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烊眼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请来的兼职人员,见到徐陌声后,立马被迷上了不少,也有人看他的时候脸颊微微泛红,郁烊都知道。
“如果你们想要他的电话,最好是打消这个念头,他多情滥情,身边什么人都不缺。”
“他一颗心,能分出去很多片,每片爱一个人。”
“和他接触,会伤心的。”
郁烊好心提醒几人,几人眼神躲闪,连忙低头说他们走了,拉上门,几人疾走离开,进了电梯后,这才能够缓一口气,然后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出来对方的落荒而逃。
徐陌声右手搁在靠窗的圆桌上,他撑着下巴,手指藦挲了两下。
“你说我的心很多片,哈,好像也没错。”确实很多片,确实爱很多人,每个世界爱一个。
“你谦虚点吧,小心哪天被人打。”
“打我,谁舍得?”徐陌声眉一挑,潇洒得整张脸都在发光。
郁烊佯做嫌弃地瞪他。
徐陌声耸肩:“比起我,你这个即将要干坏事的家伙,更有可能被打。”
“所以,真期待啊!”
“要不你也加入?”
郁烊话里有话,如果徐陌声愿意一起的话,他给他十倍,不一百倍的价钱。
徐陌声连连摆手:“你不是都没什么钱了?我帮你节约点。”
“切。”
郁烊嘴角一勾,满脸的不屑,却又不能反驳徐陌声太多,他的确钱少了,而且是少很多很多。
等这件事过了后,他就去找点事情做吧,一直依赖着养父母家,不是什么好事,他迟早要和他们分道扬镳,能早点走就早点走。
郁烊过去窗边,坐在了另外一张椅子上。
在那群人离开后,徐陌声和郁烊两人就这么安静坐在了酒店房间里,甚至都灭有再说什么说,异常的平静,偶尔郁烊会转头看徐陌声片刻,很快转开了视线,挺奇怪的,似乎他们不是才见过两面的人,而是见了很多次。
似乎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久到了,郁烊想起了这样一句话,这个妹妹我见过。
当然徐陌声不是什么妹妹,是弟弟?或者哥哥?
郁烊好奇中问了一下徐陌声的年龄,得知他比自己小一点,弟弟可以,别是哥哥。
他现在对哥哥这两个字非常过敏。
之后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郁烊竟不觉得无聊。
差不多可以吃饭那会,两人从房间里离开,一起去吃了个饭,中间都遇到过想要要他们联系方式的,郁烊倒是习惯了,一般冷漠应对,可徐陌声却不是,而是撑着下巴,用处在热恋中的微笑表情和搭讪的人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
“……他小心眼爱吃醋,我不想他生气。”
郁烊说惊讶不是很惊讶,短暂的接触下,让他对徐陌声的性格还是有一个简单的了解,好像多异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不算个事。
搭讪的人当然是误会了,以为他们真的在恋爱,马上面红耳赤逃一般的离开了
徐陌声再又上了一个人的心后,笑得尤为的开心,不知道的或许都要以为他是赚了什么大钱,吃过饭后两人在路边分道扬镳。
再次见面,第三次见面就是在一个大型的聚会上了。
到时候,会有比今天更好看的戏码上场。
郁烊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前的天空,他可是非常急切了。
对比郁烊的期待,徐陌声因为知道主线的剧情发展,清楚这次郁烊给真少爷下套,到后面被套进去的人反而是自己,明明既然是要害人的事,做了就该做绝,偏偏郁烊还有他的规则和底线,就为了那一点的好心,结果把自己整个人都给赔了上去。
前期是赔的人,后期会慢慢地把心给送上去。
该怎么形容呢,真爱的话,有点误会和挫折,结局是幸福美好的就行。
郁烊他们必然是幸福的,自己,徐陌声想到那个疯狂的男人,徐陌声现在基本出来,都会戴点东西,在衣服下,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不然脆弱的地方,挂着的红宝石虽然小,可是会晃动到衣服,带来的下坠感,太过清晰和明显了,想忽略都忽略不了,所以徐陌声会尽量把红宝石给固定住,不让它晃动着。
到了家里后,徐陌声把门关上,去了吸收家,把衣服一掀开,露出了被贴着的地方,将上面的胶纸给缓缓地撕开,下面有了一圈明显的红,有点过敏,徐陌声转而去拿了点护手霜抹在上面,那种细微的疼感顿时好了一些。
回到客厅里,徐陌声打开了电视,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敲门,关键只敲击了三声,并没有继续。
是找错地方了?送外卖的?
反正他是没有叫外卖的,徐陌声继续坐着,拿着遥控器换了几个台,随便停在一个朝堂剧上,徐陌声看了几分钟,莫名的,觉得该起身去门口看看。
徐陌声于是走到了门后,拉开门,外面没有人,低眸时看到门口地放了一个小盒子。
不是快递盒,不用拆开包装袋,直接打开盖子就行。
黑色的小盒子,给人感觉里面只能放一些卡片之类的,鉴于没有提示信息,徐陌声自觉就是给自己的,拿着盒子到沙发边,打开盖子,徐陌声都不用仔细去看,一瞬间基本可以猜到是谁送来的。
除了那个人以外,不可能再有第二个。
全是照片,是今天一天,从早上到刚他回家,整整一个白天,所有他的照片,包括他进电梯,出电梯,每个地方的都有。
和郁烊接触,跟他去一个酒店里面,看他揍人,踹飞了一个人渣,还有躺在床上昏迷的女生,女生的脸倒是没有出现,但她的身体还是在照片里出现了。
徐陌声抽烟的照片最多,仿佛是一帧一帧地全部都拍下来了似的,徐陌声眉头拧了起来,继续翻看后面的照片,换了家酒店,十几个面试的人,同样出现了,别人的照片不多,基本上都是徐陌声的,哪怕拍的是别人,但显然聚焦的对象是徐陌声。
酒店房间里拍的?倒是没想到,哪里都有监控。
不,也不一定,当时他的注意力多数时候都是在房间里,门外什么情况他不得而知,也许是有人在门外拍的都有可能。
但无论是怎么拍的,意义都指向了一个,那就是他被人二十四小时给跟踪了。
不出意外的话,也许他这个屋里,在他离开之后,有人或许进来过,还安装了监控。
要将那些东西给找出来吗?又或者是再还给地方躲起来。
躲,换了一次房子,徐陌声可不会再换第二次,那个疯子,有本事就把他给彻底地控制起来,监禁起来,不然他们就有的玩。
将照片放回到盒子里,扔就不扔了,多数照片都拍得很好,专门去找摄影师估计还达不到这个效果,都是偷拍的,相当得自然,将他这张帅脸拍的非常的出色,在这点上面,徐陌声还是有欣赏力的。
换了当场拍,或许还会注意到摄像头,反而会显得不自然了。
盒子就随手放在了茶几下,徐陌声看时间也晚了,去了浴室里洗澡,没有专门拿浴衣到浴室,就这么进去了,放了热水,淋在身上,等衣服都脫光了,浑身湿透了,徐陌声这才想起来,这个浴室里,会不会有监控。
想了几秒钟,徐陌声仰着头四处看了看,就肉眼来找的,并不能找到,无所谓了。
被看光就被看光,反正都是隔着屏幕,人不到他面前来就好。
洗过澡后,徐陌声倮着身走出去,这个屋里就他一个人住,穿衣服不穿衣服都看他的心情,也不会刺到谁的眼。
再说,他这具身体帅也是真的帅,有时候徐陌声站在镜子面前时,都不得不感慨一下,他一个男配角色,似乎没必要这么帅吧?
虽然每次身体都不同,不过脸部轮廓,还有神态眼神,依旧是徐陌声自己的,所以时间一久,还是可以熟悉起来。
倮身到卧室里换上了睡衣,徐陌声靠坐在床头,拿出手机来,每天都有很多人找他,这里有好玩的,那里有精彩的,徐陌声感兴趣的话就会过去,他这个身份,钱很多,手里有很多的产业,每天坐着数钱都根本数不过来,用有的财富几辈子都用不完,怎么挥霍都只会越来越多。
钱生钱,源源不断。
徐陌声的兴趣就在玩这上面,也没别的其他爱好了,光是这个爱好就足够打发时间。
看了几个人的留言,要说特别的,都那样,不如郁烊那里特别,徐陌声随便选了一两个,给他们做了回复,表示和他们一块玩。
把手机给放在床头,关了灯,徐陌声睡觉。
在他闭眼后,房间某个角落里,有一道细微的蓝色光芒,非常的微弱,即便是没有了光线,想要去找出来也不容易。
那是个摄像头,摄像头的后面这会坐了一个人,对方直接将徐陌声的睡颜给放大投影到了墙壁上,卧室虽然黑暗,但躺着的人,漆重可以看清楚。
他的掌心下,是许多的摊开的照片,几乎每一张都被他仔细的爱怜般地翻阅过了,但远远不够,只有接触到照片上的真人,他的心,激动的心才能得到安抚。
漆重眸光漆黑一片,凝视着沉睡中的人,真想直接过去,人就在落下,徐陌声不会知道,漆重在徐陌声搬来的那天,直接就找到这一家,出了十倍的价格把这套房子给买了下来,屋主当时看到有人直接上门来要买他的房子,还觉得好笑,这里的房子非常有投资价值,而且附近的各种生活设备,学校之类的都非常好,怎么有人能这么可笑,跑来要人卖房子。
都不是问,而是直接要他们把房子给卖了。
屋主人都想问他们一句,是不是大晚上喝多了,跑来发酒疯,然后他眼前递过来一张支票,出口的话被止住了。
“觉得不够还可以再加。”
门口的高大男人说,他的眼睛有点异域的色彩,可看人时却不只是冷,而是完全的漠然,仿佛站在他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个物体,冰冷的物体。
屋主人不舒服的同时,低头往支票上看过去,他是接触过支票的,拿到手里后,瞬间被上面巨大的金额给吓到了。
他这套房子就两百多万,如今支票上却是整整八位数,够买他这样的房子十套了。
屋主人难以解,而漆重提了个要求,明天搬出去。
他要马上入住这个房子,这样一来就能每天夜里守着他喜欢的人了。
屋主人有认识银行的朋友,拍了照片过去,在漆重离开后,把支票拍了,后来还打了视频电话,那边立刻表示支票是真的。
屋主人二话不说,不是明天,接完电话后,就带着一家人,老婆孩子直接去外面的酒店住,这个房子不是他的了,他作为外人,马上搬出去。
家具之类的,一件没有要,包括里面的衣服,都干脆不带走了,有这么多钱,还有什么是买不到的。
忽然发了笔大财,一家人几乎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有试着想去打听给钱的男人是谁,被银行的朋友告诫了一句,不需要知道的事,就别知道。
于是屋主清楚,拿钱就好,其他不是该去管的事。
屋主离开后,漆重找了人来将房屋给打扫一番,能扔的都扔了出去,他这人喜欢空旷和简洁,只剩下一些必需品。
这会整个客厅,相当得空旷,连餐桌都没有。
以后他和徐陌声同居的话,肯定不会住这里,这种小地方给他的爱人住,未免他小太委屈人了。
漆重另外找了个住处,那边非常合适,想必倒时候徐陌声过去看到后,肯定也会一眼喜欢上的。
漆重嘴角边溢出了一抹笑来,投影出来的画面里,徐陌声睡得很沉,显然不知道有人在目光幽邃地凝视着他。
漆重看徐陌声安静的睡颜都看了很久,完全不会觉得是浪费时间。
某个时候,漆重忍不住了,走出了房间,走楼梯下楼,有电梯,但等电梯耽搁时间,走楼梯反而更快点。
来到徐陌声的家外面,漆重拿放开打开了门,这是找人来配的,给的钱多,什么事都会有人做。
漆重轻轻推开门,走进了屋,房门在身后关上,往右一转,卧室的门是开着的没有关好,留了个缝隙。
漆重往卧室走,站在门口,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盖着被子正在安静沉睡的人。
漆重怎么都不会忘记,那天意外见到徐陌声的画面,似乎整个世界的光,整个宇宙的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徐陌声一个人的身上,他的灵魂,都在发光一般。
漆重想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不被他吸引。
漆重推开了卧室的门,走到床边,客厅的灯倾泻进来,照到了床上,但没有照到徐陌声的脸,可那些光芒,足够漆重将徐陌声看得一清二楚了。
缓慢靠坐,动作很轻,以免惊醒到徐陌声,漆重伸手用手背在徐陌声睡着了也依旧是帅气的脸庞上,感受着那份细腻和柔軟,漆重都想长长地嗟叹出声了。
怎么能有这样真实的存在,完美到让漆重想立刻占有他的所有,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要多等了,就这样用铁链将他锁起来,把他给禁锢在自己身边。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的位置都只有自己的怀里,漆重俯身,吻在徐陌声的嘴唇上。
他们肯定是前世早就认识过的人吧,不然这种奔涌过来的漆重都觉得难以置信的情感,会浓烈成这样。
就像是,如果这一世不和他在一起,自己的生命,自己活着,都一点意义都没有。
“声声,谢谢你出现在我的身边。”
“感谢你。”
他如何能不感谢徐陌声,是他让自己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这种感觉,是这样的,情不知所起,的感觉。
过去的那些,是爱?
不是,从来都不是,不过是起了点兴趣,所以随便送达礼物罢了,甚至那些值钱的一切,在漆重看来,都和礼物没有关系,对他没有价值和意义的东西,世俗意义上价格再高,都没有用。
只有他现在,送给徐陌声的,才是真正有价值的。
漆重把被子掀开一脚,解开了徐陌声睡衣的几颗扣子,一颗如血的红宝石,缀在绯艳的小点上,漆重不过是看一眼,心海就被掀起了层层涟漪,根本就抵抗不了,漆重手撑在床边,覆上去,啜着那颗红宝石,也啜着比红宝石更艳红的宝石。
那才是真正的宝石,是绝无仅有,这个世界唯独徐陌声才拥有的宝石。
漆重啜得柔軟的宝石都沾染了水迹,不想惹醒徐陌声,最终控制了一下。
他拿出了一条红绳,绳子上挂了颗小铃铛,专门找人定做的,铃铛的上面,雕刻有一朵莲花,而且还是一朵双色莲,粉白各占一半的精致玲珑的莲花。
掀开的被子盖了回去,漆重还掖了掖被脚,之后拿着红绳,到床尾的位置,在那里,他将徐陌声的左脚给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随后把带着铃铛的红绳给系了上去,打了一个死结,解是解不开的,只能拿剪刀来剪断。
希望徐陌声明天起来,不要把红绳给剪断了。
不然他会每天晚上来,每天送一条给徐陌声。
漆重忽的笑了,要真是这样倒更好,不然他还不好找由来。
声声,早点爱上我,好吗?漆重的一张脸,半边在黑暗中,半边在客厅投进来的光亮中,有一瞬他的眼瞳似乎都冰冷可怕到仿佛是冷血生物的竖瞳般。
第二天徐陌声醒来,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如果不是换褲子的时候意外看到脚踝多了个东西,他是怎么都不会猜到,有人大半夜趁他睡着都跑到他家里来。
坐在床边,徐陌声左脚抬起来踩在了边上,伸手去摸那条红绳,还有坠在下面的铃铛。
叮铃铃的清脆声音,看着铃铛不大,声音过于清晰了。
徐陌声转动红绳,试图寻找到解开的地方,找了几圈居然没有找到可以称之为绳结的地方。
可是看绳子的尺寸,不是直接戴上来的,而是后面系的。
徐陌声手指捏着那颗铃铛,红绳很细,拿把剪刀就可以剪断,用火点燃,也能立刻就烧断。
徐陌声拿着打火机,啪嗒一声,一簇火苗燃烧起来,盯着那簇火苗,慢慢靠近到脚边,拉扯着红绳,火苗的热度浸染到皮肤上,徐陌声垂着眼,紧盯着红绳和小铃铛。
烧了的话会如何?
是不会再有,还是马上又会有来新的。
徐陌声想都不用去想,肯定是后者。
打火机关上,火苗消失。
脚放了下去,叮叮当当的声响,在裤腿盖住后,好像能遮掩一些。
那个疯子,看来是相当致力于在他身上做各种各样的标记了。
以后,会不会有给他戴上颈环的那天?
真到了那天,鱼死网破也不是不行。
即便他再爱对方的灵魂,可灵魂外的躯壳,不完全代表着他。
徐陌声能把这两者都分清楚,这也是换了新世界,即便爱人出现了,他都不会轻易就走上去靠近。
甚至如果对方根本不看他,不在意他,他都不会去悲伤了。
他们的灵魂深爱他,这一点毋庸置疑,他永远都不会怀疑。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徐陌声猜测,这些躯壳皮囊是在束缚他们,他们没有选择,他们也是被操控的存在。
所以,他的爱人。
拒绝不是因为不爱。
正是因为太爱了,太珍惜了,所以反而不会轻易靠近。
“漆重,你会和他们不一样吗?”
徐陌声走去了客厅,走動时铃铛响着,像是某个人在和徐陌声宣告着什么一样。
宣告什么?
被打上标记,他就成了他的所属物吗?
徐陌声始终坚持一个想法,哪怕是蚀骨铭心的爱,本质大家也是单独的个体,不可能谁彻底属于谁。
何况是想来强迫他的疯子。
他无奈笑起来,可别真的太疯了,他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