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川生日那天, 除了寻常礼物外,郁寻春还额外给宴青川准备了一个惊喜。
“坐。”
郁寻春让宴青川在床边坐下。
宴青川唇边含笑:“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郁寻春没说话, 伸手从枕下摸出一个眼罩,要给他戴上。
他耳尖有点红。
在一起这么久,结婚也好几年, 但郁寻春很多时候依旧会露出那种赧然的表情, 宴青川觉得非常可爱。
每次见他这样,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宴青川握住郁寻春的手,不让他戴:“什么时候准备的?所以是要玩蒙眼play吗?”
郁寻春抿了抿唇,挣开他的手,恼羞成怒地将眼罩往他脸上一罩,用力之大,宴青川被带着往后仰了下。
带子勾在他耳朵上,宴青川抓住郁寻春的手亲了下, 有些迫不及待:“然后呢?”
然后,郁寻春没搭理他,从床边离开了。
“寻寻?”宴青川叫了一声,没听到动静,正准备偷偷掀开眼罩看一眼,手刚摸到了眼罩上,旁边传来郁寻春的声音,“不准摘。”
宴青川讪讪收回手:“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郁寻春没搭理他,宴青川只能耐心等着,过了会儿, 郁寻春就过来了,单腿屈膝跪在床上, 宴青川一伸手,摸到了蓬松的荷叶裙边。
他愣了下,顺势往下,按在郁寻春光滑的膝盖和大腿上。
裙摆里外三层,里面还有厚厚的裙撑。
宴青川还在他腿间摸到一条毛茸茸的长尾巴。
什么啊?
这么犯规。
郁寻春凑过来亲他时,脸边碰到了什么东西,宴青川摸了摸,他头顶长了对尖尖的耳朵。
掌根碰到郁寻春的脸,滚烫滚烫的。
虽然看不见,但宴青川完全能想象郁寻春此刻因为难为情而通红的脸。
“什么时候买的?”他一边亲一边问。
郁寻春没理他,估计是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宴青川又问:“不是说打死你都不可能吗?”
女仆装这事,宴青川提了好些回,但每次都被郁寻春严词拒绝,他让宴青川想都不要想。
结果这次不仅自己主动穿了,还附赠了一堆小猫耳朵和尾巴。
实在是……
宴青川半天也没找到形容词,只能努力抑制着冲动,非常礼貌地仰着头询问:“可以摘眼罩吗?”
“不行。”
“不是专门穿给我看的吗?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
不仅是脸,宴青川掌心触及的地方,都很灼人。
做到这份上,对郁寻春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不行就不行吧,反正总会行的。
宴青川止不住唇边的笑,双臂环着他,一边玩尾巴一边埋首在他腹间蹭了蹭。
他其实可以自己伸手摘的,但他并没有,抱着郁寻春的腰晃:“求求你了,我想看。”
尾巴毛扫在腿上有些痒,郁寻春按住他玩尾巴的手,俯首亲他,不管宴青川怎么说都不松口。
宴青川一边任由他亲一边笑着回吻他,手在裙下握着郁寻春的膝弯,顺势往后躺倒在床上。
层层叠叠的裙摆堆叠在他腰间,原本从裙下垂出的猫尾巴,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滚到了床下,倒是那双耳朵不管怎么动,都在郁寻春头顶。
就算歪了,还会被宴青川伸手扶正。
不过后面又被郁寻春戴到了宴青川头上,他戴得不是很稳,宴青川还帮忙扶了扶,百忙之中不忘歪头向他展示:“好看吗?喵,喵喵喵。”
郁寻春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些无奈地推了推颈间舔来舔去的脑袋。
至于宴青川是什么时候摘掉眼罩的,郁寻春完全想不起来。
宴青川说:“下次我还想看你穿制——”
他被郁寻春捂住嘴:“没有下次。”
宴青川:“可我还有好多个生日。”
郁寻春趴在床上不想动,一场有氧运动消耗了他许多体力,中途好几次说不行了,宴青川也不听。
他现在看宴青川不太顺眼,偏头不搭理他。
宴青川又是亲又是哄,手搁着裙子放在郁寻春小腹上:“你刚才还说要给人家生孩——”
啊啊啊啊!
郁寻春钻进枕头下面,按住耳朵,脚蹬来蹬去,就差没把宴青川从床上蹬下去。
那是他想说吗!
那是宴青川逼他说的!
不说就不让他那什么!
他还有脸提!气死他了!
而且他生得出来吗他!
郁寻春越想越生气,脑袋埋着,从后颈到肩头都是红的,宴青川来抱他,他就跟身上有跳蚤一样动来动去,反正不让宴青川靠近。
宴青川笑得不行:“好好好,不生不生。”
郁寻春转手就把枕头捂宴青川脸上了:“你还说!”
宴青川求饶许久才把人哄好。
郁寻春枕着他的手臂侧躺着,宴青川从后面抱着他,玩他的手指。
“寻寻。”
郁寻春已经有些困了:“嗯?”
“如果我俩有小孩,你觉得他像你还是像我?”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郁寻春无语地看着他:“你觉得咱俩谁能生?”
“就随便想想嘛,”宴青川拱他,“你知不知道在有些世界里,男人也是可以生孩子的。”
郁寻春莫名:“什么世界?”
“ABO?”
“那是什么?”
“就是一种小说世界观,我也是听办公室里员工说的。”宴青川给他解释着这种神奇的世界观。
郁寻春意识已经有些昏沉了,听见他说自己肯定是个小猫Omega只是轻轻哼了哼:“我才不是Omega。”
“那你是什么?”
郁寻春挺难理解的,这种世界观显得人类像是没有进化完全一样,特别是会被信息素控制的AO。
宴青川听笑了,贴在他耳边:“你怎么知道这个世界观是为了搞颜色创造出来的。”
气息喷洒在耳边有些痒,郁寻春缩了缩脖子:“那我肯定是beta。”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我只想当个正常人。”
宴青川晃晃他:“那我呢?”
“我怎么知道。”郁寻春声音越来越低,意识已经有些飘忽。
宴青川说:“如果你是beta的话,那我只能是omega了诶。”
“为什么……”
“因为我想和你生小孩啊。”
郁寻春没再回应,他睡着了。
宴青川提了提被角给他掖好,拥着他也闭上眼睛,不过脑子里却还在想这件事。
他希望孩子像郁寻春,他小时候肯定特别可爱,有双大眼睛黑葡萄似的,又白白软软的像个糯米团子,多可爱啊。
宴青川也睡着了。
再醒来就是天亮。
宴青川迷糊睁眼,翻了个身手在床上摸了两下:“寻寻?”
什么东西,小小的,烫烫的,抓住了他的手指,宴青川猛地睁开眼,一个婴儿躺在床侧,亮亮的大眼睛黑漆漆的,看到宴青川醒了便咧开嘴笑。
取出嘴里沾满了口水的小手在空中晃。
“pa~啊呀~”
圆滚滚的小短腿踩着空气。
宴青川直接宕机了好几分钟。
哪来的小孩?
寻寻呢?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熟悉的家居摆设确实是自己家没错,不过,这个床边的婴儿护栏是什么时候安的?
他觉得腰下有点硌,伸手掏出一个小玩具。
看到玩具,床上的小宝宝再次咧着自己没牙的嘴,朝他“啊啊”了两声。
“你的?”
宴青川把玩具递过去,宝宝连着他的手一起抓住,往嘴里送。
宴青川越看,越觉得这娃简直就是复制粘贴的缩小版郁寻春。
一个荒唐的念头冒出脑海。
他连表情都控制不住了,扑过去把宝宝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检查了一遍,以为他在和自己玩的小朋友笑得非常开心。
而宴青川架着他咯吱窝的手微微颤抖:“寻……寻寻?”
不是吧?什么情况?他一觉睡醒老婆变婴儿了???
这绝对是梦。
但白白嫩嫩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可爱QwQ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吸了再说。
宴青川抱着他一顿啃。
宝宝在他怀里嘎嘎乐。
啃着啃着,身后幽幽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宴青川。”
宴青川愕然回头,嘴里还嘬着宝宝豆腐一样的腮帮子。
郁寻春手里拿着奶瓶。
宝宝又咿咿呀呀地朝郁寻春伸胳膊。
郁寻春把他从宴青川怀里抱走,坐在床边,将奶瓶塞进宝宝嘴里,后者一边吃奶一边玩脚丫子。
宴青川凑过去,亲亲郁寻春的脸。
郁寻春别开脸:“别来这套,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他现在还小,不能亲,你能不能克制一点。”
宴青川克制不了一点,伸手戳了戳宝宝的小脸蛋。
鸡蛋一样,又滑又嫩。
这是他和郁寻春的宝宝。
好幸福的梦。
宴青川流下眼泪。
他甚至想要抢过喂奶的活:“我来吧。”
“你生孩子也辛苦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根本没有想过孩子怎么来的宴青川:“啊?我生的?”
他真梦到自己变成omega了?
“什么omega,你是alpha呀。”
“?”
宴青川的手指在自己和宝宝之间来回滑动,又想说我都alpha了我怎么生他,又觉得梦里一切皆有可能,alpha怎么就不能生了!
郁寻春倒是看出了他脸上的茫然,一边给宝宝拍奶嗝一边摸了摸他的脸,表情有些担心。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会儿送宴宴去上了学,我顺便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宴宴还要去上学?”
郁寻春越是觉得他症状严重:“宴宴今年刚上幼儿园你忘了?”
正说着,门边探进来一个小脑袋,除了眼睛像郁寻春外,其他地方都像极了宴青川。
他和宴青川四目相对,宴青川脑子里立刻就冒出了郁宴宴三个字。
不是,那小不点叫郁宴宴,那他们家小狗呢?
郁寻春很奇怪:“我们什么时候养狗了?”
“那他……”
“也是你生的。”郁寻春说,“你肚子上还有两次剖腹产的伤口呢。”
宴青川捞起衣摆,果然见自己小腹左右两侧分别有两道愈合的伤口。
上面纹着两串数字,应该是两个小孩的生日。
宴青川震惊半晌,发出了一声:“哇。”
这个梦,是不是有点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