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高烧, 景沂暂时不能出门,在家里长了三天的毛,每天走动最远的距离, 就是从床铺走到客厅, 彻底成了一条慵懒的咸鱼。
【好无聊~】
景沂刷着手机在网上购物,他现在手头宽裕了,买东西也不怎么纠结价格和评论了,看上就买, 拆快递的快乐能调剂他长毛的一整天。
这个世界线上购物发达,快递基本第二天就到, 今天一早,景沂又收到了几条短信。
他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脚丫晃啊晃。
刚下完两单,就听聊天软件弹出一条消息——[小少爷邀请您进入群聊, 快来一起聊天吧!]
嗯?
什么群?
景沂翻了个身趴着, 顺手从茶几上捞了一颗樱桃塞进嘴巴, 边嚼边去看群——
[群名暂定(4)]
景沂:?
[小少爷:景沂景沂, 欢迎进群~]
景沂:O.o?这是什么?
怀着一颗好奇的心,他点开群成员, 发现除厉问昭外, 厉家三兄弟全在里面,排得整整齐齐。
咋的,要闹起义了?从孤立大少爷开始?
景沂还没想好要不要当个内奸,就见群里三位少爷开始活跃了。
[厉勖:这是什么群?]
[小少爷:私下活动群, 都别说话,听我说!]
[厉停:……有屁快放。]
停顿了一会儿, 厉明织发来消息。
[小少爷:最新通知,咱家要有大嫂了!]
[厉停:?]
[厉勖:胡说什么。]
[小少爷: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景沂:?
他跟大少爷在人前不算亲近啊,厉明织在哪里看到的?
[小少爷:前几天大哥去参加我节目的开机仪式,晚上我去酒店,见大哥从房间里抱出来一名男孩子!是男孩子!]
[小少爷:对方生病了,我还开车把他们送去医院了呢。]
……
[厉勖:没看错?]
[小少爷:二哥你别不信,我瞪大眼睛看的!]
[厉勖:……]
[厉停:嗤,大哥看上去沉默又冷僻,没想到私底下却玩这么大?都把人弄晕了?]
【小少爷修改群名为寻哥觅嫂四人组】
景沂:“……”
过于清闲了三位少爷,有这点精力干什么不好,怎么就非要把心思放在八卦上呢,挖的还是自家大哥的绯闻。
还是盐吃多了。
[厉停:景沂呢,怎么不说话,大哥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男孩子?]
景沂紧张得躺不住,盘腿坐了起来,小心打字——
[长睡懒得起:不叽。]
厉勖很快发表了意见:[你跟在大哥身边这么久,什么都没发现?]
[长睡懒得起:木有哦。]
【厉停修改群名为顺哥摸嫂四人组】
景沂:“……”
群名越来越不正经了,厉家三兄弟似乎在吃瓜的路上越走越远。
[……]
[厉勖:老三,正经点。]
【厉勖更改群名为踏破铁鞋寻嫂处】
景沂:“……”
二少也没比三少好到哪里去。
[小少爷:打字太麻烦,我们待会儿见面聊吧,方便又快捷,还能一起梳理线索。]
厉停和厉勖都同意。
大概是厉问昭的桃色绯闻太难得,三只弟弟根本藏不住刨根问底的冲动,非要把人挖出来不可。
这种性质的聚会景沂可不敢去,怕被传染上三位少爷的疯癫:[我就不去了,这几天感冒发烧,在市区隔离病毒呢。]
[小少爷:你怎么也病了?]
[厉停:等等小四,你把大哥送去哪个医院了?]
[小少爷:首城市医院。]
[厉停:不对啊,我查了当天的就诊记录,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看来是大哥自己把就诊记录抹掉了,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景沂心脏提了起来,他怎么忘了,霸总必备技术手段之一——可以随时查到就诊、登机、租房的记录,方便随时布下天罗地网,抓住自己落跑的新娘。
三少不会……把他查出来了吧?
[小少爷:三哥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快说快说快说。]
景沂:咕咚。
[厉停:景管家,你居然高烧到39.8度,脑浆都蒸熟了吧?嘎嘎嘎嘎嘎嘎嘎……]
景沂:“…………”
他放下心来。
你们仨就查吧,一查一个不吱声,照这么下去,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他的头上。
在群里胡扯了几句,景沂浑身放松,三位少爷何止没怀疑他,现在已经开始从外太空开始排除了。
时间不知不觉滑向下午,景沂起身,跑到书房门口看了看,厉问昭还在开会。
这场国际会议从早上八点就开始了,厉问昭外文流利又专业,一个人就可以应付,发音跟听力磁带似的,景沂就听了一耳朵就发晕,悄悄缩回脑袋,不打扰地走了。
大少爷努力赚钱养家,他就努力躺平养病吧。
到了饭点,景沂思索着该买点什么吃,樊明就打来电话,“景管家,厉总让我把文件送到家里,方便的话,待会儿麻烦你给我开下门。”
景沂当然是方便的,他嗓子也养好了,干脆地答应:“好哇。”
想起什么,景沂又补充道:“能请你帮个忙吗樊秘书。”
樊明:“当然,请说。”
“有一批货到了,组织决定派你去接头。”
樊明:“?”
景沂:“暗号发你了。”
樊明沉默良久,无语道:“景管家,要我帮忙取快递直说就好了,绕什么圈子嘛。”
害他这一个大激动,还以为少奶奶背着大少爷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作为直接参与人员,他是举报啊举报啊还是举报啊。
好为难。
幸好景管家还算懂分寸。
跟樊明聊完,景沂立即打电话到楼下的星级餐厅订餐,这几天他病着,饭菜都是这家餐厅在送,味道很好,为了感谢樊秘书帮他取快递,他再加两份樊秘书爱吃的马友鱼和花椒排骨。
二十分钟后,樊明带着快递和文件来了。
厉问昭刚好开完会,跟樊明讨论了一点工作上的事情,景沂就盘腿坐在地毯上拆快递。
拆完快递,三个人其乐融融地一起吃饭。
景沂病没完全好,一些辛辣刺激的食物被厉问昭放到远处,完全不给他伸筷子的机会。
其实景沂也不是非要吃,但被厉问昭这么大阵仗的提醒,他看那些东西就怎么看怎么吸引人了。
想吃。
“我好了。”景沂说。
厉问昭不为所动,“以免病情反复,你还是再忌口两天。”
景沂眯起眼,他怀疑厉问昭把他当玻璃做的了,那不能够,他就算比不上钢铁做的,那也是水泥砌的,一点小感冒怎么就到了忌口的地步了。
厉扒皮。
厉问昭动作一顿:“骂人?”
【……】
景沂一愣,把头埋得低低的,捏着筷子扒饭。
樊明全程一言不发,紧张得不敢伸筷子,又来了,那种奇奇怪怪的氛围感。
景沂吃不到想吃的东西,后脖颈的反骨一下子就长出来了,他眼珠转了转,把主意打到了一言不发的樊明身上:“樊秘书,你是不是想吃海鲜,太远了夹不到吧,我帮你……”
筷子伸过去,连鱼带盘抢先他一步跑了。
景沂:“……”
厉问昭太清楚他心里的小九九,提前截胡,把满是红椒的烤鱼端到了景沂够不到地地方。
小管家立马蔫吧了。
倒不是厉问昭心狠,只是这一桌子菜里,大部分都是辛辣刺激的口味,放任小管家吃下去,估计又要连夜变成嘎嘎鸭了……余光瞥见景沂蠢蠢欲动的手,厉问昭挑了挑眉。
“又瞄上哪个菜了?”
景沂的手一顿,旋即扭头,扒着桌沿心虚地抠了抠,“我没有,我是想拿餐巾纸的。”
景沂手伸到餐巾纸盒上,很用力地刷刷刷抽了三抽。
厉问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中途急转弯的手,“是我误会你了。”
景沂就撅了撅嘴皮:“我原谅你。”
厉问昭:“…………”
餐桌上短暂的较劲结束,樊明大气不敢出,吃完饭就赶紧遁走了,一分钟不敢多留。
等人走后,景沂就趴在餐桌边,拿着一只杯子滚啊滚的,语气试探:“有外人在的时候,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点面子?”
【管我跟管小孩儿似的,让人家樊秘书怎么看我?】
厉问昭正把碗碟收进厨房,闻言愣了愣:“你想要什么面子?”
景沂就勾了勾唇角:“属于成年人的面子。”
厉问昭从他手肘底下抽出餐巾纸,抬手把人拨到椅子上坐好:“放心吧,在樊明眼里,你就不是个成年人,至少心智上不全是。”
景沂直接一个好家伙!
合着这段时间你们一直把我当小孩儿看啊?
“也不是。”一只手从脑袋边伸过来,在他鼓起的脸蛋上轻轻戳一下,把他脸上愤愤的表情戳了回去:“你是开心果,谁见了都想笑两声。”
景沂心里一动:“哦,原来我是个笑话。”
厉问昭:“……”
厉问昭对他的脑回路感到习以为常,声线轻慢,“理解大师。”
景沂嘴皮子一动,推了推粘在脸上的手,“理解大师的脸快要被你戳破了。”
“没这么容易破。”厉问昭愣了愣,手没收回来,改为在景沂脸上捏了捏。
手感怪好的。
又捏了捏。
景沂:“……”
厉问昭手掌落下,凹出一个弧度,把景沂的下巴装进去,捧着脸转过来:“最近出门别乱跑,跟紧我。”
景沂下巴在他掌心里动了动:“为什么?”
“沈氏集团也就最后一口气了,我怕他狗急跳墙。”
这么快?
前几天不是还看到沈殊柏四处蹦跶,还企图摸到景家去戳他的轮胎。
怎么这就要气数将尽了?
景沂抓住他的手臂:“你怎么做到的?”
厉问昭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景沂:“?”
·
·
厉问昭的关子,没两天景沂就知道了。
他不知道厉问昭私底下做了什么,反正等他养好病回到公司的时候,全公司都在讨论沈氏集团的塌房。
——沈氏集团大老板沈殊柏涉嫌勾结腼国诈骗头目非法盈利!
——沈殊柏和影后秦宁宁被爆分手!
——沈氏新上任女秘书重伤住院,疑似遭遇了老板长时间暴打,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消息一出,骇人听闻,首城群众震动,连厉氏保安都在津津乐道。
景沂直接懵逼了……
Word妈鸭。
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沈殊柏怎么就塌得这么快?主角光环到期了吗。
就这三条,条条都足够把沈殊柏架在火上烤了。
消息在短短一周之内迅速发酵、蔓延,影响甚广,到了路边的狗都要吠两声的程度。
景沂知道这肯定有着厉问昭在推波助澜。
一时间,沈氏股价大跌。
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公司更是雪上加霜。
而最让景沂感到奇怪的是,女主角秦宁宁居然跟沈殊柏分手了?官方CP都被拆了,这本小说得被毁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哪天忽然世界崩塌,他们所有人都会变成小说世界的碎纸片,消失在未知的空间里。
怪不得无常要选择把他丢到这儿来,实在是个毁尸灭迹的绝佳地点!
景沂霸占着厉问昭长桌子,用他配置顶级的办公电脑看新闻,鼠标滚得丝滑。
事情刚爆出来,还看不出后续发展,景沂便随手抓着鼠标轻轻摩挲,然后支着下巴发呆。
门吱呀一声。
樊明走进来:“景管家,我来替厉总拿文件。”
景沂陷入沉思,没有反应。
等樊明取完相应文件,景沂还是坐在椅子上发呆,樊明没忍住开口:“景管家?”
“……嗯?”景沂回神。
樊明:“你在这里发了很久的呆了。”
“有吗?”
“有。”樊明提醒:“厉总的鼠标,已经快被你盘包浆了。”
景沂松开手:“……”
“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樊明问。
景沂趴在桌面上懒洋洋道:“大少爷手段真快,我还没想到办法对付沈殊柏呢,他都快把人搞死了。”
樊明笑笑:“厉总向来如此。”
景沂就惋惜地拍了拍桌,支棱起脑袋,小嘴叭叭地:“可惜我满腹计谋,真是怀才不孕。”
“……”樊明:“怀才不,遇。”
景沂:“我说错了?”
“嗯。”
“说成什么了?”
“怀才不孕。”
“……”那他真是高兴得过头了。
·
网上沈氏的消息满天飞,景沂很听话的没往外面乱跑,为了防备沈殊柏下黑手,厉问昭加强了沈氏内外的安保,景沂连外卖都不点了,老老实实在公司里吃食堂。
“是我的错觉吗?”景沂张望食堂内部:“我觉得今天的食堂有点太热闹了。”
厉问昭见怪不怪:“沈氏近期破产的项目都被我接手了,很多都是半成品,稳拿提成的。”
哦,原来是要发财。
那就怪不得了,他发财的时候,连夜做了个好几个美梦,还不带重样的。
走进食堂,刚才吵吵闹闹的氛围顿时消失,像按下了静音键。
景沂不习惯被人看着吃饭,但跟厉问昭在一起,他总会被其他人的视线扫射到,吃饭都不香了,也没吃完。
厉问昭发现他胃口不佳:“不合胃口?”
“不是。”景沂抱着餐盘抿抿嘴巴:“我是怕自己不合他们眼缘。”
吃饭半小时,X光片扫射了几十遍。
“……”
厉问昭哽了一下,又心疼又好笑,“走吧,先回办公室,下午让樊明准备点下午茶。”
“好嘞。”景沂瞬间满血复活,扭身站起,……砰!啪。
当啷当啷。
餐盘落在地上。
景沂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就内厉问昭握住,后腰被扶稳:“没事吧。”
人没事,就是衣服湿了。景沂一时不察,撞上了路过的员工,被汤碗泼了一身。
“对,对不起。”身后的女生脸都吓白了,“我没留意到你,抱歉,对不起。”
景沂的位置靠近过道,忽然起身,恰好撞上了经过的女员工,他摆摆手:“是我撞的你,我才应该道歉。”
女生看了厉问昭一眼,脸色发白:“可你衣服都湿了,我帮你洗……或者我付你干洗费吧。”
“不用,我换掉就好了。”景沂拎起湿湿黏黏的衣服布料,不大舒服的动了动。
女生战战兢兢。
厉问昭开口:“先回办公室,那里有备用衣服。”
景沂:“好。”
·
出了食堂,进入电梯,为了不被湿衣服沾到皮肤,景沂拎着衣服裤子,走路姿势怪异。
他问:“办公室什么时候有我的备用衣服了。”
厉问昭按开电梯,带他走进去:“有我的。”
景沂目测了一下两人的身材:“不合适吧。”
厉问昭垂落眼睫,景沂把自己领口扯得大大的,卫衣领口宽大,从他的视角,几乎能算是一览无余,沉静的眼底闪过某种光。
景沂:“?”
嗯?
他看错了吗,怎么觉得厉问昭眼里闪过了一抹绿光?
厉问昭气息微沉,抬手:“衣服穿好。”
“……嗯!冰!”景沂不满地蹦远了一些,刚才的思绪也被打断,笑声控诉:“你别动我。”
厉问昭:“……”
小管家兔子似的蹿到角落去了。
到了顶层,景沂直接去了休息室,他脱下加绒的卫衣,发现里面的打底衣也湿了。
厉问昭找来一套没穿过的新衣服,“穿这套。”
景沂接过来,看了看他:“你……能背过去吗?”
厉问昭挑了挑眉,没把他赶出去,有点出人意料。他善意的点点头:“我出去……”
话还没说完,景沂就扭身到另一边去了。
他被身上的湿衣服冰得黏黏糊糊,风一吹,湿透的布料冰得他瑟瑟发抖,他自认为厉问昭已经回避,直接背对着人脱下了打底的薄棉衫。
厉问昭看着眼前的试衣镜,愣住了。
景沂皮肤很白,柔软细腻,浅浅印着头顶的光,厉问昭一转脸,只觉得眼前白光闪过,接着被眼前的画面冲击得失语。
厉问昭:“……”
刚才在电梯里他只是管中窥豹,距离全局模样还隔着一定的想象距离,但刚才只存在脑海里的画面倏忽出现在眼前。
厉问昭觉得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定力收到了挑衅。
嘶,好冷好冷。
景沂脱下打底,就着衣服还干净的地方擦了擦身前的汤汁。
不知道为什么,室内空气似乎降低了几度,他手上动作加快,背对着厉问昭的肩胛骨耸动出漂亮的弧度。
厉问昭:“……”
【哔哔哔哔哔哔哔——】
耳边传来炸响,景沂直接吓懵了。他正准备回头,忽然发现自己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
景沂蓦地一惊,慌忙扭头。
就见分明已经离开的厉问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高大身躯将要遮住头顶的光。
景沂整个人都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没拿衣服。”厉问昭说。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这次景沂看得清清楚楚,厉问昭心声哔哔更加严重,眼底的郁色快赶上北极玄光了。
……这都不是看肥美小猪崽,是野狼盯生肉了。
景沂有点想钻进被子里:“你,你先出去。”
厉问昭站着没动:“不要帮忙?”
穿个衣服要帮什么忙?
景沂被看得心里为麻,抓过他手里的衣服,慌慌张张套上。
他没看清楚手里衬衣的扣子是系上的,刚钻进去,脑袋就在领口卡住。
他晾着肚皮,姿势怪异地站在厉问昭面前。
厉问昭:“……”
景沂:“…………”他似了。
景沂急得满头冒汗:“你你你快出去啊。”
脑袋卡在领口,景沂什么也看不见,费力去扒扣子,半天没解开。
厉问昭实质性的目光还落在眼前,景沂觉得自己就像条咸鱼,很快就要被捏扁搓圆。
正着急,手指忽然被轻轻捏住,从领口摘了下来,“还说不要帮忙?站着别动。”
没两秒,领口一松,满身红皮的景沂钻了出来。
“……”
“……”
谁也没说话,厉问昭眸光静静垂落。
景沂蓦地想起喝了水中宝的那一夜,厉问昭也是这种形态,心乱如麻,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飘。
“帮完了。”窒息的氛围里,景沂没忍住开口:“你走吧。”
“过河拆桥?”
景沂:“……那你还想干什么?”
“你不是能听心声?”
“……”还说呢,从刚才开始,心声哔哔就没停过,他耳朵都要震聋了。
“大少爷。”景沂摸了摸鼻子:“你知道这是在办公室吧。”
厉问昭淡淡:“嗯。”
景沂视线落到他心口,小声叭叭:“所以我们不要在这里,做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厉问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