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嗯，我下周末回来 ... 这周末有点事。嗯，我上次看见她了，没说什么，她忙 ... 再说吧 ... 我怎么会知道柯遥去哪儿了，你自己问她。不知道 ... 管不了..... ” 柯熠右手拿着电话，左手勾着程郗的肩，手指头还在玩程郗的发尾。
程郗半靠在柯熠的手臂里，翻看着他那本难懂的集题册。一道也看不懂。
电话里似乎是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声音细细柔柔的，跟沈郡如的大嗓门截然不同，应该是柯熠的妈妈吧，程郗猜测到。
“知道了 ... 你自己跟爸说不就行了，嗯，不至于 ... 他不会因为这种事生你气。嗯，那我挂了”
“你妈妈吗？” 程郗转头看向柯熠。
“嗯，我妈”
“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程郗好奇地睁大眼，同时往柯熠怀里靠进去了点，柯熠也重新直了直脊背，让程郗靠舒服点。
“我妈 ... 呃 ........ ”柯熠真的有仔细思考怎么描述文筱楺女士，“我妈这个人没什么主心骨，大事小事儿都听我爸的。大学毕了业就嫁给了我爸。”
“喔呜，这样啊。”程郗不禁又想起了沈郡如，和柯熠妈妈似乎有点像，又不太像。
“你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吗？”
“嗯”
“那你是老二”
“... 排行第二，不要说男人是老二” 柯熠突然换了一个硬硬的语气，皱了皱眉眼。说着还拉了下程郗的耳朵。
程郗不爽撅撅嘴。
“我回去了” 程郗说着就整理起了摊开来的习题册。在自习室做了俩小时题，不早了。“我爸今天回来，这么晚看不到我回家会起疑。”
“明天学校见，宝贝儿” 程郗说着对着柯熠甜甜一笑。留下柯熠还在对‘宝贝儿’三个字‘意犹未尽’。
程郗快到家门口时撞见李恺睿正在打电话，李恺睿看见程郗了，点了点头。“你人到哪儿了？ ... 快点吧，就等你了。嗯行，那我在小区门口等你一起去”
【CX（程郗）：我刚看见李恺睿打电话，你们晚上还有活动吗？】
【KY（柯熠）：嗯，打会儿台球。】
【CX（程郗）：喔】
【KY（柯熠）：一起去吗？】柯熠故意逗逗程郗。
【CX（程郗）：不去，我只是好奇。那几个摆烂我知道，优等生怎么高三也能这么松弛】
【KY（柯熠）：今天周丞屿的局。他可能快回尚缙了】
【CX（程郗）：你早点回家，别跟他们疯太晚】程郗故意回避了周丞屿的话题。
【KY（柯熠）：嗯，我到家告诉你】
其实程郗有点不知道怎么在柯熠面前平衡周丞屿的关系，毕竟他们是发小，自己和周丞屿算是撕破脸了。一想起来多少有点头疼。
第二次月考如约而至。很久没来学校的周丞屿都回来考试了。出考场后，程郗还在教室门口看见了他。他站在一间教室的后门口，正在从窗口上向里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程郗当没看见他。
考试前，柯熠帮程郗小补了一下物理和数学。柯老师有点严厉，讲课的时候语气里也多少有点嫌弃笨蛋的语态，虽然程郗能听出来他在很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嫌弃笨蛋。
柯熠说现在先这样，等二模结束后仔细再评估她的薄弱劣势，到时候给她规划一套补习大纲，以后一切按纲程来。说得像模像样的。但程郗总觉得柯熠在唬她，将信将疑的。
吃饭的时候，周丞屿牵着个姑娘。引起了食堂不小的轰动。周围人驻足围观了不少，今天不知道怎的幼儿园生也挤到食堂吃午饭了，整个食堂哄哄闹闹的，吵得不行。
周丞屿牵得姑娘程郗不认识，也不是她以为的夏美栀。后来看论坛才知道是六班的林棠。吃饭的时候，周丞屿、林棠、库思楠、江塬四个人就坐程郗旁边一桌，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们。但大家默契的彼此都当不认识。
旁边好像又有些好事的，拿着手机开始拍拍拍。程郗有点烦了，本来今天来了大姨妈胃口就不好，随便扒拉了两口。后来程郗刷论坛就看到 —
【帖主：周丞屿今天回尚缙了？还公开女朋友了？】
【八楼：对，是我们班的林棠】
【十楼：楼上，你几班的？】
【十三楼：我六班。】
【十九楼：这已经是新换的了，我上次在 Costco 看到还是 2 班的李梦燃】
【二十六楼：楼上，这么大瓜你现在才说？】
【二十九楼：无图无真相，当时说了你们也不会信好吧】
【三十六楼：我刚在食堂看到程郗在周丞屿隔壁桌吃饭，两个人互相装不认识哈哈哈】
【四十三楼：毕竟前任嘛。肯定尴尬的呀】
【四十五楼：我看到程郗直接甩头走了，是不是吃醋了啊？】
【四十七楼：很有可能】
【四十九楼：怎么感觉周丞屿现在好浪荡啊，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换。以前的纯情小狗去哪儿了】
【五十六楼：谁知道啊。也许本性就如此呢】
........
帖子每刷新一次，就有新的回复。在平静了很久的校论坛上算是大事了。也不出意外，过了中午这个帖子就没了踪迹。基本只要是周丞屿有关的帖子，都是活不过一个小时的。
【下午第二节 课下课 · 教学楼天台】
柯熠低头敲屏幕 ...
【KY（柯熠）：江塬买了蛋挞，吃不吃，给你拿盒过来】
【CX（程郗）：不吃】
“你最近不对劲啊，怎么老看手机”江塬拿着蛋挞盒往柯熠眼前一凑，柯熠及时锁了屏，江塬什么也没看到。
远处，周丞屿和库思楠站在天台边抽着烟。
“那个林棠的前男友就是篮球队那个二胖子，那彪子打球贼赃。你忘了上学期，踢你膝盖骨那人就是他。这林棠真不行，她口碑很差，男人一个换一个的。”库思楠也不想多管闲事，还是忍不住给周丞屿一些‘善意提醒’。
“玩玩而已，又不娶她。”
“... ... 哎，你自己注意着点吧，一定要戴套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库思楠说着手又勾了勾周丞屿的肩。周丞屿的注意力在楼下操场上 ...
楼下，5 班刚结束一堂体育课。程郗刚跑完一个 800 米，热得满头是汗。没纸巾也没用手擦，就等下午的凉风来个自然风干。程郗喘着气，瞪着腿走回教室，手上举着手机，好像正在敲键盘。
周丞屿凝视着远处的程郗，久久移不开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