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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五.二

六州歌头 一别都门三改火 3424 2025-06-09 07:46:27

谢竟偎在陆令从身前,盛了露水的双眸轻轻地落在前方,似乎没个定处,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激烈的情事让他眼角带着水痕,残红一片,还有细小的泪珠慢慢顺着脸颊滑下来,落到腮边。

很难判断这滴泪的来源,谢竟身体敏感至极,但凡欢好总会被激得不断溢出生理性的泪水来,情到浓时亦不乏失声哭叫。但成亲十年,陆令从却几乎从未见过他真正落泪。

记忆中唯一一次,就是三年前那个雨夜,谢竟一身白衣跪在他脚边,死死攥紧了他的佩剑不松,自持冷静全都被脱离掌控的惊变摧毁,像瓢泼雨水一般冲得无踪无影,只留下撕心裂肺的恸哭,失态地哀求他放过谢家满门。

可陆令从的力气远在他之上,最终抽走了佩剑,头也不回地大步从他身边走开。

思及此处,陆令从伸过用不搂着他的另一只手,用指腹将那一滴泪抹开,晕成水渍,然后又将手指按在他的唇珠上,来回蹭几下,待他唇舌无意识地自然分开,便滑进去,在他湿漉漉的口中逡巡一圈,再用另外几指扳住他的下颌,让他微扬起头与自己接吻。

谢竟任由他亲了一会儿,分开时唇齿间牵着细细的银丝,他就着仰视的角度茫然地看了半晌陆令从,游移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仿佛是大梦初醒,忽认出眼前与他耳鬓厮磨的人是谁来。

他慢慢撑着陆令从的胸膛,半支起身子,本就埋在穴中的硬挺顺着他的动作更往深处滑了几分,直直地抵上那一处软肉,谢竟蹙起眉眯着眼,忍耐地“啊”一声,显然并没有恢复到适于承欢的最佳时机。

但他忍下不舒服,开口道:“不止一次,我梦到我一个人走在紫金山皇陵外的神道上,披麻戴孝,不知是给谁扶柩。”

陆令从双手握着他的腰,笑道:“没有那么容易死。”

他并不避讳这个字,只是直视谢竟:“虎师的主帅没有,你夫君更没有。”

谢竟深深地望了望他,垂了眼帘,两扇鸦羽般的睫在卧蚕上投下淡淡的阴翳,没有答腔,却就着被陆令从半扶着的姿势小幅地动起腰肢来,竟是主动去迎合那灼热的、蓄势待发的器官。

最初几下委实是难受得紧,穴中被填得太满只让他觉得胀痛不耐,胃腔一阵痉挛隐隐泛上作呕的冲动,额角也揪着疼。陆令从看在眼里,手掌施力想把他往怀里抱,告诉他“不必勉强”,但谢竟却并不依从,仍是隐忍着起落动作着,用后穴迎合着硬热的性器。

陆令从只好抬手到他身前,捻上他胸口绯红的乳珠,夹在指间轻刮着,耐心地重新勾惹起他的欲念,帮他将身子调整到享受性事的状态。那一对微乳介于女子的丰腴和男子的平坦之间,蕊珠只一碰便瞬间立起来,雪白的乳肉上落了一枚朱砂痣,说不出的旖旎风致。

只是此时里面没有乳水,亦没有哺乳期似有似无总萦绕在谢竟周身的那一段甜香。

谢竟胸口被他侍弄了几下,紧皱的眉稍稍舒展开一些,耳根和侧颈处全是醉红,嘴唇不自觉地微张。陆令从又覆住他的手背,带着谢竟去沾上星星点点射在他身前的浊液,再用湿黏的手指圈住他刚释放过的性器,为粉红秀嫩的玉茎敷上了一层水泽,情色至极。

精液的湿腻与陆令从带着茧子的指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触感,同时加诸谢竟最敏感的这一处,让他只觉在快意与酸胀之间撕扯,穴中不由得又泌出汁水来在两人的楔合处泛滥,每一回退出又顶入都带起清晰的水声,淫靡放肆,让谢竟甚至不好意思抬起眼来看陆令从。

性器在男人粗糙的指掌间颤巍巍又有抬头的迹象,前后两个小口都极会出水,顶端一阵一阵吐着清液,又勾缠地流到茎身上,被陆令从的手指抹开。寝衣在谢竟肩头挂不住,动几回便滑落下来,虚虚搭在肘上,锁骨清瘦明晰,像对白玉簪子横在肩下,能够盛住一洼水。

谢竟浅尝辄止地适应了一阵,乳首被掐得有些红肿起来,下身挺翘着立在小腹前,身子渐渐又被情热催得泛了红。陆令从被他湿烫狭窄的甬道绞得呼吸粗重,恨不能立时把人掀翻在怀中按着狠狠抽插,但谢竟难得主动,也只好忍着任他自己动作。

他腰上没有太多力气,每次起身又落下也只会让粗大的阳物抽出一截,将被肏干的感觉更延长成了细致地碾磨辗转,穴道细嫩灼热的内壁仿佛能与茎身虬劲的青筋相嵌,严丝合缝,不留一点转圜的余地,稍一动作便是如蚁虫啮咬般无孔不入的痒,又源源不断地吐着淫液吮吸。

后穴紧窄的褶皱缓缓吞吐了十几下那根性器,只觉每一次都愈发坚硬发烫,整根没入时更是让谢竟头皮发麻,异物侵入的不适感渐渐变成了温和抽送的欲求不满,他勉强加大了起坐的幅度,随着那一点凸起被宛转绵长地研磨,出声难耐地呻吟着。

前端泄过一次的粉嫩柱身已经完全被伺候得涨起来,陆令从的指尖在顶部来回轻抚着,玉液裹缠上他的指节,再被他捏着谢竟的下颌,一道一道涂到他水盈的唇上。

谢竟自己动了不多时便有些力不从心,体内的那话儿太过粗长,填得他腰腹酸困无比,终于在几次连续吞吃后支持不住,身子坠下去,性器瞬间狠狠顶上了最深处软肉,肏得他长长地嘶喘了一声,被情欲所裹挟的快感毫不掩饰地写在他脸上,在朦胧光影下更显得眉眼生春。

待那一阵触电的酥麻感过去,谢竟被陆令从紧紧环抱在了怀中,快速地抽动操干起来。穴中流出的蜜液在交合处积下一滩,阳物吐露的白浊又粘稠,交合处湿腻淋漓,只听声音都叫人面红耳赤。

“这一道,”谢竟牢牢勾住陆令从的上半身,手臂弯到他背后去抚摸那道骇人的长痕,被干得喘息紊乱却还挣扎着从口中漏出破碎词句,"是何年何月……啊……在何处,落下的……“

陆令从似是不愿说,又或是无暇说,只是闷哼着不住地顶肏着花心,激得谢竟不住地用双膝去夹他的肋下,一双修长白皙的小腿亦在他后背交错,脚背绷得笔直仅用脚趾触到床榻,不住颤抖着,被快感折磨得已然有些抽了筋。

谢竟把脸埋在陆令从耳畔,发狠在他耳廓上咬了两下,又吮了吮他的耳垂,仿佛撒娇一般,又仿佛色厉内荏、外强中干地命令道:“说不清,便莫留在里头。”

陆令从失笑,掌下施力拍了拍谢竟的后腰和臀尖,玉样细嫩的肌肤立刻就浮起淡淡的红印子来,道:“留不留在里头可不是你说了算。”

他猛地抵着那一处肏了不知多少下,直把谢竟弄得浑身一丝力气也无,难以自控地哀吟浪叫着,“殿下”“夫君”“哥哥”什么都敢胡乱往外唤,只欲仙欲死地求他慢一些。他通身覆着一层薄薄的香汗,整个人如同从温泉水中捞出来一样,烧透了也湿透了,凝脂般的皮肉几乎化在陆令从臂弯中。

陆令从见他实在到了极限,再坐不住了,便拥着他翻过身来,让他平躺在一片狼藉的被褥之间,将他的双腿架得大张开来,腰下则取了个枕头垫高。他抽身出去片刻,在谢竟半蒙着眼睛渴求地看着他时又整根肏入,如此反复数次,谢竟把脸侧到一边溺水般大口抽着气,双手不住地攥紧了被面又松开,感觉到男人俯下身来,舌尖舔弄着他的乳首,又将那一片深色的乳晕含在口中吸着。

胸口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挑逗,陆令从每吮一下,谢竟下身就随着剧颤一番,流出一股清液来,后穴也骤然缩一下,将性器吃得更紧几分。半晌后陆令从直起身来,一手顺着他纤长的腿一路握到脚腕,偏过头,在他精致易碎的踝骨处细密地落了几吻,腰胯不留情地大幅狠肏了数十次,在甬道深处出了精。

谢竟感觉到体内的阳物挺动泄出的震颤,被灌得阵阵痉挛,一手抚上含满了精水发胀的下腹,咬着唇无意识地摇着头。

晨光熹微,徐乙提着壶尚冒着热气的水,大步流星地往王帐的方向走去,正在抬手掀帘的一瞬间,后脑却忽然挨了一下,登时瞪着眼回头:“哪个打人?”

徐甲站在后面,二话不说拎着他耳朵把他提到一旁,小声斥道:“你做什么要往里闯?”

徐乙见是他哥,不明所以地挠头道:“送水,殿下清早起来不要喝水的吗?”

徐甲哭笑不得道:“说你冒失你还不服。殿下和王妃睡觉,你进去像什么样子?”

徐乙更迷惑了:“我一向动静很小的,从来也没吵醒过殿下啊。”

徐甲不知道怎么给这未经人事的少年解释,只得装作不耐地从他手里接过茶壶,将他赶远:“去去,去问问李将军那边有没有什么活儿干。”

他们在虎师军中这两年,塞上江北辗转数地,不论是在金陵王府中,还是在军营或地方郡守府邸暂住时,都从未见过陆令从身边或房中有人伺候,就算是有不会看眼色的送些男男女女来,也基本在李岐那一层便被婉拒了。

迄今为止,也就只有王妃一个人享有彻夜眠在昭王枕畔的殊遇——不过倒也不算殊遇,本该如此,理所应当。

谢竟被环抱得肩背酸困,想要翻个身,却只觉后穴一阵湿黏,昨夜留在里面的东西从股间淌出来,不用看也知道是淫乱之极。他在陆令从射过头一回之后意识就昏沉了,朦胧中记得对方伏在他身上细细密密又顶弄了许久。

他抬一抬左肩,身后男人在半梦半醒间将胳膊挪到了他的肘上,从他肋下穿过去,手掌在他赤裸的前胸胡乱揉着。谢竟半是不耐半是受用地低吟了两声,便觉身后那晨间嚣起的硬物又抵上了他的臀缝,他只来得及啐一声“还来”,性器便就着侧身的姿势和含在甬道里的浊液,顺势肏了进去,却也并不激烈抽插,只是埋在深处,有一下没一下地顶着,手揉完了乳房便落到下方,握上那已经射不出什么精水的玉茎温柔地抚弄着。

侧躺的角度更易肏入,却也夹得更紧,陆令从也没再克制,被吞吃地到了临界便长舒口气,丢在谢竟深处,与前一晚留下的白浊混在一处,含不住地缓缓顺着大腿淌下来,更是春色无边。

谢竟喘息着放空思绪,怔怔望着帐顶躺了半晌,感觉到身后人放开了自己,随即是衣料窸窣,陆令从起了身。

他回过眸望了那个挺拔的背脊一眼,叹了口气,用手肘撑起腰,慢条斯理半坐起来,贴上了陆令从的后肩,双手环住他的颈,将前额轻轻抵在了那一道伤疤上。

空气温存地默默涌动,陆令从掌心覆在谢竟的手背上安抚地摩挲着,良久,才开口,有些低哑道:“前年在剑门关,西川一役,抢崖道突围时留下的。”

谢竟一怔,喉间哽着什么说不出话来,只听对方淡淡又道:“再睡些时候吧。”

作者感言

一别都门三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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