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天某个人出事,比如昏迷什么的,哪怕只是几个月,我想很多外界情况都会改变。”
他现在是很惨,可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就看梁家怎么对外宣传了,都是红口白牙随便编造的事,哪怕有人暗里嘲笑,可谁能到梁家人面前笑?
“你觉得呢?”
徐陌声暗示了一半,后一半就给应辰自己猜了。
应辰如何能猜不到。
“你这话不如说给当事人梁肃听一听,看他会不会挵你。”
应辰轻蔑地勾唇,没想到徐陌声居然有这种心,看来他们四个人,果然都是些财狼虎豹,没一个是好定西。
唯一的好东西,躺在那里昏迷不醒。
好东西命不长,坏东西活千年。
应辰在和徐陌声谈了两句后,森*晚*整* 他走向了昏迷的人面前,他们欺负他的时候一般不会随便伤到他的脸,似乎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单论这张脸的话,应辰其实是心动的,可以说娄择的长相,完全符合他的审美,但哪怕是娄择和梁肃一样的身份,不是什么私生子脏东西,应辰也不会正常地去和娄择相处,因为即便是娄择正常了,他应辰也不正常,在他的某个目的愿望没能实现之前,他想自己都不可能变得正常。
而以后那个目的实现了,也就是有个人死在他的手里,他恐怕更不可能过什么普通的生活,背负上弑父罪名的他,就算没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清楚,可惜他没有董域或者徐陌声这样的冷血,他做不到对自己的罪恶视而不见。
这一点上面,应辰是真的羡慕徐陌声,他无论做任何事,都不会遭受良心的谴责不像他,即做的最过分,却也不肯放过自己。
他是罪人啊,他身上就流淌着罪人的谁,他怎么能活得比任何人都要自由和开心洒脱,就是要这样,每天都活在痛苦煎熬中,这是他最自己的惩罚,对当初的那个亲眼看着母亲死去,却没有站出来,将犯罪分子送进监狱里的惩罚。
应辰伸手就捏住了娄择的下巴,指腹用力摩挲着,似乎打算这样搓破娄择的皮,让他脸上的鲜血也流出来,流到他的指尖,将他本来就污秽的手指,用鲜血来清晰一下。
“脏东西。”应辰对着昏迷中的苍白漂亮脸庞说。
猛地松开手,他扭头就走,徐陌声嘴角勾着笑,应辰骂出来的话,看起来是在说娄择,但未必不是在他自己。
包括徐陌声,也能算是脏东西。
他们这些人,所谓的别人眼里的豪门贵族,看起来一个个都光鲜亮丽,可谁的骨子里不是早就脏了。
都能肆意的欺辱别人的人,怎么不算是脏东西。
徐陌声对自己的认知还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压根不会像应辰那样,明明做了,却又完全否认这样的自己。
可不管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哪怕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人犯,作为人的自身,也不该被否认,何况什么正义,迟来的正义可不叫正义,因为在迟到的那些过程里,罪恶者们可是该享受的都享受到了,所谓的天昭昭,都是弱者用来安慰自己滴话罢了。
徐陌声坐在娄择身边,伸手抚过娄择的头发。
这里的罪恶都是他来亲眼目睹的,不像之前的那些世界,很多时候他都是旁观一个边缘,中心他是不会看到的。
但现在可完全不同,他不仅是围观者,他还是参与者。
“最后,希望你千万别手下留情,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
“是我该得的,一定要狠下心,别同情谁也别怜悯谁,我们这些人活在世界上,都是一种污染。”
“娄择,你要加油。”
即便是小说人物,疼痛全部都是真实的,流出来的鲜血也是真实的。
徐陌声修长的指尖移动到了娄择的耳朵上,那里有几天前挵出来的伤痕,娄择身体看起来纤细脆弱,但又相当的坚韧,似乎皮肤也不容易留疤,所以他们才喜欢伤害他,让他流血,换了别人,这会早就一身伤痕累累了,坏掉的人,他们也就没有兴趣,会放过他们了。
然而这样的放过,已经把人给凌虐成疯子了,所谓的放过也没什么意义。
徐陌声拿开了手,这里昏迷了一个,那边还有一个,他得过去看看那个昏迷的人,好歹跟梁肃他们打过一家,估计身上早就各种伤痕了。
徐陌声温柔和娄择说了声好好休息,他起身去了万燊的那边。
万燊被梁肃送去了他家,梁肃家光是出入口就要四五个,徐陌声为了不和其他人有接触,走的是后院,门卫看到徐陌声的车立刻就放了行,他们这些朋友都可以随意进出梁肃家,到处都有监控,也不怕有什么人会进来偷东西。
过往倒不是没人来,不过小偷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会被抓起来,然后绑起来,不给水不给吃的,直接饿三天,三天后当做垃圾,甚至是真的扔到垃圾场里,对方也不可能去报警,哪怕报了警也没人会相信一个小偷说的话,梁家还能说丢失了东西,小偷只能百口莫辩。
汽车停在院子里,徐陌声走了下去,往楼上走,去了一间豪华的客房,真说起来,梁家是有他的房间的,专门给他留了一间。
推开了门,徐陌声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对方安静的躺着,连呼吸都是清浅的,倒是和睁开眼看人的时候不太一样,他的灰色眼瞳一睁开,就给人强烈的压迫和束缚感,这会无声无息地躺着,要是脸上没有伤痕就更好了。
徐陌声站在床边,盯了一会后还是靠坐了上去,他用指尖去抚模过男人脸颊的伤口,嘴角的伤口,哪怕已经被处过了,徐陌声的手指还是沾染了一点鲜血,将鲜血用纸巾擦拭干净,徐陌声又拿新的纸巾给男人把残留着血丝的嘴唇给擦了擦。
窗外有鸟儿飞过,徐陌声走过去靠坐在窗边,风景优美,他干脆拿出了手机,把耳机给戴上,安静听起了歌来,听着娓娓道来的诉说爱情的歌曲,徐陌声嘴角扬起了微笑,听到天边的霞光浮现出来,红色的光芒落了徐陌声一身,他微微仰头,感受则会霞光的温暖,忽的他往身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还躺着,并没有任何要苏醒起来的迹象,好像是错觉,刚没有人盯着自己。
已经不早了,该回家吃晚饭了,他如果不回去,家里人晚饭都吃不好。
徐陌声起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走出房门,快速关上门,而等门一关,闭着的眼睛骤然睁开了,他还快速起身,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疾步来到窗户边,站在霞光中,他看着后花园里坐进车里的人,看着那辆车缓缓远去。
等到汽车完全看不见了,他这才抬手抚上自己的嘴唇,跟着指甲将裂开的一点伤口划破,更多的鲜血流了出来,他不停地呑咽着自己的鲜血,脸上眼底的痴狂显而易见。
既然醒了,这里就没必要待了,万燊也不走房门,即便轻易就可以拉开,他不喜欢关闭的房门,碰都不会碰一下,这里是三楼,二楼有个阳台,高度不高。
万燊翻身出了三楼阳台,转瞬就落到了二楼,而二楼此时有几个人,都没穿衣服,白花花的丑陋身体纠.缠在一起,万燊看都不看他们,随便其中的一两个发出尖叫声,他继续光着脚从二楼阳台往一楼跳,跳到了草地上,脚倒是不疼,因为身上有太多伤了,都不知道哪里疼了,何况这些伤,其实都不算什么,他一身的骨头,很多地方都被折断过,作为对他调皮惩罚,而被折断过。
所以跳个楼之类的,完全就是小事,站在草地上,万燊往前面走,二楼阳台有人站在那里,盯着万燊的背影,眉头拧得随时都要打结了。
“他,他是谁啊?”
没在梁家见过这个人,到底是谁,居然会跳窗户,难道是小偷?
啪,一巴掌甩在了男孩的脸上,男孩一愣,继而难过得眼泪闪烁,但也知道说错话了,咬紧嘴唇不管再吭声。
梁建,梁肃的叔叔,后槽牙紧紧咬着,再怎么说这里都是他梁家的地盘,这个人倒是跟在自己家一样,来去自由,有门不走,偏偏要跳窗,这要是没这些阳台,他还会跳吗?
梁建嗤笑,估计以万燊的性格,肯定还会跳,看来是送他来的人不懂规矩了,居然会把万燊所在的地方,房门给关上,这可是犯了万燊的禁忌。
梁建打了个电话出去,给梁家的管家打的,让对方把送万燊来的人给找出来,然后教训一顿,再送去万燊那里,至于后面是死是活,跟他们梁家没关系,只要万燊别觉得他们梁家不会待客就行。
那个听话送人的,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遭遇什么,正跟自己的情人在打电话,晚上约到一家酒店好好的玩一场。
梁家又给梁肃去了个电话,提醒他最近跟人玩的时候注意点,起码别随便高处来人命,之前他们手里就有几个人跑到外面去自杀,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如果不是及时把事情给压下来,说不准现在会怎么样。
梁肃在电话那头惊了一下,随即他就猜到大概是因为谁了,不过对方逼的人自杀,他们也逃不了干系,真查起来,他们都是始作俑者。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梁肃拿着电话,脸色不太好看,在他们四人的小群里,他艾特了每个人,尤其是某个人,还艾特了两次。
“以后做事手段干净点,别只顾着自己开心了,留那么多麻烦。”
“好,梁肃你的话我肯定是听的。”
董域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对他的警告,另外两个人,包括梁肃自己,对比起来是真的温柔,比他温柔多了,董域在不遗余力地把他们拉向自己,哪怕拉不太过去,但是如果他要挵谁,都会尽量让梁肃他们一起参与,不能他一个人当刽子手,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去哪里都得一起。
梁肃关了手机,乘坐电梯往楼上走,每天都会固定时间去看一下他的爷爷,老爷子身体是每况愈下,如今完全是靠医药给拖着,他多活一点,对梁家就多一天的好处,是他自己也不想随便死去,哪怕已经丑陋到都不太像人了,还是要继续活着。
走到一扇门前,梁肃了一下衣服,也将忽然冒出来的憎恶表情给收敛了起来,全家上下大家都知道了,那个私生子到底是谁的种,可偏偏这个老东西不吭声,他不说,大家也只能顺着他,而他也非常清楚娄择在这里遭遇着什么待遇,明明继续当一个普通人穷人,反而过的幸福点,却被老东西给挵了回来,老东西倒是满足到了,最爱的小女儿回来了,怎么能不高兴,还有了一个梁家绝对的污点。
是怎么能厚着脸皮继续若无其事?
梁肃非常佩服他的爷爷。
抬手敲门,门从里面打开,随时都有人二十四小时照顾着梁家的老爷子,梁肃进去后,屋里浓烈的药味,让他立刻胃里翻涌,想要呕出来,喉骨滚动,将作呕感给咽下去。
走到爷爷的面前,梁肃在外面有多冷漠,在爷爷面前,就有多乖顺。
“爷爷,今天天气不过,霞光挺好看的,我推你过去看看。”
医护人员拿着吊瓶,跟着轮椅往窗户边走,霞光透过宽阔的落地窗洒落在老爷子和梁肃的身上,祖孙面容长得像,隔代遗传,梁肃是最像他爷爷的人,也是梁家最为器重一个后代,哪怕是他的父亲,都没有他在爷爷这里受宠,导致梁家又一半的权力其实已经落到了梁肃的手里。
就等这个老东西哪天一命呜呼了,梁肃好将所有权力都给拿到手里,哪怕是要和他父亲长辈们争夺,他都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一旦等他大权在握的那天,这个肮脏的地方,不管价值多少,几亿几十亿,梁肃都会一把火全部烧了,烧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
梁肃弯腰,给爷爷把膝盖上的羊毛毯往肚子上拉了点,好盖住他的身体,他更是在爷爷的轮椅边蹲了下去,握着老人干瘪满是皱纹的手,只剩一层薄薄的表皮包裹着脆弱的骨头了,梁肃不久前和万燊打过一架,似乎暴力的念头还残留了点,这个老东西,他在这里掐着他的脖子,直接把他颈骨给拧断都可以,他做得到,不会有人来追究他是否杀了人,这里全家上上下下,早就迫不及待了,都想等着这座压在他们身上让他们不能喘气的老东西早点咽气,但偏偏又有太多的牵扯了,可是他无所谓,整个梁家都倒塌他都无所谓,反正他手里的钱,足够他换任何地方都可以继续当他的人上人。
到时候他可以去别的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他一个人……
不,他要把那个人给带上,怎么说都是兄弟,错了,不是兄弟,怎么说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自己还是不想一个人孤独地过,有个家人陪伴比较好。
到时候他不会再欺负他了,因为他的罪恶会比他还要深。
梁肃抬起手去抚模爷爷的脖子,动作很温柔,但眼神充满的嗜血和弑杀,医护们都能感觉到梁肃想杀人,可他们反倒是转过身,不目睹这一幕。
梁肃蹲了一会还是站了起来,他手轻轻放在爷爷的肩膀上,对他的至亲柔和地说:“爷爷,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爷爷望着天边火红的云彩,他声音跟破碎的风箱似的:“你弟弟……他最近怎么不来了?”
“你说小择啊,他感冒了啊,没人告诉你吗?”
“哦,我记起来了,是,他感冒发烧了,有找医生给他看吗?”
“有啊,肯定有啊,毕竟爷爷你这么关心他,大家也很照顾他,每个人都很照顾他。”
“就是这次的病似乎重了点,反反复复一直都不好,过几天他好点,我让他戴个口罩来这里。”
“好,最近天气凉了,梁肃,你记得提醒大家,要多穿衣服。”
“知道,爷爷你困了吧,我给你把椅子放下去。”
看着是轮椅,但放下去又可以离开当一个简易的床。
椅背一点点落下,梁肃扶着老人躺在椅子上,立刻有人垫了个枕头过来,梁肃瞥了那人一眼,那人低垂着头退到了一边,梁肃给老人把毯子拉到胸口盖着,轻轻拍着老人的肩膀,很快老人就闭眼睡了过去。
等老人睡着后,梁肃又陪伴了一会,跟着他往外面走,走到门外,门关上,身后有个人大气不敢出一下。
梁肃回过身,一巴掌就反手甩在那人的脸上,给人打的一个踉跄。
对方连忙又站直了身,啪,又是第二个耳光,这样连续打了几个耳光后,给人打的鼻子都出血了,梁肃才收回手,对方马上递来了纸巾给梁肃擦手,梁肃擦拭过手指,将纸巾砸在对方被打的红肿的脸上。
“不该说的别说,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
“大少,是老爷子连续问了好几天。”
“呵,下次就说他在外面玩,有新的朋友了,关系很好,都住在别人家,不就好了?”
梁肃盯着眼前鼻子不停流血的人,把地面都给弄脏了。
“擦干净。”
梁肃扔下这句话后就走,等他身影消失在拐角后,被打的人这才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随便拿纸巾塞住,蹲在地上擦拭干净血迹,这才去处自己的脸。
梁肃下楼,去了他叔叔的书房,等了半个多小时,叔叔这才过来。
两人谈了点正事,随后话题转到了娄择和他母亲身上,娄择的母亲现在天天往家里带男人,还都是些鸭子,这些人玩过女人后,转头就到处去宣传,说是睡了梁家的女人,梁肃天天处,厌烦地都想把女人给绑起来了
“他是你爷爷的宝贝女儿,你绑她,不怕你爷爷跳起来啊。”
“他能跳?半条命都没有了,还能跳?”
“怎么不能跳,还能每天晚上和他女儿在屋里谈诗词歌赋,看星星看月亮呢。”
叔话说的正经,笑容可不正经。
“好歹也算是你的妹妹,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不看着,难道我还能上去了?”
“不是他,这个家不知道多少人会被那个老东西盯上。”说到这里叔叔脸上的笑少了很多,更多的则是厌恶了。
“这样的话,你不是该感谢她,既然你的好妹妹都帮了你这么多,好歹对她的孩子好点啊。”
“好?那就是个不该存在的污点,要是没有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现在也看到了,他的存在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每一个人,这个家,这家里的人,从上到下都崩坏了。”
“崩坏了不好吗?我觉得很好玩。”
“你当然好玩了,老东西一死,这里的所有都到你的手上,当初我怎么把你给忽略了,该找机会送你走的。”
“是送我走,还是送我去地狱,叔叔话可得说清楚,不然我会误会你是个好人。”
“呵,这里可没有好人。”
“根上就烂完了,都是群□□□□的东西,梁肃,你别以为你就算是正常的,你对他……当我不知道吗?你根本就是喜欢……”
他字被一道爆炸声给阻止了,梁肃猛地起身,拿着水杯砸到他叔叔身后的墙壁,是想直接砸人脸上的,最后换了点位置,但杯子里的热水还是溅了不少出去,溅到了叔叔的脸上。
叔叔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手指沾染到了水,拿到眼前他盯着看了几秒,跟着哈哈哈得仰头笑了起来,笑得都快从椅子上掉下来了。
“以为捂住别人的嘴就能当不存在吗?梁肃,你什么心思可不止到一个人知道,有眼睛的可都能看出来。”
“你猜,被你欺负的人知不知道?”
“估计他这会还不清楚,但等他某天知道后,梁肃,你猜会怎么样?”
“闭嘴,你他妈的闭嘴!”
梁肃不管对方是不是他叔叔,上去就两只手用力掐着男人的喉咙,而男人却还在呵呵呵的冷嘲热讽。
“这可是一个相当好利用的点,梁肃,没想到你也有弱点了,还是这么污秽的弱点,你不是一直想要逃出这个家,逃出梁家的命运吗?你真天真啊。”
“你身体里流着梁家的血,你会和我们都一样,你也会乱.伦的。”
“叔叔,小叔……”
“不是吗?你喜欢的小叔。”
“啊!”
梁肃发疯地叫起来,手掐着男人的脖子,他就猛地低头,额头狠狠砸上去,砸破了对方的头,也砸破了自己的头。
手臂松开,梁肃抓着桌子才将自己身体给堪堪稳住,他眼神混乱迷茫了一瞬,转头异常的凶狠和簇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