生着病,本应该好好休息,结果让庄亦河闹了一通,说不上是更好还是更坏了。
虽然孟骄爽了,但感觉病情也加重了。
庄亦河一边觉得自己没错,就该这么教训他,让他以后都不敢再自残,一边又有点心虚,更加温柔体贴地照顾他,给他喂水喂药擦汗,晚上还亲自煮了小馄饨喂着。
虚弱和难受让孟骄没办法再多想和多做什么,除了吃药和吃东西,剩下的时间都在迷迷糊糊中度过。
晚一些的时候,孟骄醒了一段,醒来什么也不做,就盯着庄亦河看。
正在床边地毯上敲电脑码字的庄亦河忽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他抬起头,瞧见孟骄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眼睛又深又黑,分不清楚什么意味。
“有事?”
“没事。”孟骄说。
庄亦河手指蜷了蜷,说:“没事的话,不要这样盯着我看。”
“你怕什么。”
庄亦河说:“我怕什么。”
孟骄身体疲累虚弱,但眼里的神采生辉,他眼睛眨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庄亦河喉结动了动,觉得有点渗人,说:“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