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俩是嘴也亲了,床也上了,但都没有表过白是吗?”
桑朔的声音回响在车厢内,郁寻春好半天才“嗯”了下。
“就非得表白吗?”桑朔可还记得当初宴青川说郁寻春不可能不喜欢他的表情,“你俩这和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那不一样。”
虽然郁寻春现在也是默认两人是情侣关系,但他还是想要给宴青川一个正式的表白。
表白嘛,不外乎是鲜花、礼物、烛光晚餐或者是烟花、音乐、surprise。
桑朔的建议是不如直接求婚。
反正宴总要结婚的消息已经传了那么久了,不如直接坐实它。
郁寻春就多余问他。
他从车上下来,按响了黄隆家的门铃。
黄隆晚上要带郁寻春去参加一场音乐交流会。
小型演出,表演者有资深的国内音乐家也有初出茅庐的新人演奏者,今天郁寻春在这场演出中,将以黄隆徒弟的身份出席。
黄隆家养了两只狗三只猫,一窝蜂地围在门口接他。
开门后黄隆让他先进去:“你稍微坐一下,我换个衣服就出发。”
郁寻春路过玄关,对摆在那里的照片叫了声师娘。
黄隆笑着回头:“你师娘要是在,听你每次来都叫她,指不定多高兴。”
黄隆的妻子已经去世了,黄隆很爱她,家里各处都摆着两人的合影。
他们没有孩子,但师娘一直都想要一个,只是身体不好不允许生育。
黄隆偶尔想起来也会惋惜没有早点遇到郁寻春,他这么乖,妻子一定会很喜欢。
他换好礼服从楼上下来时,郁寻春正和两只小狗玩巡回,狗把球捡回来放他手心,他顺手便放回了玩具箱内。
两人往门口走,猫猫狗狗全跟在脚边。
黄隆换好鞋,一如既往地对着妻子的照片道别:“老婆,我出门了。”
郁寻春:“师娘,我们走了。”
他摸摸小狗头,替黄隆推开大门。
车就停在门口,郁寻春走向驾驶座。
转着方向盘驶出小院,郁寻春问坐在副驾的黄隆:“老师,您和师娘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
黄隆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有点好奇。”
“我们是青梅竹马,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那是您先表白的吗?”
“算是吧。我小时候比较怂,你师娘长得漂亮喜欢她的男孩子很多,我那会儿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不敢表白。”
郁寻春好奇:“您是怎么表白的?”
黄隆不由看他:“怎么今天对我和你师娘的故事这么感兴趣?”
郁寻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黄隆立刻意识到了:“哦?有情况。”
“我也有个想表白的人,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表白这种事,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了。”黄隆感叹着年轻真好啊,说道,“我那会儿是因为要去远方读书,光是想到要和你师娘分开就痛苦不已,哭着鼻子给你师娘写了一封超长的告白信。那会儿我根本不敢想象你师娘也喜欢我,所以也没敢在信里期盼我们的未来,结果你师娘也回了我一封特别厚的信。”
他脸上笑容加深,郁寻春看他,黄隆的表情特别温柔:“全是骂我的。”
郁寻春也跟着笑:“师娘一定等你表白等很久了。”
“是啊,所以如果对方也喜欢你的话,还是不要让他等太久。”
郁寻春点点头。
黄隆又说:“说不出口,你就学我写情书呗。”
郁寻春:“我试试。”
到了交流会,黄隆正式将郁寻春介绍给大家。
黄隆今年小六十了,眼光很高,从没收过徒弟,但大家都知道他最近收了一个关门弟子,说是有天赋又聪明,喜欢得很,大家都很好奇。
一见到郁寻春,就将他包围了。
郁寻春感觉自己菜市场里的鸭子似的。
场内既有大佬也有新秀,大家相互交流,偶尔也会合作表演。
郁寻春带了大提琴,在黄隆示意下和另外一位音乐家的弟子一起上台表演。
一位姗姗来迟的老者,杵着拐杖站在黄隆身边,眯着眼睛盯着舞台上的郁寻春:“小黄,这就是你那个小徒弟?”
黄隆转头:“席老师,您来了。”
“来看看。”席清嵘点点头。
“席老师,最近身体还好吗?”旁边的人道。
几人聊了起来,但大家发现席清嵘的注意力大多都在演出上,也就慢慢地不在打扰他。
“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郁寻春,问黄隆。
“Spring。”
“没个中文名?”
“郁寻春。”
席清嵘点点头,没再说话。
表演结束,他抬手鼓掌,道:“是个好孩子。”
黄隆:“我徒弟,能不好?”
他对郁寻春招手,让他过来,向他介绍席清嵘:“这是国内著名的钢琴家席清嵘老师,他刚才可夸你来着。”
郁寻春伸出手:“席老师您好。”
席清嵘盯着他那张脸看了几秒,单手握上去,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郁寻春手背:“琴拉得很好。”
他指腹有多年弹琴留下的茧,拍在郁寻春手背上稍显粗糙。
他一直没松开,握着郁寻春的手问了许多问题,比如年龄、学了多久的琴等等,知道他不是专业走这条路后有些惋惜,眼神中带着一些欲言又止。
黄隆开玩笑:“席老师,您桃李满天下,可不能和我抢。”
席清嵘斜他一眼,仿佛在说他没个正形。
别人上前来搭话,席清嵘才放开郁寻春。
之前在台上合奏的年轻钢琴家招呼郁寻春过去,那边几个年轻的演奏家聚在一起。
郁寻春和黄隆打了声招呼,黄隆拍拍他的肩让他去玩。
带郁寻春来这场音乐交流会,本来就是给他建立圈内人脉的。
年轻钢琴家姓罗,叫罗成。
他们几位演奏者一拍即合,打算办一场公益演出,邀请郁寻春作为指挥者加入。
郁寻春现在在指挥这一块还只是初窥门径,这还要得益于他自己深厚的作曲经验,因为指挥的很多内容和作曲都是相似的,例如和声、曲式、复调等等。
在真正和乐队合作这一块,郁寻春还没有经验。
更别说面前的几位音乐家,都是新一代的佼佼者。
能和他们合作,郁寻春自然很心动,而对于他的担忧,几人也都表示无所谓。
公益路演,反正也不要钱,都是给各自的演奏经历积累经验。
敲定下来,大家就拉了个群,整体的演出曲目等等就在群里仔细商榷。
郁寻春将这件事告诉了黄隆,黄隆称赞他们想法不错。
“等我把曲目编排好,要麻烦老师先帮我们看看。”
“当然,我义不容辞。”
师徒俩正说着,席清嵘过来向黄隆借走了郁寻春。
作为古典音乐圈里泰斗级的人物,郁寻春很尊重他,他跟着席清嵘走到一旁。
但如果席清嵘不主动询问的话,郁寻春并不知道自己要和他说什么。
前者好像也有些犹豫,两人之间一时有些沉默。
郁寻春默默喝着水。
席清嵘手里是茶,他放下茶盏:“不会喝酒?”
“最近在吃药,不能喝。”
席清嵘点点头:“我也是因为要吃药所以把酒戒了。”
郁寻春觉得有些尴尬:“席老师,您叫我过来是想和我说什么?”
席清嵘默了会儿才说:“你妈妈最近还好吗?”
“抱歉,我也不太清楚。”
席清嵘:“你们……”
郁寻春:“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席清嵘一愣。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原本想着既然遇到了,就让你给她带句话,让她有空就来看看我……”
郁寻春也沉默了,过了很久才道:“抱歉,帮不了您。”
大概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直接,席清嵘有些错愕,不由道:“母子之间哪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你妈妈养育你也不容易,你应该多体谅她。”
郁寻春不知道他是在说他和席余馥,还是在说他和席余馥。
他现在要求郁寻春体谅席余馥,本质上不也是希望席余馥先向他低头吗?
因为他身体不好了,生死看淡,就想起了断绝多年女儿?
或许他想以此为台阶,重新修复这段父女关系。
但是……
“您为什么不自己告诉她呢?”郁寻春静静地看着他。
席清嵘胡子一吹,重重哼了下,显然还有些生席余馥的气。
郁寻春又觉得好笑。
他不明白这些做家长的到底在高傲什么,有心挽回又死要面子。
“我建议您自己告诉她,”郁寻春礼貌道,“我帮不了您。”
他看向黄隆:“老师在叫我,就先失陪了,席老师。”
席清嵘没有拦他,注视着郁寻春走向黄隆,两人一起离开。
郁寻春这个孩子的天赋很好,有灵气。
席清嵘想起以前席余馥放狠话离开家时,好像在家里受尽了委屈吃尽了苦头,信誓旦旦离开就会过得好。
现在看来,不过也是踏上了他的老路。
他叹着气摇了摇头,离开了这场交流会。
从交流会离开已是深夜,郁寻春先把黄隆送了回去,然后才驱车回家。
院子里的灯亮着。
驶入车库,宴青川等在门内,看到郁寻春穿着西装从车上下来,眼睛亮了。
郁寻春很少穿正装,他肩宽腰细,身型比较薄,肌肉也是薄薄一层,不像宴青川那样练得结实,穿西装也藏不住厚实的胸腔。
他穿西装有一种单薄的凌厉感,梳着背头,衬衫一丝不苟扣到顶,又因为刚从车上下来,外套的扣子散着。
显得既有些禁欲又有点不羁。
宴青川上前亲他,亲完嘴又蹭蹭脸,吻一吻颈侧。
郁寻春抓住腰后将他衬衫下摆扯出来的手。
他往屋内走,宴青川跟在后面:“晚上的酒会怎么样?”
“大佬云集。”
“那不是收获颇丰?”
郁寻春点头,说起交流会上的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席清嵘。
他语气平常:“见到我外祖父了。”
宴青川说:“你和国内第一的指挥家学习,深入这个圈子,遇到他在所难免。”
“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应该说,在郁寻春这里根本没有外祖父这个概念。
从小生活里就不存在的人,就算出现也只是陌生人。
“怎么样?”
“什么?”
“你的外祖父?”
“圈内泰斗。”
“就没有别的了?”
郁寻春想了想,看向宴青川:“你担心我因为他的话,去联系我妈?”
宴青川做了个拇指掐住食指指腹的手势:“一点点。”
郁寻春摇头:“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而且对方一见面就以一副长辈的语气向他说教,郁寻春更不喜欢。
傲慢的家长,不愿意低头,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和郁寻春没有关系。
“我先去洗个澡。”郁寻春勾着领带扯了扯,露出脖颈的一片白,宴青川眸色一暗,低头咬上喉结。
郁寻春往后缩了下,推他:“别闹了,我还没洗澡。”
“一起。”
“谁要跟你一起。”
“你。”
宴青川架着郁寻春往浴室走,最后还是被郁寻春从浴室推了出来。
真跟他一起,这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洗好。
他今天还挺累的。
宴青川有点可惜。
他还想亲手把郁寻春身上的西装剥下来呢。
郁寻春出来时宴青川已经不在楼下了,他也没在意,擦着头发往楼上走。
路过二楼时,郁寻春脚步顿了下,没进房间,继续往上。
他觉得决定采用黄隆的意见,既然说不出来,就用写的。
进到工作室,郁寻春打开台灯,家里没有信纸就先那笔记本打打草稿,但在纸上落下“宴青川”三个字后,他卡壳了,写了个“你”觉得不对,划掉。
写了个“我”也觉得不对,又划掉。
他盯着宴青川三个字发呆,半天想不到后面应该写什么。
郁寻春拿出手机搜索[告白信应该……]
手指一顿,他一个字一个字删掉,重新输入[情书怎么写?]
刚点下搜索键,房门被哐哐敲了两下:“寻寻?”
郁寻春吓得一哆嗦,根本连搜出来的内容都没看到,身体比脑子更快地按下了锁屏键。
宴青川开门进来:“不睡觉干啥呢?”
郁寻春转头一看:“你要出门吗?这么晚?”
不怪郁寻春疑惑,因为之前还是家居服的宴青川,换了套西服。
宴青川摇头。
郁寻春好奇:“那你大半夜穿成这样干嘛?”
宴青川没应,走过来:“你呢?还有工作?”
他看向桌上摊开的曲稿本。
不过没等他看清上面写了什么,郁寻春已经往前一爬半压在桌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动作飞快地把本子盖起来。
“偷偷摸摸的,”宴青川半弯着腰趴在他身上,作势想要翻开,“背着我干什么呢?”
“啊啊!”郁寻春大叫两声,把本子往自己怀里塞,紧紧压住,“你干嘛,这我隐私。”
“你有秘密了。”宴青川瘪瘪嘴,“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郁寻春脑袋都埋下去了,“不是。”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你藏了什么。”
“……”
“你看,你一心虚就不说话。”宴青川张口就瞎说。
“给你看给你看!”郁寻春唰的一下抽出怀里的曲稿本,飞速在他面前一扇,又收起来,“这下好了吧。”
宴青川想笑,但他忍着:“你这样谁看得清?”
“那我不管,看不清是你自己的问题。”
他趴在桌上,对宴青川:“你怎么还不走?”
宴青川侧过头,在郁寻春脑袋后面无声地笑了笑,又整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开始演:“哎,看来是我打扰你了,你都在赶我走了……”
“我没有……”
宴青川摇摇头:“真不开心。”
“诶,你别……我不是那个意思。”看他一脸失落地离开,郁寻春立刻跟上去。
宴青川:“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相信你。”
“什么事?”
宴青川拉着他下楼,将一套他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西服塞郁寻春怀里。
郁寻春愣了一秒,再看宴青川的打扮,再回忆起楼下他从回家开始的黏糊劲儿。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郁寻春龇牙。
宴青川笑着抱上去又是亲又是哄的:“别生气嘛,你就满足我一下嘛,好不好?嗯?”
他开始上下其手扒郁寻春睡衣。
郁寻春又无语又好笑,任由他给自己套上衬衫,又是扣扣子又是系领带的:“反正等下都要脱,干嘛要多此一举?”
宴青川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多此一举?这怎么能叫多此一举呢?”
他把郁寻春往床上一推,扯松自己的领带,弯腰吻上去:“这叫情趣。”
郁寻春被他逗笑,将头侧到一边。
宴青川沿着脖颈一路啃:“有那么好笑吗?”
“其实也没多好笑,但是就是有点想笑。”
“那你别笑了,你再笑氛围都没了。”
屋里点着香薰蜡烛,空气里萦绕着那款蜡烛略显香甜的味道,还有音乐,确实很有氛围。
但郁寻春一想到,他洗澡的时候宴青川就在楼上布置这些,他就不由想笑。
“对不起。”郁寻春努力控制,摸着宴青川的脸,“我不笑了。”
两人一对视,他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
宴青川也被他传染了,笑着捏他的脸:“过分了啊。”
“抱歉抱歉。”两人侧躺在床上,这下是真笑萎了。
等笑够了,郁寻春伸手抱住他:“宴青川。”
“嗯?”他双手往后梳着郁寻春的额发。
“你——”
郁寻春想说你真可爱,但这个词到嘴边的时候又有点说不出口。
可爱并不是可爱,而是在只能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宴青川的那一瞬,是爱意的顶峰。
宴青川还在等着下文:“我怎么?”
郁寻春笑着摇头,他推开宴青川起身:“你等我一下。”
“你干什么去?”
宴青川从床上撑起半个身体,郁寻春已经出了卧室,他两步迈做一步地跨上三楼,拿了吉他下来。
郁寻春在床边坐下:“我想给你弹一首歌。”
宴青川侧躺着,姿势妖娆地撑着脑袋。
“我这个姿势等着你,你说你想给我弹吉他?”
郁寻春笑着凑上去,亲亲他唇角。
“哼。”宴青川侧过头。
郁寻春追上去吻他。
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郁寻春说:“好不好?”
宴青川还能说不好吗?
本来也是逗他的。
结果没想到,还能骗出个撒娇。
宴青川赚了。
屋里的音乐停下来,换成了吉他独奏,郁寻春弹奏的时候,一直看着宴青川的眼睛。
宴青川忍不住勾唇,他一笑,郁寻春也会跟着笑。
细腻丰满的曲调,渐渐隐去。
郁寻春停下了拨弦的手。
宴青川还有点回不过神,他拉住郁寻春的手:“很好听,再来一遍。”
郁寻春又当真再弹了一遍。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看流星的时候吗?”
宴青川点头。
“那天晚上你靠在我肩膀上睡觉,早上我们意外看到了云海和日出。”郁寻春说,“这首歌,就是那时候写的。”
后来郁寻春将这两支曲子分享到了网上,免费分享了曲谱。
但一直没有开放任何版权。
他当时奇怪为什么自己不愿意将它们授权给第三者。
后来他明白了。
因为他大概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宴青川了。
“宴青川。”
“嗯?”
郁寻春欲言又止。
两人对视,宴青川依旧等着下文,郁寻春看着他含笑的眼睛,哽了片刻头往前一栽,半趴在床上:“啊啊啊啊!”
宴青川想把他脑袋挖出来,挖了半天没成功。
他隐约有点感觉,但并不是特别确定。
宴青川同款将头栽在床上,望着郁寻春的眼睛:“寻寻,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郁寻春将脑袋换了个方向:“……说不出口。”
“为什么?”
他不知道呀!
但宴青川大概确定了。
他在直接问郁寻春是不是要和他表白和装不知道指间犹豫了几秒,选择了后者。
不是因为他希望郁寻春主动开口,而是他觉得,这样明明什么都写在脸上但又很懊恼的郁寻春,很可爱很好玩。
而每一次郁寻春欲言又止的时候,都是在说喜欢。
这样想想,他就更有耐心了。
他抓住郁寻春的手咬上他指尖。
郁寻春抽了抽没抽出来,也就任他去了。
两人像两个小孩儿似的趴在床上说悄悄话:“你怎么又咬我?”
“嘴痒。”宴青川说,“还是我应该吻你?”
郁寻春伸着手:“那你还是咬我吧。”
“为什么?”
郁寻春在生自己的气:“不想亲。”
说好的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