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炊烟袅袅、与夕阳的余晖交织。
海风、夕阳、烧烤、啤酒、爱人。
烤架上的滋滋声被揉进了嬉笑声里 ...
“我有个疑问啊,你们 ... 钓了一下午的鱼,鱼呢?” 柯靖吃着烧烤师傅刚烤好的生蚝,视线扫向柯熠兄弟伙。
“剥不剥?”
“自己剥。” 柯熠睨了身旁的程郗一眼,从牙缝里低声挤出这三个字。当着柯靖和李恺睿他们的面,他才不剥。
尤其李恺睿女朋友刚把小龙虾剥好直接喂到他嘴里,李恺睿那狗此刻正嚼着龙虾、笑盈盈看他。
“靖姐!鱼没钓到啊!” 库思楠答得理直气壮,“这边的溪流就是一潭死水,鱼的毛都没见着!”
“鱼也长毛吗?宝宝。” 林潞莎总是那么的可爱。
“...”
柯靖心里骂了一句,一群废物。
“江塬,你这买得都是些啥?这生蚝根本就不新鲜,这皮皮虾,肉呢!瘦成条了,你让我吃啥?吃个壳?” 柯靖这人,不挑起来是真不挑,苍蝇饭馆沙县随便吃,挑起来也是真挑,米其林黑珍珠她一样能给你呲出一堆错儿来。
“鱿鱼也不太行,肉质好差。” 程郗补刀。
“两位姑奶奶,就这条件了。这都还是加了钱,老板给留了店里最好的。再想吃好的,得下山去买。” 江塬答得委屈,除柯靖外在场唯一的一条单身狗,事儿全他干、狗粮全他吃。他找谁哭去 ...
“我们在这儿吃,不管任桀哥哥了吗?” 林潞莎嗦着海螺,喃喃问到。
任桀两个字,在库思楠耳边响一下午了。醋瓶子翻了又立,他快炸了,“不用管他。”
任桀的身份去哪儿都不方便,他来这儿本就是想躲个懒,一切活动不必叫他。
“周丞屿明天过来。还有江禅他们 .. ” 江塬边嚼着烤肠、拇指还在划拉手机屏幕。
“嗯。” 柯熠边应声边把师傅刚烤好的鸡翅递给程郗。
俩人的语气就像在说,「再加三斤小龙虾,加麻加辣」那么自然。
程郗的神情也没有任何变化,神色如常。
林潞莎却有些懵 ... 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库思楠,低声耳语,“周丞屿怎么要来?他不是和柯熠闹掰后出国了吗?”
这问题要库思楠怎么答。
姑且不说他们这种家庭,兄弟情的背后全是家里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为了一个女人就彻底闹掰根本不现实。比起飘忽不定的感情,利益才是维系关系的坚固纽带。
但这些话,他没法儿对林潞莎说。
“早过去了。他学校放假就回国了,何况老周现在也有未婚妻了 ... ” 库思楠边说边又开了罐啤酒,一饮而尽。
“未婚妻?”
“就是 ... ” 库思楠后面的话没说,给了林潞莎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林潞莎就懂了,是周丞屿家里认可的人,如果顺利,合适结婚的时候他们就会结婚。
...
海风呼呼吹过,衣服的领口和衣角随风飘过 ...
隔壁桌人的外放音响放起了慵懒的歌音, “Hate the way I love you but you so sweet(你恨我付出爱意 而你甜美如斯)...”
趁着所有人各自散漫之时,柯熠剥了个大虾递给程郗,刚递过去,就撞上柯靖的眼神。
柯靖勾笑,弹了弹手里的烟灰。
掩盖、无用。
一抹红晕不经意间还是悄悄攀上了柯熠的脸,浸在夜色里 ...
...
等一伙人吃完 BBQ 回到别墅时,暮色已黑。
程郗洗了个澡,又想睡觉。一觉睡醒时,已是夜里快 12 点 .. 准确说,是被柯熠的电话吵醒的。
“去不去海里游泳?”
“现在?”
“嗯。”
“走呗 ~ ”
程郗又换上了那身比基尼,噔噔下楼,动作幅度小小的。经库思楠一事儿、她总觉得这房子隔音不行。
完了柯熠又说她穿得 T 恤不行,强硬指挥她上楼换了件长袖衬衫。
“给你脸了是吧?你现在怎么这么事儿啊?一天到晚干涉我穿什么衣服。”
这会儿柯熠脾气软的很,各种哄 .. “听话,晚上海边蚊子多。”
...
“你什么时候学得开车?” 看到柯熠坐上了驾驶位,程郗略惊,动作缓慢的打开了副驾的车门 ...
“...”
“这小车挺酷啊!你的吗?”
“...”
“你有没有驾照啊?无证驾驶要不得。”
“国内驾照。” 柯熠有些不耐烦的伸手从扶手箱了里拿了本驾照出来在程郗眼前晃了晃,程郗也像模像样的翻看核对照片,呵,证件照都这么帅。
“那你还有国外驾照呢?”
“...”
车子被柯熠一路开下了山,没去海边,而是停到了一家略有些破旧小房子前。也不能说破旧,就是 ... 小。
房子外没有挂名字,门里门外甚至都没人经过。如果不是门口竖了一张写着【住宿】的牌子,程郗甚至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一家旅馆。
旅馆的前台是一个中年女人,眼睛左右来回的打量着柯熠和程郗。各种场面她什么没见过,但也还是有些意外,这俩人的模样身段看着也不像会来这种小旅馆的人。
所以,游泳?在旅馆游泳??
“身份证。” 前台悠悠说道。
程郗自知“在劫难逃”,正要打开手机 .. 柯熠的手把她的手按了下去,“只用我的行吗?”
前台看看他,又看了眼程郗,职业微笑,“当然可以。”
...
如果说度假别墅是隔音不好的话,这家小旅馆可以说几乎就是没有隔音。一路上到四楼,进房间的这一路感觉就是活春宫。
“柯熠你搞什么?”
“...”
房间里的装潢特别简单,素白的床、素白的墙,白晃晃的天花板下悬着盏暗悠悠的灯。满是划痕、烫印的木桌上放着一台破旧的电视机。墙上挂着一副小县城里才有的那种九零年代的山水画。兴许是因为破烂、也或许是因为刚下过雨,房间里四处渗透着股潮霉味。
洗手间就在门后边,俩人甚至谁都不愿去拧开洗手间的门。
左右隔壁两间都住着人,男女欢好的呻吟声一阵阵传来,程郗的脸红的发烫。
程郗因嫌弃和羞燥全然没了兴致,柯熠却兴致满满。
这就是他今晚想要的。
柯熠打开手机灯开始东照西照 ...
“你干嘛呢?”
柯熠不答,侧头看了程郗一眼,勾了勾嘴角,他能干嘛,谨慎如他,总不能给小电影提供素材吧?
...
程郗眉头皱起,眼下的环境让她不安。
而倏忽之间,柯熠就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往墙上抵。程郗的手掌扶在墙上,指甲轻轻一滑,墙皮剥离后的墙灰竟会往下掉落 ..
没有甜言、没有蜜语。憋了四个多月的柯熠直奔主题。
但今晚的柯熠也难得有耐心,从背后环着她,一颗一颗解开她衬衫的扣子。他的头一低下,程郗的整件比基尼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
白天也见过,那会儿却无暇好好欣赏。
“很漂亮。”
程郗还没反应过来,柯熠的手就从比基尼下伸入,大力揉捏。鼻尖和唇嗅咬着她的颈窝。程郗的头不由自主的后仰,却将她的下颚、脖颈线条瞬时勾勒得好生漂亮。
被欲望浸满的气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说我是拆你后颈这根带子呢,还是你后背这根 ... ”
“...”
在脱掉程郗的热裤后,程郗晕着脑袋说了一句,“别乱扔 ......脏。”
轻颤、迷离、晕红如火 ...
... 程郗的身体逐渐发软,混沌之时,好像突然懂了,柯熠为什么要说带她去“游泳”,狗东西,又被他算计了。
心烧得厉害,却又无从拒绝。只能随着情欲的漩涡步步沦陷...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心反手被柯熠按在了他的腰部,他的唇贴上了她的耳朵,「呼 ...」,轻轻吹着气 ...
“今天你帮我脱好吗 ... ”
“...”
程郗被柯熠从背后、正面反复顶在墙上、电视机柜旁,程郗的白衬衫从始至终没脱下来过。那张床的存在好似形同虚设。
隔壁房间女生的吟叫声、男生的粗话音不断,一墙之隔,却仿佛就在他俩的耳边 ... 还有她和柯熠的喘气声、柯熠的一句句情骚话,无一不在刺激着她的听觉。
“但我觉得你还是不穿更好看 ...”
“...”
柯熠把她的衬衫拉到了肩下,吻啄着她的后颈,后肩,指尖和手掌重重摩挲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灼热的火焰在身体里熊熊烧着。
怜香惜玉?温柔缱绻?不存在的。
“宝宝你怎么不叫啊 ...”
“... 叫 ..... 你大爷。” 程郗的声音颤动。
“别忍着了,叫吧,求你 .. ”
“...” 求我?
事实上,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能听到柯熠嘴里说出来这个字。
其他时候,绝无可能。
今晚的柯熠不知餍足,要她生、要她死。
程郗感觉浑身的骨头被敲断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最后快要瘫倒下时,柯熠“好心”的脱了自己的 T 恤,垫在小旅馆的床上,继续。
老旧的空调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运转声,制冷能力却约等于无,俩人的汗水一遍又一遍浸湿着程郗的衬衫。
最后的最后,柯熠仍不满足,把快瘫成一滩水的程郗又从床上捞起,抱在怀里接吻。柯熠此刻的吻,虽绵意但贪婪,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吞噬。在这一刻,程郗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好似都被抽空了,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他的存在。
后来,她完全记不清是如何走出旅馆的,也不记得是如何坐上的车。记忆中唯一的片段,是柯熠裸着上身将她扛上了楼,帮她洗了个澡,再后来她就睡着了。
而事实上,他俩回别墅时,天色已微微泛白。那会儿,柯熠的 T 恤因为没法再穿了,才裸着上身回得别墅。刚一进门,就遇见了正要去山里晨跑的柯靖和下楼觅食的任桀。程郗的衣服是柯熠帮她穿得,有点子凌乱。在柯靖的啧嘴声和任桀意味深长的眼神中 ... 他才扛起程郗上得楼。
一觉睡醒时,已是中午。午后刺眼的阳光扰了程郗的觉意。
浑身酸痛。
想骂娘的怒意冉冉升起,但当她看见柯熠撑手扶在栏杆上眺望楼下泳池的背影时,又开始心猿意马 ...
随手套了件柯熠的 T 恤,就走出了露台,刚从柯熠的身后抱住他,就被柯熠拽到了他的身前,他还是喜欢他来抱着程郗。
程郗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泳池,“在想什么 ... ”
柯熠的鼻尖嗅着程郗的头发,她的身体紧密贴着他的 ... 气息相缠,“在想 ... 下次去泳池做好像也不错。”
“..........”
兴许是因为困的,又或许是被太阳光刺得,程郗闭着眼睛,躺靠在柯熠身前。带着山林气息的山风轻轻吹过,额前的碎发飘然扬起。
两个人都懒懒的。
楼下,泳池边。
“周先生,您跟孟小姐住一间还是两间?”
周丞屿仰视着二楼的光景已许久,久到别墅管家拿着他的行李都有些不耐烦了。一层阴冷的气息覆盖在他的肩头,指尖微微颤动。
“一间就行。给我们一间大一点的房间。” 孟珈然对着管家悠悠说道,“周丞屿你干嘛一直站着不进来?”
深吸了一口气后,周丞屿才收回了视线,淡淡睨了孟珈然一眼,越过她便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