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145章 月饼(一)

泼辣夫郎的小饭馆 思风林 3951 2025-07-11 07:27:11

季榕夏歇够了, 干脆一撸袖子帮自家兄长干木匠活。

这个他熟啊。

他没出嫁的时候就经常帮兄长打下手。

季榕湖却看得心惊胆战。

“哥,你这什么面色?我干活不够麻利吗?”季榕夏俯身刨好一块木头不解地问。

季榕湖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我怕你伤了手, 你现在的手可精贵, 伤到了做菜不舒坦怎么办?”

季榕夏伸出手在老哥面前挥了挥。

“我的手可没这般娇贵。我来都来了,还能不干点活吗?”

“好好好,你小心点。”季榕湖憨憨地挠了挠头说。

季榕夏噗嗤一笑,道:“哥, 我跟堂衿商量着, 明日你们去食肆那边吃晚食吧, 将哥夫郎、草哥儿和小荷他们都带上。到时候咱们能一块赏月, 我想着早早做些月饼出来, 你们也尝尝。”

这是刚才谷堂衿和季榕夏商量了。

马上就到中秋了,月饼总不能等到中秋那一日再做,他们都说好了要送给老客一些月饼了。

正好这几日歇息, 他可以提前做一些!

“这么早就要做月饼?这才刚到八月呢。”季榕湖不解地问。

季榕夏解释道:“嗨, 我和堂衿想要送些月饼给咱们食肆的老客, 总不能到了日子再做。”

季榕湖:“那成, 到时候我们去你家吃晚食。”

说定了, 两人就继续干活。

不下厨,而是干木匠活, 对季榕夏来说有些像是回到没有出嫁时, 还怪好玩的。

季榕夏不仅给兄长打下手,还自己做了两个小板凳!

天色渐黑,除了留下看守砖瓦的帮工,大伙逐渐散去。

谷堂衿赶着骡车,季榕夏和爹娘坐在车后, 骡子慢悠悠地往回走。

这骡子在谷家好吃好喝,如今有劲着呢,拉他们一家人都不见辛苦。

季榕夏满意地瞧了瞧自家油光水滑的骡子:“回去给骡子豆渣饼子吃。”

谷堂衿:“好啊。”

“爹娘,我和夏哥儿商量着,明日请岳丈他们来家中吃晚食,难得食肆不开张,夏哥儿有功夫做菜。”谷堂衿说道。

姚田兰笑说:“哎呦,那我跟亲家他们不就有口福了?”

“娘,我还想做点月饼,明日就不能过来帮着干活了,只能来逛一逛。”季榕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听说了,你一说要给老客送月饼,大伙悄悄传呢,都说不知道那月饼得多好吃。”谷春财靠在车上慢吞吞地道。

刚才季榕夏和季榕湖说话也没刻意避着人,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不好对外说的事。

季榕夏要做月饼送出去当节礼这事,可不就一下子传开了,估摸着等明日不少老客就要知道此事了。

季榕夏挠挠脸:“我这都还没做呢。说不准不好吃呢。”

酥点大全里倒是有月饼的做法,月饼皮是面酥的味道,季榕夏大约知道怎么做,但是还没动手做过呢。

姚田兰:“夏哥儿你的手艺,大伙都觉得做什么都好吃。”

季榕夏耸了耸肩:“那我可得好好做了,要是做得不好那些老客都要失望了!”

他们说着话骡车就到了食肆。

季榕夏和谷堂衿还没进屋呢,就见刘大郎听到他们开门的动静出来了。

“刘哥,怎么了?”谷堂衿问。

刘大郎无奈地说道:“你们不在,那小书生在我们这里等了半天了。”

小书生?!

谷堂衿和季榕夏对视一眼。

晁良哲从刘家出来,身后跟着今天给季榕夏送纸条的小厮明鲁。这两人手中还提着许多礼物。

“小生晁良哲,有礼了。”

季榕夏恍然道:“哦,我记得你,你是那个官学的书生吧?我挂招牌的时候,你说我们家食肆小!”

晁良哲:“。”

晁良哲:“正是在下。”

季大厨这记性真好啊!

“你们进来吧。”谷堂衿对着两人道,“别站在外头说话了。”

晁良哲闻言如蒙大赦,赶紧带着明鲁进了谷家的小院。

谷春财和姚田兰还有些茫然,他们见堂衿和夏哥儿的面色都不是很好,也就没去泡茶待客,而是直接收拾骡子,还给骡子拿了豆渣饼子,一个喂饼子,一个给骡子刷毛。

晁良哲将礼品放到桌上:“小生特来赔礼,今日我晁家匆忙前来,扰了两位的清静。”

季榕夏摆摆手说道:“别说这些废话了,说说你哥原本打算怎么招揽我,我对这个比较有兴趣。”

利诱好理解,那这威逼他是怎么打算威逼呢?

季榕夏想要听一听,若是再有人想要逼迫他们顺从,说不准会用相似的手法,也能做个参考不是吗?

晁良哲一噎。

他求助地看向谷堂衿,谷堂衿却只是坐到了季榕夏身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晁良哲头皮发麻,当着当事人的面说自家兄长想要怎么对付他们!他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他轻轻吐了口气,随后开口道:“原本我兄长想要请赵举人说和。”

只这一句,季榕夏就气得差点站起来。

好啊,早知道这晁家有这种打算,他就不光是关门歇业这么简单了! 怎么也得骂他们一顿。

还是谷堂衿将其按住,才让季榕夏勉强恢复了些理智。

“你们这是想要拿师父拿捏堂衿,然后再拿捏我啊。真是个好主意。”季榕夏冷哼了一声。

晁良哲硬着头皮说:“赵举人身子不适,给拒了。”

季榕夏紧皱起眉头,他可不信赵举人会放弃这么个摆师父架子的机会!

谷堂衿却知晓是师母将此事挡了下来,至于师母为什么会这么做,其实也很简单,为了跟长风书院结一份善缘,将来能有个买入学资格的机会,这对商户出身的师母来说简直就是登天梯,师母聪慧不会不明白。

因手段不光彩,谷堂衿没有仔细同季榕夏说过师母的事,如今见夏哥儿疑惑,谷堂衿拉起季榕夏的手安抚。

季榕夏明了堂衿知道缘故,等这些人走了,他会同自己细说,季榕夏也就继续问道:“这一计不成,还有呢?”

“呃。”晁良哲如今真是想要将自家兄长抓出来打一顿,分明是他招惹的事,却要自己来维护晁家的脸面。

到了此时,晁良哲也没想要隐瞒,闭了闭眼一咬牙说道:“兄长想着同邬大人达成共识,随后……随后买通几个熟客,假装在食肆吃坏了肚子,坏了食肆的名声。”

“哦?你们买通了谁啊?”季榕夏心说哪个熟客被买通了?虽说事情没发生,但月饼肯定是没他们的份了!

“还没,没做,兄长刚想要去同邬大人商议,就被邬大人请了出来。”晁良哲都有些结巴了。

毕竟这些招数,不算光明正大。

他难以启齿。

“邬大人说了什么?”这一次是谷堂衿问的。

晁良哲斟酌几息说道:“邬大人说,厨仙食肆的饭菜如此好,引来的人不可能只有饶山长。宁南郡公是个老饕,也喜爱此处的饭菜。”

说完,他更觉羞耻。

想要以势压人,却被压了回来,真是让人发笑。

“宁南郡公?谁啊?”季榕夏不解地看向谷堂衿。

谷堂衿简单直接地解释道:“本朝武将中,除了安国公,手中兵权最重的就是宁南郡公。”

不出意外,曾老爷便是这位宁南郡公了。

安国公早年伤了身子,只有一个儿子,那儿子还体弱,很早就病故了,只留下了两个孙儿,长孙从军,小孙子从文。

宁南郡公不同,他家中子孙繁多还几乎全部从军,哪怕是在镇北军中也有宁南郡公的子孙。

世人皆知陛下如今更看重安国公的孙子。甚至将其长孙安排到了东陇道统管水军,宁南郡公子孙太多势力太广,早年水军还有‘学真军’之名,如今倒是没多少人提了。

以前谷堂衿也是如此以为。

但现在想来谷堂衿倒是觉得,陛下对两者并没有什么偏爱,不然不会放任宁南郡公其子孙进入镇北军,镇北军是陛下一手建立,若只是想要几个曾家人当人质,选一两个人进去便是,可谷堂衿从邸报上,见到过不同的曾姓的将领,在镇北军中立功。

以往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联系到曾老爷的姓氏,便明了了。

陛下派安国公长孙去总管东陇道水兵,的确有削弱曾家的意思,但又继续用曾家人,陛下看重勋贵,并没想将他们赶尽杀绝,反而是人尽其用。

但不论如何,宁南郡公确实还不是刚刚入朝十数载的唐大人能比的。

“嘶。”季榕夏听了谷堂衿这简单粗暴的解释,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也是没想到,自家食肆引来的人竟然这般厉害。

打仗能打赢的人哎。

季榕夏还挺佩服的。

他自己能杀猪都觉得自己厉害极了!

能率领千军万马的人,得多厉害啊。

那人应该是曾老爷吧,还真是看不出来,他就跟个寻常老头似的!!!

原来大将军也是普通人模样啊!

“旁的招数,我也不知。”晁良哲低声说道。

季榕夏回过神来,下意识反问:“还有旁的招数,只是你不知道?”

这两招已经够恶心人了。

晁良哲默然无语。

季榕夏气鼓鼓地说:“我们也不难为你了,毕竟不是你的错处,你送来的礼我们收了,此事在我们这里,便算是完了。只是你那兄长最好不要来我们食肆吃饭,不然我会将他赶出去的。”

季榕夏见他这模样,想到他还给他们送了纸条,到底是对他们没有恶意,季榕夏尽量克制没有迁怒。

“多谢。”有这句话晁良哲就安心了。

“那小生不打扰了。”晁良哲说完带着明鲁赶紧走了。

“你们说这人他哥怎么这般黑心呢,竟然还想毁了咱们食肆的名声。”姚田兰见人走了才说道。

谷春财面色也不太好。

季榕夏劝:“爹娘别生气了,这事算是完了,不用担忧。”

谷春财不解地问:“这,谁是郡公爷啊?咱们是不是得谢一谢?”

有饶山长在前,如今姚田兰和谷春财听说食肆食客中有贵人,都已经麻木了。

谷堂衿出声道:“不必了,那位一直没有显露名号,应当也不想太过招摇,我们不是要给老客做月饼吗?到时我和夏哥儿跟邬大人确定那位到底是谁后,送出的月饼更精巧些便好。”

姚田兰和谷春财闻言也就不多问。

如今啊,便是有人跟他们说有皇亲国戚来他们食肆吃饭,姚田兰和谷春财都能泰然处之。

跟那刚开始邬宝全来吃饭,就惊得手足无措的模样大不相同了。

晁良哲送来的赔礼是上等的笔墨纸砚、一套精巧的厨刀、两根山参和六匹布料。

可以说是考虑到了他们一家人所需,很是用心。

季榕夏却看这些东西不太顺眼,谷春财和姚田兰也有些不想见这些东西,觉得膈应。

“你若是不喜欢,这些咱们可以卖掉换成银钱。”回了屋谷堂衿就说道。

“好啊,换成银钱咱们还能给帮工和匠人发工钱,比放着落灰好。”季榕夏点头,反正这些他肯定是不会用的。

谷堂衿露出一丝笑意:“今个你是不是好奇赵举人怎么拒了晁家。”

“对,难道他真病了?”季榕夏虽说觉得幸灾乐祸不好,但那个赵举人要是真病了,他能高兴得多吃一碗饭!

“应当不是。”谷堂衿犹豫片刻,不知该如何开口。

季榕夏拉着他坐到床边,见他犹豫不言,很是担心地说:“堂衿你说啊,怎么了?不能说吗?”

“要是不能说就算了,反正赵举人不能出来捣乱是好事。”季榕夏挠了挠脸颊,虽然他好奇,但是如果堂衿不想要说,那他就不问好了。

“这些年,我给师母送去的节礼都是些养身子的药,给赵举人的则是美酒。当年分别时,我亲口对师母说‘糊里糊涂的举人,依旧有举人身份,师母身子康健,该趁早为自己打算’。”

“师母的儿子早殇,如今师母又有了身孕,给赵举人纳了好几房妾和小侍,贾前前些日同我说,如今赵举人醉生梦死。”

“赵家府上已经完全被师母控制了,晁家的帖子怕是都没有递到赵举人面前。”

季榕夏眨巴眨巴眼,他是个聪明人,虽说谷堂衿没说得太过直白,但是联系前后,他就懂了。

他一拍双手站了起来喜道:“干得好啊!”

“怪不得呢,咱们食肆名声这般大了,他也没出来作乱,我还当是因为我名声比堂衿你大,他以为你是靠着我才能过好日子,这才没来捣乱,现在看来他怕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不觉得我如此推动此事,利用师母,有些龌龊?”谷堂衿见季榕夏高兴地都站了起来,不解道。

季榕夏叉腰说道:“这有什么,他应该得的!”

“你师母有了孩子,往后不用只把心思放到赵举人身上,这怎么能叫利用,分明是劝说,是好事啊,咱们中秋偷偷送些月饼过去。”

“我得想想送哪些对孕妇身子好的东西。还有那位小唐大夫,咱们也要给其送点节礼过去,多谢他帮你找人治腿。”

“我为什么要觉得你龌龊,多少人都过不上赵举人这种花天酒地的日子,我还觉得便宜他了!”

“堂衿你可不能心软啊,咱们又不是要害人,这有什么不好跟我说的?”季榕夏坐到谷堂衿身边认真地说。

谷堂衿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此时他瞧着夏哥儿满眼都是温柔:“是我想岔了,不该瞒着你。”

自己早该想到,夏哥儿这么心胸开阔之人,不会为这种事困扰。

季榕夏微微一仰头:“哼,看在你初犯,原谅你知情不报之罪了!”

作者感言

思风林

思风林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阅读模式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