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O解释道:“鬼故事就是那种你看不懂,但你依然想看。属于又菜又爱看的类型。懂不懂无所谓,只要吓人就行。”
“呵呵。”淮城南冷笑两声。
◆
{入夜。
我和男友又睡在了一张床上,他一向睡眠质量很好,且睡得很死。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那富有节奏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耳畔响起,我感觉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如果我真的被骗了,那么我无动于衷肯定就是死路一条。
如果我去找线索,被发现了,也是死路一条。但是如果没有被发现,至少我还有一线生机。
我得去拼一把啊。
于是我起床,看了看我的男友。
我们的床的床头面朝东方,而窗户在南方。窗户不大,被窗帘挡上之后,基本上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是我故意留下了一个窗户缝,让一点点月光照射进来。
所以屋里不是完全的黑,而是有一点灰。
透过那点灰,我能勉强地看清楚哪里是床、哪里是男朋友、哪里是拖鞋。
我的男朋友,正在那里熟睡着,我看着他的脸,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害怕又茫然的情绪。
他是我的第二任男友。
他却说我是他的初恋,可是洗衣服的女孩说他之前带过女大学生回来,证明他欺骗了我。
我就说嘛,他有点表现得过于成熟了。
因为我初恋是母胎单身加处男,所以我清楚的知道那样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
我和初恋连第一次接吻,都是小心翼翼的。他的手会不知道怎么摆,不知道是搂我的腰,还是在那里垂着。
还有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他不知道往哪里去怼,弄了半天都没有进去,套套也不知道该怎么戴。甚至不知道要去买油。
但是……
我现在的男朋友,邓恩,不是这样。
我们一开始接吻的时候,他就熟练地搂着我的腰,然后一路向下。还有上床的时候,会熟练地摆弄我。
当时因为我不是处,所以我也不介意他是不是处,也就没在意这些细节。
但现在我回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全都是疑点!
他明明就是一副老司机的样子,还装作什么纯情处男?是想骗取我的爱,还是另有隐情。
可是我根本就不介意他是不是处啊,我和他上床之前也早就说过这一点了,他为什么要瞒着我。
骗子!我的男友一定是骗子!
他一定把前女友骗到这重男轻女的极端山村里,给别人做媳妇来着,而我现在就是她新的猎物。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我好无助。
这一瞬间,我后悔极了。
我家里父母年纪都不小了,父亲在医院上班,是主治医生,母亲是高中教师。
当时我的父母看我男友的家庭条件差,说我们不是门当户对,我日后结婚一定会受苦,所以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结果我骂他们嫌贫爱富,还再也不回家了,私自和男友回村。
我想我可是家里的独生女,如果我再也回不去家,那我父母该怎么办。
这、这都是我的错……
我又想哭了。
但是我给自己加油打气。
郑恩琪,你可以的,你绝不会一辈子就这样蹉跎在这里。
*
于是我拿出早早藏在枕头底下的卫生纸揣在兜里,下床,轻轻踩上了拖鞋,尽量不发出声音。
夜晚的山村真冷啊。
我踩在台阶上,往前照,看见的是一片菜园子。
黄瓜架高高的架起,上面几颗长长的碧玉。低的是茄子架,紫色的一团又一团,挂在那里像个小装饰。
几排香菜,几排小葱,都在黑色土地里长着,撅起绿绿的屁股来。
夜晚,好安静啊。连虫鸣都听不见。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呼吸起来比城市要舒畅很多。
然而这一刻,远方的山脉是淡淡的蓝,它们连成一片彷佛一座囚笼,把我彻底囚禁在了这里。
“这大山里面得有多少坟茔啊。”
我不禁在脑子里想道。
祖祖辈辈的长胜村里的坟茔,有多少是女孩的坟茔,有多少的外来女孩的坟茔,她们真的能入祖坟吗?
我不知道。
我只感觉苍凉。
刚出来的那一刹那,夜晚的凉透过我的皮肉,钻进我的骨髓,又渗透到我的心。
但现在反过来了,我的心真的好凉啊。
我用手机那一点的灯光照亮,向着最西边的房子走过去,那是发出声音的仓房。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这个声音又响起了!
过去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但是在白天看见那洗衣服的女孩之后,我才发现,这很像用铁链砸地的声音!
她为什么要砸地?
砸地有什么用?
如果她不是疯子邓招娣,而是女学生的话,那么这个举动有什么含义?
砸地能让她逃跑吗?
显然不能,她不可能把地砸出一个隧道来,然后从那个隧道中逃走。
那么是为了什么?
难道她知道我来了,所以在提醒我吗?
提醒我……
是啊,那个砸地的节奏如此有规律。
保不齐其中就蕴含了什么信息。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三个绵长的声音,三个极速激烈的短音,又是三个绵长的声音。
这是什么?
短长短
摩斯密码!!!
那是一种1837年,由摩尔斯和威尔两个人发明的一种时通时断的密码,包括点、划、停顿三种形式。
短为点,长为划。
而这个短短短、长长长、短短短的密码,也就是:
···———···
好像在哪里见过?电视?那似乎是国际通用求救信号:
SOS,翻译为……
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