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使人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这是塞涅尔见到罗宾时的感受。连费莉西娅都一扫之前的烦躁,脸上挂着愉悦的微笑。罗宾带着艾希曼兄弟上二楼书房,费莉西娅则独自留在楼下,并不打扰他们。
在书房中心的沙发上,罗宾坐在塞涅尔身边,克莱蒙斯则坐在他们对面。罗宾倒了三杯威士忌,一杯先推给对面的克莱蒙斯,一杯又放到身旁的塞涅尔手中。
“真可惜前两天你不在。”他和塞涅尔碰了个杯,语调颇为暧昧。
塞涅尔又露出了那种嘴角弧度都精确计算过的、Alpha们最喜欢的笑容,轻声说:“副总统先生,很遗憾没能到场祝贺你,你知道我脱不开身。”
“喊我名字。”罗宾似乎对这个很坚持。
“罗宾,不过很快就不能这么称呼你了。”塞涅尔顺着他的话说道。
被美人恭维得浑身舒畅的罗宾低声说:“私底下,你永远有特权。”
塞涅尔维持着微笑,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酒,挑起了眼尾:“可我觉得,到时候你会更喜欢那个正式称呼。”
他太懂这些Alpha了,“总统先生”这个称呼会一直提醒罗宾,权力带来了什么。越是正式,就越是暧昧,从他口中喊出来,就越是刺激。
当着克莱蒙斯的面,罗宾没有继续和塞涅尔调情的意思,很快就进入正式话题。
在两位Alpha对话时,塞涅尔一直没有说话。墨菲斯的这群人说话非常累,每一句都在试探、每一句都暗藏玄机、每一句都需要揣摩解读。久而久之,他自己也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想起以前和凌深的对话,他忽然体会到原来丈夫在家和他交流是这样的感受。
不怪凌深以前觉得他虚伪,确实很多时候他的表达方式是不直接的。而凌深从来都非常坦诚直接,除非不说,说出来的话都是内心的真实想法。
内阁的布局和前面克莱蒙斯和他在车里猜测的状况没有差别,而众议长的人选确实是个困扰罗宾的问题。此时克莱蒙斯提了迈克的名字,罗宾显然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你和他的关系并不好。”罗宾这么说。
克莱蒙斯无所谓地笑了笑:“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和你的关系不错,不是吗?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能最大限度支持我们政策的人,需要他在某种意识上与内阁,尤其是与下一任总统先生你,保持一致性。”
罗宾颇为感慨地望向克莱蒙斯,笑道:“决定与你合作真的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感谢认可。”克莱蒙斯也不跟他客气。
塞涅尔的预测果然没错,这件事让罗宾对克莱蒙斯的好感度提升不少。即将上任的新总统在情报局局长和驻北部军事联盟代表的任命上听从了克莱蒙斯的建议。
“对了,塞涅尔,竞选赞助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罗宾突然转向他,问道,“既然你留在了众议院,之后有什么想法吗?”
余光和克莱蒙斯对视了一眼,塞涅尔微笑着问:“罗宾,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做什么都能做好。”罗宾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抛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记得你是军事委员会和退伍军人事务委员会的成员,还想在哪边更进一步吗?”
塞涅尔当然知道罗宾今天非要他来,并不是真的为了和他调情。就算这个Alpha看着他就会想起裤裆子里那回事,一个满脑子只想睡别人妻子的男人是走不到总统这个高度的。至于罗宾问这个问题的想法,他的猜测是和钱有关。
“或许我在拨款委员会能对你更有好处。”塞涅尔很直接地回道。
罗宾笑着和他碰了个杯:“我想也是。”
谈了大约一个小时,艾希曼兄弟就离开了罗宾家。
回去的路上,塞涅尔问道:“哥哥,你和罗宾之前谈过让我进拨款委员会这件事吗?”
“怎么了?”克莱蒙斯显然事先有所准备。
“我没想过这个,毕竟我才刚三十,已经成了三个委员会的成员。拨款委员会那么重量级,到时候反对的声音肯定不少,罗宾他……”塞涅尔倒不是担心自己做不好,他真正忧虑的是克莱蒙斯和罗宾是不是在合谋些什么,所以他要试探一下。
克莱蒙斯一脸淡定地看向他:“怕被人说闲话?谁不知道这次罗宾的竞选资金能这么高,你有很大功劳。墨菲斯向来是谁有本事谁上,如果跟军队里似的,事事都要按资排辈来,现在内阁和议会全是一群快入土的老东西。拨款委员会的现任主席和迈克的关系还不错,罗宾可能会从这儿下手。反正你不用操心,他会这么问,大概率是十拿九稳的。”
“可他把我放在这个位子上,不仅仅是为了回报我吧?”塞涅尔的直觉从来都很敏锐。
“他需要你在拨款上替他出力。”克莱蒙斯慢悠悠地说。
塞涅尔皱了皱眉,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一些念头,最终停留在了一个想法上:“他准备派兵去萨南半岛?”
“情报显示阿齐兹正在集结部队。”克莱蒙斯淡然回道。
“你说服了他?”塞涅尔继续追问。
克莱蒙斯撩了下眼皮,轻笑着说:“他有意改变自己温和派的形象。我们需要坚守对盟友的安全承诺,这也是在维护我们的全球利益。一旦斯拉诺拿下了萨南半岛,我们就能得到关键海上运输通道的军事准入,此外我们的盟友还许诺了萨南半岛稀有战略矿产的部分开采权。那是南北交界处的战略要地,占据那块地方能强化我们对南部的军事威慑。”
“但这意味着很大概率上我们会和阿齐兹政府开战。”塞涅尔神色严肃,“哥哥,你不是从不主张动员一切力量去对抗阿齐兹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主张现在和阿齐兹全面开战吗?”克莱蒙斯忽然打开了话匣子,“那位独裁者几乎控制着整个南部地区,号称有近百万的兵力,手握大量杀伤性武器,还有那么多国家和部落的支持。如果现在开战,我们有多大把握能在短时间内结束战争?许多人觉得联邦有更先进的武器和战斗素养更高的职业军人,对上阿齐兹,我们的胜算很大,但这些人大多没有上过战场,罗宾也是。他们不知道,战争除了绝对的军事力量对抗,也是在和生存以及精神力量打交道。而阿齐兹在他的土地上,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我们跟他们讲,人该追求自由平等的权利;他们跟我们讲,人该遵从信仰和神的指引。从精神层面上来说,这本就是分不出高低对错的事。我们此前不断策动内部反对势力,意图分化他的政权统治,但收效甚微。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从外围开始,通过小规模、持续性打击他在南部扶植的代理人,打破他在政权周边建立起来的战略防御。那些代理关系看似是基于宗教认同,但南方部落民族之间的纠葛非常复杂,不断联合又分裂。阿齐兹会利用这些关系转移政权风险,我们也可以一点点渗透、蚕食、分裂,瓦解他在南部的势力。再配合经济封锁和外交手段,全方位消耗阿齐兹政权。到那时候,对其发动战争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其实塞涅尔知道,这样的战略客观上也能帮助艾希曼家族的利益最大化。
艾希曼家族长年周旋在军方和军工巨头之间,与后面二者的利益纠葛颇深。军方需要不断的战争来维持战斗力、确保在墨菲斯权力中心的话语权,同时作为扩军、升级装备、要求更多拨款的理由;军工企业每年那么高的营收利润也依托于战争。艾希曼家族手握这两方的许多关键人脉和资源,才能长久在墨菲斯屹立不倒。
“可如果我们真的介入萨南半岛,阿齐兹不会坐视不理。就像联邦重视对盟友的安全承诺,阿齐兹也不会允许我们把军队开进他认为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他理解克莱蒙斯说的,但不懂为什么哥哥会冒险,放任罗宾去派兵进入萨南半岛。
克莱蒙斯抬手撩了一下塞涅尔的头发,笑了笑:“阿齐兹是一个冷血、强硬、同时也有谋略的独裁者,不是一个莽夫。我们有的担忧,他同样也有。我们想要试探,他也想。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哪怕是敌人都需要互相了解。因为实力越强的两方,如果越不了解对手,就越容易在交手中犯致命的错误,从而导致满盘皆输。但失误如果出现在全面开战之前,那就比较容易修正。”
“所以,萨南半岛是你们的试验场?你敢肯定阿齐兹也会这么想?”塞涅尔终于明白了克莱蒙斯的意思。
哥哥本人未必不赞成对萨南半岛的作战,甚至考虑过与阿齐兹全面开战,但眼下他更在乎的是从这次与阿齐兹的交手中能获得的东西——对敌人的军事力量和意志的直观认知。对联邦来说,战争是有限的,战场远在南边,战火烧不到联邦的土地上;但对那片土地上的人来说,就是全面战争。因此一旦开战,联邦需要打败的不仅仅是阿齐兹的军队,而是他整个政权下的一切。
“他如果不这么想,穆萨这回就会一口气直接推到斯拉诺占领的土地上。”克莱蒙斯不紧不慢地说,“萨南半岛最差的状况就是持续局部战争,但只要局限在那块地方,还有停战和谈的可能。战争的交手双方并不是抽象的人,甚至可以说对战争的判断从来都不是根据对方说的应该怎样,而是根据对方实际的所作所为,眼下战略威慑依然是最好的选项。不过,可能双方最需要小心的反而是自己的盟友。”
塞涅尔想到凌深说的,就直接说了出来:“前几天凌深回家后也这么说,现在最不安分的反而是斯拉诺。”
克莱蒙斯有些意外地望向他:“他现在回家还和你谈这个?”
说起丈夫,塞涅尔控制不住内心的幸福,竟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嗯,我们现在很好。”
克莱蒙斯愣了愣,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沉默了片刻后,他不屑地冷哼一声:“真不知道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到家时,塞涅尔看到二楼书房的灯亮着。他脚步轻快地跑上二楼,刚往书房走去,门就打开了。他笑盈盈地三步并作两步扑进凌深的怀里,被他的Alpha稳稳接住。
“怎么这么高兴?”凌深抱着人,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塞涅尔搂着丈夫的脖子,眉眼弯弯的:“看到你就很高兴。”
凌深也淡淡笑了,接住了一个湿润的威士忌味道的吻。吻着吻着,他把人压到了墙上,手也往下探去,隔着西裤揉塞涅尔的屁股。塞涅尔在热吻中抬起一条腿去勾他的腰,手也伸进他的睡袍里,抚摸他的胸肌。
心意相通的两个男人随便摸几下就容易擦枪走火,两人都感到自己下身有点硬了。还是凌深先停下,扣住塞涅尔在他胸口乱摸的手:“我手上还有点工作,你先去洗澡,乖。”
塞涅尔性欲上来了,有点意犹未尽地又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但还是乖乖听话,先去洗澡。
洗漱完后,塞涅尔又进了书房,看到凌深还在忙,就俯身从身后环住了男人。
“我马上就好。”凌深稳稳坐着,视线没有屏幕上移开,由着塞涅尔挂在他身上。
塞涅尔看到他正在写的东西,说道:“今天听哥哥说,罗宾想要派兵。”
凌深正在打字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打字声又恢复了:“外界普遍对他的外事能力不太看好,他大概率会组一个全是强硬派的内阁,来表明自己的立场。阿齐兹那边的新闻对他很是轻视,据说那位阿齐兹将军本人对他的评价是‘聪明却软弱’。”
“很伤一个Alpha的自尊呐……”塞涅尔幽幽感叹了一句。
凌深的语气很是平淡:“他越是软弱,越是会被外界评价激起这种无用的自尊。”
塞涅尔觉得这句话性感极了,令他浑身都燥热起来。他忍不住放出一点点勾引的信息素,凑到凌深耳边,开始拨撩还在工作的Alpha:“嗯,我就喜欢特别强硬的。”
“比如?”凌深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却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比如他的Omega要跟他求欢,他还能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工作的……”塞涅尔压低了声音,语调绵软,尾音都带着钩子。
凌深手一抖,打错了字,摁了两下删除键,但声音还是很平稳:“求欢是靠嘴求的?”
塞涅尔笑着轻吻了一下凌深的耳垂,松开环住男人的手,直接坐到书桌上,缓缓掀开自己的睡袍:“那这样算吗?”
凌深瞄了一眼,才看到塞涅尔里面穿了黑色的情趣内衣,上半身是蕾丝吊带胸衣,下半身就只有两根细带子,除了一条没什么布料的丁字裤,私处一览无余,腿上还穿了蕾丝边的吊带袜。饶是凌深意志力再坚定,看到妻子穿成这样,眼神也差点从那具身体上移不开了。
“什么时候买的?”他的嗓音有些干哑。
塞涅尔见丈夫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眼神、继续工作,不甘心地伸出一条腿,用脚尖勾开了凌深的睡袍,脚掌用力踩到男人的腹肌上。
“怕自己对你没有吸引力,很早就买了。”声音有些委屈。
凌深现在拿塞涅尔这副样子没有一点办法,好在没几句话就写完了,干脆由着美丽诱人的妻子胡闹,先专心干完手上的工作。点击保存后,他才起身离开椅子,抓着塞涅尔的大腿,一把将人拖到桌沿边,塞涅尔的双腿很自然地夹住了他的腰。
“让我看看。”他的嗓音很低,带着一点点震颤。塞涅尔只要一听他说话,身体都开始酥麻了。
“你要怎么看?”塞涅尔仰头贴近他的唇边。
凌深没说话,直接脱掉了Omega身上碍事的睡袍,一双手从肩背顺着蕾丝内衣摸到了只有两根带子勒着的屁股上。晚香玉的香气勾出了杜松子酒的味道,信息素一下子在书房里旋转起来,唇舌间的气息也交缠着,和相触的肉体一样缠绵。
手指还没探进穴里,塞涅尔已经被凌深摸得湿了,下体难耐地去蹭凌深发硬的阴茎,手臂勾着男人的脖子不放。
“好看吗?”他细细碎碎地吻着凌深的嘴唇和脸,轻轻问道。
“嗯。”凌深的五指插入金发中,迫使他抬头去承受一个深吻。
同时男人手指开始往他的臀缝里探进去,指腹刮过已经有一点点湿润的后穴。戳进去后,整个手掌托着他的屁股往上一抬,直接插入了两根手指。
他掐着凌深的后颈,眼里满是潮气,低声问道:“那你喜欢我这么穿吗?”
凌深望着那双蓝眼睛,一只手玩着湿掉的后穴,一只手抚上塞涅尔的脸颊。他与他的Omega额头相抵,认真回答:“你的话,不穿也喜欢。”
仿若告白的一句话令塞涅尔激动了起来,浑身情潮翻涌,他只想让身体里的水完全浸没他心爱的男人。他狂热地吻着凌深,被他的Alpha一把从桌上抱起来,抵在了墙上,完全硬挺的阴茎蛮横地直接捅开了他的后穴。
“抱紧我。”凌深在插进他穴里后,低声说了一句。
塞涅尔刚箍紧自己的双臂,就感觉到后背离开了墙面,全身上下除了后穴连着凌深的阴茎,只有腰上凌深的右臂牢牢固定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往下掉。凌深的臂力可怕,单手撑着墙面,单手抱住他,就以这样一个让他身体悬空的姿势开始操他,吓得他后穴紧紧夹住在里面抽插起来的阴茎,很快就被干到了高潮。
他被凌深操得双腿都快夹不住男人的腰,手臂也要脱力,下身流出来的水都滴到地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直到最后快要射精时,凌深才把他按回墙壁上,死死抵着人,把精液全部射进那个内壁收缩到快要抽搐的肉穴里。
凌深轻轻喘息着,脸上流出了汗水,抬起眼看向他时,眼底情欲浓烈,整张脸万分性感。他情难自禁地再一次吻上男人的嘴唇,而凌深也闭上眼,放纵自己沉浸在和他的事后热吻之中。晚香玉和杜松子酒混成了一股淫靡的味道,飘荡在书房封闭的空间里,如同两人紧紧相拥的身体,潮湿又炽热。
作者有话说:
小夫妻工作太认真了😐
谢谢留言的宝宝提醒!我晚点写一个制度、职位和人物关系表,这样看起来会好理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