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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观光【怎么不能笑】

沦陷 甲骨 2091 2025-03-14 23:30:42

两人所住的酒店位于阿秀那市中心,离主景点都不远,步行路程即可抵达。

迟清行没有开车,带谢存从酒店出来,穿过紧邻酒店的罗因大街,从市立美术馆、红墙许愿池、古贸易市场、阿秀那中央广场一路抵圣心大教堂。

圣心大教堂是阿秀那最负盛名的景点,每本旅游手册的“五星推荐”。它矗立于一片高地,俯瞰蜿蜒的堪支河,是一座直插云霄、恢宏壮丽的哥特式建筑。

教堂外人头攒动,排队参观的队列甩到广场之外。游人往来如织、驻足留影,摆出各种拍照姿势,在镜头前打卡阿秀那的地标建筑。

人们早已忘记,或者记得也不在意——事实上,圣心大教堂延续两百年的建造史,与堪支最黑暗的殖民史相重合。这座历经多轮修缮,如今美轮美奂、仰望辉煌的宗教建筑,曾见证了殖民帝国对堪支原著民的血腥屠杀。

大至国家形态,小到人类个体,无论经历怎样晦暗不清的过去,都无分大小的被时间洪流冲刷。

难道昨日种种真地死了吗?真的可以当一切沉寂湮灭、不复存在吗?

谢存的思绪刚漫无目的飘走,就被一个近在咫尺的女声拉回来。

“小哥哥,小哥哥。”

谢存转头,看向与自己打招呼的年轻女生。

女生略显腼腆地笑了笑,“能帮我跟同学拍张几张合照吗?”

“哦,好。”

谢存接过女生的手机。女生的手机壳上有一对很小的猫耳朵,还镶满blingbling、五颜六色的水钻,谢存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花哨的手机壳。

女生笑着朝谢存吐吐舌头,“我很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

女生十八九岁,年龄与韩溪相仿,笑起来煞是活泼。谢存微微一笑:“挺可爱的。”

他不笑则已,笑起来的时候,眉目间流动细碎的光泽,倒显出了一种与不笑时很不相同的温柔清俊。

女生的脸红了红。

谢存没留意对方的表情,举起手机问:“拍哪里?”

“这边吧!”

女生跑到两个同伴一侧,指着几个场景说。

谢存点点头,给三个姑娘横着竖着拍了好几张照片。

女生跑过来接回手机,“谢谢!”

“没关系。”

谢存说话时已经转头,寻找迟清行在哪里。

大概十分钟前,迟清行手机响了。迟清行嫌周围人声噪杂,走去了广场外侧的廊桥底下接电话。

谢存以为迟清行的电话还没打完,一抬眼睛,却与对方的目光在空中撞个正着。

迟清行没有继续打电话了,抓着手机,一动不动站在石柱旁,以一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表情,直直盯着谢存。

女生涂粉红指甲油的手指搓动一颗颗水钻,羞声道:“小哥哥,我可不可以加你的……”

“抱歉,”谢存匆匆说,“我朋友在等我,没法再帮你们拍照了。”

不等女生说完,他快步往迟清行的方向跑去。

“你电话打完了?”谢存喘气问。

迟清行没吭声,收起手机,把挂在领口的墨镜架回鼻梁,兀自转身往前走。

谢存一怔,默然跟在他身后。

迟清行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还特意摘了墨镜,像导游一般,每到一处景点,就跟谢存大致讲解一番建造历史。

这会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冷淡下来,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谢存心想是不是电话的缘故,犹豫了片刻,问道:“刚才的电话……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吗?”

“刚才是我妈打的电话,”迟清行不耐烦地说,“我妈让我给梁霖爸妈问好,能有什么麻烦?”

谢存被他一噎,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两人往回走了一段路,快到红墙许愿池时,迟清行突然开口:“你要了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

谢存不解:“哪个女生?”

迟清行隔着墨镜瞥他一眼。

谢存思考了几秒钟,反应过来,“你是指找我帮忙拍照的那个女生?没有啊,拍照用摄像头就可以,为什么要联系方式?”

“那你朝她笑什么。”

谢存一头雾水,“我不能笑吗,她也朝我笑了。”

“她朝你笑你就要朝她笑?”

谢存一般是很少笑的。只是他被囚禁了漫长的一百多天,终于能够重新走回人群,呼吸异国首都夹杂花香的空气,一直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些许,便对女生友善笑了笑。

——就这样迟清行竟然也有意见。

“我乐意,”谢存呛了一句,“因为她很可爱。”

“……”

迟清行嘴唇紧紧一闭,没有再说话。

谢存莫名感到,迟清行的气息似乎愈发冷了几分,阴沉沉地压人。

两人又默默往回走了一截路。

“你喜欢那种类型?”

迟清行每次打破沉默都很突兀,搞得谢存措手不及。

其实,女孩长什么样谢存都没留意,更谈不上是不是喜欢的类型。

“那种长相你都觉得可爱,”不等谢存开口,迟清行嫌弃地补充一句,“你眼光未免太差。”

“……”

谢存彻底无话可说。

他呛过迟清行一次,无意再呛第二次了。虽然他不清楚原因,但他感觉得到迟清行处于发火的边缘,他不想再激怒对方。

毕竟还有不到一小时,他们就得从酒店奔赴机场。

经过两段飞行,再过十几个小时,两人会返回联盟州首府M市。

回去之后,他将与迟清行分道扬镳。

他还有必须完成的事情,他得找到韩溪。

韩呈的身世,五年前的车祸、火灾里消失的韩溪,缠绕在一起扼住他的呼吸,令他在那个夜晚方寸大乱、情绪崩溃,失控地朝韩呈开了枪。

但后来他一次一次回想,逐渐意识到,可能真地是他自己搞错了。

即使五年前的车祸真是韩呈所为,韩溪的失踪却未必与韩呈有关。韩呈要是发觉了一切,不必通过制造火灾那样麻烦又惹眼的方式。

更何况,韩呈如果连韩溪都不放过,早可以动手,何必等到今日呢。

谢存在后方无声注视迟清行高挑的背影,黑眸里的神色慢慢暗淡下来。

四个月的囚禁很不真实,但眼下的一刻更仿佛虚妄的梦境。

迟清行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那天在拍卖行的洗手间,撞到他哭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所以伸出援手吗?

谢存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他犹豫了好几次,都没有开口跟迟清行确认。因为隐隐约约间,他感到自己,并不希望理由只是这样……

“啪!”

一道水柱凌空划过,喷洒在迟清行身上。

迟清行脚步一顿,视线扫过自己被弄湿的外套,不可置信地一转头,瞪向犯罪嫌疑人——

一个手持长管水枪,个头不足一米的男童。

男童成功射击了某位大人,兴奋大喊一声:“BRAVO!”把水枪伸进许愿池里继续抽水,准备扫射其他行人。

一般而言,大人们被一个小小孩喷水枪,即使不悦,碍于成年人的修养,也只会抱怨两句并快步远离。

但迟清行显然不在“一般而言”的范畴里。

他迈开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杀到男童面前,如拎鸡鸭一样提溜起男童后颈,把男童悬空捉在空中。

“你父母没有教育你不能在公众场合乱射水枪吗?嗯?臭小孩?”

作者感言

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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