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程郗的手来回摩挲着手里的暖杯，有些失神。
她脑海里，能记起第一次见周丞屿时的场景，却如何也回忆不起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时至今日，那些恩恩怨怨好像也已在慢慢淡忘，能记起的也只有那年那日操场上那个浸润在阳光里的少年。
程郗喝了口杯中的热巧巧，过于甜腻的味觉瞬间归拢了她的神志。
关于柯熠被一中开除的事。
柯熠当时告诉她的是，对方用他家人的事儿要挟他，所以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揍了那人一拳，才被开除的。
周丞屿说得是，柯熠和奚弦茵被何弘伸拍到，何弘伸侄子用照片要挟柯熠，柯熠把人揍得躺医院半个月。
何弘伸是谁？程郗迅速百度，搜索页面显示是 ... 知名狗仔。
奚弦茵？是他的家人？
一旦细想，不好的念头就会跑出来。程郗连忙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程郗你疯了？你不信柯熠你去信周丞屿？？？
一想到这，程郗都不禁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微信往下拉 ... 她唯一认识的一中学生，只有一个卢恺，也是夏美栀的男朋友。
程郗的手指在卢恺的微信头像上划拉了一下，加他的时候，他的头像好像还是和夏美栀的合照，这会儿变成了一张全黑的图片。难道他和夏美栀分手了？算了，别人的私事。
程郗划拉了会儿，还是关掉了微信。
继续做题。
周末，程郗和王牧炀一起去找了胡霖。恰逢拍摄日，摄影棚格外忙碌，三人无暇聊太多，仅安排程郗拍了组淡妆全身照，询问了些基本资料。
“霖姐，怎么样？” 王牧炀给胡霖递了根烟。
胡霖瞅了眼烟，低笑一声，“哪学的这些旁门左道啊？”，摄影棚禁烟，她接过了烟，没抽。
王牧炀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上次就说了，她条件很好。但当时看她似乎没什么兴趣。不过她今天还是让我挺意外的，虽看不出多少热爱，但她做得很认真。” 胡霖讲话简洁，她的意思是看不出程郗对这这份工作的兴趣和热爱，但看到了她在尽力去做好，她身上有对在场工作人员的尊敬，和对这份工作的负责态度。她不是来玩玩的。
咖啡馆
“王牧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程郗眼眸微抬，对眼前的一切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我知道。”
“...”
程郗看了看周围有些哄闹的环境，周末午后，正是餐流高峰。
“不行，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说完，程郗起身便要带着王牧炀走，“你把东西好好收起来，别随手就往袋子里塞。”
王牧炀照做，直接把装了这沓文件的袋子抱在了胸口。
“不是，你这样更奇怪。你还是提手里吧。” 程郗无语。
大周末的哪儿哪儿都是人，回了汇丰苑，连平时还算僻静的篮球场和花园里都是人。无奈程郗只能把王牧炀带回了她家。
刚进门，程郗突然看到了沙发上她随手脱得牛仔裤和裤袜，还有敞开的卧室门。迅速过去收走了衣服又关上了门。果然独居女孩儿的家里不能随便让人来。
...
“吁 ..... ” 程郗长叹一口气，“所以，你要大义灭亲，那你把我搅合进来干嘛？”
“我 .. 我实在没有勇气。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把这些东西交去税务局，那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王牧炀的语气怯懦中又透着坚定。
程郗眉头紧皱，“但你爸又没有对不起我，我和你爸甚至不认识。和我有过节的是你妈。何况，我和你妈那些扯头花的破事儿也不至于要把你爸给送进去吧？”
王牧炀此时抬头看向程郗，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
“王牧炀，你到底还想瞒我什么？”
“... 程郗，你恨你爸吗？”
“我爸？”
“我恨我爸！非常恨！” 桌上的水杯一瞬间轻轻晃了晃，杯里的水溢了些出来，王牧炀的眼里此刻满是狠戾。
“...”
“他和我妈五年前办了离婚，说是为了买房。在我妈看来是假离婚，只要等我爸买完了房子他们就立刻复婚，但我爸拖着一直不复婚。”
“你妈不是说 .. 你家房子都是以公司名义买的么？” 程郗想起了当时在王牧炀家，吴翠澜确实是这么说的。
“她骗你的。她和我爸才舍不得公司买房要缴得那些税费。”
“...”
“我爸在外面有四个小老婆，有三个私生子。”
“...”
“可笑么？那几年几乎每年带给我一份新的惊喜。” 王牧炀此时的语态有些自嘲，这些家里最隐秘的丑事他却要告诉程郗，程郗越发不解。
“...”
“他们离婚时，财产没做分割，我妈手上除了有两套房，就是为数不多的一些存款、一辆车。本来她和我爸也相安无事，直到最近我爸一直求她，卖了房子，给他填补一些公司亏空。我才觉得事儿越来越不对。” 王牧炀的视线移向了眼前那沓厚厚一摞的文件上，“这沓账簿、报表、合同、票据，足可以证明我爸公司的账有问题。只要把这些东西交到税务局，我爸绝对能进去。”
眼前的王牧炀让程郗觉得好陌生。
“程郗，或许这么说你不理解，但这么做，也是在帮我妈。”
“你这些东西哪来的？”
“在我妈抽屉里，我偷偷复印的，她不会知道。”
“所以你妈一直知道你爸公司的财务状况，还 ... ？” 程郗欲言又止。
【KY（柯熠）：（照片.jpg）】二人正说着，柯熠发来了一张照片。
【CX（程郗）：妙妙！！！妙妙怎么会在你家？】照片里，妙妙正趴在柯熠家沙发上，沙发上已是劣迹斑斑，全是一道道抓痕，有些惨不忍睹。
【KY（柯熠）：快来把你这猫接走。】
【CX（程郗）：我等会儿过来，王牧炀在我家。 】
【KY（柯熠）：你让那小子去你家？】
【CX（程郗）：我等会儿来你家细说，你等我会儿。】
“不好意思，我回条消息 ... ” 程郗放下手机，试图继续理清思路，“... 不是，我还是没懂，为什么非得是我？”
“你以后会知道。” 王牧炀说完，定定看向程郗，不再言语。
...
“妙妙，想死姐姐了！” 程郗抱着妙妙使劲“蹂躏”。
“喵 ~”
“周丞屿怎么会把妙妙给你啊？” 程郗坐到了柯熠的腿上，一手勾上柯熠的脖子，另一只手摸上了柯熠左脸的脸颊，好巧不巧，就刚好是周丞屿打他那第三拳的位置。
柯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等会儿就把这猫带回去，以后她就是你的猫了。” 妙妙此时探头往柯熠的掌心里蹭了蹭，只在柯熠家呆了不到三个小时，已经混得很是自来熟。
“柯熠。”程郗的手此时拧过柯熠的脑袋，逼他看向自己，“你想不想当爸爸？”
“？？？什么？”
“第一，我现在是租的房子，房东不会同意我养猫；第二，我没钱，我现在很穷！我哪养得起她？我自己才刚刚温饱！” 程郗说得有些夸张，“第三，我高三生，我哪有时间啊？你反正要出国念书，你又不高考，你闲得很；第四，你上次说得，让她跟你姓，叫柯妙妙。那她就是你女儿，爸爸养女儿，天经地义。好不好 ... ？”
程郗边说边像个小猫似的，用头一直蹭柯熠的头。柯熠心软软。
“不是 ... 你让她叫你姐姐，叫我爸？”
程郗开始打哈哈，“叫妈我就得养她，就叫我姐姐，你愿意的话，让她叫你哥哥也行。”
“你 ... ” 柯熠彻底拜服在程郗的逻辑之下，“那你拿什么报答我？”
柯熠的视线开始乱转 ... 从程郗的脖子开始往下走，手伸进了程郗的衣服里，轻抚上了她的背 …
“妙妙在，她还未成年呢！” 程郗一本正经道。
柯熠此时已经把她按到了沙发上，鼻子往她颈窝里嗅，手上动作不停，“猫过了 1 岁就成年了，按人年纪来算，这猫或许比你还大。”
“什么 ... ”不等程郗问出口，柯熠的唇已经覆了上来，边亲，手上动作不停，捏、揉、按、摸 … 程郗感觉自己像个面团儿似的，“所以，王牧炀干嘛去你家？”
“给我 .. 一 .... 些 ......她爸 ..公 .....司的 ... 资料” 程郗的声音断断续续，“你别把我...... 衣服撕坏，上次校服报... 废的账还.... 没跟你算 ...”
柯熠终于放开了程郗的嘴，他的手摘下了程郗头发上的发圈，程郗的一头长发顿时变得零散。
“你今天这内衣带子怎么这么难解？” 柯熠的手解了半天没解开，他又想硬拽了。
“你上次怎么解的？” 程郗边说边自己上手。
“我上次解了吗？” 没解，上次就是硬拽的。
刚一松脱，柯熠的手和唇就快要覆下时，程郗的手推了推柯熠的肩，“等会儿，我还没洗澡 ...”
“我抱你去。” 边说，打横抱起了程郗就往二楼的浴室走。
“喵 ~ ” 身后是妙妙的疑惑和不解。
刚进浴室，程郗就被柯熠按到了瓷砖墙壁上，冰冷的瓷砖冻得她后脊顺僵，“嘶 ... 凉”
暖气没那么快热起来，柯熠拧开了顶喷取暖，热水就打在了两人的身上，剩下的衣物瞬间被打湿，“衣服湿了，我等会儿怎么回去 ...”
“那就别回去 .....”
柯熠一条腿的膝盖抵在程郗的腿间，他的嘴重重吮着程郗的唇瓣，手下的力道很重。
浴室里的湿气潮热，程郗被亲得快要缺氧，手不自觉就圈住了柯熠的脖子，顶喷的水就直直落在她脸上，让她睁不开眼睛。
两人的的皮肤不知道是被热水淋得、还是情动，都变得越来越红。
程郗忍不住呜咽了两声，柯熠瞬觉头皮有些发麻。
暖气热了，柯熠伸手关了顶喷。程郗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勾着柯熠的手紧了一紧，身体前倾往柯熠身上蹭了蹭，伸手拍了拍柯熠的后颈，让他低下脑袋，她的额头抵了抵柯熠的额头，柯熠吻掉了程郗额头、眼睛、鼻子、唇上的水渍。
雾气散开在浴室的角角落落里，正对淋浴池的那面立身镜里的人影模模糊糊。
柯熠的手臂勾起程郗的臀，程郗的腿不自觉圈上柯熠的腰，她又被他顶回了瓷砖上 ... 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些凶狠，程郗这才觉得他好像有些生气，“别让别的男人再去你家 ... ”
“嗯 .. ” 程郗已然说不出长句，只能发些气音。
“那儿只有我能进去。” 话音刚落，随着他的施力，程郗感觉到了一瞬间的天崩地裂，明明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 …
柯熠却好似爽得要命，嘴角都勾起来了，一张脸上全是得逞尽兴的模样。
不知怎的，程郗的脑子里突然就不合时宜的飘过周丞屿说得那些话，理智在清醒、感性在作祟，程郗的嘴，没忍住就往柯熠肩上狠狠一咬。
柯熠明明很吃痛，他却以为程郗是爽了才咬的，撩拨得他反倒格外卖力起来 ...
两人是第一次尝试这个姿势，都有一些不习惯，却又都在慢慢习惯、慢慢适应、慢慢娴熟、慢慢尽兴、慢慢 ...
程郗的指甲抠进了柯熠的肩膀、后背上，一道道、一丝丝、一点点 ...
立身镜中的身影慢慢浮现，程郗的脸颊越发燥红。
人是酥的、腿是麻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
那个夜晚，浴室的门紧闭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