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祈过了B大的校招,加上文化分的加成,以艺术生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作曲系。
裴砚初的分刚好踩住B大统招的线,但够不上最热门的金融系专业,裴栖辰慷慨地给学校捐了两栋楼,钞能力下,问题迎刃而解。
许千钧考上另一个区的学校,刚开始半学期忙得起飞,后面慢慢空闲了,约了个周末来找闻祈玩。
因着闻祈睡眠轻,住不惯宿舍,闻若婵在学校附近给他买了一套公寓。
许千钧进门就注意到客厅沙发旁边一只超大的熊熊玩偶,哇一声:“好大的熊!小祈你什么时候买的?”
闻祈顺着一同看去,无奈笑道:“裴砚初买的,我过十八岁生日的前两天,他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说想要一只玩偶熊,他就送来了这只熊——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一只。”
许千钧坐上沙发,顺口问了句:“裴砚初最近还在陪你上课吗?”
两个人在同一所大学,裴砚初问了闻祈选的课表,有时间就过来陪他一起上课,作曲系的学生少,教授起初还纳闷怎么多了一个人,点了裴砚初回答问题,裴砚初站起来,理直气壮说自己听不懂,是来陪朋友上课的。
有人真当裴砚初是闻祈的朋友,还当着他的面找闻祈要联系方式,结果被黑着脸的裴砚初给吓跑了。
事情一传出去,周围的人终于懂了两人是哪门子的朋友,觊觎的心思也偃旗息鼓了。
闻祈迟疑了瞬,道:“裴叔叔让裴砚初去公司做事,最近挺忙的,没来找我了。”
“啊?”许千钧傻眼了,“裴大少爷这是……”
他匆忙咽下后半句【移情别恋了?】,道:“兴许这段时间忙过了,就来找你玩了。”
闻祈只笑了笑,没应声。
裴砚初从他的身边突然消失了,听说课程那边也请了假。
他发过几次消息,裴砚初的回复总要迟个一两个小时,用语也很简短冷漠,渐渐的,他也就不问了。
当初声势浩大地闯进他的生活,现在又毫无征兆地离开。
闻祈哪怕猜到过有这一天,但这一刻真的来临时,还是禁不住产生些微的不适应感。
仔细想想,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少年的耐心耗尽也是正常的事。
闻祈很快调整了心态,和许千钧玩了一下午的游戏。
许千钧的学校有门禁,需要按点回去,临出门的时候,认真道:“小祈,好的男人多了去了,你千万别为了裴砚初伤心,我那学校模特明星特别多,我给你物色个不错的!”
闻祈失笑:“我没有为了裴砚初伤心。”
许千钧脸上写着不信两个字。
好几年的朋友,他不至于连闻祈状态对不对都不知道,况且下午打游戏的时候,闻祈走神好几次。
闻祈道:“真没有伤心,最多觉得……有一点可惜。”
但在可惜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许千钧气不过,在心里恶狠狠骂了几句裴砚初,让闻祈不用送他,挥手作别,出门了。
闻祈回了客厅,和憨傻可爱的玩偶熊对上视线,一时怔然。
要是,裴砚初真的不会出现在他的身边了……
闻祈的胸口闷闷的,心尖泛起几分酸涩。
外面的叮咚门铃声再次响起。
是许千钧落东西了?
闻祈没多想,回去开门,门外却站着许久不见的另一道身影。
少年一只手扶墙,身形有点晃,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领带松了,尾端胡乱搭挂在肩上,显出几分颓靡。
他抬了头,熟悉的面容覆着一层不正常的绯红,看到闻祈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一个热切的笑,喊:“小祈——”
裴砚初往前一步,跌跌撞撞的,差点整个人跌摔下去。
闻祈赶紧接住了他,闻到一股酒味,诧异问:“你喝醉了?”
裴砚初抱着他,没听进去,迷迷糊糊道:“小祈,你别乱动,太晃了。”
到底是谁在晃?
闻祈哭笑不得,也不和醉鬼争论,扶着裴砚初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又听得他的西服外套里传来手机铃声,拿了出来,看到屏幕上的备注,点了接通。
是夏禾妤拨来的通话,听到去了闻祈那儿,立刻放心下来。
“我也是没想到,他爸直接把一个大项目交到砚宝的手里,他最近都在忙这事,今天是庆功宴,挺多员工给砚宝敬酒,他喝得多,我刚才没找到人还担心着呢,原来是让司机送他去你那儿了。”
夏禾妤歉意道:“麻烦小祈你照顾他一会儿,我这边忙完就过来接他。”
说话间,裴砚初的手臂揽上闻祈的腰身,将脸庞埋进了他的颈侧,撒娇似的蹭来蹭去,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吹拂着。
听到通话里的声音,裴砚初的手臂像枷锁一样紧紧地箍着闻祈的腰身,嘟嘟囔囔的:“我不回去,我要和小祈待在一起。”
夏禾妤笑骂:“砚宝你有名分吗,就赖着小祈那儿不走。”
闻祈有些脸热,道:“没事,夏阿姨,我这儿有客卧,就让裴砚初今晚在我这里休息吧。”
夏禾妤乐见其成:“行,那就拜托你了。”
通话挂断,闻祈刚转过头,就被猛扑过来的裴砚初压在了沙发上。
手机从手中掉落,砸在了厚实的地毯上。
裴砚初喝醉了,身体热而沉重,沉甸甸地压着闻祈,像只大型犬一样胡乱地蹭着,鼻尖耸动,含糊不清地道:“小祈,你好香。”
“沐浴露的牌子你不是早就问过了吗?好了,别蹭了。”
闻祈穿了件柔软的针织衫,领口宽松,被蹭掉了一半,露出大半的单薄肩膀,白得晃眼。
裴砚初的脸烫得厉害,直接贴上了细腻微凉的肌肤,喉咙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裴砚初!”闻祈耳尖都红了,伸手去推他,“起来!”
裴砚初似不满他的抗拒态度,哼了声。
热烫的唇贴着白皙如玉的肌肤,沿着颈侧一点一点向上移去,落下一路濡湿的痕迹。
闻祈的耳垂被整个包裹进去,被灵活的舌尖又舔又嘬,传来阵阵电流般的酥麻。
“唔……”
闻祈的腰身发软,推着裴砚初的肩膀的手指不知不觉转而抓紧了他的衣料,而后身体倏地一颤,修长的腿也受了刺激般,无意识地曲了起来,踩在沙发上的足趾也绷紧了线条。
是他的耳垂被裴砚初忽然咬了口。
“你怎么都不来找我的啊?他们都给我说,不能上赶着,要欲擒故纵,要隔一两个小时再回复,我太主动会显得特别廉价。”
裴砚初贴着他的耳尖,声线低沉又沙哑,透着小孩要不到糖般的委屈。
“可是、可是,你后面连消息也不给我发了……我好想你,但你一点都不想我的,也不来找我,这不公平……”
他每说一句,炽热潮湿的气息就往闻祈的耳里钻。
闻祈越是偏头想躲,裴砚初就越是要追过来贴着说话,不依不饶的。
“廉价就廉价吧,我就想上赶着,像狗一样跟在你身边。”
裴砚初喃喃:“不接受我也没关系,我就一辈子守着你,不准别的人靠近你……”
闻祈臊得慌,低声道:“醉鬼,你最好明天醒来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平时死皮赖脸陪他一起上课,不小心碰到手指都要脸红,喝醉了倒是性子变野了,敢压着他咬他的耳朵。还在这儿胡言乱语。
裴砚初撑起了手臂,定定地望着身下的闻祈,漆黑的眼眸燃着一簇灼热的火光,道:“我没喝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闻祈觉得好笑:“你没喝醉?你要是没喝醉,还敢对我——”
没说完的话,被忽然落下的吻尽数堵住。
闻祈的瞳眸猛地一缩。
炽热的唇瓣相贴,有力的舌撬开齿关侵入,勾着柔软的舌尖肆意翻搅,啧啧吸吮,醇厚的红酒香气在湿漉漉的唇齿之间蔓延。
闻祈的大脑轰地响了一声,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抗。
裴砚初神色痴迷亢奋,两只宽大的手掌捧着他的脸,吻得愈发专注痴狂,暧昧黏腻的水声在空间里回荡,听得人脸红心跳。
舌尖被反复地含吮着,有些发麻,整个口腔被反反复复地逡巡扫荡,似是在打下自己的标记。
“够、够了……”
闻祈被亲得有些呼吸不过来,眼尾晕开淡淡的红,有水光闪动。
裴砚初的呼吸又热又重,不知餍足地追逐着他的唇舌,落下一个又一个深吻,在间隙里缠缠绵绵地喊着小祈老婆。
闻祈的唇都被亲肿了,刺刺麻麻地疼,偏生怎么都躲不开,血液里仿佛有岩浆流动,身体也热了起来,发生令人羞耻的变化。
怎么会……
闻祈的长睫似受惊的蝶翼,窘迫地颤动起来。
裴砚初忽然停了动作,神色傻呆呆的,撑起了上半身。
闻祈终于逮到机会往后躲开,瓷白的脸颊浮着艳丽的红晕,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戒备地望着裴砚初。
裴砚初望望自己,又看了看面前闻祈,仿佛在确认着什么,毫无征兆的,脸上忽然掉下两串的眼泪,嘴唇也颤抖起来。
闻祈愣住了。
被强吻的是他吧?裴砚初在这儿哭什么呢?
“老婆——”裴砚初抖着嗓子嚎,脸上的神情混杂着伤心、震惊和不敢相信,整个人看起来像要碎掉了,“我、我那里站不起来了!”
他抓着闻祈的手,往自己的下面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里,这里以前想着你,就起来得特别快的,真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回应都没有……”
闻祈的掌心被迫往下压,隔着薄薄的西裤清晰地感知到了软绵绵的某物。
在蛰伏状态下,也是一大团份量,不容小觑。
闻祈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心跳得很快,咬着牙骂:“你真是……”
裴砚初委屈呜咽着:“小祈,我、我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办啊?”
闻祈没辙道:“好了别哭了,你没生病,这只是暂时的。”
又庆幸着裴砚初醉得厉害,没发现他的异状。
闻祈推了推裴砚初,声音放缓了,哄着:“起来,我带你去浴室洗漱。”
不行,得让老婆知道,就算那里不行了,他也是有用的……
裴砚初的喉结滑动一下。
闻祈靠坐在沙发边角,穿着一条米白色休闲裤,结扣打得很松,两根细绳垂落。
在闻祈愕然的目光中,裴砚初低了头,咬住了细绳的末尾,轻轻一扯。
绳结松开。
他仰起脸,唇色很红,痴痴道:“老婆,你现在很难受吧?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