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河面不改色:“你是盛林娱乐的总裁,很多人都认识你。听说有很多人会把你的照片供起来,每天拜上三拜,希望盛总能保佑自己一夜爆红,鸿运当头。”
还有一些人把盛野的照片供起来,是为了深夜x幻想,这不提也罢。
前世的庄亦河经常拿这个揶揄嘲笑盛野。
盛野自然也想到了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宁遥,心里滋味复杂,他咽了咽喉咙里的涩,似笑非笑说:“你也拜我吗。”
庄亦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以前拜过,现在不拜了。我已经够红了。”
盛野笑了笑,说:“是吗。你是?”
“庄亦河。”
两拨人相互介绍,又客套了一会儿,便分开了。
盛野:“宁遥死了,你还要找他的替身吗?”
兰斯洛特用英语说:“我只是觉得他们太像了,想和他们交朋友,并没有不尊重人的意思。”
盛野:“他们?”
兰斯洛特:“你不觉得那个叫庄亦河的气质很像遥吗?”
盛野:“我跟宁遥不熟。”
兰斯洛特:“那遥为什么还拜托你照看我。”
盛野:“我怎么知道,他神经病。”
兰斯洛特:“那你还听他的话。”
盛野:“……我看你秀色可餐,行了吧。”
兰斯洛特抱住自己,说:“我是个保守的人。”
盛野冷着脸不说话。
兰斯洛特小心翼翼道:“你在生遥的气?”
盛野:“我说了我跟他不熟。他的葬礼我都没去。”
兰斯洛特:“他没给你留任何话,只留了我。你生气了。”
盛野冷冷:“闭嘴,金毛麻烦精。”
兰斯洛特:“你还是爱他的,遥知道。”
盛野怒道:“爱个屁,老子直男。”
兰斯洛特:“我说的是友谊!”
盛野沉默不语,领着兰斯洛特去到自己的位置,才开口命令他不准再乱跑。
“深夜,我想遥了。”兰斯洛特拉着盛野的袖子。
“那你就等着他晚上化成厉鬼来找你吧。”盛野冷漠道。
兰斯洛特抖了抖。
“好奇怪啊,那个外国人。”喻杭说。
“外国人吃屎我都不奇怪。”庄亦河说。
喻杭哈哈两声,说:“你好幽默啊。”
“咦,孟骄居然比我们早回来,他是在交际吗?”
庄亦河看过去,一群西装革履,拥有领导气质的男人里面,唯有孟骄穿着华丽礼服,蓝发耀眼,他正微微倾身与一个略矮的男人交谈,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跟他说话的那个人好像是星月的董事长啊!”喻杭低声惊呼,“他怎么认识的?”
过了一会儿,孟骄与其他人打了招呼,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拿着。”孟骄递给庄亦河一打名片。
庄亦河接过来,每一张名片都不一样,都是一些影视制作、娱乐公司、甚至还有官方背景的人。
他诧异挑眉询问。
“我谈过了,里面有些人有意向投资你的短剧。过后我会整理出一份有明确意向,以及能拉拢意向的名单给你,你可以打电话和他们谈谈。”
“不是说你可以全资给我投吗?”
“你不是不想让我全资投?我全资当然也可以。名片你留着,以后还能用。”孟骄说。
庄亦河抿着唇,心底泛起难言的滋味,好像咕噜冒泡的甜汤,滚烫,带着不知名的欢喜和甜。
“干嘛啊……”庄亦河低声咕哝。
“什么干嘛,你这个懒蛋,不是懒得动?”
“你这样,我不以身相许很难收场。”庄亦河弯起眼睛,笑眯眯道。
“好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孟骄正色道。
“嘁。”
喻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说这也不像是分手期,倒像是暧昧期。
活动表演开始前,星月二十周年庆年度盛典的第一个热搜出现了,但是一个黑热搜,几个情侣网红主播互相揭短,打了起来,几人都落了伤,打架和吵架视频也传了出去,网上吃瓜吃得沸沸扬扬。
原本那几个网红是有节目的,这下出了丑闻还有伤,也没办法继续上台,主办方着急找到代替人选,就找到了庄亦河和孟骄。
两人不计前嫌,提出三十万一首歌的友情价,主办方和两人拉扯了半天,最后拉扯到三十五万一首歌,并且曲目由孟骄和庄亦河定,为了流量和节目效果,主办方不得已,咬了咬牙答应了。
于是,两人原本只需要一起合作表演一首歌,现在又要多加一首合作的歌。
“本来还想弄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自己打起来了。”庄亦河嗤笑道。
那几个打起来的网红情侣主播就是《打倒初中生》里的成员。
“幸存两个,还弄吗?”孟骄问。
“再加把火,把他们的丑闻全揭出来,给点教训就算了。”庄亦河正给自己戴choker。
庄亦河的演出服是黑色皮衣皮裤,皮衣是外套,里面穿着贴着闪片的白色中v透视装,露出一大片脖颈和锁骨的皮肤,他的皮肤原本就很白,在黑色皮衣的映衬下,更是白得像雪,他的脖颈修长秀美,戴上黑色choker后,性感诱人到极致。
皮裤贴身,勾勒着他匀称笔直的长腿,以及完美饱满的臀形。
孟骄上手帮他扣纽扣,垂头时,视线在他的脖颈和锁骨处长久黏连,扣完纽扣后,手指也忍不住流连在那片雪肤。
庄亦河握住他的手,让他的手指扣着拉扯自己的choker,抬眼轻声说:“哥,我感觉你想操/我。”
孟骄对庄亦河的欲/望总是很明显,就算想掩饰也掩饰不了,所以庄亦河才会动不动就挑逗他。
“你没感觉错。”孟骄声音有点热哑。
他每天都想草庄亦河,或者说每时每刻都想操,谁让庄亦河这么欠草。
庄亦河有些惊讶他今天居然会这么干脆地承认,勾起唇角,盯着他说:“我也想和你做。你今天好帅。”
孟骄今天接了个蓝色长假发,穿的是暗黑风长款风衣,还画了暗黑系的爱豆舞台妆,再加上本人冷漠强大的气场,像极了漫画里大杀特杀的帅气大反派角色。
孟骄捏了捏他的后颈,说:“少浪。”
“哥。”
“庄亦河,我们要做会负责任的人。”
孟骄不否认自己对庄亦河的生理欲望很强,但生理欲望不等于感情,在没完全确认自己对庄亦河的感情是什么之前,他不会做不负责任的事。
庄亦河眨了眨眼,说:“好吧。”
孟骄看着他,忽然有种冲动,说:“我要一辈子,你给得起吗?”
要么别开始,要开始就要一辈子。
庄亦河怔了怔,笑说:“做个爱,谈个恋爱就得要一辈子吗。正常人一辈子会喜欢好几个人,谈恋爱都要谈好几段呢。”
庄亦河抓着他的衣襟,紧紧地盯着他,说:“你怎么这么贪心,这么天真,随口就跟别人说要一辈子这种话。”
孟骄眸色微沉,脸色有些冷,似乎有点生气。
庄亦河嗤笑,说:“难道你给得起?”
孟骄把他的手抓下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出化妆室。
庄亦河眨了眨眼,站在原地良久,反复想孟骄最后那一眼是什么意思,直到有人喊他。
到两人表演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深蓝的天空上,星光点点,舞台上灯光荟聚,万众瞩目。
所有人都以为孟骄的表演形式会是唱歌,没想到他却坐到架子鼓的位置,所有人都以为庄亦河会拉小提琴,他却握着竖杆话筒唱起了俄语歌。
鼓声响起,轻声温柔的吟唱缓缓流淌。
聚光灯打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集中在台上的那两个人身上。
坐着敲鼓的男人,身形随着鼓声有节奏地轻动,他微微偏头,脖颈上的蛇形纹身华丽且危险,他俊美且冷酷,神秘又性感,仿若在地狱里独自盛开的,艳丽高贵的曼陀罗。
灯光下站立的少年,黑色的皮衣外套落了半肩,看似散漫不羁,但他的眉眼却清冷疏离,仿若遗世独立的神明。
少年的声音清亮温柔,带着一种淡淡的忧郁和伤感,正好符合他所唱的这首歌。
Оченьмногоразясебезадавалвопрос(多少次我问自己)
Длячегородилсянасветявзрослелирос(我为何而生/为何而存在)
Длячегоплывутоблакаиидутдожди(为何行云流动/为何风雨不止)
Вэтоммиретыдлясебяничегонежди(活在这个世界,我在期待着什么事情)
……
高潮忽然迭起,少年握紧手中的话筒,白皙的脖颈皮肤下,淡淡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他望着远方,像是在对谁说话。
Яподождуещечутьчуть(我将耐心等待)
Исобиратьсябудувпуть(并为自己准备)
Вследзанадеждойимечтой(踏上通向我梦想和希望的旅程)
Недогорайзвездамояпостой(不要燃尽自己,我的星星等着我)
庄亦河唱的这首歌与之前在海边拉的小提琴曲给人的感觉很像,带着一种悲凉旷远却又带着希望的故事感。
一曲完毕,众人还沉浸在庄亦河歌唱的世界里,直到一声响亮的鼓声惊醒了众人,才仿若梦醒。
接下来,孟骄和庄亦河换了个位置,轮到孟骄背起了电吉他,庄亦河打架子鼓。
……
Tears all fall the same(我们都曾黯然泪下)
We all feel the rain(受尽风雨洗礼)
We can't change(但我们绝不妥协)
……
They say we'll rot in hell(他们说我们将为孽缘步下地狱)
Well I don't think we will(可我并不相信)
They've branded us enough(他们为你我打上耻辱的烙印)
Outlaws of love(就让我们以囚徒之名,为爱逃亡)
……
庄亦河有节奏地打着鼓,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最后一句,他忽然抬起眼望向聚光灯下的孟骄,与此同时,对方也回过头看向他。
那短短几秒钟对视里,好像变成了一段拉得很长很慢的镜头,天幕星光闪烁,风将庄亦河的头发吹起了几缕,孟骄的风衣衣摆蹁跹。
Outlaws of love(就让我们以囚徒之名,为爱逃亡)
空气安静且温柔,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短暂接吻,炽烈且缠绵。
两人在晚会上唱的两首歌在各大平台上都上了好几个热搜,浏览量和点赞量更是火爆,他们在最后一首歌的对视被粉丝截了上百张图,路过的狗看见了都要嗑一口。
在庄亦河和孟骄表面上宣布分手,实际上结束营业的没到半个月里,凭借着两首歌和一个短暂的对视,【骄阳照清河】cp再一次火爆出圈,并且火爆程度比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天后,庄亦河和孟骄结束营业前拍的最后一个剧情短视频系列《诡色》,终于制作好了,江晗把第一个短视频发出去不久,点赞就上了百万。
最热评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现在才发,江晗你罪大恶极!!!我舔舔舔!嗑嗑嗑!】
【芜湖!我的cp在我的手机里生孩子了!!!大做特做!】
【做吧,生吧,宝贝们,麻麻能养!】
【一做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百十个的后腰,如百十块被强震不断击起的石头,狂舞在你的面前。骤雨一样,是急促的打击;旋风一样,是飞扬的汗水……红烛罗帐上,爆出一场多么暴乱、多么豪放、多么火烈的做哇——骄阳照清河!(召和四点水不发音)】
就在网友正在嗑生嗑死的时候,庄亦河和孟骄正在爬白龙山途中吵架。
“你没告诉我要爬三个多小时,孟骄,我现在真想弄死你。”庄亦河脸色热红,擦着汗,喘着气说。
“告诉你,你不就不爬了吗。去拜佛,当然要一步步走上去才算虔诚。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加油。”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佛门重地,不要说这些戾气重的话,这是大不敬。”孟骄一脸平和道,好像他到了这里,真成了一个一心向佛,满心虔诚的教徒似的。
庄亦河扑了过去,抓着他胳膊,给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