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忱,你成功了,你用自己的命来要挟我,你做到了。”
“我只是好奇,难道你就不痛苦吗?”
“为了我,什么痛苦都可以忍?”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会疼的。”
“我很难过。”
徐陌声拉着刑忱的手,放到了他的心口位置,现在他的心,就在尖锐的疼。
“为什么要这么极端,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明明,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你。”
“我的爱,我喜欢你。”
“我早就爱上你了,所以才不可能还爱上。”
“刑忱,你到底还要什么?”
“别那么贪心好吗?总不能让我把灵魂都扯出来给你看吧?”
“连我都看不到。”
徐陌声沉沉呼出一口气,他的眼眶一片绯红,泪水在闪烁着,为了不让泪水滴落下来,他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才有睁开眼。
”也许从一开始,或许我们就不该相见吧。”
“不然不会这么痛苦。”
徐陌声想到刑忱掉到水里的时候,他的心当时就快裂开了,可是刑忱不知道,他还在继续逼.迫他。
徐陌声爱这个人,可是他的心,他又该怎么和他剖白。
只有在刑忱听不到的地方,向刑忱表白。
一番折腾下来,徐陌声也疲倦了,他就趴在刑忱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想的是一会吃晚饭了等人来叫他们,但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以为昏迷的人,其实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昏迷是真的昏迷,但清醒也是真的不到一个小时就清醒了。
晚饭还在准备中,人多,十多个人,得做好几个菜,所以这会才到一半,因而自然没有人关注到这边,工作人员都在外面,更加不知道刑忱醒了。
缓缓坐起身,刑忱转头看向趴着在睡的徐陌声,似乎刚做了一个梦,他在梦里和徐陌声相遇了,而梦里的徐陌声和现实里的很不一样,他主動和他说他喜欢他。
说他早就为他動心了。
刑忱伸手抚过徐陌声的头发。
“我嫉妒他。”
“小声,我很嫉妒他,他早就拥有你了,可是我,却只能试着去从他手里把你给抢过来。”
即便是梦里的人,徐陌声把他当真了,刑忱现在更加确定他的存在了。
他得将那个人给驱散开,他要将他给摧毁,只能有他一人的存在,他不允许有第二个人,哪怕是所谓的他自己来和他分享徐陌声。
必须是一个人。
刑忱掀开被子下.床,他動作很轻,哪怕是拿开徐陌声的手,徐陌声都没有醒来,看来他是真的累了。
“好好睡吧。”
刑忱换好衣服后,弯腰在徐陌声的额头轻轻一吻。
随后他过去打开门,门外站了一个人,不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而是管家李叔,李叔往屋里一看,收回视线后他低声和刑忱说:“都准备好了。”
“嗯。”
刑忱点了头后,转身去将睡着的徐陌声给抱了起来。
大概是熟悉了刑忱的怀抱,从屋里到外面的汽车里,徐陌声都没有醒来,只是稍微动了下,然后继续闭着眼沉睡着。
汽车开動了起来,节目组那边,管家来的时候就和他们通知过了,拍摄到这里中止,刑忱和徐陌声都一起退出,直播间那里播放了出去,不过观众不多,到后面剪辑过正式播出后,就找个借口,说是临时出了点状况,刑忱这边家里有事,所以先走了,至于徐陌声,则是他生病感冒了,病情严重,所以也走了。
节目组没有意见,刑忱这边另外安排了两个新的嘉宾进来,都是相对优秀的人,有他们在,话题度也会多起来,虽然比不上刑忱,但谁都知道,刑忱是肯定不会在小恋综里待太久,他的离开才是正常的。
后续事情怎么处,是节目组的事,不是刑忱需要去担心的,他此时坐在车里,徐陌声躺在他的怀里,车里空间极其的宽阔,人躺下都能全身舒展。
刑忱抚模着徐陌声的脸颊,又到徐陌声的嘴.唇上,艶极了的嘴.唇,光是这么看,都有无尽的蛊惑力在弥漫,刑忱低头吻在徐陌声的唇上。
浅浅的啜着,似乎能够尝到一点甜来。
“小声,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很特别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沉睡中的徐陌声听不到,他眼帘安静地闭着。
汽车往某个未知的方向开过去。
当车子停下来后,徐陌声被抱出了车里,往前面走,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四周都垂落着透明薄纱的房间,薄纱到处都是,不只是一层,而是好几层。
徐陌声被放到了空旷的白色房间中间,那里有一个柔軟的床铺,被子都是纯白的。
刑忱给徐陌声顺了顺额头的头发。
“做个好梦,我的小声。”
空气里有一些浅浅的雾气弥漫出来,刑忱将人放下后,转身就离开了。
管家站在远处等待着。
当刑忱过来后,管家往许多飘扬的白纱中间望过去,管家表情浮出了一抹异样。
“确定真的这样做吗?如果他以后都……”
“不会的,小声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不过是给他一个真正选择的机会。”
到底是选梦里那个,还是选他,选了一个,另外一个就得离开了,不能同时拥有。
刑忱往台阶下面走,在徐陌声醒来之前,他还有点准备得做。
徐陌声陷在了梦境里,脸颊边有清风吹拂过来,似乎还有点别的纱帘被吹动的声音,徐陌声缓缓睁开眼睛。
四周光线是暗淡的,一开始徐陌声差点没看清是什么情况,很快视线清楚了点,他看到自己处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周围都是漂浮着的纱帘,一片连着一片。
徐陌声脑袋晕眩,他撑着床坐起身,往左右前后一看,他知道这里肯定是梦境里的。
现实里可不会有这种地方,他在恋综拍摄现场,他守在昏迷的另外一个人身边。
然后……
好像他趴在床边。
所以他睡着了,然后就在梦里来到了奇怪的地方吗?
徐陌声只能这样想,因为不管他往哪个方向看过去,都看不到名为出口的存在,到处都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徐陌声起身往前面走,手挥开一片片纱布,可是不管他怎么走,好像前方都没有尽头,徐陌声浑身沉.重,走几步就感觉到了累,脚上跟灌了铅似的,他走不動,停下来,徐陌声转向右边,那里也全部都是纯白的纱帘,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好像每个方向都有。
所以,肯定是做梦吧,不然这里又该是哪里?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徐陌声并不着急,没什么好着急的,既然是梦,肯定会有醒来的时候,他往回走,走到了床铺边,只有一张床,其他什么都没有,坐在床沿边,触感稍微真实了点。
嗯,梦境如果不真实,就该被做梦的人知道了。
徐陌声缓缓呼出一口气。
只有他一个人,天地之间都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一般这种梦,其实还会有个人才对,徐陌声意外的期待了起来。
这次来的会是谁呢?
前面有好几个,要是能一起来就好了。
徐陌声呵呵呵地笑起来,真一起来,他一个人面对三个,可不好应付。
三个人要是都把自己的心脏给挖出来,让他选的话,他大概又得哭吧。
徐陌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多的眼泪可以流,随时随地都能哭。
徐陌声安静等待着,没有时间观念,所以过去一分钟还是一个小时,他不得而知,就是莫名的,徐陌声头再次沉.重起来,倒在床.上他睡了过去。
这次再醒来,徐陌声发现自己的脚上身上戴着点什么东西,当他抬手时,是明确的铁鏈声音。
徐陌声惊得盯着手腕上的铁环看了好一会,反应过来后,他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同样有一个铁环,束缚着他,徐陌声的两只手,都被铁.链锁着,他的脚,徐陌声掀起褲脚,不出意外的,两只脚同样戴着铁鏈。
稍微有点不同的时左脚踝上的铁.链还多加了一个铃铛。
随着徐陌声的抬脚,铃铛叮铃铃的响起来。
可明明是那么细小的一个铃.铛,怎么会这么响,响彻了整个虚幻的空间。
是刑忱……
绝对是刑忱给他戴上的。
“邢忱?徐陌声朝着四周呼喊起刑忱的名字来。
等了一会却不见有人来。
这个梦,未免太过趋近于现实了。
徐陌声触模着铁.链的冰冷,好像和那一周在某个度假酒店里的戴着的铁.链还是不同的,这里的更加的冰冷,冷到了刺骨。
徐陌声环抱着身体,一阵强风忽如其来的吹拂,将所有的白纱都给吹了起来,然后,徐陌声望着远处的眼瞳慢慢地看直了。
那里有个身影,脸颊模糊的身影,徐陌声盯着人片刻,猛地转头去看左右还有身后,每个地方都站了一个人,穿着相同衣服的人,甚至他们的动作也一模一样。
这个梦,真的……
想要快点醒。
比起在梦里被人戴上锁.链,徐陌声居然觉得现实中戴还是好点。
起码现实中,他知道会有被取下的时候,可这里,梦境里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也许很久很久,久到了永恒,都不会被取下来。
徐陌声安静坐着,没有起身走向任何人,反正都是同一个,徐陌声等着他们的靠近。
四个人,四个相同的人,朝着徐陌声缓缓靠近,本来就灰暗的世界,一瞬间陷入到无限的黑暗中。
浓稠的黑暗,仿佛间呼吸都快凝滞了。
徐陌声低着头,试图用耳朵去听,但周围太过安静了,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就是心跳的声音了。
“刑忱?”
侵袭而来的死寂太过強煭,徐陌声稍微坐不住,他往黑暗中呼唤,没有人回复他。
倒是有什么东西漂浮过来,抚过他的脸颊,他的手背,他的手指。
是刑忱吗?
“刑忱,你在哪里?回答我一声。”
徐陌声声音缓缓高了起来。
还是安静,令人感到了窒息的安静。
徐陌声咬着嘴.唇,忽的他浑身战栗了起来,有只手在抚过他的脸庞,还有只手在轻抚他的脚踝。
等等,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手,有手来到了他的颈边,隔着铁链在藦挲徐陌声的皮肤,徐陌声整个身体都哆.嗦着。
“刑忱,这种游戏不好玩,我不想玩。”
“刑忱,你……”
徐陌声抓着一只手,那只手却转瞬变成了一条纱布,一条薄薄的纱布,徐陌声惊得连忙松开。
他去抓脖.子上的手,倒是真的抓住了,可是他的身体忽然被人推倒了,他倒在了被子上,他的手腕,他的脚腕,被几只手一起给拽着,并且拉着。
很快,徐陌声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被数只手沉沉摁倒下去。
徐陌声努力睁大了眼睛他想要从黑暗中去看清一个人的脸,然而好像围着他的人太多了,两个,三个?
不,好像是很多个。
为什么会做这种诡异的梦,他喜欢的人,他们怎么都不会这样对待他。
徐陌声在发抖,止不住的发抖。
徐陌声看不到黑暗里的情况,只能靠身体去感知,而感知到的每个方面都让他惊慌,他张开嘴巴,打算再次喊刑忱,可是一条軟舌游了进来,那条舌.头是熱的,是属于一个正常人的。
徐陌声却还是慌张着,因为除开親他的,似乎还有另外的好几个人。
都是一个,他想他们都是一个人。
然而这样的梦魇,未免太过可怕了。
他对刑忱的渴求,现实里圧抑着,所以在梦里,全部都爆发出来了吗?
可为什么要这么多人,哪怕一个就行了,一个已经足够了。
刑忱!
徐陌声发不出声音来,束缚着他手脚和颈项的铁.链,越来越沉,沉到了圧着徐陌声的喉管,他连呼吸都越来越不畅。
然而不管他怎么抵抗,铁鏈都没有拿开过,徐陌声觉得自己也许会在梦境里窒息过去,他甚至期盼着自己快点失去意识。
可是很难,无数的抚模,从他身.上掠过,他的衣服,他穿着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没有了,他想果然是梦,不然如果要脫他衣服,肯定得解开锁鏈。
既然是在梦里,既然都是一个人。
而且怎么看都是他的梦,他渴求和期待着的,所以其实不用挣扎。
挣扎有什么用呢?
自己呼唤来的,如果他不呼唤,没有人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