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就埋在她的颈窝里...
她说一句“松开”,他就锢她更紧几分。
俩人就这么伫立着、僵持着、对峙着。
直到程郗觉得快要透不过气...
“我累了,松开吧。”程郗的情绪已被冷却,语气森冷,她抬手攥住柯熠的手腕,试图松开他的手。
伴随电梯“叮—”一声后,门缓缓开启,恰在此时,程郗的手机也骤然响起。
趁着柯熠刹那的怔忪,程郗用力一挣,挣脱开了他的禁锢,一边走、一边接起了电话。
与此同时,陈浸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视线相撞。
说得是陈浸和柯熠。
“你这是在干什么?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犹如是一道正式下达的战书,陈浸的视线越过程郗,直直看向柯熠,面色阴沉,语气阴寒。
恰似燧石击火,无名烈火腾然蹿起,空气里的火药味,也在这须臾间,浓稠得化不开。
正在接电话的程郗,猛地也抬起头看向陈浸。
—“喂?郗郗姐,你在听吗?”
“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的同时,程郗移开了视线,快步走进了电梯。
陈浸紧随。
...
楼下。
此时,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程郗有瞬间的犹豫,想上楼拿把伞,但事儿急,算了。
“去哪儿?我送你。”陈浸边说,已经打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
程郗有一秒的迟疑,目光下意识朝陈浸处瞥去,不过转瞬,还是快步坐上了车。
车里。
“陈浸,我会找时间跟柯熠解释清楚我们的关系。”程郗侧眸看向陈浸,冷静说道。
“为什么?你不是想摆脱他么?”
“柯熠不会无缘无故搞尼美,我和你只是朋友,没理由让你帮我到这份上。”
“程郗,你念书那会儿,男孩子为你打架,你会拉架吗?”
她不会。
程郗觉得多说无益,干脆移开了视线,看向了窗外。
“我还是那句话,柯熠不适合你。你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你爱恨分明、眼里不容沙子。而柯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根本不会懂你。他能瞒你,自然也能骗你。”
「他能瞒你」四个字牢牢抓住了程郗的神经,她猛地转过头,看向陈浸,“你刚刚听到了我们说话?”
而陈浸没有回答程郗的这个问题,“程郗,到了。”
车缓缓停在了剧院门口。
...
“你怎么来了?” 任桀看到程郗有些惊讶,转而视线移向小韩,皱着眉埋怨道,“多大点事儿?大晚上的你让她休息会儿不行?非把她叫来。”
任桀被以前的一些粉丝组团抵制,他们在剧团门口拉起了抵制他话剧公演的横幅。程郗赶到前,保安和民警已对这些人进行了驱赶。
“这是小事儿?”无论是她还是任桀自己,都花了好大功夫,剧团导演才同意把主角角色给他,虽说这剧目不火,剧团也小,这么一弄,简直在给人雪上加霜。
“小韩,你知道他们去了哪个警局么?我过去看看。”
...
程郗忙完到家时已近深夜,身心疲累。
她还是想不通,陈浸是如何听到她和柯熠的对话的,毕竟陈浸的电梯到 22 层时,她和柯熠已经僵持了很久。
第二天午休时,程郗去了趟数码城。
“帮您仔细检查过了,手机里没有第三方植入进去的定位和窃听软件喔。”店员眉头轻蹙,带着几分担忧建议道,“您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拿着手机去警局问问。”
“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麻烦了。” 程郗拿起手机,感慨自己多疑的同时,依旧想不通,这陈浸难道有通天的本事?
...
周末,程郗陪岑萦去买了订婚穿的鞋子和一些首饰、物件。
逛累了,俩人走到一家 Cafe 坐下,岑萦对店里的咖啡,面露鄙夷之色,说用的豆子没有「未知数」的好。
“行啦,知道「未知数」天下第一,凑合喝吧。”程郗哄她,其实她根本喝不出差别。
岑萦话题一转,“你跟柯熠最近怎么样了?”
程郗微微张嘴,做了个“啊?”的口型,手中晃着冰拿铁,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噼啪”声。才五月,天气已隐隐透着丝丝燥热。
“装什么?我那天看见你俩一块儿进楼的。”岑萦说完,稍顿了顿,脸上带着疑惑,“而且那天,陈浸也在?”
岑萦说的就是程郗和柯熠吵架那天。
提到柯熠的名字,程郗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满脸烦躁,“不想提他,聊别的吧。”
“好好好,不聊他不聊他。” 岑萦能感觉到,程郗对柯熠的态度已经松动了,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
岑萦重新点了杯果茶,“对了,我最近怎么老在电梯里碰见程老师?”
程郗身形瞬间凝滞,整个人微微一怔。
这俩人,现在可真是一点都不装了,这算什么?登堂入室?
程郗并非想瞒着岑萦程骏和沈郡如的事儿,但不知为何,她觉得没法启齿,那些能对柯熠脱口而出的话,面对岑萦却说不出半个字。究其原因,她也不懂。
“我爸在教渊儿画画。”
见岑萦一脸不解的神情,程郗接着说:“就是现在新时代的离婚关系你懂吧?离了婚但还可以当朋友,也还算一家人。我爸也是渊渊的半个爸爸。懂了吧?对,就是这样。”
岑萦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
“妈,你跟我爸能不能...”程郗看了眼正在客厅另一头玩乐高的沈渊,声音放低,“岑萦都在电梯里遇见我爸好几次了。”
沈郡如嫌弃地瞥了程郗一眼,正因为是母女,有些话能摆上台面说,有些话却是没法儿敞开聊的。
沈郡如把洗好的草莓递给程郗,在茶几旁继续看起了卷宗。她和陈一玮的官司还没了结,她暂时回不了自己律所,目前在朋友的律所帮着做一些法律咨询工作。
“妈,你会跟我爸复婚么?”程郗问得认真,这个问题,她那天当着程骏的面就想问,后来是生生噎回去的。
沈郡如笑了,“不会。”
“...”
“我跟你爸不适合婚姻,不然当初也不会执意要分开,最后还闹得那么难看。我有你、有渊渊,婚姻于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开心就处着,不开心就分。如果不是总觉得有点旧情未了,我也不想再和他...” 话至此,沈郡如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情,她不知道要怎么和自己尚未出阁的女儿解释中年人的婚恋观。
程郗脑中闪过一个不太好的词。
但此刻,在程郗心里,不管沈郡如是想谈恋爱,还是打算再婚,又或是……
她只要她开心。
只要她开心,怎样都好。
...
没过多久,李湛初要参加某个偶像类选秀节目的事儿就传到了程郗耳朵里。
节目还没录制,「柯洛克」已经率先打通了各路传媒提前帮他“铺垫”了起来,程郗都能看得出来「柯洛克」这次下了大手笔。
胡霖和程郗聊这事儿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有些尴尬,又有些感慨。
而紧接着,更吸引她俩眼球的新闻是,「柚泗」被爆设计师存在抄袭行为,标题醒目。然而,要仔细读完整篇新闻稿才知道,该设计师的抄袭行为发生在之前在其他品牌工作的期间。
这种 “手法”,说白了就是博一个群众的浅层印象,赌的就是大多数人根本没耐心仔细看具体新闻内容。对于「柚泗」这种刚进入公众视野的新品牌而言,一旦被贴上“抄袭”标签,对之后品牌的公众形象会有着难以挽回的损害。
这条新闻显然是有人买通媒体后,恶意传播的。
是谁干的,好像昭然若揭。就差把「尼美」两个字放在落款处。
然而程郗以为依照柯熠的能力,这种新闻应该没两天就会在网上销声匿迹。
可事实却是,两天过去了,这条新闻非但没有平息,反而传播得愈发凶猛。
程郗中午在学校食堂吃的饭,隔壁桌人就在聊这事儿。
“你听过这牌子没有?”
“没有。今年第一次听说。”
“唔...”
“小牌多作怪,知名度不咋地,抄袭倒积极。”
“你别说,我看这牌子款式还蛮好看的,就是新款没有折扣,但我也已经下单了。”
“你们仔细看了新闻没有,这牌子没抄袭啊,是设计师以前在别的牌子抄袭。”另一人插嘴道。
“哦,好吧。”
程郗不禁蹙眉,这算什么?反向营销策略?
...
T hotel
江塬的大姐江燃中午在 88 层主宴会厅举办婚宴,柯熠在邻桌遇见了两位关系亲熟的爷叔,正在那边陪两位长辈寒暄。
“要不你说?”库思楠神色踌躇。
“要不别说了,他知道了能改变什么啊?”江塬眉头紧皱、语气颓丧。
“... 咱做兄弟的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当不知道啊。”
一声满含惆怅的长叹从江塬唇间逸出。
“你俩干嘛呢?”一旁的周丞屿百无聊赖地看向一直嘀嘀咕咕的俩人。
库思楠撇了眼正和尹栀聊天的孟珈然,犹豫着看向周丞屿,像是下了个小决心,压低着声音,说道:“程郗今天在舟城和尼美那个陈浸订婚。”
周丞屿一个没忍住,噗嗤一笑,“你确定?”
“我确定啊,消息不会错的。”库思楠目光笃定,语气斩钉截铁,“莎莎现在有关程郗的事儿一件都不告诉我,可今早我瞧见她手机上订了去舟城的高铁票,她这会儿人都坐上高铁了,肯定是去参加程郗订婚宴的。”
江塬挂断电话,赶忙插了一嘴:“我刚问了,那边是一小县城,最好的一家酒店只有一个宴会厅,今晚确实要办一场订婚宴,男的姓陈,女的姓程。”
“姓程?”周丞屿挑了挑眉。
“对啊,百分之百肯定就是程郗好嘛。” 江塬毫不怀疑,甚至有些担心周丞屿,说完伸手拍了拍周丞屿的肩,以表安慰。
然而他搭在周丞屿肩上的手还没放下来,李恺睿 “噌” 地一下站起身,带动椅子与地面碰撞发出“吱嘎”声,整桌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他。随后,在一桌人的注视下,他大步一迈朝着柯熠走去。
三两句,把事儿全告诉他了。
柯熠面色陡然一凛,须臾前尚噙于唇角的笑意,转瞬消散。
“怎么过去?”来婚宴肯定是要喝酒的,这帮人今儿都没开车过来,李恺睿快速划着手机,正要帮柯熠弄辆车。
舟城离沪市很近,开车过去也就仨小时路程。
“走吧。”周丞屿没好气说道,“我今儿还没喝酒,我送你去。”
“...”
“正好,我也想参加程郗的订婚宴。”周丞屿的食指转着车钥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看好戏的心思写在脸上。
柯熠接过他不怀好意的眼神,视线一甩,径直向通往停车场的电梯走去。
...
“你俩干嘛跟着?老子车都开不快了。” 周丞屿嫌弃地瞥了眼副驾驶和车后座的库思楠和李恺睿。
除江塬外,他俩也一块儿跟上了车,俩人一副要帮着抢婚的架势,虽然心里压根没谱,但直觉告诉他俩,他俩得跟着。
一路上,柯熠的手肘撑在车窗窗沿上,虎口托着下颚,无名指的指腹摩挲着下巴,他有太多的疑虑、太多的不解。
周丞屿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给柯熠飞个瞪眼,有些犹豫的神色中还带着点厌嫌。
车子驶入舟城后,等红灯的间隙,他从储物箱里拿出份文件,扔到了后座,“你呢,别误会。知道你这人“爱装”,有时候不屑干这种事儿,老子心善,帮你干了。文件里是陈浸以前在加拿大的一些资料。你会感兴趣的。”
柯熠伸手接过。
看着一沓厚厚的文件袋,愣神了两秒,往身旁一放,没打开。
周丞屿放下了原本看向后视镜的眼神,轻哼一声。
虽然在他眼里,陈浸和柯熠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但怎么办呢,程郗这没眼力见的姑娘,偏就喜欢柯熠喜欢得没边儿,如果非要二选一,那他希望程郗幸福、开心、得偿所愿。
【江塬:周啊,咋办啊?我好像搞错了,不是程郗订婚,是陈家二公子订婚,新娘姓岑,不是程。】
白痴。
【Sunrise(周丞屿):程郗的房间号发来。】
【江塬:713】
周丞屿放下手机,对着后视镜里的柯熠悠悠说道:“程郗的房间在 713。”
“谢谢。” 柯熠说完看了周丞屿一眼,随后,下车后直奔 713,那份资料被留在了车里,没拿。
周丞屿看着柯熠的背影冷哼一声。
“那我们咋办?”库思楠和李恺睿对眼相觑。
“怎么?你们想参加岑萦和陈家二公子的订婚宴?”周丞屿哼哧一笑。
“啥?”库思楠惊了,眼中是难以置信,“靠!”
“你……早知道了?”李恺睿比库思楠反应快点儿。
孟家与陈家交情匪浅,虽然陈栖在陈家没什么地位,但订婚也不算小事,别人不知道,孟珈然多少会知道一些。
岑萦和陈栖的订婚宴办在陈栖妈妈的老家舟城,不在沪市,当地的风俗订婚办在晚上。
因为岑萦妈妈失联,爸爸奶奶都不在了,沈郡如,连带着程骏一块儿会作为女方长辈出席。
订婚宴是中式风格。
陈栖和岑萦都穿中式礼服。
程郗给自己准备了一身香芋紫色的旗袍,刚扣完锁骨前最后一颗扣子,房间门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重重叩响。
“好了,别催我,我穿个鞋子就出来 ...” 程郗眉眼轻蹙,她不懂,这沈郡如的急性子怎么就改不掉呢。
她烦躁地打开门,廊灯昏黄,不是沈郡如,是柯熠。
此刻,正铁青着脸,直直戳在门口。
那气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人碎尸万段。
“你怎么来了?”
程郗的话还在空气中回荡,柯熠已经欺身上前,手掌用力抵住门,伸脚直接迈了进来。
他看她的眼神如火一般,程郗被他的目光烫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砰”一声响,柯熠用力甩上了门,整个房间跟着一颤。
“你要和陈浸订婚?”七个字,字字凶狠。
“我要和陈浸订婚?” 伴着惊讶,程郗重复了一遍后,眼白一翻,哼笑一声,瞬间就明白了肯定又是什么狗屁误会,“我没...”
程郗话还没说完,柯熠猛地伸出手,一把扣住程郗的后颈,另一只手蛮横托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扬起头,俩人的脸庞近的只剩咫尺,鼻尖相触,柯熠低沉的嗓音从喉间挤出,“订不成了。”
下一秒,柯熠直接咬上了程郗的唇,不是吻,是啃咬。他的牙齿反复磋磨着程郗的下唇,力度大得好似要将其碾碎。
程郗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双眼,下意识死死咬紧牙关,在柯熠的钳制下摇头晃脑,含糊不清地挤出几个字:“柯熠,你发什么狗疯!”
为了搭配旗袍,程郗刚盘好的头发,此刻,发髻变得松散凌乱,几缕碎发凌乱的肆意地垂落在她的耳旁、颈边。
而与此同时,门外传来轻柔的叩门声,“笃笃笃—、笃笃笃—”,与屋内的剑拔弩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郗发了狠,猛地用力,重重咬破柯熠的唇瓣。
刹那间,浓烈的血腥味肆意弥漫。不知是程郗的口红,还是柯熠唇角渗出的鲜血,将俩人的唇都染得殷红。
“笃笃笃—”小县城酒店的门隔音不好,门外的陈浸听到了门后有断断续续的嘶叫声,下意识攥紧拳头,紧接着,抬起手大力拍响门板,焦急喊道:“程郗,怎么了吗?”
听到陈浸声音后的柯熠,眼神一凛,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手上的力道松懈了下来,放开了程郗。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转过身直接打开了房门。
陈浸看见柯熠的刹那,眼中也是惊愕,随后,视线越过柯熠,看向了他身后的程郗。此刻,程郗正用纸巾擦抹自己的嘴,头发凌乱不堪。
陈浸见状,径直就要往房间里闯,柯熠身形一侧,挡在了门口。
想进去?做梦。
柯熠双唇紧闭,未吐一字,一个冰冷的“滚”字,分明就已经写在了空气中,冷得似是要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冻结、碾碎。
陈浸目光如炬,毫不畏惧地与柯熠对视,视线始终没从柯熠脸上移开,而他的话,却是对程郗说的:“程郗,我去帮你报警。”
“不需要。”程郗着急阻止,“我没事,我一会儿就下去。”
然而程郗的话甚至还没说完,门再次被柯熠重重关上。
就在柯熠回身的瞬间,一记 “啪轰 —” 声在房间内炸开,程郗重重一巴掌直接甩到柯熠的脸上,“闹够了没有?”
柯熠被这一巴掌打得头微微侧转,发丝轻颤。不过转瞬,他便勾起唇角,微眯着眼,语气轻佻:“不是想睡我吗?来啊。”
“... 什么?”
不等程郗反应过来,柯熠已经把她推搡到了身后的床上。一声低呼后,程郗撑着手肘,“逃离”似的向床头挪动着身体。
却被柯熠用双手抓住脚踝,一把往床尾、他的身下猛地一拽。
动作迅猛,毫不怜香惜玉。
床上零散地放着她的化妆品、杂物,在她身体的起伏间,滚落了一地。
“姓柯的,你冷静点!不是我订婚好吗?虽然就算是也跟你没关系,但今天不是我订婚。” 程郗语气急促,有些语无伦次。
“无所谓,程郗,我已经没耐心再和你掰扯道理了。”
“你今天要睡了我,你就是男小三!” 程郗满脸涨红,眼神中透着慌乱与愤怒,她在试图用 “道德” 把丧失道德的柯熠给拽回来。
“哦。”柯熠冷嗤一笑,“小三小四还是小五,随便吧。”
“…”
“程郗,把你从女孩变成女人的人是我。”
“…”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最后一个男人也会是我。”
“…”
其他的,无所谓了。
既然说服不通,那就睡服。
紧接着,柯熠三两下就脱掉了他自个儿身上的衬衫,伸手开始要拽扯程郗身上这件旗袍。
旗袍胸前的扣子被柯熠松开,哦不,是拽开,还不等程郗反应过来,胸前一凉,胸贴被他轻易扯开。
在柯熠的唇如疾风骤雨般啃咬下来之前,俩人对视了一眼,各自眼底,爱与恨、怒与燥,复杂交织。
与此同时,柯熠的手已经伸入了程郗的裙摆,开始在程郗的腿间游离。
此刻的程郗,被柯熠勾起了满身情欲,她清楚知道,今天大概率“在劫难逃”,可是欲望这种东西就是世间最自私的产物,欲望之下,理性、克制,全特么是狗屁。
“怎么不打了?接着打我啊。你再扇我两巴掌,或者你想咬我几口,都行。” 柯熠开口,声音冰冷且带着刺。
“...”
“你现在让我多痛点,我等会儿就进你深一点,好不好?” 紧接着,不知是不是程郗的错觉,柯熠的语气里,带出了点若有似无的哀怜。
“...”
“你只管让我痛,我只管让你爽,这样就公平了,对吗?”
“...”
而下一秒,当柯熠要脱下她的旗袍时,程郗突然脑袋回温,左手攥住裙摆,哑叫一声:“不可以。”
柯熠抬眸看她一眼,刚刚才软下来的眼神再次变得凶狠,他以为她想要叫停他,心口涌起一股无名火,一用力,手一把向上扯。
“嘶 —”一声,旗袍的裙摆从开叉处,被生生扯破 ...
程郗咬着下唇、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该死。
房间内,明晃晃的灯光照耀下,程郗雪白的腿根外侧,是一只和柯熠胸前一模一样的蜥蜴。
柯熠的目光骤然定格,落在那处纹身上,眉眼间,一丝不易察觉的触动如流星划过:“什么时候纹的?”
“关你屁事。”
“程郗,你他妈就是个骗子。”
话音一落,柯熠的唇直直落在了那只蜥蜴的身上。
程郗甚至来不及叫停,“你别 ...”
在程郗还未及时阻拦的电光火石间,在程郗的心开始摇曳颤动之时,五月小县城酒店的某间房间,变成了下暴雨的热带雨林。
柯熠边吻边抬眸看着程郗,看她脸颊绯红、眼眸氤氲着水汽,眉尖轻蹙,带着一丝羞怯与迷离,低垂着眼睫凝望着自己。
程郗的旗袍终究没有留住,等她脑袋再次回温时,身上已被柯熠剥了个精光,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潮湿又生涩。
一时间,甚至连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程郗的耳根像是着了火似的滚烫,从脸颊一路烧到了脖子。揪着最后一点脾气,蹙着眉眼、扬着下巴,眼神轻佻、看向此刻西装裤子还穿得整整齐齐的柯熠,“你怎么不脱?”
柯熠轻笑一声后,便跪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皮带上,慢慢解开皮带扣,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好生清晰。
默契被渐渐找回,生涩被彻底丢弃。
他和她,周身滚烫,像是被炽热岩浆包裹,一切从最初的触碰开始,自头顶至脚尖,带着那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沉沦、沉沦、再沉沦。
在柯熠的唇和手下,程郗已然快要软成热带雨林下的一轮水潭,水波轻漾,沦陷、沦陷、再沦陷。
发簪彻底松散,凌乱不堪。
程郗眯了眯眼,嗓音缥缈,“哪来的套儿?”
“你那次说想睡我以后,我每天都带着。” 柯熠此刻的嗓音低哑发磁,好生温柔。
“...”
床单褶皱翻涌,床榻深陷摇坠。
柯熠的眸色在一瞬间里变深,贯穿、顶撞,他比她想的,要的更多。
柯熠的身上好似比她更热,他们俩,太久没有贴合的如此紧密,带着羞燥的性爱,或许更能够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