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尾章。月影中交缠的身影起伏着暧昧的轮廓。
欢愉之音于高潮后沉寂, 唯剩喘息,余韵悠长。
不知跌入混沌多久,林羽鹿方才隐约感觉到额前轻巧的触碰。
他颤着长而密的睫毛, 迟迟发现, 原是学长抚开了自己汗湿的碎发。
秦世这方面倒很好,满足后也不会抽身离去, 总喜欢拥着抱着,仿佛多么温柔体贴。
又或许……欲壑难填的他根本就还没有满足。
林羽鹿意识到搂着自己的胳膊越发用力,又被迫形成危险的姿势, 心内不由警铃大作。
无奈被折腾惨了的身体接近虚脱,就连话都讲不完整, 慌张间,只能发出些低弱不满的哼声, 倒像在撒娇。
秦世的愉悦再明显不过:“小鹿叫,真好听。”
话毕他又重新吻上那优美洁白的后颈,按紧林羽鹿的手腕将他压在炙热的身下。
“水……”
终于求救出声。
流连于皮肤上的吻无比贪婪, 好在伴随重重的一咬,秦世终还是克制住了。
片刻后, 被轻松扶住的林羽鹿终于含到杯沿, 喝入救命的清凉液体。
那努力吞咽的模样真像只小动物。
秦世无声地笑了下,随手将水晶杯放回床头柜,搂住他故意嫌弃:“你怎么连在床上都这么没用?”
“不是说……住在一起不是为了这个么,”林羽鹿敛着眉头艰难强调,“我太累了。”
话毕他便靠在秦世肩头昏昏欲睡。
“不准累, 除夕夜不该玩通宵吗?”秦世故意捏他的脸,“那你陪我聊聊天。”
林羽鹿回答得很迟钝:“……聊天?”
秦世哼道:“聊点让我开心的,不能总让我哄你开心。”
哪里哄过, 真能倒反天罡。
林羽鹿努力强撑着精神,却掩不去病弱之意,轻轻发问:“学长毕业后,有什么喜欢做的事吗?”
秦世的确是被外公捧到了万人之上的位置,但并非循规蹈矩的性格,未必能从娱乐圈的生意中获得完整的满足感。
像这种可以心想事成的幸运儿,心怀哪些追求,的确值得好奇。
可惜秦世并不认真回答:“你觉得呢?不是爱我吗?连我喜欢的事都不清楚?”
学长的兴趣的确难猜,他过于随心所欲又喜新厌旧,就连大学专业都是旁人无法理解的佛学,活得谜团一样。
林羽鹿没有答案,只得无奈苦笑。
“最近想做制片人,”秦世终于坦诚,“打算找那些已经息影的老神仙们,拍点非常规的片子留个纪念。”
把梦一般的电影当作纪念,好奢侈。
林羽鹿喃喃表态:“学长肯定能做到。”
借着月色瞧向怀中清瘦的身影,秦世忽反问:“你呢?喜欢做什么?”
没有回应。
林羽鹿本就虚弱的呼吸越发缓慢,竟已于瞬间跌入梦乡。
“醒醒。”
不满的秦世把他放在枕头上,故意咬了下那淡色的唇。
这回虽没沁出血珠,却也瞬间殷红。
可吃痛的林羽鹿只是颤了颤,仍睁不开眼睛。
“知道你醒了,不要装,”秦世伸手去抬他的腰,威胁道,“否则我可要吃自助餐了。”
不老实的手被极轻的力气扶住。
林羽鹿慢慢地喘了下,勉强侧身,将他的胳膊小心抱好,转而又蜷缩着睡意蒙眬。
“真没劲。”
被迫躺到旁边的秦世放弃了挣扎。
某个刹那,他脑海中浅飘过是否要给小鹿个新年祝福的念头,但很快在慵懒中选择忽略,只强迫性地将其搂入怀中,活像只用尾巴随意揽住财宝的粗心恶龙。
*
千万别被学长一时的热情迷惑,否则必要跌入自我怀疑的深渊。
林羽鹿对此早有经验,很平静就接受了除夕夜的亲密变成昙花一现,对接下来秦世后续几日的离家与忽视毫无波动。
他的心更多放在儿子身上,努力于走前陪伴孩子熟悉这偌大豪宅。
不得不承认,三岁稚童的适应能力远超成人。
或许有舒适环境的加成,小森很快便接受了苏薇的寸步不离与佣人们的贴心服侍,照旧专注于学习玩耍,着实值得欣慰。
也许是学长的基因更胜一筹吧?
不像自己,始终惧怕锦衣与玉食。
这夜晚餐如常丰盛,但服药后的反胃让林羽鹿连粥都无法下咽。
他安静地在餐桌旁陪着小森,忽见微信传来消息,竟是许皓。
“董事长过几天想和你见一面,这事别告诉老板,他又要炸毛。”
秦陆?
林羽鹿知道自己搬入学长的房子会让老人反感,但没想过年期间竟也不被放过。
仿佛猜到他的想法,许皓安抚:“放心,不是要拆散你们的。”
尽管不想接触,但又没资格拒绝。
林羽鹿答应后略感头痛,漫无目的地翻起朋友圈,先见秦世发了张和朋友们打高尔夫的阳光照片,紧接着又看到许皓刚刚转发的公司广告——
“天华娱乐剧本征稿计划……”
犹豫过后,林羽鹿怯怯发问:“那个剧本活动,我也可以投稿吗?”
许皓很痛快:“可以呀,不过你何必投?想拍什么让老板安排不就好啦。”
“不,就随便试试,别跟学长讲,落选也没关系。”
林羽鹿这般解释。
正打字时,餐厅门口传来一阵热闹,竟是秦世趁着傍晚回来了。
他前两天都玩到深夜,进家也是醉意明显,掀开被子就把林羽鹿折腾醒的劲头比金主还金主……
或许在学长心里,接受物质上的馈赠而活成玩物的自己,本就可以随便蹂躏,一文不值。
等过两天知道真相时,他会错愕,还是生气?
“发什么呆,你能不能多吃点?”
大手揉乱了林羽鹿的短发,也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林羽鹿安静地望着秦世落坐主位,眨眨眼:“今天没喝酒?”
“我也不想喝,”秦世漫不经心,“过年总是比平时应酬多。”
林羽鹿忍不住提醒:“说好元宵节一起吃汤圆的,我来做晚饭,你不要又食言。”
秦世接过热毛巾轻松擦手:“知道,多大点事。”
无处安放的心酸让林羽鹿笑得苦涩,他忍不住呆望着学长在身边用餐的模样,迟疑发问:“后天……你有空吗?”
“没空,”秦世不纠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游手好闲?”
……
林羽鹿陷入沉默。
秦世挑眉:“做什么?”
“我想回孤儿院一趟,”林羽鹿对描绘自己的愿望略感羞耻,“很多年没回去过了。”
秦世并非粗线条的人,但他相当实际:“照顾你的院长不是早就去世了吗?你还认得谁?”
林羽鹿摇头,其实他只是想最后再看一眼自己长大的地方。
虽然那里又贫瘠,又乏味,但总归……意义不同寻常。
“我晚上约了很重要的朋友,”秦世拒绝,“你别瞎折腾,白天倒可以带你出门玩。”
这样的态度已然不错。
林羽鹿尽量温柔地商量:“那我自己去一趟,你白天帮忙照顾小森就好。”
正专注于学习机讲故事的林亦森立刻抗拒:“我不要,我要和爸爸一起去孤儿院。”
“现在就送你去,”秦世瞥他,语气不满:“少替我做安排。”
林羽鹿微笑:“不是安排,只是请求,上次你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现在飞机很方便,我半夜就能赶回来的,给你带特产?”
秦世自然不感兴趣:“用不着。”
好在也没说其他抗拒的话,看来是接受了这种安排。
刚松了口气,切好的牛排就被放到盘子里。
林羽鹿茫然,抬眸对上学长嫌弃的眼神:“你能不能多吃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嗯。”
尽管食欲不振,他依然接受了这份好意。
鲜嫩多汁的肉质,如果健康的人品尝到,肯定是极喜欢的。
得病了又不是学长的错,他什么都不清楚,而且像学长这种容易心软的性格,多少会难过的……
愧疚感让林羽鹿泛起些温情,不禁闲聊过往:“其实我在孤儿院有个朋友来着,她叫穆桃,是唯一愿意和我玩的小姑娘,可惜……三年级时就被领养走了。”
明明是很伤心的往事,却引得秦世轻笑:“怎么没人领养你?”
这不是显而易见?谁会往家里领一只小怪物呢?
林羽鹿连受伤的感觉都无法产生,只觉得麻木又无奈。
“没眼光,”秦世揶揄,“多好玩的小鹿。”
林羽鹿向来不喜欢他当着孩子的面胡言乱语,也不接话,只努力地吃着食物。
倒是小森好奇地来回打量,若有所思。
*
无论多么不舍,人都无法留住时光。
起初计划回孤儿院扫墓时,只觉得是接近人生结尾的遥远目标,结果转眼即来。
让林羽鹿有些意外的是,他妄想陪伴自己的秦世没来,听到这个念头的陈医生倒是不怕折腾,从香港直飞至寒风萧瑟的北方。
“我担心,你自己到这里会胡思乱想做傻事。”
陈敬轩面色略显沉重,短发被吹得在风中乱舞。
林羽鹿勾起嘴角:“不至于,我已经快要达成心愿了。”
彻底懒于置评他的恋爱脑,陈敬轩边走边说:“我只希望那个姓秦的能良心发现,舍出精力和钱财来帮你治病。”
“我查了很多资料,治不了的,”林羽鹿平静表示,“再说我绝不会接受。”
陈敬轩沉默,瞧向他清瘦可怜的侧脸微微叹气。
闲聊间,两人抵达孤儿院后的小小纪念堂,老院长的照片和骨灰就摆在里面,是他孤身一人为这里奉献毕生的证明。
鲜花,鞠躬,祈祷。
林羽鹿毕恭毕敬地做完这些,又对着照片里的老人勾起嘴角:“您就快见到我了,到时候有很多话想对您说呢。”
陈敬轩微微蹙眉,显得很是沮丧。
“我带你逛逛吧,别无精打采的。”
林羽鹿朝他眨眼。
陈敬轩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忍不住捅破猜疑:“小鹿,你是不是抑郁了?”
呆滞过两秒,林羽鹿浅笑:“怎么会?”
正在此时,门口路过个微胖的老太太,忽惊喜道:“是你?”
孤儿院的孩子和老师都变了,能意外遇到之前食堂做饭的阿姨很是惊喜,林羽鹿忙藏住自己的所有不堪,上前礼貌问好。
感慨之后,她忽啧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几年前还有人来找过你,查案似的,真吓人。”
肯定是学长派来寻找失物的。
林羽鹿尴尬:“之前发生了点误会,现在已经没事啦。”
*
不带情绪地评价,小森是非常容易看顾的孩子。
白日秦世带他在酒店和朋友玩了会儿,晚上又完成贵客如云的饭局,生活照旧丰富又自在。
然而随着夜幕愈深,曾无比舒适的卧房却显出冷清之意。
泡完澡的秦世相当无聊,边喝着红酒边打字催促。
“麻烦看下时间,我要锁门了。”
“你愚蠢的伤春悲秋之旅还没结束?”
“鹦鹉偷看.jpg”
林羽鹿过了几分钟才回复:“QwQ不好意思,这边有雪,飞机一直延误……”
秦世蹙眉质问:“不会还没飞吧?”
“小鹿大哭.jpg”
不悦地放下红酒杯,秦世修长的手指动得飞快:“早就跟你说不要去,有时间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而且明天不是要带小崽子看舞狮吗?我可是特意腾出时间的。”
“对不起!我抓紧回来!”
屏幕上的保证毫不可信。
始终活成世界中心的秦世不再想理,闷哼了声,便开始搜罗好友随心组局。
他想打发时间足有一万种方法,绝不是非要什么人不可。
*
倒霉对林羽鹿简直如同家常便饭。
明明陈医生早就飞回香港了,他的航班却一拖再拖,待到终于熬到东港大宅已至次日上午/身体太过疲倦,甚至顾不得抱抱小森,沾到枕头便彻底昏睡了。
之后再醒来,夜幕重新降临,真有种时间错乱、被全世界抛弃的落寞。
“爸爸,你看我有一个变形金刚。”
林亦森正坐在床边翻画册,听到动静后立刻炫耀。
林羽鹿轻咳:“真棒,是秦叔叔给你买的吗?”
小森乖乖点头。
欣慰的笑意瞬间浮上嘴角,林羽鹿追问:“他人呢?还没回家?”
“回来过,”小森并不在意,“待了一会儿又跑啦。”
原本这日约好一起去看舞狮比赛的,阴差阳错,竟失去了一次团聚的时光。
林羽鹿点开手机屏幕,眼神在刺目的日期上瞥过,而后打开微信道歉:“学长,我醒了,这回算我食言。”
“没事啊,我本来也不想去。”
“鹦鹉狂笑.jpg”
“以为我像你一样小气吗?”
莫名有点阴阳怪气,林羽鹿不知如何示好,只得发了个“小鹿作揖”的表情。
秦世的微信又传来。
“睡醒了就做点有用的事。”
“楼下门廊有个礼品盒,帮我送来。”
“鹦鹉摇红酒杯.jpg”
他若真想使唤人,可轮不到自己,这定然是无聊的刁难。
林羽鹿没办法地起身,捂住明显疼痛的腹部,半晌才艰难下床:“爸爸出门一趟,等下回来给你讲睡前故事哦。”
小森还挺独立:“好呢。”
真乖。要是学长也这么乖就好了。
*
华丽到突破想象的KTV,香氛高雅,暗影流金,特别是头顶竟如水族馆般有梦幻的荧光鱼类群群游过,满目美景,能让人瞬间忘记现实的苦恼。
被迫而来的林羽鹿像土包子似的左顾右盼,最终才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找对房间。
他紧张推门,如电影般逼格过高的偌大房间映入眼帘,与此同时,还有无比热闹的欢声笑语。
纵然不怎么关注现今的娱乐圈,屋内脸熟的面孔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过多顶级颜值凑到一起,让平凡的林羽鹿手足无措。
他依然立刻就发现秦世所在,迎着众多不善的打量,走向最热闹的中心,伸手举起礼盒:“学长,帮你拿来了。”
正在喝酒的秦世微笑,接过后就丢给身边仙气飘飘的美少年:“拿着,满意了吧?”
礼品盒被惊喜掀开,里面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奢侈品。
可惜林羽鹿异于常人的浅色眼眸视力有限,在昏暗环境中完全看不清楚细节。
他只觉得尴尬无措,迟迟地发现“恩人”桑雀也在不远处坐着,不由僵硬微笑。
“还站在这干什么?”
秦世并没理睬少年的激动和旁人羡慕的起哄,反而不满发问。
林羽鹿愣了下,忙要离开。
“等下帮我开车。”
他听见身后这般吩咐,却没心力再度回头。
等到弱小的银白身影消失在纸醉金迷的包厢中,桑雀才忍不住道:“你为什么总是欺负人家?林羽鹿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秦世依然轻笑:“多管闲事的小鸟。”
这家伙从来都活得肆意,谁都拿他没什么办法。
桑雀无语地侧开了头。
没想这时,有个知名的化妆师问道:“你们没觉得刚才那小孩儿,长得很像潘莺莺吗?”
被提及的古早明星,曾因出演过民国片里古灵精怪的女主角而爆红两岸三地,模样生动可爱,特别是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简直成了当年校园里最受欢迎的梦中情人。
可惜她遇人不淑,被渣男伤害后冲动自杀而香消玉殒,着实令人扼腕。
把个古怪的白化病人与经典女神联系起来是无比荒谬的,以至于立刻有人发笑。
然而笑的人见秦世没反应,又飞速收起嘲弄的表情。
“不像,真会抬举那傻瓜。”
秦世只这样哼道。
*
没想到过去四年,学长的恶劣手段却没有任何变化,简直糟糕到了值得怀念的地步。
又被欺负了的林羽鹿默默地在大厅角落坐下,根本没精力多加在意,便忙找出小药盒。
他最近已有些经验,知道要是不在疼痛苗头出现时赶快遏制,后面便会更加痛苦。
贵到要了命的药,争点气吧。
林羽鹿品着舌尖上的苦涩,把头抵在墙边默默叹息。
学长喜欢花天酒地,常被那些美丽的狂蜂浪蝶们追求,这状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最开始的自卑与嫉妒,到现在平静的悲伤,这一路如何走来,当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其实,如果可能……
还是希望以后秦世能找到真心所爱的人,过上更值得珍惜的日子。
总这样胡闹,实在令他走得不够安心。
林羽鹿冷到发颤,在这温暖如春的如梦之地。那是死神靠近的气息。
*
意识沉浮了很久,或许又只有几个刹那。
被人用力掐住脸颊时,林羽鹿朦胧地睁开了失焦的狗狗眼。
秦世正自头顶睥睨:“你还真是能睡,睡死算了。”
挣扎起身的林羽鹿只觉得腰腹剧痛,好在他脸色向来惨淡,也没什么特殊端倪。
秦世正在打量,身后恰经过些嬉笑的俊男美女,邀请他继续后半场玩乐。
“算了吧,我怕你们把我吃了。”
秦世不屑拒绝。
“真的很想吃你呢,后半辈子都饿不着啦。”
不靠谱的玩笑声渐行渐远。
林羽鹿已经趁机调整好呼吸,温和道:“走吧,回去早点休息。”
秦世又看他,也不在意这是公共场合,忽就伸手勒过他的脖子:“你怎么都不生气了?”
……
“你和之前不一样了。”
喝多了吧?好微妙的分析。
林羽鹿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解释:“我长大了,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秦世哼道:“那就好。”
话毕他便搂着小鹿朝电梯迈步,多亲密一样。
疼痛让林羽鹿有种踩在刀尖上的折磨,他的声音不自觉发颤:“我真的不是故意晚回来,睡着了你也可以叫醒我啊。”
秦世本在哼歌,闻言否认:“我无所谓。”
林羽鹿郁闷:“但还是很想带小森去看舞狮的,明天可以吗?”
“人家比赛是为你开的?一年一次,明年再说吧。”
秦世伸手把他推进电梯。
林羽鹿趔趄了下,露出失望的表情:“哦。”
但转而便飞快地掩饰过去:“汤圆还是要一起吃的,我不再随意旅行了。”
“没人关心你怎么样,爱去哪去哪。”
秦世靠在旁边点了支烟,阴阳怪气,无忧无虑。
林羽鹿走神半晌,又轻轻应声:“嗯,知道的。”
话毕他抬起明亮的眼眸,可爱的浅笑无比真诚:“虽然学长有很多人关心,但也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
秦世一脸莫名其妙,香烟的白雾缓缓弥漫,模糊了彼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