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初出院以后,又疗养了两年,身体逐渐好转。
大二的时候,两人举行了一个低调的小型订婚仪式,订婚后,裴砚初搬进了闻祈的公寓同居。
裴砚初跟着裴栖辰接手处理霈泽的事务,闻祈在闻若婵管理下的星乐独立接单,生活四平八稳。
只除了一点不好,血气方刚的小情侣同住屋檐下,总容易处在擦枪走火的边缘。
公寓里没开灯,光线黯淡昏暗,两个人挤在玄关处热烈拥吻着,唇瓣互相含咬,呼吸滚烫,痴缠的舌尖溢出一两声轻吟。
闻祈的手臂缠着裴砚初的颈项,裴砚初宽大的手掌掐在他的细窄腰间,稍稍用力,就把人轻松地抱了起来,往客厅走去。
两个人跌落进柔软的沙发中,裴砚初热烫的身躯似巨石沉沉地压来,急切地舔过闻祈的唇,卷着他的舌尖,搅弄出黏腻的水声。
闻祈穿了件宽松的卫衣,腰腹一凉,是衣摆被推了上去,裴砚初毛绒绒的脑袋凑了上来,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细碎又缠绵的吻,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呃唔……”
闻祈的眼尾洇开一抹薄薄的绯红,纤细修长的颈项轻扬,承受不住似的,绷出颤抖的弧度,手指也抓上了裴砚初的头发。
他下意识往后躲,裴砚初的唇舌便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
“小祈,我帮你好不好?”
裴砚初的眸色闪动着痴迷的光,嗓音喑哑,薄唇伸出鲜红的舌尖。
闻祈浑身燥热,不懂裴砚初怎么会这么热衷于舔他那儿,半坐起来,不自在地拒绝:“用手吧。”
“为什么?”
裴砚初的手臂撑着沙发面,仰头望他,看起来有几分被抛弃似的可怜意味:“我弄得你不舒服吗?”
闻祈道:“舒服,但是我想你也舒服。”
裴砚初笑起来:“不要,我就喜欢看你被我弄到高.潮。”
他再次俯下了身。
急促的呼吸声和颤抖的呜咽交织着,回响在公寓里。
周遭的温度仿若节节攀升,闻祈恍惚自己置身于凶猛卷来的火焰中,热得冒汗,仿若就要融化在裴砚初的唇舌之间。
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被无限地拖长,酥麻电流顺着尾椎骨一路往上,直至在大脑炸开大片大片的白色烟花。
裴砚初兴奋得面红耳赤,将唇角沾染的痕迹尽数舔了,爬过来,给闻祈看他的舌,黏黏糊糊地求表扬:“小祈,我都吞下去了。”
饶是经历过数次,闻祈依旧觉得羞耻,缓了缓,伸了手道:“我帮你。”
裴砚初揉了下他的手指,很快又放开:“你上次掌心都磨红了,我自己来就行。”
又知道闻祈嫌脏,只克制地亲了亲他的唇角,就抽身离开,去了浴室。
闻祈也回了主卧的浴室洗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裴砚初也洗完回了卧室,走来接过了他手里的浴巾。
闻祈察觉到裴砚初身上的冰冷水汽,蹙了眉尖,问:“都入秋了,你又洗冷水澡?”
裴砚初用浴巾擦着闻祈的栗色发丝,浑不在意:“没事,今天不冷。”
闻祈的头发短,很快就擦干了,裴砚初放下浴巾,拉着闻祈上床睡觉。
主灯关闭,只余床头的一盏昏黄小灯,衬得气氛静谧而温馨。
裴砚初将闻祈揽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去嗅闻他颈间的香气,鼻尖轻蹭,身体骤然放松下来,喉间溢出一声餍足的喟叹。
“老婆,你好香……”
裴砚初低喃,带着依恋,抱着闻祈腰身的手臂紧了紧,洗过冷水澡降温的身体又控制不住地再度血液沸腾起来,不由狼狈地往后弓了弓,懊恼自己越来越没有定力了。
“躲什么?”闻祈的语气含着笑意,“要是憋坏了,谁赔给我?”
纤长的手指借着被子的遮挡抓握住炽热,叫裴砚初的身形骤然紧绷起来。
他埋头在闻祈的肩前,火热的呼吸扑洒,整个身体都在亢奋地颤栗,理智挣扎,哑声道:“还、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动。”
闻祈不耐烦了,抽了自己真丝睡袍上的系带,牢牢绑住裴砚初的两只手腕。
裴砚初的眼圈微红,乖乖的,没有一丝反抗,面上茫然地问:“老婆?”
闻祈雪白的面容泛着靡红,语气有点恼:“我不想等了。”
面前的人定力好,好几次差点滑进去,都能硬生生地停下,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裴砚初愣愣地望着他,尚回不过神,闻祈一个翻身,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闻祈漂亮的眉眼居高临下,手指攥着裴砚初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今天不行也得给我行。”
裴砚初的喉结滚动:“我……”
就被忽然落下的吻封缄了未竟之语。
结实的床架摇晃起来,伴随着黏腻的水声,奏成暧昧的乐曲。
昏黄的台灯在墙面上投落一片晃动的剪影,回来地上下沉浮,房间里回荡着碰撞的声响。
缠在腕间的细细腰带在混乱中变得松垮散落,掉在了床下。
裴砚初的宽大手背绷着青筋,按在闻祈的腰侧,翻过身,夺回了主导权。
他捉着闻祈的手背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吻,声线沙哑:“老婆,你太慢了,还是交给我吧。”
闻祈轻轻笑着,手臂勾上裴砚初的颈侧,道:“要是做得好,给你奖励。”
裴砚初的理智轰然炸开,浑身的血液因他这句话而热烈燃烧,眸色一变,俯身压了下去。
窗外透过的光线逐渐明亮,照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
闻祈露出半边雪色肩膀,上面吻痕凌乱斑驳,良好的生物钟作息让折腾了大半晚的身体准时醒来,稍微动了下,就感觉一阵被碾过似的腰酸腿疼,不由轻嘶一声。
裴砚初被惊醒,睁开眼,迷迷糊糊问:“老婆?……”
他想起昨晚的事,耳根发红,紧张地问:“是觉得哪里难受吗?”
“哪里都挺难受的,感觉快被你折腾散架了。”闻祈诚实道,“不过昨晚体验还不错。”
裴砚初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忸怩的笑,仿佛和昨晚按着闻祈往死里折腾的不是同一个人,道:“我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又凑过来,巴巴地问:“老婆,我的奖励呢?”
闻祈的唇角轻掀,道:“邀请你去约会。”
裴砚初的眼眸很亮,一口答应:“好啊!”
闻祈问:“不问我带你去哪儿约会吗?”
“去哪儿都可以。”裴砚初笑着亲了亲他的唇角,音色缱绻,“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只要是牵着你的手。”
——无论去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甘之如饴。
·
两年后。
晴朗的天色骤然变暗,乌云蔽日,电闪雷鸣,滂沱大雨倾泻而下,浇得路人纷纷躲藏。
闻祈和裴砚初本在沿街散步,被突然降临的大雨打了个措手不及。
裴砚初拿外套盖在两人头上,和闻祈一起躲进了街边的一家宠物店,两人浑身都快湿透了,发尖滴水,狼狈不堪。
“嗷嗷!”
小狗叫声忽然响起,活泼极了。
闻祈转过头,和笼子里的小白团子正正对上视线。
巴掌大的小狗用粉肉垫扒拉着笼子,眼睛圆溜溜像剔透葡萄,短短的尾巴似螺旋桨飞旋,甩出残影。
“嗷呜——嗷呜——”
见闻祈望着他,小狗更加开心地扑着笼子。
裴砚初顺着闻祈的视线看去,挑了眉,饶有兴致道:“这是马尔济斯犬吧?挺可爱的。”
闻祈转头问裴砚初:“我当初送你的手链上有一个小狗吊坠,有没有觉得这只狗狗和那个吊坠很像?”
那条手链在车祸中遗失,闻祈去了同品牌店铺,却没有找到一样的小狗吊坠,最后送了裴砚初一条单纯的黑色手链。
“是吗?”
裴砚初认认真真地打量小狗,点头:“是挺像的。”
闻祈的心中轻轻一动,用指尖挠了挠裴砚初的掌心,道:“裴砚初,我们把它带回家吧。小狗吊坠不见了,那我们就一起养一条真的小狗。”
“好啊。”
裴砚初笑起来,毫不犹豫地应下,又转头过去,隔着笼子问小狗:“小狗,你有没有名字啊?”
小狗嗷呜嗷呜地回应。
“哦、哦。”
裴砚初装模作样地应,偏头看向闻祈,正色道:“它说没有名字,让你取呢。”
闻祈忍俊不禁,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个名字。
就好像,这个名字已经等待他很久了。
闻祈牵着裴砚初的手,对小狗微微笑着,温柔地轻声问:“元宝,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