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66章

万人嫌离开后他们后悔了 席笙 4447 2025-02-08 22:25:52

蒋洲请来给自己过生日的朋友,依旧是上次看流星的那群人,郁寻春都见过。

他们不仅是和蒋洲,和宴青川好像都是从小到大的朋友。

蒋洲的度假别墅在郊区,光是开车都要三个多小时,越往后越荒无人烟,只有一栋白色小楼矗立在山尖。

“白尧就差你了!”蒋洲打着电话从郁寻春身后经过。

郁寻春还站在前院眺望对面起伏的青山。

“寻寻。”停好车的宴青川捏着手机过来,“电话。”

郁寻春疑惑看他。

宴青川解释:“宴女士,她说打你电话没接。”

郁寻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机静音了,屏幕上有一个来自宴南山的未接。

他接过电话,宴南山问他:“寻寻,等你和阿宴回来,想不想去玩?”

郁寻春:“去哪里玩?”

宴南山想了想:“我过几天要去非洲出趟差,你想不想去看大草原和火山?”

郁寻春有些心动,但他后面的日程都排不开,真要去的话,最少也要预留一周以上的时间。

宴南山立刻改口:“那太好了,等再过几个月,七八月去的话正好赶上动物大迁徙。”

动物大迁徙。

郁寻春只在纪录片里看过。

宴南山说到时候可以骑马去看,开车去看或者坐热气球坐直升机看,越说郁寻春越心动,两人就把这件事敲定了下来。

蒋洲从屋里出来,看到郁寻春趴在桌上打电话,看起来还蛮高兴的,转头问宴青川:“和谁聊这么开心?”

宴青川在院子里洗车,回头看了眼郁寻春,应道:“我妈。”

“诶,老宴。”其他朋友从屋里出来,挂在蒋洲背上对宴青川道,“你顺手也帮忙把我的车洗了呗,过来那泥坑溅了我一车泥点子。”

“做什么梦呢?”宴青川捏着高压水枪往他脚边滋了下,朋友原地跳起踢踏舞。

蒋洲远离打闹的两人,走过去弯腰凑到郁寻春电话边:“我宴姐,小蒋生日不来玩玩吗?”

“你都没邀请我我才不来。”电话那边宴南山道。

郁寻春顺势把手机塞给他,转身往宴青川的位置过去。

“宴青川,需要帮忙吗?”

问完他便停住脚步,还连着往后退了退,生怕那边打水仗的两人殃及到自己。

“寻寻,”宴青川湿了大半,“你再去屋里牵根水管过来。”

他要2对1。

郁寻春站在台阶上,笑眼看戏,但冷漠拒绝:“我不要。”

他才不要参加这种幼稚的游戏。

那边朋友开始扯着嗓子喊蒋洲了。

宴青川水枪一转弄湿了郁寻春的裤腿:“快点快点,屋里就还剩一根水管了,你难道忍心看他们欺负我?”

朋友:“蒋洲!”

蒋洲正在往屋里走。

郁寻春本来真没想参加这游戏,但一和蒋洲对视上,后者就跑起来,他立刻转身。

以就站在门边的优势先蒋洲一步进了屋。

但这水管,他还真不知道在哪里。

宴青川在屋外扬声告诉他,郁寻春还是晚了蒋洲一步。

这下场面确实变成二对一了。

郁寻春被蒋洲浇了满头水,宴青川来救他,郁寻春躲到他身后去了。

下午的阳光格外好,前院四个人全都湿了个彻底,草坪绿油油地往下坠着水珠,石子路被洗得发光。

晚一步到的朋友,刚从车上下来,看似悄无声息的小院立刻冒出四颗人头,给她来了场猝不及防的人工降雨。

闹了许久,后面每个人都是这样遭殃的。

也顺便把大家的车都冲干净了,这场混战才终于停下。

反正七八个人,凑不出一个干燥的。

一群人淌着水往屋里走,大家夏天的时候偶尔回来这里避暑,都熟,熟门熟路地往常住的房间去。

蒋洲擦着头发:“小寻春,一楼和二楼都还有一个空房间,你随便住。”

郁寻春也在擦头发,刚准备应好,宴青川出声了:“不用。”

他抽下头上的毛巾,拎着洗漱包上了二楼:“寻寻跟我一起住。”

这趟出门时间不长,两天一夜,两人都没带多少东西,都装在一个包里。

郁寻春跟着宴青川上楼。

蒋洲一个人在楼下擦头发,盯着没了人的楼梯看了半晌,恍然:“原来老宴的结婚对象就是小寻春?”

楼上,宴青川进了屋就让郁寻春先去洗澡。

说是洗澡,其实也就是简单过下水,郁寻春换上宴青川给他的衣服出来。

这衣服是宴青川放在这边应急用的,简单的T恤和长裤,郁寻春穿着稍微有点不合身,衣服还行,裤脚穿拖鞋会踩地。

他挽了点裤脚,敲敲浴室门告诉宴青川他下楼帮忙去了。

刚才大家只顾着在院子里玩,这会儿收拾好,都开始从后备箱往外搬东西。

有人搬运酒水饮料,有人在厨房处理食材,还有人在后院搭露天的影棚。

大家有说有笑自给自足,和郁寻春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朋友聚会一模一样。

这群人涉及各行各业,除了宴青川和蒋洲从商,还有从政的,也有律师和医生。

明明各个都是行业顶尖,但和郁寻春曾经待过的圈子里的人截然不同。不管他们背景如何深厚,自己又如何优秀,在他们身上却看不出一点凌驾于他人的优越感。

不同于以前郁寻春接触过的,恨不得四处彰显自己身份的纨绔二代。

郁寻春和他们相处得很好。

郁寻春切了些洋葱准备腌烤肉,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笑声,他回头看了眼,蒋洲和两个女生拿着望远镜并排站在一起。

旁边的朋友察觉到他的目光,笑道:“又在哪儿看羊呢。都是保留节目了。”

“羊?”

朋友点头:“山脚下那块地说起来还是老宴的呢,一直没开发,附近的村民就拿来放羊。”

他让郁寻春去看看,说拿望远镜还能看到羊脸。

这栋别墅大概是在他们上高中的时候修好的,到现在十几年,他们也就看了十几年的羊。

那台望远镜还是宴青川买的。

郁寻春有些好奇,摘下手套走出去。

蒋洲看到就朝他招手:“来小寻春,来看羊。”

郁寻春接过望远镜,波浪一样的山林瞬间清晰起来,他顺着蒋洲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草地很大很绿,找了会儿,视野里出现了一只白羊。

角长长的,身上的毛被剃过,正在埋头吃草,通过望远镜能清晰看到它咀嚼时口周的白沫。

还真能看到羊的脸。

肩头一沉,郁寻春转头,宴青川站在他身边,手臂搭在他肩膀上。

“看到什么了?”

郁寻春把望远镜递过去,宴青川一看:“好肥的羊,肯定很好吃。”

蒋洲在旁附和:“不如让他们烤只羊羔送上来。”

于是晚上的菜单,加了只烤全羊。

夜色下,精心布置过的后院亮着灯带,投影机在大幕布上投影着电影,但好像也没人的心思在电影上。

烧烤、聊天、游戏,一行人很是热闹。

生日蛋糕端上来时,蒋洲还特地警告了众人,不许往他脸上抹蛋糕。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摁着脑袋糊进蛋糕里。

“啊啊啊我杀了你!”两人绕着后院跑圈,大家都在笑。

郁寻春也在笑。

他笑着看向宴青川,宴青川望着他的眼笑盈盈的,正欲说话,视线一垂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易拉罐是啤酒。

他们这群人都是喝酒的,只有郁寻春例外,所以当时采购时,郁寻春给自己买的奶啤,不含酒精。

宴青川以为他是无意拿错了,从郁寻春手里抽走啤酒罐,却发现很轻,晃一下里面只剩下一点。

一看他表情有点严肃,郁寻春立刻说:“我没喝多少。”

也就这一罐。

“那你还想喝多少?”宴青川问,“自己的情况自己不清楚?”

郁寻春一开始确实是拿错了,现场的氛围太好,他的心思不在饮料上,喝了半罐才发现。

但想着半罐都喝了,喝一罐也没差多少。

他本来就是准备喝完剩下的就结束的,结果被宴青川逮了个正着,立刻有些心虚。

酒精可能会诱发一些药物的不良反应,郁寻春当然清楚这一点。

白尧是反复交代过他不能喝酒的。

而且宴青川难得严肃,郁寻春更心虚了。

立刻摇头,表示再也不喝了。

宴青川收走啤酒,往郁寻春碟子里放了两串烤香菇,又给他开了罐奶啤。

郁寻春默默吃,吃着吃着突然放下筷子,他叫了声宴青川:“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两人起身离开,绕到了没人的前院。

院子里的灯亮着,宴青川问:“想说什么?”

郁寻春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刚才宴青川说那句“自己不清楚自己情况”的话,让他有些不舒服。

即使他知道宴青川都是为了他好。

但那句话,他不喜欢,甚至听着有些隐隐的烦躁。

就好像那一刻,宴青川彻底成为了一个家长,而郁寻春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虽然他的行为确实有点……

他做错了,被管束好像是正常的,但又好像不应该是这样。

至少宴青川不能这样。

他明明和他是平等的。

但郁寻春不知道怎么说,他感觉自己没有理由责怪宴青川。

他低着头,鞋底来回碾着地上的石子。

宴青川察觉到他此刻情绪不高,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放任矛盾的人,他坐到回廊边,拍了拍身侧。

郁寻春坐过去。

这里远离市区,夜里很凉,抬头探出屋檐能看到零零散散挂在天上的星星。

“是不是我刚才的哪句话,让你不开心了?”宴青川问。

郁寻春晃着脚,脚尖将小草歪来歪去。

宴青川挪了下,侧过身体正对着他:“寻寻,我希望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把事情都憋在心里。另外就是,你不说我就只能猜,但我不喜欢猜。”

这也是宴青川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直接对郁寻春表达诉求,以及他的需要。

郁寻春很内敛,成长经历让他很难对外表达内心的想法,宴青川当然不会因此责怪他。

但如果他不改变,很难说这会不会成为以后横在两人之间的问题。

像之前那样插科打诨掀过去,当然是可以,但问题始终放在那里没有得到解决。

其实宴青川这两次已经有在刻意引导他表达了。

两个人在一起,有争执是在所难免的,但只要愿意说就能沟通。

他不希望问题小的时候不解决,日后愈演愈烈濒临爆发时,再不可不地去解决。

等到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在亲密关系里,沟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管是爱人、朋友还是家人。

宴青川看着郁寻春:“你明白吗?”

郁寻春沉默,这样耐心的宴青川,又显得因为一句话而情绪不佳的他,更任性了。

很久他才说:“我只是不喜欢你太拿我当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宴青川突然就明白了:“抱歉,我刚才其实是有点生气才会说那样的话。以后我会多注意的。”

宴青川当时的确是生气郁寻春不将自己身体放在心上。

郁寻春也感受到了他的生气。

但他的出发点是自己,这样更显得他没道理。

宴青川阻止了他反复的自我谴责:“也不能这样想,白尧之前说过,你这种反应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

“仔细想想,我那句话不仅是在指责你,也是在管控你。而你自己本来这方面就很敏感,你自己可能没意识到,但你的身体本能地进入了反抗的状态。”

确实是宴青川做得不好,郁寻春当下虽然看起来好似走出创伤,但就像他自己说的,这道题他还没有完全解开。

“寻寻。”宴青川握住郁寻春的手,“我没有办法保证,我以后完全不会再说出让你不舒服的话……”

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即使宴青川再照顾郁寻春的情绪,再小心谨慎,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依旧有可能会发生。

是人就会犯错,会说错话,做错事。

但重要的,是事情发生之后应该如何解决。

他说:“所以,当我让你感到不舒服的时候,你就第一时间提出来好吗?你就直接说‘宴青川你这句话让我有些不舒服’。”

郁寻春静静看着他。

关于犯错这个话题,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郁寻春觉得犯错是可耻的,但宴青川却很坦然,他知道自己不完美,知道自己将来可能仍然会说错话。

他并不耻于面对,他告诉郁寻春可以直接提出他的错误。

很难形容,宴青川说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但郁寻春找不出他的缺点。

“当然了,”宴青川说,“你有什么问题,我也会直接提出来的。

“比如,我不喜欢你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告诉我,但这个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们慢慢来。”

郁寻春点头:“好。”

他会学习,宴青川就是他最好的老师。

宴青川又说:“还有一个,你下次生气的时候能不能别撞我脑袋了?你大概不知道你那个头槌的威力吧?”

“那你能别咬我吗?”郁寻春问。

“……那不一样。”宴青川强词夺理。

“哪里不一样?”

“emm……你知不知道有个症状叫做‘可爱侵略’,就是看到一个东西太可爱忍不住想要破坏它?”

“可以亲你吗?”

“可以……嗯?你说什么?”宴青川双眼微睁。

郁寻春耳根绯红,但他这次并没有赧然跑开,而是认认真真盯着宴青川的眼睛。

院子里昏黄的灯光淬在两人眼底。

郁寻春红着脸开口:“我可以亲你吗?”

大概和宴青川所谓的可爱侵略一样,只是郁寻春不想咬他。

宴青川笑了:“亲哪里?脸的话不行。”

郁寻春顿了顿,抓着他的衣领一扯,凑上去。

哐当——

“这俩人跑哪儿去了?”身后的门砰的一下打开,两人同时转头。

蒋洲先是一喜,碎叨的话在他看清两人距离时噎在嗓子眼,口水呛到气管,他一边疯狂咳嗽一边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关上门:“打扰了……咳咳咳……”

前院陷入了寂静之中。

郁寻春和宴青川相互对视了数秒,同时笑了起来。

接个吻而已,波折还真多,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打断。

宴青川:“不过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郁寻春没说话,低着头颈后全红了。

宴青川的手落上去,掌心下滚烫一片。

他捏了捏郁寻春后颈,示意他抬头。

郁寻春扫他一眼,撞上宴青川装满欲念的目光,又飞快地移开。

好像刚才那个抓着宴青川衣领莽上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宴青川好笑,又觉得他可爱,托着郁寻春的后脑勺低头:“寻寻,其实我每次咬你,都是因为我想吻你。”

话语在逐渐交融的鼻息中,越来越轻。

周遭流动的空气好似也变得黏糊,“吻你”两个字消失在紧贴地唇边。

宴青川吻上了郁寻春因为紧张又微颤的唇。

在外吹了许久冷风的两人,嘴唇都有点凉。

但很快,就热了起来。

这并不是一个一触即离,或者浅尝辄止的吻。

这是宴青川等了很久的吻,也是郁寻春彻底对他敞开心扉,勇敢往前迈出的一大步。

星星在头顶闪烁,朋友在身后欢笑。

他们在房檐下,在月色里,在微风中,笑着接吻。

是迟到了好久,但又来得恰好的吻。

谁都不想停下。

作者感言

席笙

席笙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阅读模式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