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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万人嫌离开后他们后悔了 席笙 5427 2025-02-08 22:25:52

折腾来折腾去,郁寻春和宴青川在浴室里呆了半下午。

驱寒的茶一直在灶上拿细火滚着,两人各自喝了一碗,晚饭后又吃了预防感冒的药。

睡前郁寻春仍有些心有余悸似的,第一次主动地贴在宴青川怀里。

半夜,郁寻春被热醒了。

他仿佛靠着什么火炉。

刚醒的时候郁寻春还有点懵,下一秒意识到原因,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宴青川发烧了,摸着浑身滚烫滚烫的。

“宴青川?”郁寻春轻轻推了他一下。

宴青川半醒不醒,单臂搭在郁寻春腰上,将头往他怀里埋了埋。

额头贴在他腰侧,隔着睡衣也能感受到灼人的热度。

郁寻春匆忙下床,跑下楼去翻找医药箱里的体温计和退烧药,要上楼时又退回去,急匆匆去厨房接了杯水。

夜里,整个别墅区都非常安静,偶尔能听到窗外传来几声野猫轻叫。

郁寻春一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体温枪一测,奔着三十九度去了。

大概连宴青川也没有想到,两人之中,生病的那个居然是他。

被郁寻春叫醒吃药时,还在笑。

“好久没生病了。”宴青川说。

就连上次两人在雪地里打滚,他也没发烧。

“这有什么好笑的。”郁寻春怪不高兴的,眉心拧着,表情不好看。

“是不好笑。”宴青川马上收了笑,“我生病你怎么还凶我?”

“我——”郁寻春闭嘴不说话了。

他让宴青川躺下,转身去浴室里给他拧毛巾,帮他擦脖子擦手心。

郁寻春问宴青川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退烧药刚吃还没生效,宴青川确实不太舒服,但也就是发烧时的浑身不得劲,其他的倒没什么。

他有点困,但看着郁寻春来来回回地照顾他又觉得很有趣。

宴青川伸出手,勾起郁寻春一缕头发,绕在指尖。

绕不上第二圈,头发就散了,但宴青川乐此不疲地勾他头发玩。

郁寻春发烧的时候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想动,他不知道为什么宴青川却这么有活力,抓着他捣乱的手让他别闹。

宴青川勾上他的腰一用力,郁寻春猝不及防地砸在了枕头上。

“干什么?”他手里还捏着毛巾,伸手去推宴青川。

宴青川环抱着他不撒手,在他胸前蹭了蹭脑袋。

他摸到郁寻春手里的毛巾,扬手丢到地上去。

“一会儿就退了,”宴青川说,“陪我睡会儿。”

郁寻春低头,手顺着脖子一直摸到额头,宴青川顺势抬眼看他,两人对视,宴青川凑上去亲了下他下巴尖。

然后心满意足地窝在郁寻春怀里闭上眼睛。

没多久,退烧药起效,宴青川开始出汗。

郁寻春想起身拿毛巾给他擦擦,稍微动一下,就能感受到腰间的桎梏。

宴青川闭着眼,看着像睡着了,滚烫的鼻息落在他胸前,脸因为发烧泛着潮红,前额后颈和鬓边的头发都湿完了。

连带着郁寻春也热出一身汗。

他轻轻拎开宴青川的胳膊。

“宴青川,你出了好多汗,我给你擦擦。”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哼哼唧唧往郁寻春怀里钻,就是不撒手。

郁寻春抬手挡了下眼,抿着唇有些无奈。

他很多时候好像总是拿宴青川没办法,撒一下娇就会心软,耍下无赖也会没辙。

更别说宴青川现在还是个病人,郁寻春一边在心里想着还是把湿衣服给他换掉更好,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

宴青川安静下来,潮热的额头贴在郁寻春颈边,郁寻春扯着衣袖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至于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郁寻春也不知道。

大概是在宴青川退烧后。

早晨,宴青川在郁寻春怀里睁开眼。

烧彻底退了,只是身上的汗有些黏糊,宴青川起身想去洗个澡。

避免吵醒郁寻春,宴青川动作很轻。

但他一动,郁寻春也跟着动,闭着眼摸上他额头。

宴青川以为他醒了:“寻寻?”

郁寻春的手还放在宴青川额前,闭着眼,没有声音。

他没醒。

动作是潜意识的。

也不知道他一晚上,这样探过多少次宴青川的体温。

宴青川起身的动作一顿,反而往郁寻春怀里埋得更深。

他收紧手臂,郁寻春也跟着搂紧了他,额前的手滑到后肩,安抚性地拍了两下。

宴青川撩开他的额发,半捧着脸凑过去。

这个吻是奔着嘴去的,宴青川真的很想亲他。

吮吸唇瓣,用牙齿轻轻地磨,然后舔一舔,顶开唇齿。

但他却在即将贴上郁寻春唇时,停了下来,十分克制地将这个吻落在郁寻春脸侧。

但也没克制住,悄悄往旁边挪了一寸,吻了下唇角。

-

宴青川病好之后,郁寻春准备出趟国。

早两个月前,制琴师就给郁寻春发邮件,告诉他定制的大提琴做好了,但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郁寻春一直没去取琴。

虽然能直接让那边工作室把琴送过来,不过郁寻春还是想去现场试试琴,有什么问题也好沟通调整,不然来回空运始终耽误时间。

而且他还能顺便采风。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工作安排。

“你的工作安排,就是去听音乐会?”宴青川举着手上四五张音乐会门票,“还一个人去听这么多?”

“你怎么随便翻我行李?”郁寻春夺过他手里的门票。

宴青川理直气壮:“我没翻,是你自己放在行李箱最上面的。”

郁寻春懒得理他,把门票放进票据夹里。

听音乐会是因为他想和交响乐团合作,但不同的管弦乐团从乐器组合再到演奏风格都有所不同,他需要去感受一下,再选择最合适的乐团进行合作洽谈。

这一趟也属于公费出差,不同的音乐会分别在不同的城市和国家,取了琴要连着做几天空中飞人。

根本就不是单纯去享受的。

“我不管,”宴青川不讲道理,“你也要带我去听音乐会。”

郁寻春其实也预订了两场国内的演出,其中A市交响乐团的演出,郁寻春订了两张票。

本来就是等回来之后邀请宴青川去看的,但这会儿听到宴青川这样说,他一下就有点说不出口。

转身收拾行李:“才不带你。”

宴青川:“为什么不带我?”

郁寻春把衣服都放箱子里,没理他。

去机场为了防止又像上次那样遇到意外,这回郁寻春全程走的VIP,宴青川把他送到登机口,让他落地报平安。

真啰嗦。

郁寻春耐着性子应了声知道了,然后道:“我走了。”

“走吧,”宴青川说,“早点回来。”

飞机是直飞,中途不转机,航行时间依旧很长。

郁寻春上机便戴上耳机开始工作,时间倒也不难熬,转眼就到了。

他搭车前往酒店,办理好入住,进到房间,郁寻春才给宴青川发了消息。

两国时差大概是七个小时,这边是傍晚,宴青川那边差不多已经是深夜。

按照平时的作息,宴青川已经睡了,但郁寻春消息发过去,下一秒宴青川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他弯腰将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挂进衣柜,顺手接起视频,有些意外:“你还没睡?”

不会特地在等他吧?

当然,这话郁寻春说不出口。

不过看一眼也知道了,宴青川穿着睡衣靠坐在床边。

“晚上加了点班,”宴青川说,“刚想着你怎么还没到,你的消息就来了。”

“哦。”郁寻春语气有些干巴,“那你睡吧,我到了。”

宴青川笑了笑,又问他一会儿怎么安排,郁寻春说打算出门逛逛。

看他那边打哈欠,郁寻春催着结束了通话。

还以为没说两句,挂完电话一看,他们居然打了快四十分钟的视频。

都说了些什么说这么半天?

其实根本没说什么重要。

就是瞎聊,郁寻春一天都在飞机上,没什么可说的,宴青川倒是连陈助理今天上班穿了套新西服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告诉了郁寻春。

郁寻春笑着收起手机,推开露台的门。

他现在生理上也是有些困,在睡觉和出门采风之间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头顶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郁寻春出门觅食,又去当地有名的大教堂转了转。

沿着河岸慢悠悠地走。

广场上鸽子惬意地迈着小步,周围有许多表演的街头艺人。

郁寻春遇到个吹萨克斯的,吹的是一首他没听过的曲子,不知道是演出者的自作曲还是本地的民谣,在萨克斯独特的磁性音色的演奏下,深沉又轻柔,带着淡淡的忧伤。

曲不醉人人自醉。

郁寻春感觉手里差杯小酒。

走过桥又遇到个拉小提琴的。

这些街头艺人各占一方,互不相干,演奏的音乐也大相庭径,不过飘扬的乐声在河岸上空交融,又别是一番乐趣。

郁寻春沿着河岸回了酒店。

闭上眼睛时他心想,明天要不要也去广场上找个地方拉拉大提琴。

如果是以前,郁寻春断然不会生出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

在他从小的教育里,大提琴就应该穿戴整洁,坐在礼堂中,在掌声中演奏。

闭着眼陷在枕头里的人,轻轻弯了下唇。

郁寻春觉得自己是被宴青川传染了。

因为刚才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时,出现的是宴青川说在广场上拉琴一定很有趣的画面。

宴青川明明不在。

但他又好像在。

-

第二天,郁寻春在约定的时间到达了制琴师的工作室。

接待他的是制琴师的助理,对方很抱歉地告诉他制琴师正在国外交流。郁寻春表示没关系,这点那位老师在他来之前就在邮件里向他表示过歉意。

工作室有两层,一楼大厅多是展示,有几扇紧闭的门,应该是工作间。

助理将他带上二楼,这里多是制作完成的琴。

郁寻春看到了自己的琴。

这把大提琴出自一位老牌的制琴师之手,用的是风干了几十年的欧料云杉,年轮顺直。漆色是金黄色底漆上覆了层均匀的红棕清漆,非常漂亮的颜色,灯光下油脂反射着细腻的光泽。

面板一角刻着郁寻春的名字。

制琴师将“Spring”一词处理得非常好,刻在琴身上,丝毫不显突兀。

它放在那里就好像在同郁寻春招手。

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目光,郁寻春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试一试。

郁寻春拥有的第一把琴,是席余馥曾经任职于管弦乐团时使用的大提琴,也是一把意*利三年赛的金奖大提琴。

那把琴被毁后,席余馥又让名师给他定制了一把。

虽然也是定制,但定制过程中同制琴师的沟通,并没有让郁寻春参与。

席余馥一手包办了一切,将琴送过来时,特别给他强调她为了这把琴花费了多少心血。

如果说第一把琴,因为常年的相处而有些感情。

那么第二把琴,对于郁寻春来说仅仅是一把能拉的琴而已。

即使它出自名师之手,即使它价格不菲,即使席余馥为此费心颇多。

但他没办法对这把琴生出什么爱护之情。

就连后来出国,加入学校的交响乐队,他也宁愿自己去买一把普通的大提琴。

再然后就是前段时间在这把琴制作期间,随手买来过渡的琴。

算起来,这是郁寻春第五把大提琴。

但很不一样,光一眼,郁寻春就知道那是属于自己的琴。

和席余馥没关系,既不是叛逆,也不是过渡。

而是一把真真切切地属于他的琴。

他安静地擦弦、调音,搭上琴弓。

郁寻春看起来很平静,但握住琴弓的手却有点抖,很轻。

很难去形容这种紧张,不是对琴,而是这把意义非凡的琴,好像代表他彻底走出了席余馥的控制。

郁寻春并不讨厌大提琴,即便他从小在这上面吃了很多苦。

发着烧要练,手指磨出血要练,怎么哭都要练。

席余馥的目标好像是要将他培养成知名的演奏家,但她又矛盾的不允许郁寻春在这条路上深造,而要求他去学金融以便日后继承家业。

即使如此,她也不允许郁寻春荒废大提琴。

出国的机会是郁寻春据理力争得来的。他可以学金融,但他要去自己选择的学校,他考了全球排名第一的大学,席余馥没有理由不让他去。

在他被禁止玩音乐到出国前的那两年时间里,是郁寻春最沉默的两年。

为了防止他再出现那种脱离掌控的情况,家里的书桌上出现了摄像头,学校里他无时不被老师盯着,晚回家一分钟,也会被沙发上的席余馥质问。

在郁寻春厌恶这种让人窒息的家庭氛围,恐惧着强控制欲的母亲,挣扎着想往外跑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大提琴。

他将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来拉琴,就连他最没有感情的那把琴,也曾经敞开怀抱保护过他。

所以郁寻春不讨厌大提琴。

相反,如果只能带一样东西进坟墓。

放在以前,郁寻春一定会选大提琴。

以前的琴,多多少少都和席余馥有着关系。

但现在,以后,未来,他的琴都不会再和她有关。

可没有她,他也不会学琴。

席余馥不同于程晁等人。她是母亲,她和郁寻春之间有着深刻的血缘关系,有着千丝万缕难以言说的羁绊。

也正因为如此,在面对这把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琴时,他的情绪才如此复杂。

要是宴青川在就好了。

他一定会对他说没关系。

郁寻春闭上眼,轻轻地,模仿着宴青川温柔的语气,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声没关系。

没关系。

郁寻春走在熟悉的走廊上,打开了那扇紧闭的门,将门后不敢哭出声,忍着眼泪练琴的小小人抱出来。

没关系。

郁寻春在藤条即将落在小少年背上时,拦住了施暴者扬起的手,他夺过藤条扔出窗外,将跪在地上的小少年拉起来。

没关系。

郁寻春走到因为失眠而通宵拉琴的少年身边,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他。

没关系的,他在心里说了很多声,拥抱了过去无助时的自己无数次。

手腕轻轻一抖,大提琴再次温柔地将郁寻春拥入怀中。

像水,似风。

不管是曾经还是以后,它永远都会和郁寻春站在一起。

琴声优美动听,这支大提琴和郁寻春配合得很好,几乎没有所谓的磨合期。

一曲结束,耳畔响起掌声,略显空荡的工作室,让这两道掌声有些突出。

两道?

郁寻春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助理身边多了一个人。

一个黄种人。

对方没有贸然搭话,等助理询问郁寻春琴的手感如何,且替他装包后,才上前。

他用英文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一名指挥家,问郁寻春任职于哪个乐团,有没有兴趣跳槽。

他给郁寻春递上名片,上面赫然写着A市交响乐团,职务是乐团的音乐总监,名字叫黄隆。

这个名字郁寻春并不陌生,一位非常知名的指挥家,一手将A市交响乐团带上了国内外乐团的第一梯队,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大师。

“抱歉,”郁寻春说,“我并不是职业演奏者。”

听到母语黄隆双眼一亮:“我就说,这国内外新锐的大提琴家我都知道,怎么从没见过你。”

他想起大提琴上那个签名:“Spring,是你的名字?”

郁寻春点头:“您好。”

仅仅是一支曲子,黄隆心里对郁寻春的评价就很高了。从技法上来看,他应该是常年练琴,从音乐表达的方面来看,他的曲子感情充沛,很有天赋。

他看起来很年轻,感觉也就二十左右,按理来说,这样的技术应该早就在国际各大赛事里打出了名气。

一聊黄隆才知道,郁寻春完全是个不知名的业余爱好者,主业是独立音乐人。

他很意外,又觉得很可惜:“为什么不走职业?”

为什么?

郁寻春没想过,但细想的话,其实他从没想过要走上职业大提琴演奏家这条路。

郁寻春:“不知道,没想过。”

“你父母也没想过?”

郁寻春笑笑没说话。

黄隆也不气馁,再三邀请:“现在也不晚,你还年轻,二十岁有没有?完全够你在圈子里闯出一片天。要不要考虑下我们乐团?”

郁寻春摇头:“我还是更喜欢做音乐。”

黄隆有些可惜,问他住哪里,需不需要搭便车。

郁寻春想着他本来后面也要去听黄隆指挥的演出,现在先和黄隆聊一聊也是好的。

他这种级别的大师可遇不可求,聊天也是一种偷师。

便不客气地报出自己的酒店,巧的是还真顺路。

两人聊了一路,黄隆越聊越喜欢,他发现郁寻春这小孩儿的某些音乐理念和他很合得来。

知道他要在游戏里做西洋和民乐融合的大型史诗音乐后,兴致更高了。

音乐无高低,管弦乐团和民乐团听着像是两回事,但圈子并不相斥。

他恰好认识一位国乐大师,说等郁寻春回国后找机会介绍他们认识。

两人互留了电话和微信,郁寻春临下车前,黄隆还想再努力一把。

他是真的惜才,不想放弃郁寻春这株好苗子,邀请他回国后去看他们乐团的演出。

“我已经买好票了。”

黄隆闻言也觉得真是凑巧:“哪一场?”

郁寻春报出场次时间。

这场演出是在乐团自己的剧院里演出,黄隆说:“那你到时候联系我,等演出结束我带你在剧院逛逛。”

郁寻春当然不会拒绝。

将他送下车,黄隆靠在车边吸烟。

中途他一直没说,他觉得郁寻春长得有点眼熟,很像他刚任职乐团指挥时,队里的一位大提琴演奏者。

叫什么来着?

二十多年前的事,黄隆实在难得记忆。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黄隆只记得对方是个女孩儿,在大提琴这方面算不上特别有天赋,但极其刻苦,临近三十终于当上了她梦寐以求的首席。

如果继续在这条路上深造,虽然不一定会有什么特别的成就。

至少可以稳坐几年首席,让她多年努力没有白费。

可惜心性不够坚韧,当上首席就好像彻底完成梦想那样松懈了下来,很快就被队里年轻又有天赋的小孩取代了。

之后就从乐团消失,倒是偶尔听同事说,好像退圈结婚生子去了。

对她记忆深刻,是因为在她成为首席前,是真的很刻苦。

对她印象又不算特别深,是因为她只是一位中庸的演奏者。

作者感言

席笙

席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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