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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正文完)

墨菲斯的苍穹下 醉舟 6361 2024-09-07 22:23:17

次年一月,克莱蒙斯宣誓就职联邦总统,在就职演讲结束后,他久久拥抱并亲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依次拥抱了自己的女儿和两个儿子、母亲雷奥妮、弟弟塞涅尔和妹妹格蕾塔。在当天的总统就职晚宴上,如同四年前一样,他和兰德跳完舞后,没有去邀请别的Omega,而是端着一杯威士忌坐到了等待妻子的凌深旁边,只不过眼神比起四年前来温和了许多。

“总统先生不去请人跳舞吗?”凌深冷淡地问道。

克莱蒙斯的声音很是平缓:“没必要。”

凌深的目光依旧落在舞池中光彩照人的妻子身上:“那是觉得有必要和我说什么吗?”

“孩子的事……”克莱蒙斯顿了顿,似是下定决心,“始终欠你们一个道歉。我不想替自己和妻子开脱什么,也知道那天你手下留情了。塞涅尔是我的弟弟,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之一,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的……”

“你遵守自己对他许诺过的那些话就行。”凌深打断了他,“塞涅尔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在失去孩子后也依然选择相信你,你只要遵守诺言就行。”

克莱蒙斯没有再多说什么,留下一句“我会的”,就起身离开了。余光瞥见总统先生走向自己的妻子,凌深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塞涅尔结束应酬后一起回家。

保镖陈征已经完全恢复健康,继续为他们工作了。回去的路上,塞涅尔问凌深:“刚才哥哥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凌深笑了笑,握住妻子的手,“我让他对你好一点。”

塞涅尔笑出了声,忍不住去吻自己的丈夫。陈征目不斜视地专心开车,载着热吻中的凌上校和艾希曼议员回家。

早在去年议会改选期间,前任众议长迈克·索兰就宣布退休,不再寻求议员席位的连任,并且表示自己将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于陪伴自己的家人,支持儿子的事业。而塞涅尔在新任众议长的支持下成为了退伍军人事务委员会的主席,也是众议院民主联盟内的首位Omega性别的分委员会主席。

就在这一年的秋天,凌深为了满足晋升对前线作战指挥的要求,调任隶属于特种作战司令部的第75轻步兵团担任指挥官,任期一年半。这是他和塞涅尔在心意相通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离,并且由于在前线基地指挥作战任务,两人不能保持随时随地的通话联络。这头他靠着一家三口的合照思念妻子和还不到一岁的孩子,那头塞涅尔也成天提心吊胆,工作忙碌还要兼顾自己的孩子,两人都倍感煎熬。

为了贯彻执行联邦政府在南北交界地带的震慑战略,对南部各个极端武装组织势力发起清剿,凌深这一年的新年也没能回家。但他在那天晚上的通话中,第一次听到孩子奶声奶气地喊了塞涅尔一声“爸爸”。

站在公共电话前的他忍不住落下泪来,电话那头的塞涅尔听上去格外开心,告诉他,他们的孩子已经会认人了,会喊自己“爸爸”了。

“深,你自己照顾和保护好自己,我和宝宝在这边很好,不要太担心我们。”塞涅尔的声音很温柔,却似乎有一点点不稳。

“嗯……”凌深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嗓音,“塞涅尔你也是,辛苦你了。”

塞涅尔轻轻笑了一声:“不辛苦的,就是有点想你。”

“我也很想你和孩子。”凌深竭力压下自己胸口的酸胀感,柔声说,“塞涅尔,我爱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塞涅尔才哽咽着开口:“凌深哥哥,我也很爱你。”

凌深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结束通话后,塞涅尔独自抱着他们的孩子哭了好久。

年底,联邦军队通过定点清除行动杀死了“自由阵线”的一号人物,地面部队在临近穆萨边境的争议地带基本摧毁了“自由阵线”的绝大部分武装力量。这也是克莱蒙斯执政两年以来在战争问题上的第一项重要政绩。

萨南半岛上的争议双方依旧频繁发生冲突,但克莱蒙斯和阿齐兹谁都没有动过使用武力摧毁对方的念头。

克莱蒙斯的内阁几乎是清一色的强硬派,他选择了一个官僚型的总理来执行他的对外战略,柳锡是他的防务部长,而凯文当上了情报局局长。然而作为知名的鹰派总统,他却没有因为与竞选演讲时相反的外交政策和对独裁政权过于克制的态度遭到大量指责。保守派之所以在外交中拥有更大的回转空间,能够以更低的政治代价在做出妥协的同时避免被认为是退缩投降,还是由于在安全问题上,强硬派有足够充裕的信誉资本,通常能让公众感觉到他们更可靠。

不过,像克莱蒙斯这样的强硬派即使能够更容易地推动政策转向,也并不意味着他真心愿意这么做。他在第一个任期内,一直在通过扩大防务支出来打造一支更加强大的军队,不断强化对半岛地区及周边的威慑,同时通过打击阿齐兹的代理人,渐渐蚕食南部政权之间的结盟关系。而在第一次半岛战争中产生危机感的阿齐兹,被迫卷入了和联邦的军备竞赛中。

他还在妻子的帮助下推出《税制改革法案》,对联邦的整体税制结构进行了调整,这一改革的成果在此后数任政府中延续下去。在相对平稳度过了第一个任期后,他第二次参加总统大选,并以57%的得票率胜出,成功连任。而这一次议会改选中,塞涅尔选择了竞选参议员,且在第一次竞选中就成功获得了墨菲斯地区的席位。

掌权近三十年的阿齐兹在南部扶植起了许多代理人,以提供武器和金钱援助等形式支持南部政权对抗北部军事联盟。随着他日渐年迈,加上与联邦的军备竞赛拖垮了本土经济,政权内部开始出现不稳定的迹象。

克莱蒙斯的第二个任期刚开始,凌深成功晋升准将。然而在之后的岗位和职业道路选择上,他却遇到了难题。

那天他带着好消息回家,塞涅尔特别高兴。晚上他哄孩子睡着后,三十多岁却依旧性感美艳的妻子穿了一身淡蓝色的性感睡裙,背面一整片都是裸色的蕾丝,丰满诱人的臀部若隐若现,勾得他把人摁在床上干到了半夜。

两回酣畅淋漓的性爱过后,身体里还插着刚射过精的Alpha性器,塞涅尔轻喘着伏在丈夫的胸口,抚摸着那汗津津的胸肌,嗓音微哑着问:“那你之后的工作安排呢?”

凌深才从欲罢不能的快感中冷静一些,伸手撩开妻子黏连在脸颊上被汗湿的金发,认真说道:“如果想要晋升快一点,就去韩梦原来待过的第三十六空降师当副师长,那个职位,陆军的人挤破头了都想去,基本上任职两年出来就能升少将;如果留在墨菲斯,就去给陆军参谋部主任当特别助理,但晋升速度一定会放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神色微微变了一下,塞涅尔握住丈夫的左手,吻了一下手心的巨大疤痕,轻声问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凌深温柔地望着妻子,然后抱住Omega的身体,手顺着光裸的肩头摸到蕾丝都黏在皮肤上的后背,环着那截塌陷下去的腰,沉声说道:“我想听你的想法,你的想法最重要。”

塞涅尔沉默了一会儿,侧脸依偎到丈夫的肩头,小声说:“不想你走……”

“那我猜中了。”凌深搂住妻子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塞涅尔这才松了口气,仰起脸,用那双水盈盈的蓝眼睛望着心爱的Alpha,略有些委屈地说道:“我知道这次选择事关你的前途,我这么想其实很自私……我总是为了自己,要求你为我做出牺牲,无论是婚姻也好、职业前途也好,你总是在为了我让步。可是,我真的受不了和你分开,凌深哥哥,我想你留在我身边。”

“这没什么,塞涅尔,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凌深低头吻了吻塞涅尔的额头,眼神里只有爱意在流淌着,看不到丝毫的不情愿,“本来想要快点晋升也是为了你,我希望我能够更有力量、能够更好地保护你。但那一年多的分离却让我觉得,如果没法陪在你的身边、总是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等我,那就违背了想要给你幸福的初衷……我也舍不得你。”

其实爱和陪伴才是塞涅尔最想要的,他的妻子并不在意他能有多高的社会地位、在军队里升到哪个级别、手握多少权力,也从不以这些外在的、物质的、社会性的衡量标准来看待他。塞涅尔想要的不过是他毫无保留的爱和一颗最纯粹的真心。

“那你还来问我……”听到丈夫这么说,塞涅尔又甜蜜地笑了起来,心里那一点愧疚之情迅速烟消云散,整个人贴着他的Alpha蹭来蹭去。

凌深让他知道,在他们的爱情里,他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告诉对方,而凌深永远不会让他失望。就算他会更多考虑自己的感受而非对方的事业和前途,凌深也一样爱着他,因为他在凌深心里就是永远的第一位,胜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切事物。

“我总不能自己做决定,得听你的。”凌深笑了笑,抱住自己不安分的妻子,翻身又把人压在身下。手顺着蹭在他腰际的大腿摸到那湿滑饱满的肉臀上,他不由分说地堵住了塞涅尔微笑的嘴唇,两人又缠绵热烈地抱在一起做了一回。

这一年,他们的孩子已经四岁多了。小男孩长得很漂亮,中和了两位父亲的优点,头发很密但比塞涅尔的硬一些,眼睛水灵灵的特别大,脸上虽然还有点婴儿肥,不过看得出五官就是一个更加英气版本的塞涅尔。脾气则好像完完全全遗传了凌深,话不多,多数时候都不吵不闹,明明才上幼儿园有着一种与年纪极为不符的沉静感。

凌深虽然留在墨菲斯,但他们两个平时工作还是很忙。平时,雅尼克会被雷奥妮接回她那里,度过下午的余下时光,甚至经常在那里吃晚饭。这个孩子让雷奥妮和塞涅尔之间的关系亲近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特别乖巧懂事,雷奥妮似乎很喜欢他。

有天下午,塞涅尔难得没有别的工作,就自己去接孩子回家。雷奥妮告诉他,克莱蒙斯的孩子们也在这儿,带着他的儿子在后花园里玩。

他走到后花园,看到在一处紫藤花架下,克莱蒙斯那个上了大学的大儿子伦纳德正抱着雅尼克,笑着说些什么。春日下午温暖柔和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让他恍惚间回忆起在他小的时候,克莱蒙斯也是这样抱着他,一脸不耐烦地看他扑腾着追蝴蝶,但他指哪儿,他的哥哥就会往哪儿走。

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从他们的身上偷走了许多东西,也留下了许多难以磨灭的印记。只是现在想起来,他并不觉得遗憾,也不需要通过不断回忆去延续时间长河里那部分短暂出现过的欢乐。他已经获得了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拥有的东西,爱情的浪花载着他一路向前,他何必再挂怀那些留在陆地上的支离破碎的风景。

看到他来了,伦纳德抱着小小的雅尼克朝他走来:“塞涅尔叔叔!”

“爸爸!”

他看到儿子笑着朝他张开了双臂,这一刻所有灿烂的光辉都落到了他满含爱意的眼睛里。从伦纳德手中接过自己的孩子后,他和这个大侄子聊了几句,关心了一下学业和感情状况。没过一会儿,克莱蒙斯和兰德的另外两个孩子也跑了过来,说想和弟弟一起玩,塞涅尔就把孩子放下,看雅尼克迈着小短腿,跟在哥哥姐姐身后,就像他曾经跟在克莱蒙斯身后一样。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仅仅是艾希曼兄弟中的那个弟弟了。艾希曼兄弟的光环渐渐变成了他政治生涯的一段历程,而他作为艾希曼议员,正走在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上。

在克莱蒙斯第二个任期的第一年,阿齐兹死于内乱暗杀。南部政权顿时陷入动荡,失去大独裁者的限制,不甘心让出领土的穆萨悍然发兵攻打斯拉诺的军事占领区,萨南半岛再度陷入战火中。

阿齐兹的儿子掌权三个月,就在军事政变中被推翻下台、绞死在政府外的广场上。曾经阿齐兹手下的三军元帅建立起了新的军政府,宣布全国宵禁,抓捕要求建立民主制度的民间活动家,在国内展开了基于意识形态的大清洗。同时,为强化政府的合法性,这位新的独裁者刚上台没两天,就集结阿齐兹布置在南北交界处的四十万人的军队,帮助穆萨攻打萨南半岛,寡不敌众的斯拉诺军队一下子节节败退,险些让出整个半岛。

联邦在半年前阿齐兹政权内乱时,就已经开始准备应对各种状况的预案,并且在萨南半岛附近的基地强化了兵力部署。在取得了和联授权后,联邦正式联合北部军事联盟其他成员一起参与了萨南半岛战争,并且对新的南部独裁政府实施了超出授权范围的斩首行动,通过导弹精确打击和空中打击,摧毁其境内90%以上的军事设施和通讯网络。

南部政权的迅速崩溃令联邦彻底铲除了东大陆上最大的对手,却也造成了该地区长达数十年的内战和动荡。而在联合部队的支持下,斯拉诺军队一举占领了整个萨南半岛。穆萨政府由于此次战争面临倒台危机,国内通货膨胀严重,街头到处都是示威游行群体和趁机打砸抢烧的暴徒。执政者为稳定国内局势,被迫现接受了战败的现实,签署停火协议。

为了摧毁阿齐兹政权及其遗产,克莱蒙斯政府选择了效果最为显著但也最烧钱的一种方式,不可避免地加重了联邦财政负担。在内政上,他一直坚持削减国内开支,在战争过后,因为否决了一项他认为开支过度的拨款法案,导致联邦政府关门,政府裁掉了近二十万名雇员。在对外问题上,他继续打击破坏地区稳定的极端武装力量,始终坚持通过威慑而非先发制人的方式,降低南部地区动荡对北部军事联盟造成安全威胁。

瓦解独裁政府的胜利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由于在议会改选中,民主联盟党失去对众议院的控制,自由进步党把控的众议院卡着有利于他执政的法案不通过。他和议会的关系变得非常紧张。此外,长年累月的战争也让民众感到疲惫,舆论质疑后续军事行动的必要性和联邦军队使用杀伤性武器的做法,许多民间反战团体也聚集在总统府邸前呼吁不要战争。

在克莱蒙斯第二个总统任期的最后一年,塞涅尔正式提出废除存在二十多年的《军事力量使用法案》。在其作为成员之一任职的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听证中,他表示:“我能理解行政部门想要保留战争决策灵活性的需求,但现实比其支持者认为的更复杂、更危险。这一授权的实际应用已经远远超出了原本条款设定的范围,联邦政府不能因为使用了这一授权,就认为自己可以不回答有关在那个地区进行持续性军事行动的真正问题。”

“谁在联邦政府中担任要职并决定联邦在何处、与谁交战,不仅仅是权力制衡或合法性问题。这是一个战争与和平的问题,对在联邦内部受到战争影响的人和那些在全球其他地区受到军事力量打击的人,都产生了严重影响。议会放弃这方面的责任是不可接受的。令人欣慰的是,我们已经看到了恢复议会履行宪法赋予权力的迹象,议会未来也将进一步履行决定联邦是否、在何处以及与谁交战的责任。”

出乎许多人预料的是,向来在战争问题上立场强硬的总统克莱蒙斯公开表达了赞成。他表示废除授权不会影响联邦的对外政策,他支持议会在废除旧的授权的同时,针对具体的安全问题出台相应的法案,以帮助联邦政府在未来更好应对安全形势的变化。

参议院内的民主联盟党议员中,极右翼的占比较少,多数议员也因为长年累月的战争而感到厌烦和疲惫,他们认为民众的生活不应受到无休止的战争的拖累。提案成功从军事委员会放行,并且在参议院的全院表决中以89对61票通过。有十多名民主联盟党的议员投出了赞成票,只有一名自由进步党议员投反对票。

提案移交到自由进步党控制的众议院后,很快也进行了全院表决。自由进步党不会故意卡这样的一个提案,因为本来前四次都是由他们党内议员提出的,现在更没有理由为了党争去做一些推翻自身言行的事。提案不负众望,以312对206票通过了废除授权的提案,有许多民主联盟党议员也投了赞成票。

法案的废除意味着自此以后联邦总统发动战争的权力将受到限制,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不会是迈向和平的终点。未来联邦还将面临许多挑战,例如,如何保障联邦民众的安全,如何维持联邦在北部军事联盟中的领导力,如何稳定南北交界地带的局势……这不会是一代人需要去寻找的答案,时间不会停下它的脚步,就像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变化。

不过对于塞涅尔来说,他为之奋斗了近十年的提案终于迎来了一个如许多人所愿的结局,尽管这次废除授权也不会是他理想的终点。那天从议会大厦出来后,他在地下停车场见到了亲自来接他的丈夫和他们的孩子。

见到他,凌深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用力抱住了他:“塞涅尔,祝贺你……”

他也紧紧拥住自己的丈夫,颇为动情地说道:“也谢谢你,一直陪伴我、支持我,给了我这样的理想和去实现的勇气。”

“爸爸……”已经上小学的雅尼克试图钻进这对紧紧相拥的夫妻之间,也想和他的两个父亲抱在一起。他虽然还不懂发生了什么,但听父亲凌深说,爸爸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初秋时分,这天天气很好,天空湛蓝无云、阳光明媚,墨菲斯街道上的树依旧翠绿,月季和海棠开得到处都是。凌深驱车,载着一家三口前往艾希曼家族的墓园,去看那个在十年前离开他们的孩子。这也是雅尼克在出生后第一次去墓园。

三个人仔仔细细地清理了墓碑周围的杂草和落叶,然后在墓前摆上一束新鲜的白花。

塞涅尔蹲下身,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墓碑,低声说道:“宝宝,爸爸带着弟弟来看你了……这些年谢谢你,我能感觉到冥冥之中,你给了我很多的力量。你和你的父亲一起,支持我沿着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今天爸爸完成了一件这么多年来一直想完成的事,心里真的很高兴,所以来和你分享一下,因为你也是爸爸为此付出的所有努力中的一部分。我真的……”

他说着,微微垂下了头,眼泪落在灰色的墓碑上。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搂住了他的肩膀,他侧过脸,看到身边的凌深也沉默地红了眼眶。

“真的很感谢你……”他继续说道,“我和你的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过得很好,我们很幸福,也很想念你。希望你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一样能过得很幸福。”

凌深扶着他的腰站起身,把他抱进自己怀里。他倚靠在丈夫的胸口,在最令自己安心的怀抱里,竭力平息着难以言喻的心绪。

而此时,雅尼克走过来,拉住了他垂下的手,仰起还稚嫩的小脸,语气万分认真地说道:“爸爸,我不知道那是哥哥还是姐姐,但我一定是ta派来保护你的。我会和父亲一样,一直爱你的,爸爸别哭……”

塞涅尔紧紧抓住孩子的小手,顷刻间在凌深的怀里泣不成声。

远处是墨菲斯广阔的天际,灿烂的阳光落在妻子金色的头发上,落在他们相拥的身体上。凌深望着空中飞过的一群白鸟,一阵热流从心头涌上他的眼眶,化为了无声的眼泪。

他感到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紧紧抓着彼此,当他们被世态的洪流冲过时,他们从未有一刻放开过对方的手。时间和世间万物一起,从他们的身边奔流而去,而在墨菲斯的蔚蓝天空下,明亮的日光始终照耀着他们相互依偎的身躯。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时间又将把他们带往何处,他和他的塞涅尔都能在他们的爱情里找到永恒不变的力量。他们深爱彼此,他们互相拥有,他们在一起,就是唯一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bgm: IL Divo / Toni Braxton - 《The Time Of Our Lives》

作者感言

醉舟

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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