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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春日

我对太子暗卫有想法 安以默 2893 2024-12-29 12:42:28

张嬷嬷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看着躲到太子身后的林元瑾,手里还拿着一盏花灯,也不是不知道这两位小祖宗会夜半私会,只是没想到这回直接半夜不声不响地出了府。

林元瑾晚间休憩喜欢屏退旁人,所以只要她小心些连守门的婢女都不知道,张嬷嬷发现屋子里没人也是因为意外。

此事她不敢声张,但又怕出事,便寻了几个嘴严的侍卫出去找。

如今人安全回来了,比什么都好。

“您往后若是想出去,与老奴说一声。”张嬷嬷无奈地说,“老奴也不似蛮横无理之人,有太子殿下在,老奴也放心些,少些平白无故的担忧。”

她知道刺客一事未解决,十分危险,但人也不能千日防贼,就真将两位贵人关在府里不出门。

“我知道了,嬷嬷。”林元瑾耳廓通红,小声说。

“时候不早了,老奴唤人备水,殿下早生歇息吧。”张嬷嬷行了个礼,让开了这条道,转身忙活去了。

林元瑾这才拉着崔夷玉进了房,趴到软榻上捂着脸,像是羞赧到不可自拔。

崔夷玉坐在她身侧,将她头上的钗环一个一个慢慢拆掉,顺着发丝帮她揉了揉头。

“唔……”林元瑾舒服地眯起了眼,困意也翻涌上来,扭过头看向崔夷玉,“等会你帮我洗漱吧,我先睡了。”

崔夷玉一怔,手中的簪子“啪”地掉到了地毯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林元瑾却毫不在意,闭着眼睛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只剩崔夷玉一人望着林元瑾单纯的睡颜,心脏咚咚直跳。

分明早已坦诚相见过,他却还是做不到心无旁骛,在安静的屋子里心跳声却仿佛震耳欲聋。

等到外面传来婢女的呼声,崔夷玉才抱起林元瑾,缓慢地走向浴房。

不一会儿,水声再一次响起。

静谧的夜晚透着令人心宁的安逸。

……

上元佳节一过。

开春以来,万物复苏。

朝堂上短暂的安宁也随之结束。

皇帝借贪污案,接连贬斥了礼部尚书在内的沈家人,且没有提拔身为礼部侍郎的林父,反倒想从礼部其他下属中提拔一人作尚书。

林父见天的脸色都不好,可六部的变动过大,他一个不上不下的侍郎便被许多人忽略了。

他想让夫人去太子府一趟寻林元瑾问问话,竟然被一向软和的林母拒绝了。

“我不去。”林母直冷冷地说,“她那般对琟音,你也早些歇了心思,莫要自讨没趣。”

林父愈发烦躁:“人已经死了你怎么还在这耿耿于怀?”

“她是我的亲女儿!”林母难得呛声,盯着林父,“太子妃都敢不顾我们的意,直接把人给烧了!”

“她也知道她是太子妃啊,她想烧就烧!”林父呵斥了声,恶狠狠的目光把林母吓得一退,“你怎么还没搞明白,今非昔比了,她也就是名义上还是你的女儿,她想做什么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林母怔然,半晌没说出话。

从前林琟音顺着她,林元瑾也听话,她从来没有想过女儿会变成她需要反向去讨好对待的人。

常人都是苟富贵,勿相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她和林元瑾却像是对手一样。

也正是这个时候,林母才意识到她与林元瑾的关系有多么脆弱。

“说句难听的,皇帝善待她,太子如今也纵着她,只要她想她连我都能烧!”林父已经因为林琟音的事明里暗里吃了好几次挂落,名声不好,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离尚书就差一步了。

可这一步实在难如登天。

“她怎敢如此不孝……”林母弱声地说。

“礼义廉耻是挂在嘴边标榜自己的,真要做起事来,谁管这一套虚的?”林父嗤笑了声,“官场行事可不是靠良心。”

“我没插手,你竟教出了两个厉害女儿。”

这就是直白的讽刺了。

林父没再和失魂落魄的林母说话,只转身去书房写了一封信,遣人送去了太子妃。

信中无非是先是父女寒暄一番,探问林元瑾最近是否安好,最后再提起他的官运一事。

毕竟父女一场。

林父以为太子妃看到之后过几日就会回信。

可是直至半月之后,在林父怀疑信是不是没送到,亦或是送到了却不合林元瑾的意,从焦急到坐立不安的时候,回信才姗姗来迟地送来林府。

漫长的等待让林父耐性尽失。

他匆匆忙忙地拆开信,看到里面娟秀的字迹,内容却让他目眦欲裂,当场气急攻心,捂着口吐了几口血出来。

“孽,孽障……”

信中写的赫然是林元瑾让他过继旁支的一个男童,且人选她都已经定好了,若他同意,林家日后的事她来考虑,若他不同意,他们也没有什么继续好说下去的。

字里行间透着林元瑾并不在意林家的事实,亦或是不在意不合她意的林家。

可林元瑾信中清晰地写出了她被赐婚之后受林琟音陷害,跌落悬崖却无人来寻她之事。

她清楚这是林家为了名声想放弃她,她安全回来不代表她能心无芥蒂地和林家一心,扶持林家走下去。

救她的是太子,不是林家。

母家的势力对一个出嫁女而言十分重要,可林元瑾毫不在意就撕破脸的信代表了她的态度。

她不在意。

无论有多少理由,都说服不了一个已然下定决心,绝无更改余地的人。

可林父实在没有办法了。

熬不过七日,他就闭着眼认命地写下了回信,接着二话不说就开始着手安排过继之事。

只要林家未来繁荣昌盛,只要那孩子流着林家的血脉就行。

再者,未来那么多年还未可知呢。

接着。

沈尚书离去,沈家的衰落悄无声息地开始。

礼部暂无尚书,由林父在内的两位侍郎暂管其事。

寒风终于消散。

和煦的春风吹暖了京城待放的花苞,淅淅沥沥的雨落在了踏春的路上。

被关在屋子里足足有几个月之久的蒜苗终于解禁,踩在林元瑾的身上到处蹦跶,像是要缓解一整个冬日的烦闷,扑闪着翅膀,和鸡似的四处流窜。

“呀!嘎——”

一道嘶哑的鸟叫声穿透了路上轻盈的碎语,以不可阻挡之势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

是一辆看似朴实马车但处处精细的马车。

马车中先走出了一个玄衣的少年,他撑着伞朝着马车里伸出手,接着一个穿着青裙的少女走了出来,肩膀上踩着只肥硕的白色大鹦鹉。

少年也不在乎那只聒噪的鹦鹉,似早已习惯,将伞微微朝里倾斜。

他们看着都年纪都不大,却毫无年轻的轻狂躁气,仿佛自小一同长大到了适龄便成亲的青梅竹马,一举一动都透着默契,十分登对。

京郊景色最美的地方向来人不少。

只是权贵子弟所踏足之地往往也少闲人,多是仆从早早便开了路,无声地彰显著自己的强硬。

有女孩看到那只头上和开花似的鹦鹉不由得好奇起来,停足窃窃私语,但男子却不同,听到第一声便皱起了眉头,却没想到这噪音无休无止,接连不断地传来。

就像是五音不全还日日高歌的流氓,平白惹人厌。

穿着身蓝衣的男子见那两人不光不阻止,甚至在马车边若无其事地谈笑起来,当即心生了不满。

可他理智尚存,知晓京中一块砖砸下来都能砸到三个贵人,当即问了旁边的小厮他们是谁。

小厮迟疑了下:“这…小的也没见过啊。”

男子又转头去问了家里常参加宴会的妹妹,也得到了摇头,也只说好似有些眼熟,但没什么印象。

眼见那只胖鹦鹉不光不收敛,甚至扑腾着翅膀往旁边蹿,追着地上爬的虫子咬,无拘无束,好不自在。

男子当即不再忍,朝两人的方向大步走过去。

那边,林元瑾手里还捧着蒜苗没吃完的瓜子,无奈地叹气:“蒜苗在家中也是憋得很了。”

古代没有温箱,京城的冬天又冷,人都会被冻死,更何况一只外籍的鹦鹉。

“无碍。”崔夷玉看着林元瑾纵容的笑,感觉到她被逗得开心,也勾了勾嘴角,牵着她继续走。

林元瑾亲昵地应下,刚转头想伸手去抱蒜苗,就看到蒜苗无比惊惶地扑腾着翅膀,一边和杀鸡似的尖叫着朝她怀里扑过来。

林元瑾猛地被蒜苗砸了个正着,手上就被踩了几个泥印子。

还没问怎么了,就看到一个男子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过来,怒视着她。

他身旁的小厮先开的口,仰起头质问:“你们是哪家的?养的小宠惊扰到了贵人,竟也不管管。”

林元瑾一愣,已经回到她怀里的蒜苗就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再无分毫慌张,转过身就张开翅膀,冲着那小厮叫。

嗓门儿又大又粗,完全打破了京中贵家对于鹦鹉小鸟依人娇啼可人的刻板印象。

“它许久没出门,许是兴致太好了。”林元瑾歉意地笑了笑,“不过这是街上,它也只是白日叫嚷两声,既没咬人也没弄坏花花草草,你们便大人不记小鸟过吧。”

虽然蒜苗也不小。

说着,林元瑾不在意地用手指搓了搓蒜苗的脑袋。

蒜苗舒服地又叫了一声。

她半字不提出身,她身旁的少年也不说话,漆眸如夜,只静静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愚不可及之人。

男子依稀觉得他有些眼熟,心中难免有些警惕,却实在没想起来他是谁。

眼见林元瑾怀中的大白鹦鹉和有灵性似的,仰着头长着厚实的黑喙,滚圆的黑眼珠子望着男子,如睥睨地看着一个不识好歹的人,骄狂的不行。

男子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语气生硬无比,指着蒜苗就说。

“不行,今日我的眼里容不下它。”

作者感言

安以默

安以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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