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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流言

我对太子暗卫有想法 安以默 5948 2024-12-29 12:42:28

一连串乍碎的清脆声在屋里响起。

守在门外的仆从们噤若寒蝉,生怕触怒了屋内勃然大怒的太子。

自打昨夜从太子妃屋里出来之后,太子置下表面让太子妃养伤,实则是关太子妃禁闭的命令,就一直独自在屋内,听动静是彻夜未眠。

“人呢!?”太子站在房中间,脸色极差,满地狼藉,连桌子都被粗暴地推到旁边躺着,“把人给孤抓回来!”

他说的自然是已经自称回南疆的巫医,但从京城至南疆千里之遥,哪怕是来回加急书信都要几日,更何况是寻人。

且如今太子身体抱恙,谁知那巫医是不是刻意逃跑,要寻人可谓是大海捞针。

太子气喘吁吁地坐到床边,低头看到衣摆下无论如何都没有动静的身体,目眦欲裂,攒紧拳狠狠地捶了下床。

他不会猜不到自己遭算计了。

可当初刚服下药确确实实是起了效的,不然他也不会和林家女一夜贪欢。

可如今全无动静,无异于是将太子自以为康复了的自尊再一次摔在地上践踏。

一想到林元瑾在床上困惑的目光,太子就恨不能杀之以泄郁愤。

皇后让他哄着太子妃,在皇帝面前假作琴瑟和鸣,一想到皇帝的质疑让那替身和太子妃演了出戏反倒生出了情愫,现在又来桎梏他,逼迫他,太子就更加烦躁。

太子光是想到昨夜本想在那替身面前践踏他的的喜爱之人,让他看看他的妄想有多么可笑,最后却不得不铩羽而归,不禁怒上心头。

他还不能把崔夷玉直接杀了或者外派,就因为他身体未愈,怕皇帝和二皇子党又生疑心。

动不得,动不得,谁都动不得!

他堂堂一国太子,如今谁都要躲着避着!

“呲啦!”又一道破碎声摔在地上。

太子骤然感觉到一阵不自然的晕眩,躺倒在了床上。

“殿下?太子殿下?!”

门外感觉不对传来呼唤声,却没听到应答,急急忙忙推开门,就见太子面色青紫地倒在床上,慌忙派人:“太医,去唤太医!”

回府第二日太子妃被关了禁闭,太子则怒急攻心,眩晕昏厥。

太子府里一片慌乱。

皇后计划着让太子速归府中以备纳妾之事,礼部也马不停蹄地安排着流程,可若是寻常人一顶轿子抬着就无声无息地进了小门,偏偏纳的是崔氏嫡女,还封了个才人。

这原本能迅速解决的事,为了不落了崔氏的体面,紧赶慢赶都要至少要三月时间。

此事皇后急,崔氏可不急。

现下是深秋,等过了三月便是寒冬,要备的东西更多。

礼部本想和钦天监一起定个春日的日子,可奈何皇后定的日期太紧,只得落在了冬日里。

可随着日子一日日过去,急的还有另一个人。

盛家秋宴上。

“呕…”林琟音筷子夹着一片雪白的鱼肉,突然捂住胸口泛起呕感。

往日里鲜美清淡的可口菜,如今蓦然透出一股莫名的腥酸味,让人胃里不由自主地一阵翻滚,林琟音忙拿起一杯茶,堪堪将呕意压下去。

“小姐,您没事吧。”旁边她的贴身婢女秋月担忧地问道。

林琟音摆了摆手,示意秋月退下,刚抬眼就对上了周围坐得近的几人或担忧或猜疑的目光。

坐得稍微远一点的人捂住嘴,附耳到旁边的人去,用玩味的目光扫了林琟音一眼,因为不熟所以并不在意地开口:“诶,就是她吧,京中传的那个……”

林琟音惊疑地转过视线,只有几个词顺着风飘到了她的耳里,可她还没有找到人,却感觉好似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怎么回事?有人知道她怀孕的事?!

“她刚刚作呕诶,宴席上的鱼可一点儿腥味没有,不会是害喜吧?”

“谁知道呢,若是真的,竟然还敢出门?”有少女说着,嗤笑了声,赶紧捂住嘴,歉意又无辜朝林琟音的方向笑了笑。

“天呢……”

“琟音可是近日身子不爽利?秋雨连绵,受了寒也是常有的。”和林琟音关系熟的人先开口,用安抚地眼神看了看她,压住了旁边的闲言碎语。

林琟音用手帕捂嘴,僵着嘴角,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无碍,只是前几日受了寒,连着几日都食欲不振,本以为好全了,想着盛家筵席珍馐如云,如今却是琟音没这个口福了。”

“原是如此。”有的人笑着点头,装作信了,看着林琟音笑容里那微不可见又意味深长的傲气,眼底透着不怀好意的揣测。

只有很少的人担忧地望着林琟音,让她注意着身子。

林琟音捏紧了手中的筷子,努力强颜欢笑地附和着身边的友人,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去捕捉不远处窸窣的声响。

她是怀了太子子嗣,可从来没有想过在入门之前被人知道!

林琟音是想光明正大地作为太子妃妾的时候,名正言顺的生子,而不是想在进府之前就被千夫所指!

但残酷的是,分明她只告诉了三个人,可现在除了她,已经有其他人知道了。

她心里有鬼,看谁都觉得在讥讽她,鄙夷她,仿佛看着碍眼的虫子,还有人装模作样地在身边挥了挥手,意有所指地摇头。

总有视线落到林琟音的脊背上,让她如坐针毡。

发起宴席的盛冰莹姗姗来迟。

一路上就听到沈清辞和她细语说,林琟音当众捂嘴疑似害喜的情态,像是和市井那些漫无边际的谣言对上了。

盛冰莹鲜少关注这个跟班,也不怎么知道流言蜚语,却没想到事竟然闹到了眼前,凉凉一问:“所以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都不肯定她是不是真怀了,只是看着像。”沈清辞见盛冰莹这般强势,无奈一笑。

“这还不简单?”盛冰莹眉头一挑,扬起凉薄的笑容,“她不是体虚吗?本县主找个大夫给她把个脉就知道了。”

沈清辞一惊,就看到盛冰莹说一出那就是一出,当即唤人去请大夫,却也没想拦她,反倒饶有兴致地准备看好戏。

等盛冰莹带着大夫来到宴席上,刚逢林琟音脸色不好,婉拒了旁边贵女的果酒。

“是本县主来迟了,本县主自罚一杯。”盛冰莹走到人前,举起酒杯利落地饮了下去,等和周围人寒暄一番后,目光穿过人群,用让人毛骨悚然的贴心笑容望向林琟音。

“琟音,刚听闻你身子不适,本县主特地请了大夫来为你看看,免得旁人说是本县主今日招待不周。”

林琟音对上盛冰莹不容拒绝的强势目光,脊背一颤,连忙笑道:“不过是之前受了寒风,如今已经好了,这点小事岂能麻烦您。”

她知道她这般拒绝定会引起旁人愈发怀疑,可她绝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诊出孕脉!

“人已经请来了,你若是拒绝,让大夫空手而归,岂不才是真的麻烦了人家?”盛冰莹半步不让。

盛冰莹乃太后侄女,在京中身世稍逊崔辛夷一截,可性子向来强势,旁人生怕和她对上。

林琟音实在没想到,她怕拒绝盛冰莹的邀请今日忍着不适前来赴宴,反倒被赶鸭子上架,竟要被逼着当众诊脉。

她怀孕足月,加之孕状明显,稍微精明点的大夫便能看出来。

“你行得端坐得正,便让大夫诊一诊,也好安了自己的心。”旁边的友人虽不认可盛冰莹以往的做派,却也觉得今日之举很是有道理,鼓励起林琟音。

林琟音笑容有些止不住地僵硬,心中暗恨起来。

她知友人是好意,可这话在如今的她听起来却格外讽刺,仿佛在指着她的脊骨骂。

她现在进是直接诊出孕体,退是往后受人指指点点,只不过是失大失小的区别。

早知今日便不来了。

“我不过是胃口不好,哪里用得着这般兴师动众,县主真是折煞我了。”林琟音笑着再次推拒。

原本就对她的身体有所猜测的人露出了会意的笑,倒是本向着她的人眼神逐渐不对起来,来回扫视着她的神态,最终看向了她平坦的腹部。

她若真是小毛病,诊一诊怎么了?

大庭广众之下,她一个和太子妃关系恶劣至极的礼部侍郎之女,如今竟敢和盛冰莹杠上?

若是寻常女儿家有这种丑事只怕躲都来不及,赶紧流掉然后扯个理由养病,林琟音反倒带着孕体来赴宴?

她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

眼下的对峙让众人不再怀疑她是否有孕,继而在嗤笑中不自觉地开始探寻起孩子父亲的身份。

盛冰莹盯着林琟音,宛如宽容地放过她般笑了下,无奈地让大夫离去:“罢了罢了,本县主一片好心,你这般作态倒像是本县主在威逼于你。”

“当真是扫兴。”

说罢,盛冰莹就不再看林琟音那张无比勉强的脸,转而拉着沈清辞一同,像是看到了什么乐事,在上桌说起话来。

她的目的达成了,自然也不需要再撕破脸,退一步倒显得是林琟音在无理取闹。

林琟音则坐了回去,不得不忍受着周围人不由自主的疏离和众人的冷眼,挺直脊背强撑着,竟如自己以前最嘲笑的那般人,将名茶喝出了牛饮的架势。

这顿饭吃的味如嚼蜡。

等林琟音好不容易熬到快结束,装作头晕赶忙拜别了欲言又止的友人,回到家中,忙让人唤了之前给她诊出身孕的老大夫给她诊脉。

老大夫不知林琟音的身份,看她在屋中梳的妇人发髻,又年少有孕,便唤她“小夫人”。

“小夫人有孕一月有余,害喜也是常事。”老大夫听着林琟音的脉搏,皱着眉说道,“可少用些酸食排解,待四月过后便不会再觉恶心了。”

“好。”林琟音一口答应下来,而后试探地问道,“孩子可还好?您可要开副安胎的药?”

虽然才怀孕一个来月,她的腹部仍然平平坦坦,可她总觉腹中多了个生灵,晚间睡觉都睡不安稳。

这可是皇嗣,是她向上爬的最大筹码。

可林琟音这一问,反倒让老大夫稍有迟疑。

“老身才疏学浅,断不出这一月的幼胎究竟如何,可母子一体,小夫人气色不好,多少也会影响到孩儿。”

“是药三分毒,如今您刚有孕,也不适合饮药。”

他说着说着就和先生似的念起来,“孕中不可接触红花、麝香等烈药,也尽量少去熏香浓重之地,膳食上也要格外注意……”

林琟音也不嫌麻烦,连忙唤秋月都记下来,等老大夫躬着身走了,马上冷下脸说:“将近日的宴席都拒了吧。”

一想到在盛家宴席上的糗事,她就心头发闷,难以排解。

秋月愣了愣,忙应道:“是。”

林琟音听说过无数孕妇被害的故事,对腹中孩子一事警惕万分,所以知道的人也甚少,除了父母便只有贴身侍奉的秋月。

就这样,林琟音便自称体虚养病,哪怕友人试探地相邀,也再没去过任何宴席诗会。

近几年严寒,到了秋日便冷了起来,贵女体虚也是常态。

可也正是在她闭门不出的这段时日,林琟音派人去查,才查到在一月之前,她刚怀孕没多久,林府边就已经传出了林家嫡女待字闺中,却有孕在身的谣言。

这也太早了。

谣言传得有模有样的,据说是林琟音的贴身婢女亲口说的,旁的人都不知道,这话可不兴说出去,只怕闲言碎语的人要遭贵人报复封口。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每个人都说这话可千万不能说,然后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地生怕身边人不知道,转头就说了出去。

市井小百姓一辈子都很难接触到世家贵族的生活,所以哪怕林家根本不是什么名门,在他们眼里也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们甚至很多根本不知道林琟音是什么人,只知道是个大家小姐竟做出了寒门亦或是市井流氓都不屑之事,从而津津乐道。

等林家反应过来,想压住传闻的时候,谣言早就压不住了。

头戴帷帽的林琟音难得身体爽利,想出门透透气的时候,却亲耳听到这等传言,拿着茶杯的手气的发抖,脸色苍白几近晕厥。

她之前只是听说过这等传言,且在宴席上因害喜遭人指点,本以为谣言过段时日便会消散,却没想到时至今日她还能亲自撞见。

要知道林琟音过去在京城中,虽不是顶级世家贵女,也是小有名声,书画俱佳的才女,哪怕身份比她高的人,谈天之时也会礼让她三分。

可自打林元瑾成为了太子妃,就有人明里暗里时不时会挤兑一下不说,如今她怀了孕,竟沦落到被街上的平民百姓,甚至是三流混混

秋月不敢吱声,只低着头,听着下面哪些嚼碎嘴的人“天哪,没想到贵人家的女儿也能干出这种事…”“据说是林姓的四品大官儿家的嫡女儿呢!”

“啧啧啧,若是我家女儿干得出这事,我都没脸出门见人。”

林琟音反覆深呼吸,警告着自己不可动怒,她肚子里的是皇嗣,她是未来的贵人,还是控制不住猛地站起身来:“走。”

那些话语像是无数根箭矢刺中了她的自尊,仿佛越不想听到什么,就越是能听到那一句接一句的指责与恶声。

她从未遭遇到这样刺骨的屈辱,但她根本没办法去反驳,或者是反驳只会遇到更过火的辱骂。

坐到马车上,林琟音也不再像过去那般会撩起帘子,只是闭着眼,低着头深呼吸,企图忽略外面的声音。

可不知为何,明明有些只是普通的摊贩的叫卖声,落入她的耳中就又会化作数不尽的骂声。

回到府中,林琟音也不断宽慰着自己,她怀的是太子的孩子,有多少人想要这泼天的荣光还得不到,可身体的不适和府外源源不断的斥责仍不断刺痛着她。

京中其他相熟的贵女虽然嘴上都说不信,来信安慰林琟音,实则都默默疏远了距离,两三封信之后就没了回音。

原本一封接一封的邀请函也逐渐变少,直至消失。

林父在上下朝的路上,都能感觉到若隐若现的指点,戳着他的脊梁骨。

林母出门也出得少了,虽然心中不快,但也时不时安慰着有孕在身的林琟音,说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话。

本来已经在商议亲事的二房、三房的女儿,如今也被对方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婉拒了,去别的宴席上都要被明里暗里刺探着林琟音的消息当谈资,百般无奈之下最后也只得闭门不出。

一时之间,仿佛什么事都搞砸了。

“也不知怎么的,有的人就是能在家中一边假清高,一边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二房庶姐晃悠着走到林琟音院落外的花坛边,无比刻意地抬高声响。

“就是,做就做了还不知廉耻地赖在家里。”旁边的三房姑娘“啧”了一声,,“要是我啊,早找一根柱子撞死算了,自己丢人就算了省得连累家里人。”

秋月听不下去,低声和坐在桌前的林琟音说了声“奴婢把她们赶走”便快步走去驱赶。

倒是两位姑娘本就不是什么和善性子,见秋月来不光没走,反而变本加厉。

“怎么,自己敢做还怕人说呀?”

“这是林府,又不是你家,我们又不在你的院子里,还轮得到你做主?”

秋月被一句接一句地怼着,只低着头任由她们责骂,她们多说了几句口干了,便“呸”了一声,挽着手臂翻了个白眼走了。

林琟音沉默地坐在窗台前,看着院中枯萎的花朵,看着镜中脸色青黑,容光不在的自己,眼底浮现出了难以压抑的戾气。

她原本也不相信是秋月传出去的消息,也看着秋月下跪哭着发誓自己从未乱嚼舌根,可是在父母都守口如瓶的情况下,最后一个友人都讪笑着离去之后,她的崩溃终于决堤。

林琟音一手按着仿佛隐隐作痛的肚子,想着近日听到的种种不堪的传言,压抑着想要尖叫哭闹的冲动,愤恨地指着磕头磕出血的秋月,声音尖锐刺耳:“把她拖出去!杖责!”

真的是秋月说的吗?可能不是,但已经不重要了!

迁怒也好发泄也好,林琟音现在只想让这些人赶紧消失!

“小姐,小姐?!您明鉴,奴婢从小就陪在您身边,真的不是奴婢啊!”秋月被粗鲁的侍从折起双臂,往屋外拖去,之前被赏赐的簪花在她奋力的挣扎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小姐——!”

院中的重击一声接一声,混杂着痛苦到撕裂的哭叫。

林琟音的心脏不安地跳动,呼吸变得急促,攒紧的手背鼓起青筋,如同受惊,却死死咬着后槽牙不愿让人罢手。

她没有错,错的是想害她的人!

只要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生下来,若是个男胎,如今敢这般对她的人未来都要跪在她脚边阿谀奉承。

击打声仍一下接一下,力道没变,啪啪作响。

哭声却渐渐弱了下去。

院里血腥气混杂着臊味蔓延开来。

林琟音攒紧了手,趴伏在桌前,眼里盛满悲怒交加的泪水,眼前模糊一片,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杂音。

她如果现在已经入太子府了,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流言蜚语中伤她!

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若不是皇后,若不是崔辛夷,她根本不需要拖到现在,还要往后拖几个月一直到冬天才能进门!

四个月她都要显怀了!

她们都该死,等她进了太子府,她要将这些影响到她路途的都除掉。

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骤然撞见木板上血肉模糊的人,僵了僵,低着头隔着门:“大小姐,太子妃驾临林府,老爷唤您过去。”

太子妃?!

林琟音耳边的杂音骤然消失,猛地站起身来,眼睛睁大到有些诡异,恶意揣测骤然铺开,少见的后悔涌出心头。

她快步走出房内,慌忙地唤人停下手中的棍杖,面对院中的凄惨状,步子遽然一停,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升起,直蹿天灵盖。

原来杖责在秋月没气的时候就已经停了。

“太子妃,太子妃……”

林琟音步伐踉跄,被旁边胆寒的婢女小心翼翼地扶住,如坠魔障般不断念着“太子妃”,眼里充斥着恨意,快步向正堂走去。

林府不算大,她又步伐匆匆,像是刻不容缓地要去寻仇。

一路冲到了正堂,未等人传话,林琟音就走了进去。

就见少女安坐在正座,皎白的脸上戴着浅笑,尽显闲适,手托着瓷杯,身着雅致的青衫,华美的织金云纹在曦光下宛若碎金,深蓝的裙摆摇曳间可见细密的刺绣暗纹。

她见林琟音气势汹汹地走进来,疑惑地挑起了眉。

她看着是那么光鲜亮丽,雅致高贵,和目眦欲裂到有些疯魔的林琟音形成了过于巨大的对比。

昔日被众人所宠爱的林琟音,如今变成了灰扑扑的那一个,而林元瑾却变成了众星捧月的太子妃。

强烈的落差感狠狠地刺痛了林琟音的心。

旁边的老夫人刚笑着要说起林琟音,却见林琟音直冲冲地朝太子妃走冲过去:“林元瑾,是不是你!”

如果不是秋月,那可能就是父母没有设防然后说给了他们自以为的女儿听。

林元瑾,一定是林元瑾干的,她是太子妃,她肯定怕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妨碍了她!

周围人立即感觉到不妙,忙要唤人。

张嬷嬷立刻从林元瑾身后蹿出,眼疾手快地擒住快要碰到太子妃的林琟音的手臂,无比熟稔地将她拉得往前重重一倾斜,角度刚好将她的脸凑到了林元瑾的面前。

林元瑾蹙了蹙眉,不假思索地将热茶朝眼前堪称面目狰狞的人脸上一泼,紧接着用空着的手朝她的脸上用力地扇去。

“啪。”

一个巴掌毫不客气地落在了林琟音的脸上,在张嬷嬷的拉扯下将她打得往地上一跪。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茶杯在地上乍碎的声响。

仿佛在死寂无声的正堂中回荡。

作者感言

安以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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