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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觉得我没发挥好

顾庆之认路的,自然也不用人招呼,不过才往门口走了没两步,就听见后头贾政低声训斥贾宝玉,“给我好好站着反省!”

他转过身去,看见贾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因为翻过很多次,纸张都不太贴合,书页都有些散了,比书脊厚了一大截。

“好好背!”贾政又叫了书房里伺候的小厮,“仔细看着他,背不会不许吃饭!”

顾庆之对贾宝玉的善意,也就仅限于不想让他牵连别人,所以他又走了回去,跟贾宝玉道:“你看看这本书,看出什么没有?”

贾宝玉低着头,吞吞吐吐道:“这是大学,相传是战国时期曾子所著,原先是礼记里的一篇。”

“你还是没明白。”顾庆之叹气道,他给了贾政一个同情的眼神,又跟贾宝玉道:“你父亲为官多年,还在读大学,你仔细看看,这书得经常翻阅,才能看成这个样子。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经常看大学?”

虽然贾政今天被晒得头晕眼花,累得半死,但是听见这话,他不由得生出几分知音难求的感慨来。

贾政叹道:“大学讲得虽然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归根结底说的是自我修养,是立身,这也是为什么大学要排在四书里第一个读的缘故。”

顾庆之点头道:“正是,多听你父亲的,我纵然不想你好,但你父亲总不会害你。”

“我在府上借住的时候,也常听说府上私塾如何如何。”顾庆之诚恳地对贾政道:“私塾里那位老先生,启蒙或许还可以,正经读书还是要另寻良师的,俗话说三岁看老,令公子虽然年纪大了一些,可若是能寻得明师,未尝不能教过来,我也常听说他诗词上很是有天分,可见底子不差的。”

“您说得是。”贾政惭愧道:“从今往后我定要好好教他。”

顾庆之笑道:“那也不差这一天了,我知道府上老太太宠溺孙子,您也别太跟着老太太对着干,还是一起去吧,老太太总也是为了孩子好的。”

贾政脸上的表情,林如海已经没眼看了。

几人出了贾政外书房,穿过二门,走了不远就是贾母的院子。

下人早就来传过消息的,贾母在中间明间等着,姐妹们还跟林黛玉一起,待在她的厢房里,王夫人跟她姐妹还有妯娌,则是挪去了里间,只有忙碌的王熙凤,依旧在处理荣国府诸事。

听着耳边的讨论,很显然她们还都不知道顾庆之就是安国公,林黛玉虽然挺想知道得知真相后她们是什么反应,不过思索片刻,她还是很遗憾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这等乐趣还是留给外祖母享用吧。

一行人很快进来,隔着夏天用的薄窗纱,虽然看不清细节,不过能分辨出谁是谁,差不多也能看个七七八八。

薛宝钗先笑道:“宝兄弟怕是又挨训了。瞧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

“话虽如此。”探春强力挽尊道:“每次见外客,还是要二哥哥去的。”

这大概是因为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薛宝钗想归想,说却是不能说的,“安国公看着倒比宝兄弟高上一些。”

“听说已经举行过冠礼了,至少十五了吧?”探春立即也换了话题。

几人看着林黛玉,林黛玉点头笑道,“正是,冠礼前一天满的十五。”

这些消息不少人知道,当日去观礼的人也不少,没什么可瞒的,但是想叫她多说,也是不可能的。

说完几句话,顾庆之已经进了正堂,几位姑娘稍稍远离的窗子,迎春的肚子忽然叫了一声。

她略显尴尬,道:“这两日胃口不怎么好,中午没怎么吃饭,奶娘怕我是中暑,给我吃了藿香正气散。”

薛宝钗笑着吩咐丫鬟,“还不赶紧去给二姑娘端些点心来。”说完又看着迎春笑,“这个安国公,耽误我们二姑娘吃饭,着实可恶。”

迎春一脸的窘态,原本话就不多,现在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拉着丫鬟不叫去,道:“也没那么饿。”

林黛玉瞥了薛宝钗一眼,“马上就正经吃饭了,点心干巴巴的,吃多了胃口又该不好了。”

顾庆之进了屋子,笑道:“多日不见,老太太身子骨还硬朗?”

这话听着真是别扭。

贾母难得跟林如海想到了一处。

她一脸褶子,很难说是笑出来的还是硬挤出来的,“多日不见,安国公长大了不少。”

“承蒙陛下厚爱,许我在身边伺候,可见龙气儿是真的养人,当然吃得也比在贾府好。”

提到皇帝,屋里众人在顾庆之的带头下,站起来冲着皇宫行礼。

这是第几次了?

要说前头还好,林如海如今觉得顾庆之八成是故意的,最最可恨的是什么?

他觉得若是顾庆之告诉皇帝这一切,皇帝八成要跟他一起笑。

太不应该了!

行过礼,大家再次坐下,贾政严厉地跟贾宝玉道:“回屋吧,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你也该好好读书才是。”

贾母面色沉了沉,不用想,方才把宝玉叫去,肯定是这位乞丐出身的安国公的意思,如今当着面训斥……

贾母笑道:“平日里他就很是刻苦,你也不要太苛责孩子才是——”

“咳咳。”顾庆之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孩子?”

贾赦眼皮子很是跳了两下,可千万别说从他这儿知道贾宝玉已经有了房事。

“叫回去歇歇吧,稍稍洗漱也该用晚饭了,饭总归还是要吃的。”贾赦一顿打岔,把这事儿岔过去。

贾宝玉跟众人行过礼,低头倒退着出了屋子。

看到自家宝贝孙子被吓成这个样子,贾母心中厌恶又是多了三分,她皮笑肉不笑道:“安国公出身显贵,我贾府不过粗茶淡饭,看不上也是应该的。”

屋里众人表情各异,顾庆之略有诧异,她怎么敢的?

林如海经过前头那一场,原本就精湛的面部管理更是上了个档次,依旧捧着水杯不撒手。

贾赦脸上倒是显出点笑容来,横竖荣国府不是他的,管他呢。

“要说粗茶淡饭也没错。”贾赦笑道:“谁家给客人吃猪油拌糯米饭呢?”

他原本还想加一句“这事儿母亲可知道”,不过这样就太明显了,想想还是算了。就前头那一句,他的老母亲就开始瞪他了。

唯一的意外是贾政,他道:“母亲何必妄自菲薄,咱们府上下人是个什么样儿,您也该知道一二的。”

贾母瞪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二儿子起身冲着顾庆之作揖,“当日照顾不周,今日饭菜是用心准备的,您多用些。”

“太客气了。”顾庆之拱手还礼,又老气横秋的跟贾母夸道:“你养了个好儿子啊。”

看着自己亲娘的表情,贾赦忙低头遮掩了脸上的笑意,这可太热闹了,只是他这亲弟弟是怎么回事儿?总不能是傻了吧?看着也不像是演的啊。

贾赦虽然盼着顾庆之帮着“主持公道”,但也知道顾庆之跟荣国府或多或少是不对付的,他也是利用这一点,可这位二老爷……也过于正经了些,啊不,是迂腐。

虽然书房里说教子那一段,的确是叫人有所感触,可……不至于啊,真不至于。

甚至连顾庆之也有点疑惑了,人人都说贾政是假正经,假的呀。难不成是装的?是在演戏?

顾庆之又道:“既然二老爷也知道府上下人着实不像话,的确是该改一改了,有些人该教的教,该撵的撵,还能送去田庄上种地,至少找个差事做。”

贾政点头,顾庆之又跟贾母道:“老太太,不是我多嘴——”

他稍稍顿了顿,瞧见贾母一脸不忿,便先把她的路堵死,“咳,的确是我多嘴,您府上我是没见过全部的,也不好妄加揣测。只说您院子里那些下人,每人每天最多两个时辰的活儿,其余时间干嘛呢?说闲话。流言可就是这么出来的。”

顾庆之挑了挑眉毛,“比方我就听说——”

贾母一点不想知道荣国府有什么流言,忙打断了他,“安国公说的是!不过我们荣国府传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代,许多人都是当年陪着老太爷的,功劳不小,我们做主子的,如何能忘恩负义?横竖不过几个银子,自然是要好好养着他们的。”

林如海放下杯子,他猜顾庆之又要出大招了。

果不其然,顾庆之下一句话又提了皇帝。

“俗话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就是陛下,觉得宫里太监太多,也要裁剪一些的。而且陛下仁慈,已经下了明旨,往后三年再不招太监的。”

准备好的林如海,甚至比顾庆之还领先了小半个身位站了起来,并且还招来了顾庆之一个怀疑的眼神。

贾母老胳膊老腿的,又不爱动,起身都要丫鬟扶的,这么两次下来,她只觉得膝盖隐隐作痛。

受不了,早知道就该说不方便的,不该叫他进来。

虽然脑子还想斗一斗,不过身体已经服软了,贾母敷衍道:“安国公说得是,荣国府的下人的确是要好好教一教的。”

顾庆之赞同的点头,“如果真的不忍心,不如放了他们的身份,给他们些银子,出去不管是种地还是做个小买卖,总比当奴仆强些,如果能出个读书人,便又是一段佳话了。”

贾母心中冷笑,真想叫顾庆之去问问,他们荣国府有哪个下人是想放身份的?种地?还不如在荣国府当二等下人呢?吃穿不愁还有打赏。

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顾庆之道:“陛下宽厚,开荒免十年田税,后头十年的田税也是减半的。”

屋里众人再次站起来行礼,贾母甚至都有点不想坐了,站着都比起起坐坐舒服,她索性完全不用劲儿了,把重量全压在丫鬟身上,全由丫鬟架着她坐下。

“去看看饭好了没有。”贾母努力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扭头吩咐丫鬟,赶紧吃饭,吃完饭赶紧走!

顾庆之原先在贾府吃的不顺心,就是他们好好伺候的时候,饭菜也是不合胃口的,那如今也是不能叫他们舒心。

况且……贾母也太虚伪了,他不请自来打上门,竟然还能笑出来,明明就有仇来着。

难道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虚伪?幸亏他还是个直来直去的十五岁的孩子。

“怎么不见周妈妈?”顾庆之坐直身子问道:“前些日子我还给她送了鱼呢?”

屋里大半人脸色都变了,贾母甚至不自觉捂住了嘴,顾庆之放心了,“府上的下人是该好好教些规矩了,她该来谢谢我的。”

贾家两位老爷是没当场闻过臭鱼味儿的,自然不会跟贾母感同身受。

贾赦笑道:“那鱼臭了。”

顾庆之叹道:“怎么能臭了呢?看来还是他们手艺不到家,回去我好好说说他们。对了,晚上有鱼吗?”

贾母帕子捂着嘴,只觉得酸水上冒,过了这么多天,想起当日那个场景,除了恶心,又多了心酸。

她一个国公夫人,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顾庆之左右看看,贾赦贾政两个是不知道菜式,贾母如今说不出话来,顾庆之便道:“陛下恩典——”

恶心的同时还得站起来行礼,贾母越发的难受了。

“上回在宫里吃了他们才捞上来的大青鱼,那鱼快有半丈了。”

贾政一声惊呼,贾赦道:“这鱼……不好吃吧,怕不是要成精了?”

顾庆之笑着摇头,“青鱼就是要大才好吃,肉虽然不嫩,不过很是有嚼头,尤其是过上面糊油炸之后,腹肉很是美味,皮炸得酥酥脆脆,一口咬开鱼油化在嘴里,配合多汁的鱼肉,那滋味真不好形容,啧啧。”

没出事儿之前,贾母也是吃鱼的,顾庆之这么形容下来,她的确是按照他的思路,想起以前吃炸鱼的场景来。

只是原先的鲜美全都变成了腥气,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过去。

“还有他们从西域寻来的不知道什么调料,一点都不腥气,回头我问问陛下是怎么调的味道,那鱼是真好吃,那么大的鱼头,全用来炖豆腐——”

贾母脑海里浮现出当日那碗鲫鱼汤炖豆腐来,鼻尖隐隐约约的臭气越发明显了。

她不自觉呕了一声,顾庆之忙转头过去,“老太君这是怎么了?夏天老年人身体是不太好,吃饭也得稍微清淡些才好。”

自打顾庆之开始说鱼,贾母就开始憋气,呕了一下之后,是彻底憋不住了,猛地一口气吸进来,她顿时一阵头晕,眼睛也不自觉闭了起来。

贾母不想再见顾庆之了,她索性晃了两下,装出要晕的样子来。

“老太太!”

贾母也不睁眼,无非就是掐掐虎口,掐掐人中而已,她受得了!

屋里忙乱起来,贾政大声道:“还不快去请太医来!”

贾赦则是跟顾庆之还有林如海拱拱手,客气地说了套话送客:“今日招待不周,改日登门道歉。”

林如海脸上生出点无奈来,道:“好生照顾老太太,不用送了,我们这就走。”

鸳鸯从贾母身边离开,一脸焦急福了福身子,道:“我送两位出去。”

顾庆之跟林如海两个出了屋子,鸳鸯急匆匆往前头走,又道:“天气炎热,老太太这些日子胃口不大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林如海还要跟她客气,顾庆之直接便是:“林姑娘呢?”

鸳鸯犹豫了一下,顾庆之冷笑,他又不是不认得路。

他扭头往西厢房去,鸳鸯焦急叫道:“大人,那是姑娘的屋子!”

顾庆之当然不会进去,也没走得太近,只在门口唤了一声,“师姐,咱们该回去了。”

不过两息,林黛玉就自己掀了门帘出来,虽然有点惊讶,但也算是意料中事。

“怎么还没吃饭就要走了?”她声音里还带着点喜悦,说完又觉得有点过分,故意皱了眉头,“还没拜别外祖母呢。”

顾庆之笑了一声,林如海清了清嗓子,鸳鸯为难的分别叫了“姑爷”、“大人”跟“姑娘”。

“要么我去请大老爷出来教教你?”

只一句就叫鸳鸯无话可说了,她老实在前头带路。

顾庆之小声但也没小到鸳鸯听不见,“你外祖母好着呢,没真晕过去,这事儿我见过的,太上皇就这么干过一次,身体棒棒硬,真晕了就该软了。”

林如海用力咳嗽了一声。

“那我就放心了。”林黛玉毕竟还是晚辈,也没顾庆之这么放得开,便又走程序关心了一下。

他们走得急,出了二门口车子还没来,卫公公便道:“我先叫他们开了大门,省得一会儿还得等。”

鸳鸯眉头都皱了起来,当日她就觉得这人冷淡至极,从进府就自视甚高,没想还如此记仇,对老太太也一点尊重都没有,就算有了权势,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吹就要散的!

只是想归想,她还得陪着一起等马车过来。

不多时,安国府的车夫挥动着鞭子,以一个在院内来说稍微快了一点的速度架着马车过来了。

前头一辆是顾庆之坐着来的,后一辆则是早先林如海跟林黛玉那一辆。

等马车挺稳,顾庆之上前掀了帘子,先请林黛玉上去,接着是林如海,最后他也上去了,林如海看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顾庆之放下帘子前还跟鸳鸯又来了一句,“你平日里赏钱应该挺多的,我就不赏你了。”

虽然天气挺热,但是鸳鸯从没觉得胸口如此憋闷过。

马车哒哒哒往前走,顾庆之笑道:“我来的时候瞧见了,荣国府的下人的确是不像话,大门打开,中间那里都积灰了,可见平日里不擦的。”

说完他冲着林如海眨了眨眼睛,直白地道:“可见我师尊来的时候,他们没开正门。”

林黛玉轻笑一声,林如海立即就没话可说了。

等马车出了大门,顾庆之叹了口气,“今天没发挥好,还有好些事儿没说呢。”

林如海冷笑,“你这还叫没发挥好?你说说看,你还打算说什么?”

“我想想——”顾庆之伸了手出来,“上回我给我师姐送了风筝和茶叶,得要回来吧?荣国府敢叫他们家三小姐冒充我师姐,至少得骂一顿吧?还有,他们敢派人跟踪黎王府的马车,这要不是我拦下来了,诛九族虽然有些过分了,不过怎么也得是个罚俸吧?”

“那他们还得谢谢你!”

“倒也不用那么客气,毕竟都是国公嘛。”顾庆之长舒一口气,“还有师姐的东西,也得搬出来不是?”

“倒也没……反正如今也有的用。”林黛玉道。

“那就搬出来烧掉。”顾庆之唏嘘道:“还这么多事儿呢,别说一次可能真的说不完,过两日再去吧。”

林黛玉眼睛又弯了起来,林如海虽然觉得不像话,但还是那句话:他管不住。

而且今日贾母装晕,又想用计把他女儿留下,他对贾府的好感剩的不多了。

“你说没发挥好。”林如海语气也软了下来,“荣国府里头指不定怎么闹呢。”

顾庆之摊手,“那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你刚才,”林如海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在那丫鬟面前说太上皇这等秘事,不太好,万一叫人传出去——”

林如海忽然顿住了,“你是故意的?”

顾庆之点头,“当然了,这话我能说,他们不能说。他们要是传出去被责罚,总不能怪我吧?就跟我给周瑞家的送了一坛子鱼,臭了不能怪我,老太太亲自开了那就更加不能怪我了。”

林黛玉想起那一坛子笑容消失鱼,不由得笑了两声,林如海又生出一肚子的感慨,“就算是装的,你也把人气晕了,都要请太医了。”

林黛玉忙接过话茬,道:“方才二姐姐说她胃口不好,好几日了,吃了奶娘给她的藿香正气散——”

她原本是想打岔来着,别叫父亲总说顾庆之不好,可这话一说出口,原本的下半句“咱们也备些藿香正气散”就说不出口了。

“二姐姐不舒服,是奶娘给她看,我……我一副人参养荣丸吃了好几年,宝玉生病,是请太医来,老太太生病,也是请太医来,就是宝玉屋里的丫鬟病了,也是正经请大夫的。”

林黛玉幽幽一声叹,顾庆之忙安慰道:“我跟太医院熟,咱们也能——呸呸呸!咱们不看太医,咱们好好的。”

林如海笑话他,“你也有说漏嘴的一天!不过乔太医的食疗方子的确是好,这半年下来,都没生过病。”

以前的忧愁已经成了过眼烟云,说说就过去了,林黛玉也道:“前两日他还差人来送了配好的酸梅汤,喝着跟别处的都不一样,我只能尝出来多加了薄荷。”

顾庆之清清嗓子,正经道:“还加了乌梅,这个总能尝出来吧?”

林黛玉顿时就笑了,“你怎么不问我尝没尝出来加了冰糖呢?”

“那师姐尝出来冰糖没有?”

“没有。是酸的。”

顾庆之忽然皱了眉头,他疑惑地看着林如海,道:“有些不对啊。”他又问林黛玉,“贾家请了许多次太医?”

林黛玉点头,“王太医。贾家惯用的太医,应该是正六品。”

“请太医没有这么容易的,就是我要用太医,也得跟陛下说一声,大臣们生病,也是要先禀告陛下,接着由陛下吩咐太医去给人看病。”

林如海跟着点头,“的确,太医是给宫里人看病的,再说是国公,也不能这么轻易使唤皇帝的人。”

林黛玉想了想,道:“好像听过一耳朵,是世交。”

“若是私人关系,倒也勉强说得过去?”顾庆之犹豫道。

不过马车已经到了安国府,顾庆之一边下来一边道:“在忠顺王府灌了一肚子的茶水,跑了这一趟还真有点饿了,晚上吃些什么好呢?”

“上回的蒸茄子不错。”林黛玉道:“多放些醋。”

林如海不爱吃茄子,嫌弃道:“茄子蒸完就光剩下皮了。”

林黛玉玩笑道:“那多蒸些来。”

顾庆之也道:“又不是只有茄子。师尊这么大年纪还挑食?”

两人说完对视一笑,林如海一挥手,“罢罢罢,随便你们爱吃什么。我闻不得蒸茄子味,我去后头湖边亭子里吃。”

安国府其乐融融的正挑晚饭,离得挺远的荣国府,贾母吃了开窍醒神的药,虽然没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地步,不过眼睛的确是有点红肿了。

她指着对面两个儿子,手都有点抖。

“主辱臣死的道理你们不懂?你们就看他这么侮辱我?你们就看着他把荣国府的脸面踩在地上!他才当了多久的国公,就来对荣国府指手画脚,荣国府是开国四王八公,大魏朝的天下都是我们跟太祖皇帝打下来的,他算什么!”

正说着话,鸳鸯进来了,一见她脸上那为难的表情,贾母就知道她的玉儿没留住,这一下子更生气了。

“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从来没受过这等委屈!”

作者感言

睡醒就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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