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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衬衣【他做的事情如同海妖塞壬的引诱】

沦陷 甲骨 1920 2025-03-14 23:30:42

迟清行换了睡衣,走出浴室,拿起桌上手机想看时间,一个未接来电意外落入眼帘。

电话是谢存打过来的。

来电时间在十分钟前,那时候他正关上门在浴室洗澡。

谢存拨通后,只呼入了十几秒,便被他自己挂断了。

之后没再第二次打来。

迟清行按下回拨键,手机里传出通讯正常连接的滴滴声,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他正准备挂断,那头一声轻响,谢存接起了电话。

接通之后,谢存却没有立刻说话,隔着手机进入迟清行耳膜的,只有略显压抑与沉闷的呼吸。

“我看你给我打了个电话,”迟清的语气远没有三小时前的对话柔和,“有事?”

“没有,”谢存一顿,“我不小心误拨了。”

迟清行心下掠过异样,觉得谢存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他不愿费精神再思考,冷淡“嗯”了一句,“既然没事,那我挂了。”

“……清行,”不知为什么,谢存忽而喊他一声,低低问:“你回家了吗?”

“回了。”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谢存说:“那你休息吧,晚安。”

迟清行还没反应过来,谢存已经挂掉了电话。

他电话挂得很急,挂断的前一刹,似乎还有一声钝响,就像是身体磕到桌椅之类。

清脆的麻将撞击声不断响起。

看样子,这场四人麻将是不鏖战通宵不结束了。

乔心中苦不堪言。

麻将桌上的另外三个人,明天都可以舒舒服服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吃午饭,但他这个为生活奔忙的上班族,明天一大早,还得赶赴外地开会。

乔强打精神,努力计算自己的牌面,余光之中,瞥见一个高挑身影快步下楼。

迟清行顶着没擦干的乱发,随意穿着进家门的那件外套,敞露里面洗完澡刚换上的睡衣。

厅堂里的几人都抬头望向他,不知道他这幅模样下楼,是想做什么。

迟清行没理会齐刷刷射向自己的视线,三两步走到乔面前。

“把你车钥匙给我。”

迟清行拍了一把乔的肩膀,语气形同命令,令乔下意识把车钥匙从裤兜掏了出来。

等他把车钥匙递进对方手中,大脑才开始运转——少爷为什么管他要车钥匙?他自己的车呢?大半夜的他打算开车去哪?

“这么晚了你去哪?”迟苒替乔问出了口。

“我出去一趟。”

迟清行头也不回、语速很快地说。他没等到佣人赶过来替他开门,便等不及地自己将门推开,抓着乔的车钥匙闯进了夜色里。

乔的车是一台普通商务轿车,最高时速只能到一百七,而迟清行自己的跑车则快得多。

偏偏他的车被洛悠撞了。

真够可以的,只是让洛悠帮他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的一小截路,都能将车笔直撞到隔离桩。

从M市到S市,有将近两百公里高速不限速。临近午夜,除偶尔驶过的夜行货车,新修建的高速路段幽黑空旷,正是放开速度拉车的最佳时间。

然而,即使仪表盘指针已指到最右,迟清行仍烦躁地觉得,乔这台车真是破,速度怎么都起不来,白白浪费了不限速的路段。

汽车在浓烈的黑暗里亮起两束长灯,他凝视前方,想起林安云在与他聊天时,曾提过一嘴,在极少数情况下,临近痊愈,会出现治疗倒退的现象。

也就是说,受控者会重新性瘾发作。

因为概率很低,所以无论说这话的林安云,或者听这话的他,都没有把小概率事件放在心上。想来林安云也不认为特殊情况会发生于谢存,上次检查完,甚至没有再给谢存开新的稳定剂。

如果谢存真的发作了,那么他只能像没治疗之前一样,一个人硬熬过去。

想到这里,迟清行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退出手机导航,点开通讯录,翻到林安云的联系方式。

他修长手指落在屏幕上,即将按下通话键,指尖蓦地定格。

汽车在笼罩天地的夜色里如一头奔跑的兽,引擎的轰鸣仿佛从其喉咙不断冒出。

迟清行的眼神深了又深。

手机屏幕的光线映入他无机质一般的双眸,转瞬即被幽暗情绪吞没。

几分钟后,屏幕一黑,因没有新的操作而自动锁屏。

迟清行继续往前开车,直到将汽车停入小区地库,也没有再拨通林安云电话。

他刷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抬手打开玄关的灯,骤然刺目的光线,把沙发上蜷缩的人影惊了一跳,愣怔地抬起了头。

因为迟清行的突然出现,谢存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其他行为。

他气息不稳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迟清行没想到谢存连灯都不开,就坐在沙发上。他往客厅走了两步,视线落过去,目光突然用力钉住了。

谢存陷在沙发里,双手抱住蜷起的腿,手中攥着一样因为他不打招呼的出现,而根本没时间藏匿的东西。

迟清行一言不发地走向谢存,鞋底落地的声响被地毯吞音。他的眼神十分平静——那种平静如一座即将喷发熔浆的火山,压抑剧烈涌动的热意。

从谢存给他打那通莫名的电话开始算起,时间过去了三个半小时。

看谢存的样子,发作还没有结束。但挨了三个半小时,谢存的衣服裤子依然是整齐的,即使发作到这种程度,他依然没有进行自慰。

可是,谢存做了另一件对迟清行而言,如海妖塞壬的引诱一般无法忍受的事情。

谢存手里的东西,是他的衬衣。

谢存攥着他的衬衣,待在离他几百公里之外一间漆黑、寂静的房子里,一个人独自忍耐情欲煎熬。

迟清行在谢存面前停下脚步。

谢存仰起绯红面庞,在水汽弥漫的视线里望向将灯光遮挡的年轻男人。

他迷乱、羞耻而不堪一击。

突然亮起的光线冲散了黑暗,也将他搅成一团乱麻。在迟清行回来的前一刻,他还颤栗、难耐地缩起身躯,把脸埋入那件洗得干干净净、晾晒出日光气味的衬衣里,小心翼翼寻觅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只是闻到、或者说想象迟清行的气息,谢存的裤子就已经湿乎乎贴住腿根。

“对不起。”

谢存像一个做错事被逮住现行的人,匆匆放下迟清行的衣服,手撑沙发起身,试图远离迟清行。

迟清行一把扣住他手臂,不让他走。

谢存挣了挣,有气无力说:“你别碰我,我现在……”

“我知道你发作了,”迟清行盯牢谢存,嗓音嘶哑得厉害,“谢存,我们做吧。”

作者感言

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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