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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处置

我对太子暗卫有想法 安以默 3155 2024-12-29 12:42:28

“我要你为我崔氏,为太子诞下一位皇太孙。”

林元瑾缓缓地眨了眨眼,完全没料到皇后会这样说。

为崔氏?为太子?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与太子妃孕育皇太孙是天经地义之时,皇帝早便提了好几次,皇后虽更属意于崔辛夷,但也从不会说不允太子妃生子。

那她今日特地将她和崔夷玉唤到这里,如此郑重的嘱托,是试探她是不是知道了替身之事?

“母后今日怎么了。”林元瑾心中紧张,面上却不显,只是笑着疑惑地问,“早些时父皇还说我与殿下身子未愈,可以再缓缓,今日怎么催上了?”

她语气亲昵,仿佛家中闲谈,并没有太过较真。

真是死了一个林琟音,吓倒了太子,如今还有个皇后在眼前虎视眈眈地等着呢。

林元瑾不介意与崔夷玉做夫妻,可她最厌烦被人按着头不得不做,好似他们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等不用了就能弄坏再丢了。

“近日又有些荒诞的流言,说太子病症体虚。”皇后轻叹一声,“子嗣乃重中之重,本宫也不过今日特地提一嘴,等你们身子好些了莫要忘了。”

皇后语气缓和,但意思没变,似乎无比在意皇太孙一事。

但这也是林元瑾疑惑的地方。

直到皇后让崔夷玉去御书房,莫要让皇帝等,再让她身边的宋姑姑将林元瑾和崔夷玉一同从宣阳宫里送出来的时候,林元瑾还在想这件事。

皇后提出的要求十分无礼。

但这依然让两人之间充斥着诡异的沉默。

似乎生子这个事情距离他们太过遥远,骤然打乱了两个尚在绳索上踉跄扶持着走的人的方向。

他们尚且连坐在同一张床上亲吻都生疏又拘谨,生怕被人发现,现在皇后竟然想逼迫他们直接一步到位到孩子。

太荒唐了。

荒唐到林元瑾连去想这件事的疑点都有些思维迟钝。

林元瑾瞥了眼周围,默契地让身后跟着的宫女和太监离远了些,见周围无隐蔽之处,才看向崔夷玉,按捺下心中的局促,状似从容地开口:“皇后今日之语是何用意?”

“太子无能,皇后便出了让你同我来生的心思。”崔夷玉看见林元瑾耳垂上的红晕,也低声说。

两个人都没沾过这些事的人开始按捺下心底的不适应,开始装作毫不在意地公事公办地商量起来。

可问题就是这个。

“为什么是你和我?”林元瑾咳嗽了下正过神。

她和之前的崔夷玉有同样的疑问。

皇后如果想要子嗣,不应该是要崔家的孩子吗?古代世家最讲究世家正统,为什么会让她一个林家人和崔夷玉这个暗卫来生?

崔夷玉面对林元瑾的疑惑,摇了摇头,平淡地说,“我有意识起便在崔氏暗邸,暗邸中尽是些无亲缘的孤儿。”

很遗憾,崔氏暗邸的管制严苛至极,从他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林元瑾若有所思。

如果皇后认定她不知道崔夷玉是替身,那崔辛夷也不知道他是替身。

既然在皇后眼里,她这个林家出身的太子妃的身份比不上崔辛夷,为什么是她来生?

林元瑾是胎穿的,能保证自己绝对是林家人。

皇后如果想要个孩子,退一万步,既然都不在意周家的皇室血脉了,那为了延续她的崔氏血脉,不也应该让崔夷玉这个替身和崔辛夷生吗??

林元瑾突然想到,记得在秋狩之时,崔夷玉曾说过他是因为模样与太子极为相似而被选中做了太子替身,后来又经过了药毒的洗礼,最终才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这个相似,究竟相似到了何种地步?

林元瑾猜不到。

“或许,皇后不过是想要个名义上的太子子嗣。”林元瑾想了想,没琢磨明白就提出了另一个可能,“反正也不是她生。”

“有可能。”崔夷玉垂着眸,眼里沉了些思索,点了点头。

他知道皇后的手段,若只为制止流言,等孩子生出来,到时候他们没用了,对于无亲无故的林家人和暗卫,皇后照样会除掉他们。

哪怕再退一万步,崔夷玉的身份真的有疑点,那对于皇后而言也是可以随意糟践的身份。

毕竟如今在她眼里,连太子都比不上她的皇后、乃至太后荣光重要。

两人站在一同,仿佛少年夫妻亲密地叙话。

等崔夷玉拜别了林元瑾,独自走向皇帝书房之时,林元瑾仍未想清楚此事。

皇后想出的让太子妃和暗卫借种之法,堪称惊世骇俗,但皇后再夸张,终究也不会想到像皇帝那样直接派个嬷嬷到房门口守着,亲自督查。

不过林元瑾也不着急。

若是生下孩子就是他们的死期,那就先不生。

毕竟光是呼吸在同一片空气两个人也不会怀孕。

“殿下与我说还要写时辰,让我们先回府。”

“是。”张嬷嬷称是。

等林元瑾与张嬷嬷一同回府,已过了些时辰。

林元瑾被桑荷扶着下马,还在想着宫中的疑事,刚进太子府中,走了几步,步子却突然顿住了。

林元瑾看着门前和石子道上巡逻的侍卫,蓦然蹙起了眉,有些困惑地开口:“这些侍卫……”

她虽然没有细到记住每个侍卫的脸,但也分眼不眼熟,面前的这些人分明和之前府中的人一个都对不上。

“之前那些侍卫呢?是受了罚在养伤吗?”林元瑾唤来李管事,问道,“下手可重?伤药可有?”

“这……”李管事迟疑了下,哂笑着拱手开口,“您有所不知,那些人护卫部当,竟让数个刺客混进了府中,死罪难免,皇后娘娘已经下了命令,都处置干净了。”

林元瑾猛地滞住,定定地看着面前那些朝她恭敬行礼的陌生侍卫,脊背一片冰凉。

“处置?”她仿佛魂魄出窍般,缓慢地开口,“本宫不是说,死罪可免吗?”

向来温柔和善的人骤然冷下神色,透出股不容置喙的气质,仿佛柔软的人露出了其下的尖刺,连质问寒凉如冰针。

“同样是刺客,秋狩之时的武官和侍卫都还好好活着呢,如今府中的护卫倒是命中该绝了?”

李管事忙不迭跪下,没想到林元瑾会突然发难,多少有些汗流浃背:“太子妃恕罪,皇后娘娘金口玉令,老奴不敢不从啊!”

“……”

林元瑾扶着额头,强烈的眩晕感浮上来。

皇后之命,不敢不从。

昨日还在眼前活生生地朝她谢恩的人,今日就化作了皇后手下毫不在意的白骨。

太快了。

快到她不过进了个宫,皇后的手就伸过来,轻松地处置了太子府里的人。

“太子妃?”张嬷嬷担忧地看着林元瑾,“回去喝完茶休息吧。”

她向来知道林元瑾是什么性格,眼前骤然换了一大批人,血淋淋的事情无疑冲撞了她。

“本宫知晓了。”林元瑾几个呼吸之后,迅速努力地调整过来,扶着桑荷的手站稳身子,沉下眼,脸上的笑意都透着些寒意。

她是从崔夷玉口中知晓刺客打探府中一事,也想得太少了,没有想过这件事不光会害到太子,还牵扯到了许多无辜之人。

皇后心狠,此事同她也有关联。

今时不同以往。

林元瑾再不会像刚进府时那样,心中不在乎,所以谁都可以插手府中的事情了。

……

御书房里。

皇帝坐在椅子前,难得没反覆翻看折子,只看向一侧的崔夷玉,平静中透着些阴沉。

“你准备如何处置刺客一事?”

天家之怒,常不形于色。

“探入府中的刺客都已咬毒自尽。”崔夷玉开口,“从狩场逃脱的刺客半数死于悬崖之下,另外半数逃离,可昨日来刺杀儿臣的不过五人。”

若将狩场那些刺客当总数的话,如今还有十余人逃脱在外。

他们为刺杀皇帝而来,分出几人刺杀太子大抵是为了复仇,放任不管必然不行。

崔夷玉心脏平稳地跳动,如同提醒着他为了今日,也为了林元瑾的未来而做出的一个又一个抉择。

他知晓太子的性格,所以不惜诱导刺客入府,重伤也好受惊也好,都是他认可的后果。

只要太子不再出现在人前,就只会是崔夷玉来觐见帝后。

哪怕他的容貌和身躯已经和现下长期饮药、阳虚体衰的太子逐渐有了区别,可只要太子缩在屋子里闭门不出,不管是皇帝眼中,还是其他人眼中。

皇帝认可的太子是他。

那他的模样,就是太子的模样。

崔夷玉抬起眸,望向皇帝,神色清明,如同分毫未被这一场刺杀扰乱心智:“儿臣愿以身做饵,引出刺客再悉数诛杀。”

皇帝凝视着眼前的太子,半晌竟有些感慨:“朕年轻的时候也同你这般意气风发,胆大妄为。”

“先不谈你想怎么做这诱饵,刺客在你身上栽了两次,难道还会想栽第三次吗?”皇帝笑着反问。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有何不可?”崔夷玉问,“您可设一计,降罪于儿臣,再将儿臣拘禁起来,表面撤去护卫实则就地埋伏,刺客见儿臣身陷囹圄,自身难保,不会不来。”

崔夷玉只能这么说。

毕竟是个人就不能想着让皇帝当诱饵,天子高坐于朝堂,宫中护卫无数,潜入宫中与潜入秋狩场可是天壤之别。

况且崔夷玉的目的实则不是诱出刺客,他只需要皇帝表面降罪于他就行。

太子有罪,便是树倒猢狲散。

“你真是敢想!”皇帝佯装震怒,“这些日子还夸你善辨人心,如今倒是又不顾你这太子名声了!”

太子日后是要当皇帝的,一举一动都是记录在册的。

哪怕是计谋,若是皇帝真的降罪,往后若是出事,舆论上太子必然受桎梏。

“是儿臣莽撞。”崔夷玉垂下眼,“儿臣再想想。”

“不,你不必想了。”皇帝手一挥,心中已有了成算。

有的事皇帝能想,算上侍奉的李公公书房里也只有寥寥几人,作为人子太子也不好提。

“朕有一计,可削崔氏名望。”

既然不降罪于太子,那就降罪于太子母家。

皇子登基前与其母家算得上荣辱一体,母家若是倒了,皇子的势力便也没了。

既可诱刺客出来,刺客若不出,此计也可削崔氏党羽。

一举两得。

崔夷玉对上皇帝意味深长的视线,瞬间意会到了他的意思。

削世家,集君权。

崔氏受掣肘之击,那时皇后自顾不暇,定也无神管太子府的事。

到那时,府中的人被撤去换上皇帝的人,就容不得缩在府中角落,为众人所弃的周玠了。

崔夷玉垂下眼睫,漆黑的眼瞳氤氲着异色,如今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从容的笃定。

没有犹豫,没有退缩。

“父皇圣明。”

作者感言

安以默

安以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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