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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墨菲斯的苍穹下 醉舟 5224 2024-09-07 22:23:17

在塞涅尔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凌深第二次作为特种作战司令部作战处处长接到了海外任务——萨南半岛上的情报局特工追踪到了此前逃脱后躲藏起来的“自由阵线”二号人物阿巴斯的行踪,并且与定位到了他的精确位置。目前萨南半岛上的冲突势力暂时停火,联邦军方和内阁都想借此机会先清除这一极端武装组织。

在联邦军队的那次突袭过后,“自由阵线”撤离出原本的大本营,躲进了东南部更隐蔽的山里。萨南半岛的东南部高山峡谷纵横,地形非常复杂,“自由阵线”的残余势力就是要借助复杂的地势隐蔽踪迹。联邦的兵力,不足以完全封锁那一带的山区,并且从前在山地战中吃过的亏也让联邦军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只能派出有限的地面部队进行搜索。

“自由阵线”的一号人物在常年与北方军事联盟的军队交手的过程中也摸出了规律。他相信,越是落后原始的方法,反而越能对抗联邦的先进技术。于是他放弃使用现代通信科技,通过成员之间的口传讯息这种最古老的方法来下达指令。

这样一来,联邦的情报局和军方确实无法再依靠技术手段来追踪“自由阵线”的一号人物。于是他们也开始效仿“自由阵线”的做法,使用最为传统的人力侦察手段来寻找敌人踪迹,同时抓捕四散在萨南半岛各处的组织成员,通过审讯来获取情报。

时隔一年多,人质营救行动中逃跑的阿巴斯现身萨南半岛边境的穆萨控制区内。在过去那段时间里,联邦的情报人员曾多次发现他的踪迹并进行抓捕。但他非常狡猾,屡次逃脱,并在一段时间内失去了踪迹。这次再度发现他的藏身之处,情报人员更加谨慎了,直接先上报到在墨菲斯的情报局总部。

早在一个半月前,情报局局长就将这一极具价值的情报上报给了总统罗宾,其中指出了阿巴斯可能的藏身地点。罗宾让情报局和军方共同制定一个可行的方案,柳锡私底下建议情报局局长去找特种作战司令部。

时任特种作战司令部部长乔纳森直率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想要采取特种行动抓捕或杀死阿巴斯不难,难的是如何绕开穆萨政府。

凌深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每天都和情报局的专业团队在情报局总部的一处偏僻建筑内工作。半个月后,情报局局长、总参部副部长、几名情报局高级官员和乔纳森、凌深一起开会开会,听详细的情报分析。

然而内阁和情报局的会议上,与会者关于如何处理二号人物的问题产生了分歧。一部分人认为直接通过定点清除行动消灭阿巴斯的势力,另一部分人提出可以派出特种部队突袭。

前一种做法对联邦来说风险最小,但劣势在于失去了阿巴斯这么一个极有价值的关键人物,并且韩梦直接质疑了阿巴斯藏身地的情报准确性,指出情报局的特工一直无法确认是否有可以逃离的暗道。

定点清除行动通常是采用空袭的方式,巡航导弹或轰炸机的波及范围广,可能会伤及无辜,由此产生不好的舆论影响。此外,定点清除行动会增加找到阿巴斯死亡证据的难度,这也意味着联邦将无法说明为什么要侵犯穆萨的空域。

后一种做法如果成功,或许能够完成对阿巴斯的抓捕,有助于获得更多关于“自由阵线”一号人物的信息,以及“自由阵线”的部分资料,造成的伤亡也比较可控。但这种做法失败的风险很高,联邦的特种部队需要隐秘地深入萨南半岛上百公里去完成一次突袭,其中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此前在人质营救行动中,联邦军队进入的是争议地带;但如果派出特种部队进入他国军事控制区内,那就是两码事了。

又过了一周,再次举行会议时,已经建立起信心的罗宾选择了风险最高,同时也收益最大的方案——派遣特种部队。但为了降低失败可能,他表示带回的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都可以。不过他担心应对穆萨的计划太过单薄,要求军方为特种部队作战人员制定一个更完善的逃生方案,并就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做了准备。为了尽量不惊动穆萨,突袭使用的HUH-70A直升机还经过降噪处理。

完成任务规划后,凌深作为特种作战司令部作战处处长飞往埃坦亚基地,将在基地指挥这次突袭行动。在基地迎接他的,依旧是一年多前见过的老队友尼尔·杨中校。

见到凌深,尼尔第一句话是:“这回真的又是我的长官了!”

从任务简报室出来,凌深私下找了尼尔,表示希望对方尽可能捉到活口,然后尽力保住阿巴斯藏身地的所有资料。

“我知道,虽然这样的请求会为你增添负担,但那些资料里面或许有我需要的信息。所以在能够确保你们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拜托了。”凌深真诚地说道。

尼尔一口应了下来,凌深对提出这样的要求还是有点心理负担的,再三嘱托对方对方,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长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尼尔朝他眨了下眼,就去找自己的队员了。

除了营救妻子的那一次,哪怕是自己以前去执行危险系数极高、风险极大的任务,凌深都没有这么紧张过。或许是尼尔这家伙天生自带一些幸运的属性,整个行动在四十分钟内结束了,他们不仅成功活捉了阿巴斯,还从阿巴斯的住处带回了所有的资料,包括文件、硬盘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阿巴斯嘴上喊着要和联邦军人同归于尽,最后抵抗不过,非常识相地放下武器投降了。不过他还是因为腿部受伤,一到基地就被送进手术室。

带回来的资料量不大,军方和常驻在埃坦亚基地的情报人员连夜展开整理分析。凌深不是情报人员,但他在尼尔的帮助下,取得了一名经常和斯拉诺方面打交道的情报分析人员的帮助。他希望对方帮他找出有关绑架事件的线索。

大约三个小时后,那名情报分析人员借着抽烟的机会告诉他,发现了一张斯拉诺在发生绑架事件那片地区的布防大略图。凌深是墨菲斯过来的上级军官,有机密获取权限,于是他跟着那名情报分析人员进到情报分析室,避开还在忙碌的其他人,单独谈论了那张地图。

军事布防图具有时效性,随着战争局势的变化,半岛的军事防御部署已经完全调整过了。这么一张地图对于分析“自由阵线”的意义不大,也无人在意。不过或许是因为绑架成功,阿巴斯可能非常信任这张地图,所以一直带在身边。

凌深询问这张地图是不是出自斯拉诺军方。

“凌上校,你有所不知,斯拉诺的军情处虽然从编制上从属于军方,但拥有独立的制图中心,军用地图都是机密级别的。斯拉诺的军方地图采用的不是这样的标注形式,这份地图很可能出自军情处,不过军情处不太会去绘制己方的兵力部署地图。而且军情处和军队二者之间人员的情报权限互相不通,除非得到最高级别的授权。”这名情报分析人员小声说道。

“明白了。”凌深点点头,没什么表情。

之后也没再从余下的资料里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基本都是一些“自由阵线”关于局势的分析和未来扩张战略的计划。接下来的两周,联邦军方都投身于清剿“自由阵线”在那一带的残余势力,凌深也没有立即离开。

阿巴斯从手术中恢复一些后,就被带到了一间四面无窗的审讯室里。他被关在狭小封闭的房间里,双手扣在座椅把手上,整整三个小时无法动弹。双腿的麻木和压抑感令他无比暴躁,正当他欲宣泄时,门开了。

穿着一身作战服的凌深走了进去,面无表情地在他对面坐下。由于联邦曾经铺天盖地地宣传过凌家的英雄故事,他一眼认出了眼前的男人。

“竟然是你?”阿巴斯警惕地盯着凌深看,“‘联邦之花’的丈夫……”

凌深淡定地坐到他对面,声音很平和:“聊聊吧,你是怎么绑架我的妻子的。”

“说了我有什么好处吗?”阿巴斯直接问道。

凌深直视着他的眼睛良久,深沉的黑色里蕴着幽暗的情绪,令他渐渐觉得有些恐惧。他紧紧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也没敢动。

“没有好处。”凌深冷漠的声音响起,“你不止绑架过我的妻子,还在萨南半岛上制造过多起炸弹袭击,现在联邦的情报局和斯拉诺的军情处都很想要你。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到斯拉诺军情处的黑狱里去,让你体验一把他们的酷刑。”

斯拉诺军情处的黑狱全球闻名,曾有犯人在接受和联特设法庭审判时,声称自己遭到过一个月超过九十次水刑的折磨,生不如死。当时刚刚出任军情处处长的布拉德利·赫伯斯矢口否认,但他执掌下的军情处在此后屡屡爆出虐囚和酷刑逼供的丑闻。

阿巴斯的喉结缓缓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开口,凌深忽然抽出一把战术刀狠狠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咚”一声闷响,冷光疾速闪过,他吓得浑身一抖。

“通常联邦军方审讯像你这样的俘虏,都是两人一组,你猜为什么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凌深的语气依旧十分平缓。

“虐囚是违法的!你不是联邦的战争英雄吗?你就不怕人知道,毁了你自己的名声和前途?”阿巴斯大声喊道。

“不弄死你就行。”凌深冷冷看着他,连坐在那里的姿态都没有任何变化:“名声还是前途这些,我无所谓。”

阿巴斯因为大喊大叫而喘气,与凌深对视良久,终于缓过劲来。他望着凌深的眼睛,渐渐感到惶惶不安,好像对面的Alpha是鬼魂附体一般。背后爬上了一阵阵恶寒,他毫不怀疑对方已经开始在他的精神中杀人了。

他沉默片刻后,终于决心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那个斯拉诺特工和你接触的全部过程和你们的对话。”凌深回道。

“这都多久了,我哪记得清楚!”阿巴斯又皱起了眉。

凌深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说道:“你有足够的时间,我有充分的耐心。”

阿巴斯犹豫了半晌,心里思索着,如果是和一号人物行踪无关的往事,就算说了其实也没什么。看着凌深慢悠悠喝水的样子,他只觉得自己也很口渴,于是说道:“我需要一杯水。”

“先说,再给你。”凌深不为所动。

阿巴斯略显佝偻地坐在那里,开始努力回忆一年多前的事情:“那个特工是我们在萨南半岛上的中间人介绍过来的,说自己正在被斯拉诺的军情处追杀……”

他说完第一遍后,口干舌燥,凌深给了他半杯水,要求他再从头到尾说一遍。他说了第二遍后,凌深又给了他半杯水,要求他更详细地说第三遍。他快要发疯了,但动弹不得又特别渴,心里知道对方就算存心折磨他,已经成为阶下囚的他也没得选。说完第三遍后,凌深把所有前后不一致或细节模糊的点全部指了出来,让他好好想清楚,把这些点再说一遍。

此时的阿巴斯已经有些崩溃了,他要求休息和吃饭。但凌深坐在那儿,没有任何回应地冷眼看着他。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努力回想,在第一次回答完后,凌深才大发慈悲给了他吃食和水。从下午到第二天深夜,他一点休息都没有,被迫把整件事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直到叙述前后连贯,没有自相矛盾的点后,凌深才放过他。

“鉴于我的妻子在被你囚禁期间没有遭受其他伤害,给你一个忠告。你不会被送去斯拉诺的黑狱,但记得在面对联邦情报局那群人的时候,也要老老实实的,争取多活几年来向被你残害过的无辜的人忏悔。”凌深扔下这么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巴斯瘫软在座椅上,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要投降,而不是和对方同归于尽。

回到了墨菲斯,凌深挤出更多时间用于陪伴怀孕的塞涅尔。这次怀孕,塞涅尔在工作上的压力没有上一次大,被他养得整个人容光焕发。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进入秋天后,塞涅尔穿着西装也已经显怀了。不过他的妻子身体素质好,每天还是早出晚归地忙工作,并且在孕晚期还要帮助克莱蒙斯一起组建竞选团队。他心疼妻子,却也由衷敬佩塞涅尔旺盛的精力和超乎常人的职业精神。

在十月底,他第一次主动去找了克莱蒙斯。

联邦事务院的总理办公室内,克莱蒙斯正在打电话,看到他进来,用眼神示意他坐。他也没有客气,关上门后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有什么事吗?”克莱蒙斯开门见山。

凌深也不和他虚与委蛇:“是布拉德利·赫伯斯干的吗?”

此前塞涅尔和他说的其实都是基于逻辑推论的猜测。塞涅尔知道哥哥和自己的幕僚有联系,再联想到提案和半岛战争的问题,加上斯拉诺军方那个恰到好处的“漏洞”,推断出可能是在斯拉诺具有很强家族势力的兰德,为了自身利益将两方串联在一起,形成合谋。然而他们手上没有证据,也知道兰德本身没有制定和执行这样一个计划的能力和资源,所以凌深只能先行警告。

调查处和情报局给出的关于特工“发条”的信息才让他起了这样的念头,想到背后的主谋很有可能是能够真正支配那名特工的斯拉诺军情处,但他想不出这个计划究竟是如何实现的。阿巴斯的现身成为了契机,罗宾没有选择空袭令所有的信息来源都得以保存,尼尔在实力和运气的加持下活捉了阿巴斯,才给了他一个进一步了解真相的机会。但他始终没有充分的证据,绑架事件的真正主谋可能是布拉德利的想法,也是在综合手头仅有信息后的推论。

现在,他要试一试克莱蒙斯。

克莱蒙斯听到发问后,愣了一下,随即微微坐直身体,问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凌深毫不客气,“你应该早就听到了阿巴斯被活捉的消息,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从他的住处搜出一样来自斯拉诺军情处的证据,是那个代号‘发条’的特工留下的。情报局和军方的人认为这样东西对于寻找‘自由阵线’一号人物没有参考价值,所以已经把这项证据封存起来了。”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克莱蒙斯的喉结动了动,整个人表现出一点点防御的姿态。

凌深沉下了眼神,冷声说道:“你明白的,你不仅知道‘发条’是谁,也知道你妻子的哥哥干了什么。塞涅尔和你揭过这件事,不代表我不追究。我不想给塞涅尔造成麻烦,所以不会动你和你在墨菲斯的家人。如果不是布拉德利,你完全可以否认,但我希望你做出选择时,能对得起自己跟塞涅尔说过的那些话,以及我和塞涅尔失去的那个孩子。”

面对凌深的逼视,克莱蒙斯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有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他久久沉默着,没有说话。

“是不是布拉德利·赫伯斯?”凌深又问了一遍。

克莱蒙斯依旧没回答,也没移开眼神。

凌深盯着他看了几秒后,直接说道:“证据长久地存在军方那里,无论时隔多少年,只要拿出来,就足以令你的妻子和他的家族身败名裂,你们的后代也会活在丑闻的阴影下。我相信你是一个深爱自己妻子和家庭的人,你该知道其中的利害。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多久,在什么地方,我要见那个人一面。”

克莱蒙斯还是保持着沉默,没有承认也没有试图与凌深争辩。但凌深知道,这样的反应就是代表着默认和同意。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了。

一周后,克莱蒙斯·艾希曼公开宣布参加下一届总统大选,竞选搭档是第十三区总检察长,弟弟塞涅尔·艾希曼在众议员的工作外,还将担任他的竞选高级顾问。

在克莱蒙斯讲话后,怀孕八个月的塞涅尔站在哥哥身边,面对媒体的长枪短炮,维持着一个极为漂亮的微笑,语气平和却又不失力量地对前来支持的选民说道:“我们居住在同一片土地,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共享着同一个身份。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联邦过去历史的一部分,也将携手塑造联邦的未来,希望我们能够一起走向一个属于全体联邦公民的更好的时代。”

第二天,墨菲斯政坛最耀眼的艾希曼兄弟并肩而立的照片再度占据了媒体的头版头条。

作者有话说:

深哥持续静静发疯……

前文有提到过,克莱蒙斯对兰德那个军情处的哥意见很大,而且他对弟弟也有过承诺,反正保自己也是保老婆。

作者感言

醉舟

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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