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严掀起眼帘来,盯了贺由两眼,这个收养的儿子,在收养他之前,贺严是调查过他的父母还有老一辈的长辈的,他们虽然学识不多,但为人不错,而且是有些聪明的,只不过没有机会给他们抓住,又意外的一起离开了。
他不是随便收养的贺由,都是选择过一通,才选到贺由,这些事贺严也不怕贺由知道,虽然他不主动说,可贺由如果想问人,他身边的人还是有知道的。
不过目前,贺由在儿子这个身份上,做得还是可以,不管他怎么趾高气扬,嚣张跋扈,都会有个合适的度,那个度,在贺严的容许范围内。
如果贺由真的触犯了一些规则,比如沾染上赌.博,或者毒.瘾,又或者是x瘾,任何一个,导致他失控做不好手里的事,贺严能瞬间就抛下他,给他直接都改名,让他再也和贺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贺严就是这么冷漠的人,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孩子,说放弃就可以放弃。
好在贺由算是个听话懂事的,不会给他找什么多余的麻烦。
这个家,以后交到贺由的手上,贺严很放心。
不过,贺严又想到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他同样聪明,或许比贺由还更聪明。
偶尔贺严都在想,要是当初他收养的是他……
贺严打消了这个念头,怕是到时候都容易父子□□,他心里可没有什么道德不道德的,连家,都对他没有意义,何况是没血缘关系的父子了。
徐陌声真是他的养子,他把他养大,再動了他,也都看贺严一个人的想法,跟徐陌声无关。
贺严眸底曳过了一抹淡笑。
“去见过他没有?”
哪个他,不言而喻。
“没有,知道他在楼下某个房间,爸,你……很喜欢他。”
“嗯,你如果见到他,也会喜欢他的。”
“我?我还是不了,他是爸你的人。”
“他人很优秀,虽然目前没做什么事,但他的智慧,我想未必在你之下。”
贺由眉头拧了拧,倒不是听出他爸的弦外之音,觉得自己会被威胁到,他姓贺,对方肯定不是。
贺由依旧多问了一句。
“他,不是姓贺吧?”
贺由知道这个问题冒犯了,但应该在他爸的规则之类。
“不是,你也说了,他是我的人,和你不同。”
“那就好,爸你想做什么不用和我说,我拥有的够多了,哪怕将来我自立门户,我也很感激爸爸,如果不是爸,我现在可能在工厂里打工拧螺丝钉。”
贺严对贺由的不争和自我满足,他暗了暗眸。
“能自己拿的,就自己努力去拿,我应该没有教你当一只绵羊吧。”
“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
“那爸你的意思,你是要带着他了?”
带着小情人到身边学习?
情人不该拉到床上吗?带出去学习,这个情人的工作未免太重了点。
“带不带的,还不确定,说不定他会拒绝。”
“还有人能拒绝爸你?他家里很有钱?”
“没钱,一家子吸血鬼,刚给他处好。”
“哇,那是个小可怜了。”
“我这几天也遇到一个,家里破产了,怎么看怎么惨兮兮。”
贺由下意识多说了两句,注意到他爸神色微微变了,贺由马上收敛废话,不再继续说下去。
“没别的事了,你去休息。”
“好,爸你也早点工作完,注意休息。”
贺由转身就走,拉开门缓缓关上,他爸的脸在红绿数字的跳动下,肃穆又冰冷。
走出书房,贺由走到几米开外,这才深深吐出一口气,他爸也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怎么每次他到了他爸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倒不像是父子,更像是上下级领导和员工的关系。
这个家,又何尝不像是一个另类的公司。
家里没有多少温馨氛围,所以贺由才更喜欢到外面找朋友玩,好歹朋友们的友情,怎么都比父子亲情更浓厚点。
走在二楼,准备去三楼时,贺由不免停脚,那个他爸的情人,他又是怎么被他爸给看上的,他们之间又能和他父子有区别吗?
嗯,应该是有区别的,既然是情人,肯定是要睡的,如果不睡,那就不叫情人,叫员工了。
贺由笑笑,抬脚上楼,去了楼上自己房间,进去后掀开被子靠坐在床头,拿着手机不用翻找,就点开了徐陌声的头像。
“阿声,我们见个面吃饭。”
.过两天我得出差去外地了,我爸让我出去,我不能天天和你见面了。”
“我好想你啊。”
贺由在手机和徐陌声装委屈,哭哭了起来。
徐陌声正削了水果,在咬来吃,看到贺由的信息,他没工作,最近都闲得很。
和贺由吃饭的时间肯定有。
白天似乎是男人专门给他的自由时间,一到了晚上,男人就神出鬼没地凑到他面前了。
无法可以。
“晚饭不行吗?贺由喜欢晚饭,吃了后还能到处再玩玩,十二点回家就行。”
“我晚上和别人有约,当然不能告诉贺由,是他爸有约,不然贺由地当场拿着手机跳起来。”
“谁啊?我不能去见吗?我们一起吃饭呗,我出钱,我钱多。”
“知道你钱多,但我和人单独约的,带个家属不合适。”
“家属?阿声我是你的家属了吗?”
“可以,我们中午吃,晚上随便你跟谁吃,我是家属了。”
贺由激动的,真的从床上快跳下来了。
“阿声,你不要你其他亲人了吗?”
“他们,不缺我这一个,你不同,我在那里是唯一的。”
“我想要成为别人的唯一。”
“嗯嗯,绝对是唯一,但凡有个唯二,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即便徐陌声看不到,贺由都举起了手来对着天花板发誓。
“知道你的心了,不用再表白了。”
“阿声,我爸的情人住到我家来了。”
“差点就和他见上面,他在楼下房间,你说我大半夜摸进去偷偷看,可不可以?”
“可以啊,你还能掀开被子和他一起睡。”
徐陌声还真的不拒绝和贺由躺在一起,朋友之间,睡一个床不是大事。
贺由听到这话,惊恐到发了好几个发抖的表情包。
“你想害死我?刚还说我是你的家属,转头你就大义灭亲啊。”
“不是你对他好奇的吗?我不是在鼓励你?”
“这种鼓励,你让我去和我爸的情人睡?除非我活够了,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别说真的去做,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贺由都渾身发冷,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你不知道我爸的手段,真正见过的没几个人,因为他们都消失了,我以前小时候还好奇,去看过,当时给我吓得天天失眠惊恐做噩梦。”
“后来好了,但也忘了。”
“你别让我想起来,我会疯的。”
贺由都不敢往回想,有一天夜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他的身体自我保护机制在防止他去想,所以选择让他失忆。
“你还失忆过?”徐陌声听到失忆两个字,神色就变了变,不过贺由那里是看不到的。
“对啊,必须失忆,失忆是好事。”
“好事吗?”
“失忆确实算是好事。”不失忆的话,记住所有,只会让自己难过。
“忘记了挺好的。”
徐陌声拿着手机,贺由转而问他明天想吃点什么,徐陌声表示火锅可以。
贺由发了个嗯。
时间不早,明天还得早起,贺由到了晚安就关灯睡了,徐陌声还拿着手机,十一点多,其实不算太晚,他把手机放下,跟着拿出了他的男配剧本,过两天一个剧情即将带来不一样的转折。
那个转折过后,主角宋章会改变当下的想法,然后算是半主动地爬到邵野的床上,至于邵野那里,说是验货,要先睡一次看看好不好,不好他就不投资,邵野本来还抱着一个人再特别,关了灯其实都一样,何况宋章这样,外在是漂亮勾人,脆弱纤细的身体,是挺撩人的。
可同时他渾身上下都写满了无趣和乏味,到了床.上多半也不会讨好人。
邵野都抱太大的想法,谁知道脫了衣服的宋章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大概天生就适合屈居人下,被人给欺负,他越是表现得安静,邵野就越是想打碎他,让他崩溃。
邵野睡过宋章一次,完全不够,那晚上给人折腾到都差点送医院了,后来还是叫了医生到家里来,给宋章打起了点滴。
邵野对宋章的身体相当满意,合作投资的事,算是就这么敲定了下来,只是所有钱立刻到位,那也没有那么快,两人签订好了合同,邵野过于高兴了,没想到有意外的惊喜,他过去睡过很多人,没一个像宋章这样,让他食髓知味的,哪怕看着对方脸色苍白,打着点滴,他熄灭的地方又能起火。
邵野都不免想骂自己一句禽.兽了。
给了宋章休息时间,休息够了,两人又继续睡了一次,那次邵野稍微控制了些,但也让宋章还是吃了点苦。
合约宋章表示要修改,于是回去修改了,在第三次睡的时候,睡过后宋章拿合同给邵野签,邵野心情好,随便翻看了两眼就签订了名字。
谁知道,宋章看着逆来顺受,他让他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到头来,他居然也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体,把邵野给哄舒服了,转头在合约上做了很大文章,两千万,本来是分批大概一年打进宋章的公司,结果那个合同里却表示,当天晚上凌晨以前打。
公司财务那边,几千万的进出账,邵野都不管,只要他签了字,就立刻转过去,如果是涉及到上亿的资金,就需要和他确认一下了。
等到第二天去公司,邵野意外得知了钱全部被转了过去,他还以为是财务出了岔子,结果他签了字的合同摆到面前,一式几份,留了一份在公司,看到自己的昨晚在床上签的字,邵野算是知道了,他以为是小兔子的可怜人,也是有牙齿能咬人的。
钱都给了,好像他们的关系就中止了,可邵野不是那种被人摆一道还能吃哑巴亏的人,栽一次,他能从宋章身上找回来十次。
邵野和宋章就以这种你骗我我睡你都互相伤害的方式彼此紧紧缠在了一起。
缠久了,也就自然而然有了感情。
徐陌声把剧本给合上,光是看文字都能想象出来到时候会有多精彩。
两人算是势均力敌,这种感情一开始不平等,但慢慢的天平会逐渐倾斜到宋章那里,邵野一度以为自己在控制着一切,不知道他很快就会即赔了钱也会赔上人。
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宋章,尤其是宋章拿到投资后,重新把事业给拉起来,更是将他的商业大厦给矗立在这座城市里,那个时候的邵野后悔之余,还是会欣慰高兴,毕竟宋章是他一天天看着从逆境走出来的。
爱人的成功勋章里是有自己的一份努力的。
徐陌声收起剧本,时间快到十二点了,又是他一个人睡吗?
男人还在书房,要不要过去提醒他该睡觉了?
好歹是情人,不自愿的情人也是情人,该有的职业修养还是得有。
徐陌声掀开被子下床,往书房方向走。
书房的位置其实也好找,徐陌声一路过去,外面有提示,站在书房外,徐陌声在直接进去和敲门之间,选择了后者,谁倒不敲门会不会被惩罚。
徐陌声敲了门,里面没声音,徐陌声眯起眼,不会不在里面,其实都出门了吧?
但目前为止没听到任何汽车离开的声音。
难道是在书房里睡觉?
揣着这份好奇心,徐陌声推开了门,然后看到的是坐在电脑前,认真专注到,徐陌声都走到他面前了,都还没发现到他的深夜加班不睡觉的男人。
徐陌声盯着电脑屏幕,看不懂具体每个数字的含义,但整体代表着,什么他还是知道的,每个数字,背后都有无数的钱,也有无数的股民和他们的家庭。
大概每天都有人会破产,也会有人发财,不过发财的,很少会随便收手,钱来的太轻松太容易了,人的金钱观念都会被改变的,进而影响到别的三观。
进去了,想在出来,就跟人出生一样,离开了母体想再回去,不太可能。
能回去的,都是亏得没法再亏的人。
徐陌声是不玩股票的,最多自己买了点基因玩玩,还是那种一年就几个点的,多的,看起来赚得多,可风险不是几倍,而是几何指数地增加,反正徐陌声是接受不了这种每天心脏都面临刺.激的玩法。
看到贺严表情严肃地盯着屏幕,各种刺目的色彩都映在了他的脸上,他手指都没有在键盘上,反倒是拿着手机,手机对面有人,徐陌声注意到了。
往后退了一点,不想打扰到贺严,看这架势,恐怕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停。
徐陌声转身准备走,跟他来的时候一样,怎么无声无息来的就怎么无声无息的走。
结果刚踏出去一步,他的腰被人给搂着,跟着他坐到了男人的怀里。
贺严知道徐陌声进来了,他敲门那会就猜到是他,别的人,是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敲他的门的。
只有今天刚到他家的一个人。
贺严眼睛依旧没有离开过屏幕,但搂在徐陌声腰间的手,却用力到徐陌声挣一下,并没有挣开,徐陌声低头盯着男人的脸,无数的红色绿色数字在男人的镜框上闪烁着,镜框背后男人的眼睛,似乎被玻璃镜片给遮掩了一些凌冽的锐气,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祥和得多了。
但那是他没扣住徐陌声的身体时的看法,徐陌声动都不好动,侧身坐在和贺严的腿上,男人的腿部肌肉紧实,徐陌声体重不轻,怎么说都是一个成年人,一百多斤,坐贺严的怀里,被男人的骨头给抵着,徐陌声一点都不觉得舒服。
徐陌声抬起手就取下了贺严的眼镜。
“你不近视吧?”
近视的人,平时看人都会虚眼,可贺严完全没这种感觉,取下眼镜后,徐陌声往自己脸上一戴,果然是没度数了,隔着镜片去看电脑屏幕,似乎尖锐刺目的数字都变得色彩淡化了许多。
一直看这么刺眼的屏幕,确实会伤到眼睛,徐陌声把眼镜拿走了片刻,又放回到贺严的鼻梁上,给他戴好后,徐陌声拿开手,他背脊往后靠了点,靠在了贺严的手臂上。
贺严这个时候眸光总算有了闪烁,从电脑屏幕上转移到了徐陌声的脸上。
“失眠了?”
贺严还极其温柔地给徐陌声捏了捏后颈,他的手指非常有力,捏起来徐陌声舒服的都微微眯起了眼睛。
然后嘴唇上有人吻了上来,徐陌声张开嘴巴,单论吻技的话,贺严算是翘楚,光是吻都能把徐陌声给吻得相当舒服,感觉随时和他做了,都可以。
偏偏贺严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都逼迫徐陌声给他当情人了,却只是搂着人,親一親,别的什么都不做。
徐陌声非常怀疑,男人到底找他来,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放在身边,当花瓶看着他。
徐陌声故意往贺严的衣摆下靠近,在贺严的小腹位置细微地打着小圈,还没等他再继续实施点小动作,他的手腕被贺严给捉住了。
“别勾我。”
“勾你怎么了,你不想我还想呢?”
“你想?”
“我以为你不愿意。”
“我是不愿意啊,不想随便和一个刚认识几面的人就睡了,可如果你要是用你这双操盘的手帮我的话,我就非常愿意了。”
“你还会享受。”
他的手,他自己都不常来,徐陌声一来就提这么特别的要求。
“钱什么时候赚得完,赚到死,都是那么回事,倒不如及时行乐。”
这样类似的话,以前都是别人在对徐陌声说,这会颠倒了,徐陌声在对别人说。
“及时行乐,我觉得我这样算是在行乐。”
“你是没尝过别的乐趣,会更有趣的。”
“你玩过很多次了?”
就徐陌声这语气还是娴熟的神态,贺严不得不相信,在他之前,他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了。
“梦里的算不算?”
“这具身体,和男人接触的话,你算是第一个。”
“你是这具身体的第一个男人。”
徐陌声抓着贺严的手顺着他的心口位置往下面滑,经过小.腹,到衣摆,再继续移動了片刻,然后停了下来。
徐陌声的那里,并没有立刻就高兴,还在安静模样。
不过当贺严的掌心落上去时,安静的状况立刻改变,变得开心了起来。
“你的手,偶尔用来做点别的,试试看。”
徐陌声一脸的诱惑人的表情,贺严能被他诱惑到吗?
当然能了。
桌子上电脑屏幕还在快速地变化着各种数字,贺严刚刚看到得有认真,这会就有多无视。
甚至他还把电话给反向扣在了桌子上,免得里面的人看到点什么不该看的。
对面的几个员工,有人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就起身离开,还把其他同事给叫走了,这可不是他们能听的能看的。
走到了门外,几人都沉默站着,好一会后有人压着声音说了话:“我应该没听错吧,贺总他……身边有人了?”
而且还是在他们忙碌中,那个人就跑来勾引贺总,贺严会允许这种事。
“别说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另一个组长立马制止了他,那人顿时噤若寒蝉,一声都不敢吭了。
贺家书房里,徐陌声的衣摆下纽扣被解开了,他后背贴着桌子,眼前,男人宽阔的掌心里,正把玩着他的开心之处。
到一些时候,徐陌声感到了难耐,直接把身体往贺严怀里送,贺严扣着他后颈,把他摁过去,然后沉沉親上去。
无法咽下去的口水顺着徐陌声的下巴往下滑落,徐陌声呼.吸渐渐沉了,而男人为了延长徐陌声快乐的时间,总是在关键时刻故意把一个晓孔给堵住。
徐陌声眼尾一片紅,泪水被逼出来,打起了转。
“够了,行了。”
“行吗?我觉得还不行。”
贺严笑得轻快,和他表情里的随和不同,他用他的超高技巧,不停给徐陌声带来快乐,拉着他将他送上云.端,让他在上面漂浮,但又马上摁住,徐陌声掉了起来。
就在这样的来来回回中,徐陌声都快难受到哭了,贺严看他渾身顫抖,眼底都是哀求的意思,这才放过了他,也満足了他。
徐陌声呜了声,渾身绷緊,好一会后他无力軟地靠在贺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