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岸!”
母亲的凄厉惊呼声,把所有医生都给吓了一跳,众人全都聚集过来,盛岸已经把项链呑了下去,他浑身抽搐起来,嘴巴张开,却呼吸不到了氧气,他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森*晚*整*抽搐。
铁门被立刻打开,几个医生慌忙冲进去,掰开盛岸的嘴巴,看不到项链了,进了他肚子里了。
母亲呆呆地站在门边,看着医生把盛岸抬出来,一群人急速往外面走,将盛岸给送去别的医院里急救,这家医院做不了手术,只能换一家。
一路上母亲都看着盛岸喉咙里发出了撕裂的可怕声音,她捂住了耳朵,声音却还是在传递过来。
她想自己都做了什么,她在逼他孩子,她把她的孩子往死亡里逼。
盛岸被推进了手术室,母亲想跟进去,被拦住了。
她站在门外,拿出手机,手指颤抖得不成样子,她拨打出电话,给丈夫,手机落地上,那边接通了,母亲看着掉落的手机,同时掉落的还有满脸的泪水。
没多久有医生走出来,盛岸生命垂危,喉咙被割裂了,请母亲作为家属签署病危通知书。
母亲不想签,可不签手术无法进行下去。
母亲只能颤抖着手,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手机还在地上,母亲弯腰缓缓捡起来,电话挂断了,她翻找通话记录,在看到其中一个名字时,母亲犹豫了一下,随后就拨了过去。
当时郁烊正在直播,刚播半小时,母亲电话打来,他挂断了。
结果对方又打,郁烊预感到出了什么事,关了直播,走到窗户边,接听了目前的电话。
“烊烊,你到……医院来。”
母亲的声音似乎已经哭哑了,听不清楚。
“医院?你,生病了?”
“不,不是我,是……你来。”
母亲随后把医院地址告诉给了郁烊。
郁烊无法猜测到底怎么回事,但第一时间驱车赶过去,当走到楼上,看到母亲后,他脚步慢了下来,手术室的人是谁?
难道是养父?
可养父身体健康,不会进手术室才对。
但能够让他养母这么痛苦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养父,一个是她的亲生儿子。
如果是前者,必然是后者,但后者不是在精神病院里吗?
郁烊缓缓走了过去,母亲一看到他就抓住了他的手。
“是你哥,他……他把项链呑进去了。”
郁烊低头看着养母空荡的脖子,他记得母亲很喜欢一款项链,经常都戴着。
这会却不见了。
吞进去了?
项链?
谁?
他哥?
他哥是谁?
哦,盛岸,他在说盛岸。
郁烊猛地一惊,他僵硬地转头,看向亮着血色红光的手术室,是在和他开玩笑的吧。
盛岸怎么会呑项链,为什么会呑。
因为他吗?
郁烊往后退了两步,他怔然不已。
“他不认错,他不道歉,我只是想等他说一句对不起,他不该……”
“可他是不听,他把项链给抢走了,然后呑了下去,烊烊,妈妈是不是做错了?”
“妈妈,没想过要逼死他的。”
“烊烊,你们是兄弟,你们在一起,违背道德,那是不道德的。”
“你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谈恋爱。”
母亲哭红了眼,郁烊听着她的哭声,他已经没法分辨她具体在说什么了,只有一个念头,盛岸可能会死。
医生又走了出来,再次下达病危通知,母亲摇头后退,躲避不想签字。
郁烊走上去,写下了自己的姓名。
医生走了回去,郁烊左右看看,又回望血红的手术室灯,他在做梦吧,他肯定在做梦。
这个梦真荒唐,盛岸为了他连自己命都不顾了?
就这么爱他,爱到去死都可以?
但他们,到底怎么才能在一起。
“你的爱太扭曲了,我配不上你。”
他何德何能能被盛岸爱成这样,他就一张脸,这张脸迟早会老,他会变丑,郁烊想不明白。
他站在手术室外,手术从白天进行到深夜,夜风冰冷,刺透郁烊的全身,郁烊时不时闭上眼睛,把奔涌而出的悲恸给压下去。
他另外叫人来把昏迷过去的母亲送了回去,他一个人守在这里。
手术是在凌晨三点多结束的,盛岸被推了出来,脸色煞白的如同已经是个死人般,郁烊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根本不敢靠近。
医生摇摇头,对郁烊说:“手术算是成功,但对他身体的损害太大,不确定什么时候醒过来。”
好几次他的心脏都停跳了,感觉病人的求生意识,不是很强烈。
郁烊眼泪终于没忍住,掉落了下来。
跟着病床往前走,去了一个高档病房,郁烊坐在病床边,盛岸安静地躺着,不会来强迫他,也不会来强势占有他了。
他性命垂危,说不准一躺就再也醒不过来,自己不是幻想过盛岸消失的场景吗?现在盛岸就有可能会消失了。
笑啊,不是该哈哈大笑吗?
郁烊弯起了唇,看着在笑,脸颊上又全是浓烈化不开的痛苦。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同情你吗?”
“你别太好笑了,我不会同情你,你就一直躺在这里好了,我明天就走,我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会让你抓住我,我……”
郁烊的狠话说不下去了,因为无尽的悲伤包裹着他的全身,什么时候抓着了盛岸的手,他不知道,他拿起盛岸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你赢了,盛岸,你赢了。”
“所以,你别死,怎么样,都不要去死。”
“你如果死了,我这个假少爷,还有意义吗?”
“有你这个真少爷,我才是假少爷啊。”
“哈哈。”
郁烊笑着不停流眼泪。
徐陌声是第二天下午来的,盛岸的事,消息被压了下来,不过精神病院那里他安排有人帮忙看着,盛岸出事换医院去手术,他很快就知道了。
但没立刻赶过去,转天才去的。
到了病房,他看到郁烊坐在床边,走过去一低头,郁烊眼睛红地全是红血丝,他的嘴唇都干到脱皮了,但他一双眼始终都看着病床上。
徐陌声手轻轻摁在郁烊的肩膀上。
“他会醒来的。”
徐陌声知道盛岸绝对会醒来,可他即便说了,郁烊微微摇头,郁烊不信。
“他故意的。”
郁烊笑着扭头,对徐陌声说。
徐陌声抿紧嘴唇,在郁烊回看盛岸时,他才道:“他当然是故意的,如果不这样做,他就见不到你。”
“就为了见我?”
“现在这样算是见?”
拿他性命来赌一个不存在的可能。
“他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他,爱他了,他别做梦了,我不会喜欢一个连自己命都不在乎的疯子。”
郁烊语气是愤怒的,可表情里只有痛苦。
“他不该遇到我。”
他成了他的催命符。
郁烊呵呵地笑,徐陌声按了按他的肩膀。
“他会没事的,你相信我这次。”
郁烊喉咙刮骨地疼,他没力气再说话了,他用摇头来表示他的不信。
徐陌声知道郁烊这个时候想要安静,他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了,在医院找了护工,请他们把两人都给照顾好。
徐陌声走出了医院,准备去漆重家时,到了门外,有人在那里站着。
随后徐陌声跟着对方去了外面一家茶楼。
刚坐下后,中年女人,也即是漆重母亲,就递了几张支票给徐陌声。
徐陌声拿到手里翻看起来,每张金额都是两千万,一共十张。
两个亿,随手就送他两个亿。
“谢谢你能够和漆重在一起。”
女人开了口,她有一张温婉和善的脸庞,但随后说出来的话,即便是说的漆重,却如同一把尖刺,在一下一下地刺着徐陌声的心。
“漆重那个孩子,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
在女人说出漆重和别人不同时,徐陌声就微微有些警觉了,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多想了,一个做母亲的,再怎么都不该随便和一个外人,即便是孩子的恋人,也不该这样去说自己孩子不好的话,甚至在他看来,有一个伤害自己儿子的目前就够了,不可能还有第二个
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是他想多了。
会主动去伤害自己孩子的长辈,家人有很多很多。
都说人心隔肚皮,即便是血缘关系的亲人,对外人和煦,是别人严重的好长辈,但在孩子面前,却什么恶毒恶意歹毒的话都说得出来。
漆重的母亲,算是让徐陌声真切认识到了,一个做母亲的,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居然能怀有这么大的恶意。
“他那孩子不太正常。”
“小时候就相当没心没肺,谁对他而言都是相同的,我们当家长的,和外面那些路人,乞丐都没有区别。”
“他六岁那年,一直对他疼爱有加的外公离开了,他当时居然一个人跑出去玩,我们全族的人都出去找他,找到后,他居然会说,你们真闲,跑来找他干嘛,去看那个死人呗。”
“我当时就想给他一耳光,打醒他,结果他似乎知道我在生气,走过来,还主动拉着我的手放到他的脸上。”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生的这个儿子,他不正常。”
“我们把他送去医院,以为他会不听话拒绝治疗,结果他什么都听我们的,暗示吃药做咨询,几月后接他出来,他表现得正常起来,我们都以为治疗有了效果。”
“然后当遇到车祸,别的人出事,一身鲜血,还有人倒在地上当场死去,漆重他还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走到了那个死人面前,用带着微笑的眼神看着对方,他在欣赏别人的痛苦和死亡。”
“他对死亡热爱着,他回到车里,我们毫不怀疑,如果我们死去,躺在地上的是我们,漆重肯定也会笑起来,非常愉快的笑起来。”
“又过了几年,漆重上高中,有同学从了楼顶跳下去,血液流了满地,漆重他就站在教室走廊外看着,别的同学都被吓得发抖,就他一个人俯视着尸体,微笑着俯视着尸体。”
“我们想过很多方法,找过很多医生,得出的结论是他的感情机制有缺陷,他感受不到别人的痛苦悲伤。”
“他甚至会认为那些悲伤,其实也是喜悦的一部分。”
“他没有同情心,怜悯心,他不会去爱人。”
“他的爱,是变异的。”
“但看在他从来都只是旁观别人的悲惨,不会自己动手,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送他出了国,在国外死亡隔三差五就能看见,他还故意住到了一个连环杀人犯的隔壁,就为了每天可以看到对方,感受那种死亡的气息。”
“家里大家都开始害怕起来,害怕哪天漆重控制不了,拿刀或者枪去杀人。”
“很快我们将他给叫了回来,不再让他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给不同的人送各种昂贵的礼物,房子车子,还有直接送钞票的。”
“一个亿,你手里拿到的,目前算是最多的。”
“最初我们都觉得你和那些人一样,但很快,发现到漆重对你的态度是不同的。”
“他经常给你送礼物,而你,本身就有钱,不会随便就动摇。”
”你坚持着自己的那颗本心,你能控制到他。”
“所以,我很感激你。”
“感谢你能够出现,能够陪伴着他。”
“他的病情,没得治了,你和他接触过,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人,肯定早就察觉到异常。”
“如果哪天他要伤害你,你告诉我们,我们会提前送你走,算是这些天来你对他的陪伴。”
徐陌声皱起了眉头,他问了一个问题:“过去那些,你们怎么不帮他们?”
“那些都是转瞬即逝的,还以为他们能改变漆重,但显然不行。”
“你们在利用他们,现在也在利用我,刚好我有点作用,能让漆重另眼相看?”
“你是他的母亲。”
徐陌声希望女人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哪怕自己孩子再糟糕,也不该这样,连做母亲的都害怕恐惧自己的孩子。
既然是这样,当初又为什么要生下他。
而既然生了,就该对孩子负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背着自己的孩子,来找对方的恋人,甚至都不是在祝福他们,而是一味的表示自己孩子不正常,迟早会发病,会伤害到他。
徐陌声摇了摇头,这个女人,作为母亲,他不是合格的。
他也因此明白,为什么漆重从不谈及他的家庭,因为他的家庭,他的那些家人,都视他为洪水猛兽,视他为怪物。
漆重看起来拥有了那么多,无数的金钱和地位,到头来连家人都在躲避他。
他手里真正能抓住的又能是什么,只能是他了。
而他一个男配,他却在拿走了漆重的真心后,马上就要离开。
他不能真的陪伴漆重很久,很快他就会走。
徐陌声哈哈哈地笑起来,深吸一口气,又叹息了一声。
“难怪他从来没说过要带我去见你们,合着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家人。”
“你说什么,我们当然是他的家人而已。”
“你不会是已经被他给迷住了吧?我劝你尽量清醒点,他的感情都是假的,他没有真心,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他能装的去深爱一个人,转头对方连路边的垃圾都不如,你会变得和那些垃圾一样,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和存在价值。”
“我这是为了你好,才找你说这么多,你人还年轻,又长这么帅,你哪怕和他玩,玩玩都可以,我不会介意的。”
“我甚至希望你只是图他的钱,这样一来反而对你是最好的。”
“你别爱他,喜欢他的钱就行了,拿到了足够的钱,你就可以离开了。”
“这里两个亿,足够你到任何地方潇洒的生活,你可以把的家人朋友都接过去,但就是不要去爱漆重。”
“他……不值得。”
“你说你的孩子不值得被人爱?”
徐陌声头一次听到这种来自家人的论断,徐陌声知道没必要再和对方谈下去了。
他站起身,拿起了钞票,两个亿,对他而言,现在就是毛毛雨。
他家里就有一个亿,还是现金,这两个亿,他如果想要,他的爱人会给他,不用别人来。
他自己手里也有比这个多的资产。
一个拿两亿,还不停诋毁自己孩子的母亲,徐陌声不会尊重他。
将支票给扔了回去,本来想当场撕碎的,但想着还是被破坏金钱了,十张支票纷纷扬扬落下去,女人表情僵住了。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等那天来临,到时候你会陷入到深渊绝境里,你不知道你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他是怪物,他是能吸人生气活力的怪物。”
“你跟着他,你迟早有天会变成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徐陌声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他想他必须得说点什么,说给这个把孩子定义成怪物的母亲听:“我爱他,我甚至可以告诉你,我爱的是他的灵魂。”
“他外在,即便是杀人犯,我也会爱他。”
“我会把他亲手送进去后,继续爱他。”
“你太可怜了,你解不了这种感情,你厌恶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他也确实不会属于你。”
“你不配做一个母亲,你没有那个孩子。”
徐陌声扭头就走,女人望着他决然离开的背影,她跌坐了回去,桌面上都是散开的支票。
她不配做……一个母亲?
她怎么不配,她给了那个孩子优渥富足的生活,让他成为人上人,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他的,现在一个外人却来说她不配当一个母亲。
他凭什么?一个帅气的小玩意,迟早会被漆重给抛弃,他根本就没权利来指责他。
他怎么敢的?
女人眼底一片愤怒,气得眼睛充血,气得脸颊肌肉都在发抖。
但是为什么,她的胸口绞痛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她付出过那么多,是漆重一点回报都没有。
回报?
她要这个孩子,是贪图对方的回报吗?
那不就是利益的交换了,一个母亲,贪图孩子身上能给到利益。
她过去最唾弃这样的人,结果到头来,她分明就是她唾弃的那种恶意的人吗?
女人不愿意相信,她不停摇着头。
徐陌声不再回家,而是驱车到漆重的公司,他径直往楼上走,来到漆重办公室,漆重正跟人谈事,一见徐陌声来,发现徐陌声眼底的光尤为的簇亮,挥手示意员工离开,员工走的时候多看了徐陌声两眼,心底惊讶之余,又莫名觉得这人和漆重非常得般配,颜值气质都天造地设的一对。
员工出去把门给反手带上。
办公室里,漆重走了出来,徐陌声伸出手,漆重就抱起了他,抱着放到沙发上。
徐陌声的眼眶绯红,眼泪在里面打转,漆重没坐旁边,而是蹲在了徐陌声的面前,他屈膝跪着,仰头望着他的爱人。
“谁欺负你了?”
漆重撤开了那些每天跟踪徐陌声的人,所以不知道他的母亲远道而来就为了告诉徐陌声,漆重是个怪物,他不正常,最好是尽快远离他。
漆重抓着徐陌声的双手,他吻在了徐陌声的指尖上。
“告诉我,谁让你哭的,我去打哭他,是去了医院吗?”
漆重以为是郁烊那里的情况,让徐陌声难受。
“不是医院,和郁烊无关。”
“那是怎么回事,别让我猜,告诉我好不好?”
“如果我忽然消失,而你有失忆忘记我的存在,你会怎么样?”
“你消失?我失忆?”
漆重没有笑,而是认真思考了起来。
“这里有你了,一旦你不在,它会撕裂开的。”
“然后,大概我会到处去旅游吧。”
“旅游?”
“对,去那些非常危险的地方,越危险越好,然后一个不小心我也消失了。”
漆重笑着说,漆黑的眼底,则毫无笑意,全都是一种坚定的承诺。
“你的人生还有无限的未来,你有钱有权,你可以拥有一切,只是失去我而已,我一个人微不足道,你不该为了我……”
漆重捂住了徐陌声的嘴唇,制止了他的话。
“你才是一切。”
“你才是我的整个世界,我的一切。”
“失去你,就是失去我的心。”
“我的心它不会再跳动了。”
漆重拉着徐陌声的手放到他的心口上:“你能感觉到的,我对你的爱,是生死的追逐。”
徐陌声眼泪滚下来,他想说话,漆重倾身吻住他。
两人身体倒在沙发上,徐陌声搂着漆重的肩膀,他们的身体缠在一起,心,和灵魂都缠在了一起。
这天过后的一周时间里,徐陌声偶尔去医院看看,偶尔到漆重公司,看他工作忙碌,徐陌声又会去继续找朋友们玩,可是身边人再多,都心不在焉,最后不知不觉间又开车到了漆重的公司,在车里等待着漆重。
等漆重出来,他们在车里拥吻。
七天转瞬即逝,这天徐陌声最后一次到医院,晚上大概盛岸就会醒来,而郁烊始终都守着他,他们父母那边,已经把郁烊给移出了户口本,也对外宣称,郁烊和他们没关系,现在连领养关系都解除了,以后郁烊和他们郁家,再无瓜葛,这是他们的妥协。
不得不妥协,有个人现在都生死未卜,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去满足他。
没人想失去自己的孩子。
郁烊那里,另外给了他不少的股份,算是对他的补偿,郁烊没有要,他依旧安静守着盛岸。
徐陌声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看着郁烊和盛岸两个人,他们此时分隔着,可马上就会相聚。
而他,则要走了。
他去漆重公司等他,漆重下来,知道徐陌声在,马上眼神都欢悦起来,坐到车,漆重一把搂住徐陌声,深深地深吻他。
徐陌声抱紧漆重宽阔的后背。
热烈回应着他的吻。
汽车开去吃饭的地方,漆重先上楼,徐陌声说他接个电话,等漆重一走,徐陌声望着他的背影,两行清泪无声落下来。
“漆重,我们来世再见。”
“我爱你,我始终都会再次爱上你。”
徐陌声抹掉眼泪,往酒店旁边走,站在一个红灯路口,当红灯转绿,徐陌声随着人群往前走,他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斑马线上。
漆重走进预定好的包厢,他坐在椅子上,菜都是提前点过的,他望向场外,一阵寒风吹进来,吹得他心口都阵阵刺痛,他一把抓紧了胸口的衣服,痛到作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