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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万人嫌离开后他们后悔了 席笙 5250 2025-02-08 22:25:52

早春的湖水,混着寒冰,冷得刺骨。无论是宴青川还是郁寻春,在跌进湖里的瞬间,便被那股凉意裹挟。

宴青川还好,但郁寻春是真的怕水。

掉到湖里连扑腾都不会,直直往下沉。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就近钓鱼的人,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有人掉湖里了,一下子所有人都朝他们跑过来。

郁寻春脑袋是僵的。

胸下的水很黑,看着仿佛要彻底将人吞没那般,他似乎已经不会思考了。

但出于求生的本能,紧紧抱着身边的碎冰。

他费劲地抬眼,宴青川已经游到他身边。

“还好吗?”

郁寻春懵着脑袋点头,下意识关心他:“你呢?”

“我没事。”

听了这话郁寻春就不吱声了。

宴青川搂着他的腰往岸边去。

两人离岸不远,就是身上冲锋衣的羽绒夹层吃了水沉,再加上浑身麻木,上岸比想象中困难。

就近的鱼友已经匆匆跑了过来,没人敢靠近那块危险的湖面,都在岸上救援。

有人往湖里丢绳子,让两人抓稳。

有人在宴青川伸手到岸上时,第一时间抓住,几人一起用力把他们从冰水里捞起来。

“没事吧没事吧?”

“快快,谁有热水先给喝两口。”

“先把湿衣服脱掉。”

“先穿我的凑合一下。”

郁寻春一张小脸冻成茄色,没有颜色的唇不停打着颤。

对于旁人的帮助,只会机械性地道谢。“谢谢”和“我没事”两个词翻来覆去说。

“先喝一口。”

宴青川看起来并不比郁寻春好多少,但他的情绪至少很稳定,半搂着郁寻春,把鱼友递过来的保温杯喂到他唇边。

热气氤氲,扑在脸上却好似没什么感觉。

郁寻春的脸,好像比热水冒出来的水汽还白。

郁寻春把杯子推给宴青川。

宴青川便顺势喝了口,是苦涩的浓茶。

郁寻春掉进水里后人就不大对,咖啡因可能会引起他的焦虑,但现在的情况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再把保温杯递过去,郁寻春这回没推辞,木着手捧着保温杯。

很冷,他手僵得跟鸡爪似的。

几口热汤下肚,情况才稍微好点。

幸运的是早已不是寒冬的天气,今天太阳很好,这会儿正值正午,还算暖和。

但就怕失温。

鱼友七嘴八舌,有人问要不要叫救护车,又有人说等救护车过来人都硬了,问他们是不是开车过来的,车停哪里,要先把人送到车上去。

老爷子听到喊有人落水就飞快赶过来,老远看到人群里湿透的宴青川和郁寻春,魂都吓飞了。

鱼友一看,才知道这俩小年轻是老李的孙子。

几人帮忙把宴青川和郁寻春送到停车坪去。

一路上询问声不停。

“没事吧?”

“是不是很冷?”

“没事没事,马上就到了。”

把人塞上车,老爷子第一时间打开暖气,又翻出后备箱里郁寻春准备的厚毛毯。

让他们赶紧把身上多余的湿衣服脱下来,换成他常备在车里应急的衣服。

丢在冰上的渔具老爷子也顾不上收拾,和鱼友们道了谢,车门一关,油门一踩,几乎把颠簸的山路开成高速。

车上暖气打得很高,老爷子热出一身汗,脱得只剩一件短衫。

“现在怎么样,还冷不冷?”

老爷子透过后视镜,看宴青川的状态好了蛮多,便指挥他:“保温箱里有热水,你拿出来,和寻寻多喝几口。”

宴青川到这会儿看着脸色缓了很多,郁寻春却一直没什么血色。

老爷子有些担心:“寻寻好点了没?哪里不舒服你就给爷爷说,啊?”

郁寻春点点头。

老爷子又哄:“别害怕啊,爷爷马上送你到医院。”

郁寻春还是点头。

老爷子看着他那张惨白的小脸就不放心,一边恨不得把油门踩到飞,一边给就近的宴家医院打电话,让派救护车过来。

宴青川倒出热水后递给郁寻春,郁寻春安安静静地低头喝水,宴青川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摸摸郁寻春的脸。

体温已经回来了。

他们并没有在水里待太久,上岸后也做了些简单的救急,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郁寻春更像是吓到了,救上来之后就不怎么说话。

见他喝完了水,宴青川又问:“还喝吗?”

郁寻春摇头。

两人坐在一起,换了身干净衣服,毛毯半挂不挂地搭在身上。

放下杯子,郁寻春又紧紧地牵住宴青川。

两只手牢牢地握着他的右手,握得很紧,三只手叠在一起已经有些潮乎乎的汗。

但宴青川并没有把手抽出来。

他拿左手摸他,郁寻春就猫似的在他掌心蹭了蹭,宴青川又顺势摸摸他的头,安抚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他能感受到这一刻,郁寻春极其没有安全感。

很快到山下,救护车已经等着了,郁寻春却转头把脸埋在宴青川肩头,不愿意下车。

老爷子有些着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郁寻春不说话,就摇头。

他很少有这种任性的时候,宴青川手落在他颈后,轻声和他说话:“不想去医院,是想回家吗?”

郁寻春点头。

宴青川看向老爷子,这会儿不喊老头了:“爷爷——”

老爷子哄郁寻春:“先让医生给你检查下,没事咱们就回家好不好?”

以郁寻春的懂事程度来说,这种时候他应该是极其配合的。

特别是面对的还是长辈。

但这会儿他却一声不吭,只摇头。

“好好好,不检查不检查。”老爷子一拍腿,“走走走,爷爷送你们回家。”

“回家泡个澡,睡一觉就好了,寻寻。”老爷子在前面轻声细语地哄着孩子,“不害怕哈,没事的没事的。”

宴青川只穿了一件老爷子单薄的长袖衫,轻易便感受到了肩头的湿意。

他拿脸蹭蹭郁寻春头顶,落在他脑后的手轻轻拍着。

一脚油门踩到家,老爷子跟着进屋,还对宴青川说:“估计吓狠了,你快带他上楼缓一缓。”

刘叔已经在楼上放好了热水,还煮好了姜茶。

宴青川问郁寻春能不能走,郁寻春点头。

他带人上楼,走前让老爷子别担心。

老爷子的车和渔具都还在山上,总得去拿,他柔声道:“那寻寻,爷爷就先走了?”

郁寻春转头和他挥手,终于说了话:“爷爷拜拜。”

老爷子放了心,笑着和他道别。

宴青川也笑了。

觉得他怪可爱的。

车上两个多小时的热风吹过来,人早就缓过来了,但郁寻春始终闷闷不乐,现在回到熟悉的地方,才放松了些。

刘叔给两人房间里的浴缸都灌满了热水,站在二楼,郁寻春却不愿意松手。

宴青川带他去浴室,郁寻春任由他牵着。

给他脱衣服,也乖乖抬手,宴青川让他先进去,郁寻春又不动了。

郁寻春一直低着头,宴青川抬起他的脸,摸摸他绯红的眼角:“那要一起吗?”

郁寻春点了下头。

他好像一直陷在宴青川落进冰窟的噩梦里,分离焦虑前所未有的严重。

宴青川便和他一起挤在浴缸里。

三楼顶上的露台,有个大浴池,四五个人坐在里面也绰绰有余,但因为搬来就是冬天,一直没用过。

楼下房间里的浴缸,平时单人用略微有点宽敞,但两个人用又显得有些逼仄。

宴青川背靠着光滑的瓷缸壁,郁寻春坐在他身前,后背贴着胸腹。

宴青川微微前倾,贴着郁寻春的脸蹭了蹭,手在水下玩着郁寻春的手指:“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郁寻春垂着眸。

“吓到了?”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因为你把我推到湖里去了?”

郁寻春点头。

“但你自己不也掉下去了?”宴青川让他在水里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郁寻春跨坐在他身上,“你当时可是急得一脚踩进湖里。”

他想救他,却连自己不会游泳都忘了。

郁寻春偏头避开宴青川的眼睛,可他的鲁莽不仅没有帮上宴青川,反而成了他的累赘。

凭宴青川自己,他应该很快就能自救上岸。

这次是侥幸离岸近,附近也有人,那换个恶劣一点的环境呢。

“为什么要去想这些没有发生的事情?”

宴青川看着他:“这一次我们很幸运,下一次我们避开湖岸边的路走不就好了?”

“可是……”

明明应该是很开心的一天,但都被他搞砸了。

他差点害宴青川丧命。

郁寻春很害怕。

“寻寻。”

水声哗啦,宴青川从水里抬起手,将郁寻春的头发全部都捋到脑后,露出他饱满的额头和紧蹙的眉心。

“已经发生的事,不会因为你的过度自省发生任何改变。”宴青川很少这么认真地和他说话,“你要学着以一种‘接受一切发生’的心态去面对所有事。好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着郁寻春额头往后推,让郁寻春不得不抬起头和他对视。

宴青川:“我并不觉得你犯了什么错。但如果你觉得你做错了,那你刚才给我道了歉,我接受了,我们就把这件事翻过去了。”

郁寻春兴致并不是很高,人蔫蔫的。

“你再说一遍。”

郁寻春看着他,宴青川重复:“再说遍对不起。”

“对不起。”

“没关系。”

郁寻春眼眶一热,掉了粒小珍珠,砸在水面消失了。

他以前确实很难将对不起说出口,后来又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向宴青川道歉,虽然每次宴青川都说不是他的错,但如此正式的三个字还是第一次。

没关系三个字,接在道歉的话后面,就代表他被原谅了。

对于陷入自责和懊恼的人来说,没什么比这句话更有力量。

宴青川抱住他,极有耐心:“你看,今天的事不管是我,还是那些鱼友,或者我家老头,没有一个人苛责你。你也不能苛责自己,知道吗?”

“你可以犯错,没有关系。犯了错就道歉,收拾好残局,然后下次避免。”

“好。”

郁寻春想起了他记在本子上,提醒自己的“碎碎平安”。

他知道自己应该改掉自己坏习惯,只是根深蒂固跟随了他二十多年的自我谴责,或许有所改善,但很难完全改掉。

宴青川拿起一旁的手机,翻出一张郁寻春的照片。

“这是你。”

郁寻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疑惑地看着照片上的自己。

宴青川打开卫星地图,定位自动锁定在当前:“你现在在这里。”

他缩小地图:“这是你所在的街区。”

再缩小:“A市。”

“华国。”

“地球。”

“银河系。”

“太空。”

宴青川问:“你还能找到地球吗?”

郁寻春摇头。

“那你还能找到你吗?”

自然是不能的。

“你看,在宇宙里,地球都那么渺小,那你更是一粒尘埃。而你这粒小尘埃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误,对地球对宇宙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宴青川拿手机碰了碰郁寻春眉心:“你觉得呢?”

郁寻春要被宴青川说服了。

他没有办法反驳宴青川,他甚至觉得宴青川说得很有道理。

对他来说仿佛天塌一样的错误,于这个世界来说,不值一提。

宴青川是对的。

宴青川又问:“在车上哭也是因为这个,觉得很愧疚?”

郁寻春:“不是。”

“那为什么?”

“因为宴爷爷……”就真的好像是他爷爷一样。

宴青川失笑:“怎么就不是你爷爷,我爷爷不就是你爷爷吗?”

他在水下握着郁寻春的手,郁寻春不知道说什么,额头抵在他肩膀上,伸出一根手指,在宴青川身上画来画去。

紧实的腹肌,肉眼可见地紧绷了下。

郁寻春低头,和水里的东西对视了一眼。

他又看了下宴青川。

那眼神怎么说呢,让宴青川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上一秒还在义正严词做心理疏导,下一秒就开始耍流氓?

宴青川笑倒在郁寻春身上,捂住他的眼睛:“你别用这种看色魔的眼神看我。咳……这还不是怪你,人家本来安安静静的,谁让你瞎摸。”

浴室水汽蒸腾,两人水下的皮肤都泡得有些发红。

郁寻春沉默着,宴青川说:“没事,缓缓就好——唔?”

他的声音变了调。

郁寻春握了上去。

“我帮你。”他声音很轻。

水声哗哗地响,缸里的水晃出来很多,荡在地上,泼湿了缸边的瓷砖,潺潺流向下水口。

两人面对面坐着,四只手交叠着握着同样的东西。

宴青川仰头去亲他,吻落在颈侧、肩头、耳畔,偶尔有些痒,郁寻春会轻轻缩一下,但他并没有躲开。

唯独要落在唇上时,他往旁边侧了侧,带着潮意的吻便点在了他唇角。

“不想亲?”宴青川靠在他身上。

郁寻春说:“……不是。”

“那为什么要躲?”宴青川在他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平时有所顾虑不敢做的,在当下的情况里倒是理所当然。

咬完,舌尖轻//舔牙印,微微用力吮//吸。

洁白的画布上,便留下了一个暧昧的印记。

他按着郁寻春的腰,直白地问:“在湖岸边,你不是想吻我吗?”

还有上次,在海边。

既然想吻他,又为什么要逃?

郁寻春挂在他肩上,默默承受着,偶尔埋首或偏头的时候,嘴唇会划过宴青川的皮肤。

但也仅仅是划过而已。

不同于宴青川,他从没在宴青川身上留下什么,除了偶尔没控制住,指甲划过后背的红/痕。

但一旦意识到他弄伤了宴青川,他就会马上收手,蜷着手指,用掌根按在他身上。

宴青川将他的手抓到身前,亲了亲手腕。

很久后郁寻春才说:“我也不知道。”

当没有理智,被欲望驱使时,他的身体会遵循本能地去追寻宴青川。

当他回过神,他又总是忍不住得后退一步。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不敢亲他。

好像一旦吻上去,他就没了退路。

“那你要快点知道。”指腹摩挲手背,宴青川又在他肩头咬了下,自下而上地望着他,“别让我等太久,我很急。”

郁寻春垂首同他对视。

宴青川说他很急,但他一点也看不出来。

他一直是笑着,说着催促的话,表情上却看不出一点催促的意思。

更像是——

不着急,慢慢来,他有耐心。

-

浴缸里的水换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终于平静下来。

郁寻春抬起手,看着自己皱皱巴巴的指腹。

宴青川从外面进来,抓过他的手:“看什么?”

郁寻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宴青川跨进浴缸,坐在郁寻春身后,拆开包装:“小鸭子。”

郁寻春当然知道是鸭子,他又不是瞎子。

他把栽倒进水里的橡胶鸭子翻过来:“我是说,拿它干什么?”

宴青川搅动水面,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橡胶鸭子随着水浪起伏。

他说得理所当然:“给你玩。”

郁寻春:?

这有什么好玩的?

“小朋友洗澡不都爱玩小鸭子吗?”

“谁是小朋友?”

“我?”

郁寻春反手泼了宴青川一脸水。

“多好玩啊。”宴青川抓住他的手,把鸭子叠起来。

小鸭子重在大鸭子背上,但最多叠上三四个,轻轻拨弄一下水面,鸭鸭塔就倒了。

他看郁寻春:“不好玩?”

郁寻春:“……还行。”

嘴上说着还行,脸上都是无语。

“那这样……”宴青川曲起腿,膝盖露出水面,他依旧抓着郁寻春的手没放。

两人捏住一只粉色的鸭子,按进水下。

拇指微微松点力,水下冒出一小串气泡。

然后再将鸭子拿出来。

小鸭子漆黑的豆豆眼对着郁寻春,郁寻春不明所以。

耳边宴青川“嘿嘿”笑了下,带着他的手一挤,橡胶鸭吐了口水到郁寻春脸上。

水珠挂在郁寻春眼睫上。

眨了下眼,跟眼泪似的顺着脸颊滚落。

郁寻春没回头,再次将手里的鸭子埋入水中。

宴青川伸手另外抓了一只在手里:“好玩吧?”

噗——

郁寻春手里的鸭子歪了头,细细的水柱打进宴青川嘴里。

郁寻春双眼弯弯:“好玩。”

“很好,学以致用。”宴青川吞了口洗澡水,对着郁寻春一捏。

橡胶鸭咕叽叫了下,郁寻春一边挡一边喂鸭子喝水。

平静下来没多久的浴缸再次晃荡起来。

水波撞着缸壁,小鸭子偶尔也会撞上缸壁。

浴室里闹腾腾的,当然郁寻春比较安静,只攻击不出声,倒是宴青川的声音不带停。

“看我这招!”

光听声音,不明所以的人大概还要以为是什么武侠片拍摄现场。

实则,是一场幼稚的鸭鸭大战。

最后宴青川把小鸭子排排站地摆在浴缸沿上时,郁寻春突然想到了白尧的话。

她让郁寻春进行自我母育,但宴青川的举动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再抚育。

他虽然只比郁寻春大三岁,但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强调郁寻春是个小孩。

他一遍一遍地说,虽然郁寻春总会嘴硬反驳。

但听多了,好像时常也真的会有一种“哦,我是个孩子”的想法。

特别是在和宴青川相处时,当快乐袭来,他真的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宴青川好像总是故意在弥补那些郁寻春缺失的童年,但他又每次都比郁寻春更投入更享受。

他先沉浸其中,他自己就玩得很开心,反而让郁寻春没有负担。

就是那种“这个人在帮助我”“他都是为了我好”的负担。

他跟着宴青川的脚步,沉浸在当下的愉悦中。

宴青川很幼稚,至少在家人和郁寻春面前很幼稚。

他的这种幼稚,是用爱滋养出来的。

然后他又用这份爱来浇灌郁寻春。

如果一个人的灵魂有颜色,郁寻春想宴青川一定是一颗剔透的钻石。

他成熟的外表下,是纯粹又干净的底色。

像圣母院的玫瑰窗,阳光穿透那一片片彩色的玻璃,在地板和墙上落下带着美丽色彩的光影。

那些光彩陆离的光斑是宴青川。

头顶瑰丽的彩绘玻璃也是宴青川。

窗外耀眼的阳光还是宴青川。

郁寻春半张脸都藏在水里,只有一双大又圆的眼睛在水面之上。

宴青川凑过来,将他的湿发都捋到脑后,一同盯着空空如也的水下:“在想什么?”

郁寻春十指交叉握在水面,掌心轻轻一挤,拇指之间的缝隙中扬起一股细细的水柱,打在宴青川脸上。

他笑着回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在想怎么偷袭你。”

作者感言

席笙

席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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