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塞涅尔一直忙碌到预产期的前三天才停下手上的工作。他在冬雪刚停的一个晴朗的清晨,平安诞下了孩子,是一个非常圆润健康的小男孩,哭声也很响亮。从产房出来后,他还有些虚弱,凌深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着一点点泪光,在病床边垂首亲吻他的额头。
“辛苦你了……”凌深抵着他的额头,长长的睫毛间都有细碎的晶莹在闪动着。
他笑着,伸手摸了摸丈夫的脸,轻声说:“不辛苦的,深,我们有孩子了……”
“嗯,我和你的孩子。”凌深低声说着,在他略微发白的嘴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过了一会儿,护士把洗过澡被包裹起来的孩子送到了塞涅尔的病房,放到凌深的手中,嘱托了几句注意事项。孩子的头发很密,看上去是偏棕色的,圆圆的小脸蛋白净可爱。
“深,我想看看他。”塞涅尔迫不及待想要看自己的孩子。
凌深把孩子放到妻子身边,原本还没什么力气的塞涅尔一见着自己的孩子,瞬间就精神了,忍不住去吻了吻还闭着眼的孩子的小脸。他看到妻子的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如同窗外能融化冬日冰雪的暖阳一样,散发着温暖动人的光辉。
在取名字的事情上,虽然在这个Alpha绝对主导的社会中,Omega生的孩子按照传统惯例基本都是随Alpha姓,但雷奥妮在塞涅尔怀孕期间隐晦表达过,希望孩子能姓艾希曼。塞涅尔不喜欢她一直轻视自己丈夫的态度,不过凌深听了之后,却表示让孩子姓艾希曼就好。他本身对有没有小孩的事情没有艾希曼家族那么在意,再者,又觉得塞涅尔为生育付出了太多,反正姓什么那都是他和塞涅尔的孩子。
他们为孩子取名雅尼克,意为“神的恩慈”。但塞涅尔又给了孩子一个小名,叫凌云翼,希望孩子能有自由自在飞越群山的力量,和无忧无虑生活在蓝天下的幸运。
凌深和塞涅尔还有他们刚出生的孩子一家三口,加上回联邦休假的凌衍,在一起度过了美好愉快的新年。趁着新年假期,两人手忙脚乱地学着照顾新生婴儿,却都乐在其中。
这样温馨的日子也不过一个月,开年后,议会休会期结束,联邦进入新的大选年。正当他们为照顾孩子的问题有些愁眉不展时,雷奥妮给塞涅尔打了个电话,表示如果两人工作忙碌,可以把孩子先送到她那里去,这样他们也能放心一点。
塞涅尔有些惊讶于雷奥妮主动开口提出帮忙,但后来想了想,丈夫离开后,孩子都不在身边的雷奥妮一个人本就比较寂寞,有个刚出生的小家伙在身边,也替她消磨了许多原本与孤独相伴的时间。而且在凌深那一枪后,她或多或少知道了绑架事件是怎么回事,无论是因为那么一点点愧疚的心态,还是考虑到塞涅尔要帮着她的亲生儿子竞选总统,她都愿意帮忙。
凌深现在对除了妻子以外的整个艾希曼家的人都极度不信任,不过塞涅尔再三让他放心。
“她都能忍受我,不会对我们的孩子不好的。就算为了哥哥,她也会好好对待我们的孩子,每天傍晚让管家去把孩子接回来就行。”塞涅尔说着,低头亲了亲躺在他们中间刚刚一个月大的孩子,“宝宝真乖……”
小婴儿通常睡眠时间很长,不过雅尼克刚喝过奶粉,现在还没睡着,睁着一双大大的蓝眼睛看着塞涅尔,很安静地躺着。孩子的眼珠颜色比塞涅尔的深,不是那种通透得像宝石和海水一样的蓝色,而是偏灰蓝一点,看上去格外沉静。
“宝宝真好看……”塞涅尔笑着用手指去戳了戳小婴儿脸上细腻饱满的肌肤。
妻子满心欢喜地看着他们的孩子,凌深却始终安静地望着妻子的侧颜,爱控制着他的眼睛,控制着眼睛看到的外部世界,似乎世界上被创造出来的一切映入他的眼中,都会化为塞涅尔的样子。他被爱驯服,光是此刻忍住不去亲吻他的妻子,都需要具备无比强大的耐力。
塞涅尔抬起眼来,正巧撞上这样柔情似水的目光。“凌深哥哥,我怎么觉得你特别爱我?”他笑意盈盈地打趣道。
“嗯,我特别爱你。”凌深坦诚地回道。他依旧没有移开眼,而是伸手托着塞涅尔的后脑,情难自禁地吻上了妻子嘴唇。
直到这一刻,他都难以相信自己真的拥有了这么美好的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他也曾经抗拒塞涅尔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然而现在,只有塞涅尔的存在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无法想象没有塞涅尔的生活。在他的生命中,唯一持久的幸福就是他和塞涅尔的爱情,这是在墨菲斯的漫漫长夜中仅存的一线光明。
随着党内初选拉开序幕,罗宾和克莱蒙斯一边在日常事务中维持着合作关系,另一方面开始激烈地竞争党内名额。两名英俊且才华横溢的民主联盟党候选人从一开始就吸引了所有焦点,令自由进步党那边的声音变得微弱。
在本届政府中,罗宾有过争议性的举措,总体来说政绩还不错,尤其是成功处理了人质事件后那段时间里,持续下滑的民意支持率一度有所回升。原本他寻求连任并不成问题,但更年轻、精力更加旺盛的联邦总理来势汹汹。而克莱蒙斯背靠两个大家族,有富裕的家族财富作为支撑,年轻且履历丰富,在对外事务上更为精熟。加上曾经主管能源公司的妻子和在议会风生水起的弟弟作为助力,他在初选开始就给了罗宾很大压力。
党主席一开始对这件事情非常头疼,希望劝说克莱蒙斯竞选下一任总统。但克莱蒙斯知道,墨菲斯的顶峰权力不总是在民主联盟党手中,而是会遵循着一定的规律交替到自由进步党那边。按照常规的发展规律,如果罗宾再连任一届,他能够在下一次总统竞选中获胜的概率极有可能比这一次低很多。他不想等。
不过意外的是,罗宾和克莱蒙斯之间的竞争为民主联盟党吸引了远胜于自由进步党的关注度,两人的一举一动都会随时引发热议。党主席也就转换策略,希望尽可能吸引更多选民的注意力,无论最终是谁成为候选人,都会有助于他们战胜自由进步党。
起初,总统和总理之间的竞争状态相当焦灼,支持率上下起伏。但克莱蒙斯的竞选团队从组建时就精准针对罗宾的薄弱之处。
罗宾在经济上颇有成就,而兰德曾经作为自家那个能源公司在墨菲斯分公司的最主要管理者之一,以专业能力弥补了丈夫在经济事务方面的经验不足。他带领着一个工作小组拟定的税制改革计划,成为克莱蒙斯的竞选中在经济政策方面的一大亮点。聪明能干的兰德与罗宾的那位花瓶夫人费莉西娅形成了鲜明对比,新鲜劲过去后,天真散漫的费莉西娅已经失去了魅力,选民更容易被作为丈夫的政治伙伴出现的兰德吸引。
选择第十三区总检察长作为竞选搭档也是刻意为之的策略,意在从罗宾的大本营分走选票。这位总检察长出身平民家庭,一路凭借自己的努力打拼,在选区内的名声非常好。他曾经在事业上帮助过罗宾,但罗宾在当选后,背弃了自己许给对方的进入内阁的承诺。这一故事借由金灿然的文章呈现出来,给了罗宾很大的打击。
塞涅尔在墨菲斯选区的经验丰富,与本地不少民间团体之间的都有密切的交流往来,并且和一大批民主联盟党的大金主维系着良好关系。自身经历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在宣传的《预防退伍士兵自杀法案》进一步为他赢得了选民的好感。此外,丈夫凌深的家庭背景和军队经历弱化了整个艾希曼家族作为权贵阶层的高高在上的形象,更加贴近普通选民的喜好。
在克莱蒙斯的竞选过程中,凌深也时常会抽空陪伴塞涅尔一起到处去拉选票。起初,塞涅尔怕他心里会不高兴,毕竟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实实在在伤害到了他们,而现在又要凌深去为哥哥站台。有天晚上在做爱的时候,塞涅尔穿得特别性感,很主动地骑到丈夫身上。把人骑射了之后,他才坐在丈夫的怀里提起了这件事。
“凌深哥哥,如果你不喜欢做这些,就不要勉强自己,我不想你不开心。”塞涅尔搂着丈夫脖子,轻声说,“我知道,你看到他们都会心里难受,又要为了我忍耐……”
情潮未散的凌深抱着妻子,用一个深吻打断了这样的话,随后认真说道:“我知道你很多时候也不好受,但我能理解你是为了什么。塞涅尔,不必顾虑这些,我不是为了他们,我是为了你。只要是为了你,我都不勉强。”
他能明白塞涅尔选择了一条多艰难的路,违背意志去妥协比不顾一切地把所有砸个稀碎要付出更多的忍耐、承受更多良心的煎熬。很多时候他们也会恨,但这样的恨不单单是针对某个人,而是因为他们的内心有太多更为广阔和深沉的爱,恨是他们为了舍弃那些被撕裂的情感作出的最后牺牲。他们没有一刻忘记过自己曾经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也一直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那样的牺牲不能白费。他们还要往前走,就像折断的树枝里也总会抽出新枝,嫩绿的新芽会在凛冬过后茁壮生长,生命无论于何时何处,都总能找到自己的脊梁。
塞涅尔听着这些话,忍不住双手捧起他的脸:“我的丈夫怎么这么好呢?”
他笑了笑,用自己微微颤抖的左手握住塞涅尔的手:“是我的妻子特别了不起。”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皮肤间的温度炽热,两颗一起跳动的心却更加滚烫。塞涅尔其实很想告诉凌深,是在遇到他之后,自己才慢慢想清楚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只不过这样的话也无需说出口,他们彼此理解和珍惜,并且深爱着对方,无论未来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他们都会坚定不移地共同走下去。
春末之际,塞涅尔发起的《预防退伍士兵自杀法案》在众议院高票通过,并且很快在参议院也通过后,送到了罗宾手上签字。法案正式生效,为了纪念因创伤后应激障碍而自杀的退役海军陆战队上尉弗洛伦斯,该法案被命名为《弗洛伦斯·坎贝尔法案》。
塞涅尔在面对媒体记者采访时表示:“这些军人离开他们所爱的人,冒着一切未知的风险,为了保护可能永远不会遇到的人的生命和自由。当他们成为退伍军人时,也意味着他们已经了解自由和安全的真正代价,并为所有享受自由和安全的人承担了它。联邦及其公民应当铭记他们的付出,并充分照顾这些人,照顾他们也意味着感激那些爱他们和一直在默默支持他们的人。尽管这项法律已经不能使弗洛伦斯·坎贝尔死而复生,但在未来能够帮助更多的士兵,让他们尽可能远离这样的痛苦。”
而精通如何迎合民众喜好的克莱蒙斯在党内的三次初选辩论中发挥出色,支持率一举超过了罗宾,并在年中的全联邦民主联盟党代表大会中胜出,成为了民主联盟党的候选人。
克莱蒙斯的团队势如破竹,在最后两个月的竞选中,几乎所有的核心人物每晚只睡四五个小时。塞涅尔还要兼顾议会改选,每天忙得沾床就能睡着,陪他四处奔波的凌深经常晚上要哄完孩子才能睡觉。所幸他们的孩子很乖,大概是知道父亲们忙,不哭闹也不吵,晚上到点了会乖乖睡着,让他们省心不少。
有天晚上塞涅尔难得有空余时间,和丈夫一起躺在床上逗弄他们的孩子。孩子已经能够坐稳和爬行,对他们喊“宝宝”和“雅尼克”都会表现出反应,还会抓爸爸的手指。
“深,我们的宝宝真乖,这么小就知道对爸爸好了。”塞涅尔亲了亲孩子光洁可爱的脸蛋,小小的雅尼克就一直朝着他笑。
凌深单臂把妻子和孩子一起圈进怀里,另一只手揉了揉塞涅尔的头发,嗓音低沉又温柔:“嗯,他和我一样爱你,舍不得你辛苦。”
塞涅尔仰头望向自己的丈夫,笑得更加甜蜜了:“那我好幸福呀……”
时间很快来到了大选投票日,这一回,塞涅尔和凌深就在竞选总部,所有选区开票结束后,克莱蒙斯以63%的得票率胜出,竞选总部瞬时陷入一片沸腾。
塞涅尔转过头,看到哥哥和自己的妻子紧紧相拥在一起,而与此同时,身后的一双手圈住了他。吻落在他的发际,丈夫的声音清晰有力:“你为之努力的一切,也终将会实现。”
在赢得大选一周后,赫伯斯家的人不远万里从斯拉诺赶来为克莱蒙斯庆祝,包括兰德的哥哥布拉德利。布拉德利是斯拉诺军情处处长,身份敏感,无法在克莱蒙斯就职仪式那天出席。而那天晚上,克莱蒙斯邀请了塞涅尔和凌深一起出席在艾希曼家郊外别墅办的晚宴。
凌深就坐在布拉德利的斜对面,落座后,他只是看了一眼那位趾高气昂的军情处处长,并没有多说话。克莱蒙斯大概没有就邀请他和塞涅尔来的事情和妻子通气,以至于兰德在看到他们时露出一瞬惊讶的神情。
晚餐过半,除了日常生活外,一群浸淫政坛的人在餐桌上也聊不了别的什么话题。塞涅尔比平时话少些,凌深则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什么。
一直到佣人撤换餐具上完甜点、餐厅的门关上后,凌深才忽然开口:“萨南半岛上绑架我妻子的事情,是你策划的吗?”
前面还在和家人谈笑风生的布拉德利瞬时看向他,那一双野狼似的绿色眼睛,阴沉狠戾。斯拉诺军情处的这位暴君冷眼与他对视着,桌上所有人都安静不动了。
“萨南半岛上绑架我妻子的事情,是你策划的吗?”他一字不差地又重复了一遍。
布拉德利嗤笑了一声:“你发什么疯?”
“最后问你一遍,萨南半岛上绑架我妻子的事情,是你策划的吗?”凌深站起了身。
布拉德利不回答凌深,反而去质问克莱蒙斯:“你怎么把什么人都带来?”但克莱蒙斯始终沉着脸,没有回应他。
凌深没有再说什么,右手拿起了一把刚换上的并不锋利的餐刀,直接离座走向布拉德利。而斯拉诺军情处处长也起身,面容变得狰狞起来。凌深还没动手,布拉德利已经猛地挥出一拳,拳头夹着劲风直冲他的门面,他闪身避开,手中银色餐刀一闪,悍然直指对方咽喉。电光火石间两人双臂在格挡、出击、防御中疾速切换,攻防来回交替。
兰德在惊慌中想要起身,克莱蒙斯却把人牢牢摁在座椅上,说了一句:“听话,别动。”
赫伯斯家的其他人急忙想去帮手,却被自尊心极强的布拉德利喝止,兰德的二哥只能心惊肉跳地先行保护自己的两位父亲。
布拉德利虽然爱好格斗,但终究不如真正经受过严酷训练的军人,没几分钟就落了下风。凌深即使左手残疾,右手依旧极为灵活。他趁布拉德利应付不及,一脚将人踹到墙上,左臂死死抵住人的咽喉,手中餐刀狠狠扎入布拉德利的左边胳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到他的脸上。这还不够,他右边手臂青筋暴起,骤然发力,在声嘶力竭的咒骂声中,用一把在手指上划一下都割不破皮的餐刀,完全捅穿了布拉德利的左臂,甚至缓缓割断手臂肌肉。曾经在斯拉诺政坛掀起过腥风血雨的军情处处长此刻只剩下惨叫的能力。
见到这极为血腥的一幕,只有塞涅尔纹丝不动地坐着,冷眼欣赏布拉德利全然扭曲的痛苦神情。而克莱蒙斯背过身挡住了兰德惊恐的视线,一手捂住妻子的眼睛,一手牢牢把人锁在自己的臂弯里,任由兰德用颤抖着在他的手臂上抓出血痕。
兰德的二哥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想要拉开凌深,暴怒中的凌深瞬时爆发出极为惊人的Alpha信息素,压制住餐厅里的所有Alpha。只有克莱蒙斯还站着,但额头上全是冷汗。
凌深逼视着布拉德利狰狞扭曲的面容,眼神极为骇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本来是可以杀了你的,但我不想给我的妻子惹麻烦……没人生来该被你们当作垫脚石,你欠他和我们死去的孩子一条命,废一条胳膊,便宜你了!”
说完后,他松开手,没有拔出那把餐刀,布拉德利的身体沿墙壁滑落,在洁白的墙面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他转过身,看到塞涅尔从座位上站起来,于是才上前两步,用自己干净的左手牵起妻子的手,径直离开了餐厅。
在远离餐厅的一处洗手间里,凌深将右手放在水龙头下,看着透明的流水裹着猩红的血液落入青白的陶瓷盆中,激烈波动的心绪才缓缓平静下来。塞涅尔始终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在他洗完手后递上了纸巾,然后忽然伸出双臂环住他,双目含泪吻上了他的嘴唇。他闭上眼,紧紧拥住自己的妻子,耳畔回荡的是塞涅尔颤抖的呼吸声。
此时,斯拉诺军情处的人还在忙碌的工作中,并不知道他们的处长去了趟墨菲斯,就送上了自己的一条胳膊和政治生涯。布拉德利也没有想到,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人会在他的胳膊上留下这样的贯穿伤——多处肌腱及神经断裂、血管破裂,经治疗后依旧运动功能严重受限。后来在他远离政治中心秘密休养期间,改革派的政敌抓住机会,让军情处彻底易主。
作者有话说:
宝宝取名的和之前wb上发的六一小段子有点出入(那天我宿醉hhh写的时候没细想)艾希曼家对基因和身体素质有一种迷思在里面,雷奥妮虽然看不上深哥的出身,但看上了凌家的身体素质基因🥺
然后兰德哥哥这段我看昨天评论区好多宝宝都猜到了,深哥没法在官方层面解决这件事,一是没明确证据,二是他知道塞涅尔还需要借助克莱蒙斯的政治力量,他们的目光放在了更高的政治目标上。
克莱蒙斯默许深哥的做法,也借此拆解了兰德和自己家族的利益,把兰德本身的力量和自己完全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