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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墨菲斯的苍穹下 醉舟 5795 2024-09-07 22:23:17

第二天一早,塞涅尔出院了。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在身着陆军军装的丈夫的陪伴下,前往墨菲斯的联邦军人公墓,参加自己的父亲、联邦陆军四星上将菲利克斯·艾希曼的葬礼。

这天的天气不太好,一大早就阴沉沉的。艾希曼家族的所有成员都到了,几乎清一色金发碧眼的Alpha们带着自己的家属,整整齐齐出现在葬礼上,神情肃穆。

一个仪仗兵排和一支标准军乐队在最前方开道,装着遗体的灵柩上覆盖着联邦的旗帜,放置于马拉炮兵弹药车上,参加葬礼的人群跟随其后。到下葬的墓地后,在军乐队演奏的陆军军歌《无畏向前》中,灵柩由六名军人抬至墓穴上方。礼炮响了十七响,覆棺的联邦旗帜被规规整整地折叠起来,交到已故艾希曼上将的遗孀手中。

塞涅尔和克莱蒙斯并列站在一起,但兄弟之间全程没有任何交流。在葬礼结束后,塞涅尔和凌深和没有和家族里的其他人过多寒暄,很快就离开了。

克莱蒙斯瞥了一眼弟弟的背影,侧脸看向身边的兰德,抬手摸了一下妻子的后颈,低声道:“你带孩子们陪母亲先回去。”

兰德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丈夫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凌深驱车带着塞涅尔来到了郊外艾希曼家族的墓园,这个时候,天空飘起了一点点细细的雨丝。下车后,凌深打开了一把黑色的长柄伞,走到副驾开门,撑着伞不让从车上下来的妻子淋一点雨。

塞涅尔才引产完第三天,又是忙着工作,又要出席父亲的葬礼,奔波劳累下,面色看上去都不太好。他捧着一束白花,凌深举着伞,单手搂住他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入墓园。

在提前准备好的墓穴前,塞涅尔蹲下身,将白花一朵朵铺了进去,然后等着装着孩子遗体的小小棺木放入其中,盖土掩埋。他们没有举办什么告别仪式,也没有邀请家里任何人,只有他们两个,和一个为去世的孩子做祷告的牧师在。灰色的墓碑上没有写名字,只写了“凌深和塞涅尔·艾希曼的孩子”。

站在墓碑前,塞涅尔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哀恸,侧脸抵着凌深的肩膀,无声地落下了眼泪。他依然难以接受孩子已经离他而去的事实,仿佛那接近两百个日夜里,那么紧密的血肉相连,都只是他的一场幻梦。

两人站了很久都不舍得离去,大约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身后传来渐渐清晰的脚步声。没有打伞的克莱蒙斯出现在墓园里,依旧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就这么不近不远地站着。

塞涅尔抬手抹去眼泪,低声对自己的丈夫说:“深,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和他说几句。”

还不等凌深说话,克莱蒙斯就朝他们走了过去。在审视且带着一丝警告意味的眼神中,他伸出手说道:“我来吧。”

凌深把伞递到克莱蒙斯手中,又轻轻吻了一下塞涅尔的头发,对自己的妻子轻声说:“你们聊,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他也没什么犹豫地走入了绵绵细雨中,离开了墓园。

伞面微微倾向了塞涅尔那侧,克莱蒙斯和这个美丽的弟弟之间仅半步之遥。他凝视着塞涅尔略微消瘦的脸,无端想到了从前的种种。

他大了塞涅尔十一岁,弟弟刚出世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个弟弟和他并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所以经常在放学回家后会和还是小婴儿的塞涅尔玩,母亲也没有拦着。直到他分化成了Alpha那年,母亲才告诉他关于塞涅尔的身世。他虽然感到一丝不适,但并没有因此厌恶这个弟弟。从一个只会哭的小婴儿,到一个已经会走路、会喊“哥哥”的小男孩,四年时间里,这个弟弟已经非常依赖他了。

因为身世的原因,幼年时期的塞涅尔大部分时候是家里的保姆和管家在照顾,母亲只是偶尔会带他出去玩。或许是天生对感情的感知十分敏锐,小小的塞涅尔很聪明,知道家里谁不喜欢他,谁又会对他好,在家里格外亲近他和父亲。他也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对自己带大的弟弟有了亲人间的感情。

塞涅尔从小就特别黏人也特别会撒娇,总是不停地喊着“哥哥”,紧紧跟在他身后。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塞涅尔就会跑到他的房间,用那双无辜的蓝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正在上高中的克莱蒙斯和所有邪恶叛逆的高中生一样,喜欢骑士屠龙和诸神大战这样血腥的故事,塞涅尔想听故事,他就讲这些乱七八糟的给弟弟听。塞涅尔其实听不懂,只是想有个人能哄自己睡觉,听着听着,会很快安静地在他身边睡着。

后来他去上了军校,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弟弟。二十二岁那年去海外服役前,快要小学毕业的塞涅尔和家人一起送他,还让哥哥经常给他写信。在海外服役的五年里,他看着弟弟的字从歪歪扭扭的变成了一手漂亮的花体,每次回到墨菲斯,也都能感到塞涅尔在一点一点发生变化。

兰德诞下第一个孩子那年,塞涅尔分化成了Omega。他在家中见到分化后的弟弟时,惊觉塞涅尔竟然已经出落成一副无比美丽动人的样子,那双和他一样的蓝眼睛在看向他的时候,里面仿佛有温柔的海水荡漾着微波。

在得知艾希曼家有了这么一个Omega之后,墨菲斯许多家中有适龄Alpha的权贵家族纷纷通过各种方式表达了想要联姻的愿望。但他没想到,父亲最后真的会坚持和凌家的那个所谓的婚约,也没想到,塞涅尔哪个世家子弟都没看上,偏偏看上了他认为毫不起眼的凌深。更没想到的是,凌家那个Alpha竟然敢在三年后拒绝自己的弟弟。

他不懂为什么塞涅尔会一厢情愿地非要跟那个Alpha结婚,但弟弟在这件事上的做法让他看到了这个Omega身上奇妙的天生般的政治潜力。他把塞涅尔送进墨菲斯政坛,耐心教导弟弟如何与人打交道、建立关系,怎么运用不同的手段获得自己想要的。他亲手培养出了让所有人都为之惊艳的“联邦之花”。但看着塞涅尔光鲜亮丽地游走于墨菲斯的各个位高权重的Alpha之间,替他拿到他想要的利益,他心里也渐渐生出了偏离的控制欲。

直到塞涅尔和凌深办订婚宴前的那晚,他接到了塞涅尔的电话,听到弟弟哽咽的声音后急匆匆地赶往墨菲斯市中心的豪华酒店。门打开,他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晚香玉味道弥漫在房间里。他第一反应是凌深睡了塞涅尔后不认账,谁知道塞涅尔却说是自己想和凌深上床,放出了信息素,但那个Alpha就是无动于衷,坚持说不能在结婚前发生性关系。

“哥哥,不是说Alpha都抵挡不住Omega信息素吗?为什么这样他都不愿意……”

被冷酷拒绝的塞涅尔显然是有些伤到自尊,眼睛红红的蒙着一层水汽,望向他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些不正常。他还以为是自己被Omega信息素熏得头晕目眩、神志不清了,下一秒却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塞涅尔的头发。

“他不愿意,你还自己送上门给他睡?你脑子进水了吗?明天就订婚了,他人也在这儿,还能跑了不成!”他动作温柔,却没好气地训斥自己的弟弟,“他还算是有底线的,但你以后不可以再干这种事情了,万一婚还没结就先被他标记了,说出去像什么话!”

“可是哥哥……只要他标记了我,就一定会跟我结婚的。他特别好,我就是爱他,想早点跟他结婚。”塞涅尔抬起眼,万分委屈地望着他。

那双艾希曼家标志性的蓝眼睛里闪动着水光,充盈着爱而不得却依旧不顾一切的狂热,如此动人,几乎在一瞬间快要瓦解他的意志。他神思混乱,但长久以来保持清醒和理智的反应机制本能般启动,让他迅速压抑住陡然升起的奇异念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他潦草安慰了塞涅尔几句,带着人迅速离开了满是晚香玉香气的房间。

自那晚之后,他开始在和塞涅尔的相处中慢慢熟悉这种可怕、扭曲、违背伦理的情感,但他心里又很清楚,他不可以。他有妻子和孩子,不能让任何其他的感情动摇他的家庭。和自己的亲弟弟发生哪怕一丁点过界的关系,他的政治生涯就会彻底毁掉,因为一旦连伦理界限都跨越,世俗中将不会再有规则能够束缚他。

目标是权力顶峰的他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能被感情左右,他必须完完全全掌控住塞涅尔这样一个趁手的工具,以放大艾希曼兄弟联手的能量。那么一点点超越血缘关系的感情永远不可能战胜他和自己家庭连接的纽带,他和兰德尽管时常互相折磨,但注定一起携手走下去。然而情感上的困顿让他抑制住了这种感情滋长的苗头,却没能彻底扼杀。

现在站在家族墓园里,周遭笼罩着濛濛细雨,他注视着塞涅尔的眼睛,看到里面没有了温柔的情愫,只剩下冰冷和痛苦。艾希曼兄弟之间的关系走到了一个崩塌的临界点,他直觉今天的对话将决定各自未来的几十年,包括他们的政治生涯和人生走向。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良久,还是塞涅尔率先开口:“哥哥,你是来告诉我真相的吗?”

“我还不知道调查处和情报局那边的进展。”克莱蒙斯回道。

“那你来干什么?”塞涅尔的眼中流露出一点点恨意,嘴上开始咄咄逼人,“来向我被害死的孩子忏悔吗?还是来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怀孕,所以与你无关?”

克莱蒙斯脸颊两侧的肌肉微微动了一下:“孩子的事,我很抱歉。”

“你一句抱歉,ta能活过来吗?”塞涅尔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起伏的心绪,“……克莱蒙斯,这是你欠我的。”

“塞涅尔,对不起,哥哥向你道歉。”从未向人低过头的克莱蒙斯沉声这么说道。他真心实意地感到对弟弟有所亏欠,一个孩子的生命,他这辈子都还不起。

望着哥哥的眼睛,塞涅尔只觉得自己鼻尖一阵酸胀。他垂下眼,压抑住心中痛苦却又复杂的情感,片刻后才缓缓抬起眼,再次看向一手把自己带大、教导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哥哥。

喉结上下一滚,他才稳住自己的声音:“调查处的人来找过我了,他们问我,知不知道丹的私生活状况,问他有没有和别的Alpha建立过亲密关系。”

克莱蒙斯没什么表情,握着伞柄的手却微不可察地紧了紧。

塞涅尔牢牢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跟他有那种关系多久了?”

克莱蒙斯沉默着,没有接话。他也知道塞涅尔没有向调查处透露什么。

“不想回答也行,那就先听我说吧……”塞涅尔没有逼问他,而是平静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被囚禁期间,我心里对这件事有两个猜测:一是单从可操作性来说,韩梦和军方嫌疑最大,他们不仅对行程和路线也完全了解,还有充分的能力来实现这一计划。那么他们的动机很可能就是想逼迫内阁在萨南半岛开战。二是从利益获得者来反推,如果将绑架事件和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再考虑我被绑架后各方可能会做出的反应,就会发现在半岛战争和提案问题上产生了最大获利者……幕后策划者很聪明,想要一举两得。”

“而斯拉诺和墨菲斯在这两件事上必然有一个交叉点,这个交叉点拥有两方的利益,有足够的能力在萨南半岛的军事控制区完成一系列的事,又在墨菲斯有充分的明面上的掩护,还能接触到你放在我身边的眼线。”塞涅尔说着,撩起眼皮,锐利的目光直直逼视面前的Alpha,“哥哥,我相信一定不是你……但你知道是谁,要我说出来吗?”

眼皮微微往下,克莱蒙斯静静地与塞涅尔对视着,声线依然很稳:“丹是我用来监视你的,我承认。但在墨菲斯,我身边没有人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计划。”

“好,你做出选择了是吗?”塞涅尔的目光如雨水结成冰一般冷了下去,“你要是准备袒护到底,我也不会再客气。我的孩子无辜死在那些人手上,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克莱蒙斯的眼神毫不动摇:“你是有证据,还是手上有什么能和他们抗衡的?塞涅尔,你什么都做不了……”

“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能吗?”塞涅尔咬着牙,压低了声音。

“那你觉得,如果你什么都不要了,你还能为那个孩子做什么?”克莱蒙斯冷声反问。

塞涅尔的眼中浮起狠戾又怨恨的情绪:“我可以把你们都毁了。”

“那你的一切也会全部毁了,你的理想和追求、你和你丈夫的家庭、你们的未来,所有你最珍爱的东西都会一起毁灭。或许凌深足够爱你,不会怪你做出这样的选择,但你真的舍得吗?”克莱蒙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放缓了语速,“塞涅尔,从你出生开始,到我一手带你进墨菲斯政坛,我和你就是一体的。你手上有能毁掉我的东西,我同样也有能毁掉你的……艾希曼兄弟,至死都无法分开。”

塞涅尔被最后一句话激得整个头皮都在发麻。他想利用克莱蒙斯对自己的愧疚和自己对绑架事件真相的探知,来威胁对方在关键利益上作出让步,却一下子被斗争经验更丰富的克莱蒙斯点破了要害。艾希曼兄弟之间不仅仅存在着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还有更多纠缠在一起的利益联结。他借助哥哥的政治基础和家族光环步入政坛,才能迅速爬到今天的位置,有了今天拥有的一切。克莱蒙斯一旦倒台,他必然第一个遭到牵连和政敌的报复。

从前为了政治利益,他为克莱蒙斯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如今这些都变成了克莱蒙斯掌握的把柄。他们之间的利益纠葛并不比克莱蒙斯和兰德这对夫妻之间的少,而血缘上的牵绊进一步加深了这种关系。“艾希曼”这个姓氏和克莱蒙斯这个哥哥是永远无法从他的政治生涯中剥离的。如果艾希曼兄弟分崩离析,身居高位的两人只会一起摔个粉身碎骨,什么爱情、家庭、生活、理想,统统都只有破碎一地、任人践踏的结局。

见塞涅尔痛恨地瞪着自己却始终一言不发,克莱蒙斯知道年轻的弟弟其实早就心里有数。他们之间斗得你死我活,深爱妻子的凌深也会因身陷斗争的漩涡而饱受摧残。而塞涅尔对丈夫的爱早已超越了一切,他的弟弟根本无法如先前所言般什么都不要。

但目的已经达成,他也没打算狠心到底,真的去摧毁塞涅尔。塞涅尔已经承受了太多,而且万一被逼到绝境之中,不顾一切发疯,他和兰德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无论是出于兄弟感情还是出于未来的利益需求,他都不想再逼得那么紧。

兰德闹的那一出在某种程度上点醒了他,有的东西该割舍,有些事情也该退让。艾希曼兄弟之间也好,他和兰德夫妻之间也好,很多时候可以不用那么寸步不让地逼迫对方,或许妥协和让步才能留有余地、令彼此更加理解,从而一起走得更远。

这么想着,他略略垂下眼,温声说道:“塞涅尔,我们做个交换吧。”

塞涅尔怔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

“我会在明年下半年宣布参加总统竞选,我需要你,不仅是竞选,还有未来在议会。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赢下选举,作为回报,我会在自己任期内支持你的一切提案,只要你认为时机是适当的。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帮你。”克莱蒙斯缓缓说着,语气格外认真,“另外,孩子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答应你,不会就这么算了。”

“所以这次提案投票,你依旧会阻拦?”即使克莱蒙斯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塞涅尔还是听出了言下之意。

克莱蒙斯回道:“我不会再妨碍。但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年,你总能再抓住机会。”

塞涅尔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克莱蒙斯自己不妨碍,总还有别人。他冷眼望着克莱蒙斯,心里清楚哥哥没有必要说这么一番话来糊弄他,事到如今,他们不能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来处理这件事。妥协令艾希曼兄弟之间的关系走向新的平衡,道德上的亏欠迫使克莱蒙斯让渡出自己的部分权力,而他可以长久地利用这样的力量来为自己的更高目标铺路。

他想到自己刚刚开始从政的时候,克莱蒙斯告诉过他,失败是政治生涯的常态,发泄情绪是弱者才会做的事。一名好的政治家最该知道的是如何面对和忍受失败,为了自己追求的东西,要学会克制和忍耐、积蓄自己的力量。痛苦本身毫无意义,因此也不必耗费心神去追溯其源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沉默地盯着克莱蒙斯的眼睛看了很久,他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哥哥,你要说话算话。”

“哥哥不骗你。”克莱蒙斯的眼神里头似乎蕴着点温情的余热,但很快随风消散了。

艾希曼兄弟站在同一把伞下,夹在风里的细细雨丝沾湿了两双蓝眼睛之间交错的视线。

没过多久,塞涅尔独自撑着伞走了出去,他看到坐在车里等着的凌深开门下车,走到他面前,接过了他手中的伞。他仰起脸望着自己的丈夫,在那双一直温柔沉静的黑色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凌深撩开他前额被风吹乱的金色发丝,轻声说:“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

塞涅尔和克莱蒙斯其实一直都是这个交流模式,哪怕对峙也不会掰扯感情的问题,很直接,只谈利益。谈感情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克莱蒙斯在这件事情上想的是最大限度保全自己的家庭,他不能失去兰德;塞涅尔的想法是尽可能从哥哥那里获利,因为对他来说孩子已经没了是事实,他的未来有高于纠结自己孩子死亡的政治目标。

所以他先施加道德压力,然后抛出信息暗示克莱蒙斯,他没有对调查处说起丹和哥哥的关系(前文埋过伏笔,他是有感觉的),以退为进看克莱蒙斯的态度。

这件事情其实对克莱蒙斯来说是一次很大的摔打,教会他和政治上做决策要果断坚决一样,感情上也要明确,越摇摆越危险。

他们之间只有妥协了各让一步,对两人来说才是最优选,毕竟之前塞涅尔手上也不干净,而且两个人如果能互相借力,各自想要的才能最大程度实现。

不过宝宝的事情,小夫妻也不会真的算了。

P.S.:塞涅尔有一次和深哥孕期play的时候调侃对方信息素都勾不动,说的就是订婚前夜这次,可把深哥吓坏了hhh自己跑出去冷静了。

作者感言

醉舟

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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