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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巴豆蜂蜜水、番泻叶青团和大黄人参汤

第二天吃过午饭,林黛玉去了安国府,玩了一场不算太激烈的雪仗,还夹了一株雪星星树。

等晚上回来泡在热气腾腾的大木桶里之后,她的感慨里带了些惊喜,“原来我也没那么体弱多病,可见还是要多出去走走,多晒晒太阳的。”

林黛玉挺开心的,林如海也开心,他的关门弟子给他送了窖藏十年的普洱茶,还拿了两盒墨锭来。

文人嘛,还是师尊,讲究一个三辞三请。

林如海眼角都弯了,还要说:“说是按照聘礼送就行,怎么平白送这些东西。”

“既寻到了就给师尊送来。”顾庆之看着他衣冠楚楚的师尊眼神都是斜的,肯定是不能说破的,毕竟这师尊明年就要成岳父大人了。

他打开装普洱的木匣子,给林如海看那大茶饼上撬下的一小块,“十年的茶叶,口感醇厚,香气独特,挑了最好的给您带来的。”

林如海嘴角也弯了起来。

“还有这两盒墨锭。”顾庆之打开给他看,“一盒是油墨,说是写字好,一盒是松烟,说是画画好。”

林如海眼睛都笑亮了,程序性的训斥了两句,“你也当了我许多年弟子了,这么还是别人说别人说的,什么墨拿来做什么,你也该知道才是。”

这言不由衷的态度是真的挺好笑的。

可惜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女婿了,他不会嘲笑岳父的。

“茶叶饼子您能请人品鉴,这墨锭就别了。”顾庆之给他看了看墨锭下头的印,“贡品里的极品,御用品。”

贡品嘛,上供的东西也是很多的,简单来说,一等品皇帝自己用,二等的给后宫宗亲,三等的才能落到大臣手里。

顾庆之找来的就是御用品。

贡品都是有数的,赏给谁宫里都有记录,要是赏菜之类的,一个大肘子大家分了也就分了,别的东西,不该你用,被人看见了就是隐患。

顾庆之虽然是皇帝亲信,但是他也要做到一点把柄都不给人留的,他师尊没被赏过这东西,就只能家里自己用了。

“我是那种人嘛?我喜欢炫耀吗?”林如海吹了吹胡子,刚要去拿盒子,就把手缩了回来,“把下头印子磨掉。”

总之也不能给他这个关门弟子并且还是唯一的女婿留隐患。

过年嘛,对有爵位之人和高官来说,除了祭祀吃饭送礼以外,还得进宫朝贺,虽然进宫朝贺总体来说挺辛苦,但也是莫大的荣耀。

贾家今年就没资格进宫,毕竟如果皇帝皇后连六品的爵位都要见,那别说专门空出一天了,三天都不一定够用。

贾母气了好久,又把不争气的子孙们一顿好骂。

只是她也没什么威信了,别说不争气的子孙们,连贾宝玉都说要读书跑了。

鸳鸯跟琥珀也没留着,都拿张罗过节当借口离开,只留了两个端茶捶腿的小丫鬟伺候着。

贾母不爽快,她就要折腾人。

先是贾赦说:“你搬回来住,把你那院子租出去,也好有些进项。”

贾赦当面“啊对对对”的应了,一来贾母着实是不太好了,二来大过年的吵架也折损福气,所以他去找贾政抱怨。

“老太太是真糊涂了,虽然我分了一块另建了院子,可还是荣国府,这府邸是朝廷的,将来是要还回去的,租出去?她也真敢说,真要租出去,第二天我这点爵位也没有了。”

贾家的仆从,这半年从一千四锐减到五百,人少了就荒凉,加上冬天树叶又枯又黄,若是不好好清扫,就是秋风扫落叶的衰败景象。

贾政也觉得不是吉兆,可把他从书桌边上叫出来,他更烦躁。

所以回去,他就把王夫人、赵姨娘、周姨娘、贾元春、贾宝玉和探春,还有贾环贾兰都骂了一顿。

就是赵姨娘也有两个丫鬟呢,受了闲气自然是要往下发的,不过三两天,贾家就又热闹起来,整日口角不断,人人都是满腹的戾气。

别人都在吵,贾母院子里也不能免俗。贾母午睡的时候,就被在院子里哭的小丫鬟吵醒了。

睡觉被吵醒别提多难受了,贾母气道:“去把老大跟老二都给我叫来,他们就是这么管家的?以前人多都没这么吵过!”

可谓完美闭环了。

这天邢夫人从贾母院子里回来,立即就去寻了贾赦,“老爷,老太太叫我给林家送年礼去。”

邢夫人的生存之道就是奉承贾赦,敛财都在其次,她原本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装作无知去问贾赦该怎么办呢,不过才说了一句话,她就嗤笑出来。

“老太太真会说,什么叫我跟林姑娘最好?我的确是没作践过她,可我也没对她好过啊,不然我早就凑上去了,那个可是郡主,自己是从一品,爹是正一品,未来相公是超品,是我不想吗?”

“该怎么来就怎么来。都这样了,还想在她面前出众呢,这会儿别被人记住就是好的了。糊弄过去得了。”

有贾赦这么说,邢夫人有了主意,打算过两日坐着马车出去逛逛,然后就跟老太太说事情办妥了,反正她也出不去。

邢夫人正想着,贾赦不耐烦道:“过来看看,给咱们女婿送点什么好?”

贾赦面前放了长刀,还有一把能藏在靴子里的短剑,一柄弓,还有个长枪,“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邢夫人道:“我虽是个妇道人家,不过也知道弓弦要常换的,这弓多少年了?总不能送去之后叫人家自己换弓弦吧?”

贾赦嗯了一声,“你说得有理。”

“还有这长枪大刀的,也不好用,不如送这短剑。我记得老爷上回还说他是拼出来的前程,这短剑他能用上。”

贾赦笑道:“往日不见你这样机灵。”

邢夫人便又奉承,“往日老太太在上头压着,哪里敢机灵呢。”

当天下午,贾赦就叫人把东西放好,等贾琏回来叫他送去。

晚上贾琏就又带着东西走了。

伍玉华说话好听,知道的事情也多,贾琏超喜欢跟他喝酒了。

不过这次来,酒还没喝两杯,伍玉华就道:“我那夫人如今日日念佛,小小年纪……不是吉兆啊。”

伍玉华市井里混上来的,对佛家那一套“今生的苦就是来世的福”深恶痛绝,他要是信这个,他早死在泥里了,哪里能成正六品的锦衣卫呢?

贾琏也生了警惕,他跟伍玉华出身不一样,他们这等阶层,信佛是什么意思?

一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他妹妹,明显不是个曾经拿过刀害过人的人。

那就只有第二条了,心灰意冷了此残生啊。

贾琏冷笑一声,酒喝得差不多,就去后头见了迎春,严厉道:“你念的什么佛?逢初一十五拿来出拜拜也就是了,叫人知道你心善。给我收了!”

迎春明面上应了,也的确是把观音像擦擦收了起来。可心里确实越发的凄苦了。

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不管是父兄还是伍玉华,都是压在她身上的大山,她想过的,就是原先在婶子屋里,那平和悠闲的生活。

小年夜这天,薛蟠的身份是彻底办好了,也去京里的衙门备了案,从此他就不是死人了。

拿到属于自己的照身贴,薛蟠几乎要哭出声来,总算是忍出头了。

看他这个癫狂的样子,薛姨妈不大放心,道:“拿来放我这里,你笨手笨脚的,别丢了。”

“谁能把这个弄丢?”薛蟠大声道:“香菱,来给你老爷打个结实的绳结挂上。”

香菱应了一声,喜气洋洋过来,接过薛蟠的照身贴,道:“大爷要什么色的?”

“你看着办,你针线活儿挺好,大爷信你。”

薛宝钗跟薛姨妈对视一眼,薛姨妈明着吩咐,暗是告诫跟香菱吩咐两句小心谨慎。

不过香菱自小被拐,还是被打着长大的,这就养成她从不多想的本能。如今薛蟠对她稍微好些,她是越发的天真娇憨了,也就是完全没听出来薛姨妈在警告她。

薛宝钗便又跟薛蟠道:“哥哥年岁也长了,按说这话不该我说的,只是哥哥出去玩,也要想着家里还有母亲妹妹记挂着你。”

薛蟠的确是想去去以往没去过的地方,听见薛宝钗这话,不过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身份办下来,下一步就是定亲了。

既然是入赘,也不好大办的,虽然两人明面上的身份都很好听。

一个是紫薇舍人之后,皇商薛家当家薛蟠。

一个是荣国公曾孙女,前·女史贾元春——没错,自打太上皇扒了贾代善的国公,贾家众人都水降船低,成了国公曾孙这一辈了。

但是实际上,两人都是白身,两人的爹也都是白身。

几轮交涉下来,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一般来说,入赘男方的礼金都偏少,但是各家有各家的情况,最后薛蟠的礼金定了二十万两。

毕竟贾家还有两个有爵位的,并且还有再起来的可能,薛家就……这样了。

这边交换了婚书,回到梨香院,薛姨妈叹了口气,“可惜了,临近过年,你哥哥也不怎么出门,倒是不好办香菱。”

薛宝钗原先是挺赞同薛姨妈这个主意的,但是现在想想……

“还是别了,要是您动手,哥哥已经不怎么听话了,万一恨上您怎么办?他们胡闹这么多年都没孩子,也不差这几个月了。”

说到这个,薛姨妈眉头一皱,“贾家的风水怕不是有问题。大房那邢夫人,多年无子。隔壁西府的尤氏,一样不曾生育。蓉哥儿屋里的秦氏跟胡氏,两个加起来都有十年了吧?也没孩子。还有宝玉,也是胡闹六七年,什么都没有。”

“真要说起来”薛宝钗这么一算,“贾家最后一个孩子就是凤丫头的大姐儿,这都七八年没有孩子了。”

“……倒是死了不少人。”薛姨妈想来想去,先给自己吓到了,她拉着薛宝钗的手,“等你哥哥这事儿办成了,咱们还是想个法子搬出去吧。”

从小年夜开始,顾庆之便进入了高强度的祭祀活动,不说私下里给关系好的人撑场子,就是明面上的官方祭祀,最多一天赶了三个场子。

“他们这是想要国师的命啊……”

顾庆之很没有形象气质的靠在椅子上,身后还垫了个挺厚实的靠垫。

林黛玉把一碟切好的梨往他那边又推了推,“往好处想,兴许是想换个国师?想叫你自己请辞?”

自打上次去看了刻好的石碑,林黛玉越发放得开了——至少顾庆之觉得是石碑的作用→_→

“我好惨啊师姐——你喂我。”

“你这脸变的。”林黛玉又露出了两个酒窝,不过他这模样也的确是少见,确切的说是一次没见过。

林黛玉端着小碟子坐在顾庆之身边,笑眯眯拿小叉子扎了梨,“张嘴。”

“梨真甜。”顾庆之叹道,“水分也大。”

林黛玉抿嘴儿一笑,“吃东西别说话,仔细呛到。”

顾庆之也给林黛玉扎了一块,“师姐也尝尝。”

冬天是没几样水果的,尤其是运输不方便的时代,皇帝也就是梨、苹果、冬枣再加一样柑橘这么轮换着吃,作为国师,顾庆之跟皇帝吃得差不多,那林黛玉也就是这几样吃了。

过完年就是立春,也就是这几样东西已经吃了三个月了,着实是没刚开始那么新鲜了。

不过蔫吧归蔫吧,你喂我一块,我还你一块这个过程还是挺好玩的。

尤其这举动还不太符合古代对未婚女子的要求,就叫人有种挣脱束缚的快感。

一碟梨吃得挺快,然后林如海就回来了。

“咳咳,成何体统!”

林黛玉一笑,轻轻一推顾庆之,他道:“师尊回来了?”

“你这话问得就多余,不是我难道是鬼不成?”林如海没好气道,又问:“那主意是你给陛下出的?”

顾庆之回了个差不多的句式,“您这话问得久奇怪,我给陛下出了多少主意?冷不丁问这么一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您。”

林如海回来照例是先洗漱换衣裳的,之后就没什么事儿了,他轻松在桌边坐下,道:“请十位百姓去大年初一的宫宴。”

顾庆之点头,“的确是我出的,师尊觉得怎么样?”

士子文人出身嘛,越亲近就越是鼓棒打压教育,不过林如海敢板着脸,也是因为顾庆之能看见他严肃表情下的笑意。

“倒是还行,虽然是投机取巧,不过的确是另辟蹊径了。”

林黛玉不太高兴,“爹爹,你要夸人就好生夸,这算怎么回事儿?”

当着自己女儿,林如海就没那么严肃了,他笑道:“的确是不错。他跟皇帝说,拿了顺天府所有的黄册来,随机挑选十位幸运百姓来赴宫宴。”

林如海感慨道:“黄册许多年没变过了,县衙也觉得麻烦,多生了人口也不知道,全靠百姓来自觉登记。如今这消息一出,虽然希望渺茫,不过是个人就恨不得把自己登记进去,听说还有人换个名字再来一遍,无非就是交两份税,但多了次机会。”

顾庆之略带得意道:“不止这个,我还给陛下说,头一年选些大村子里的人,我还叫尹大人事先去查探过,挑那些稍微穷苦些的百姓,这样效果会更好。”

“你净会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主意。”林如海道:“不过陛下明显很是开心,拿你这个‘与民同庆’的主意开始,陛下把往年五天的宫宴缩减成了一天,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使节朝臣,大家都是大年初一进宫一起赴宴。”

“这样多好。”顾庆之道:“大家都好生休息,不然请勋贵那天我要去,请朝臣那天我也要去,听说外国来朝贺的使节也想见我,大过年的,休息都不叫人好生休息。我可是一天要去三个祭坛祭天的国师啊。”

林如海大笑起来,“竟是为了这个吗?”

新年顺利的过去,开春之后,对顾庆之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下聘了。

虽然一开始商量的是过了林黛玉的生日就下聘,不过顾庆之还是多拖了几日,到了二月十六日才正式下聘,理由嘛,林黛玉听了之后挺开心的。

“下聘这一日也挺值得庆祝的,这就是正式成亲的开始,可若是跟你生日一天,岂不就是过重了?以后我就只送你一份礼就过去了。”

林黛玉笑得眼睛亮晶晶的,“每年寻那么多机会送我东西,我倒要看看你以后你没好点子了怎么办?”

大魏朝的聘礼是留在女方家里的,也就是说这礼物是讨女方家长欢心的。

除了常用的天麻、人参和虫草这类贵重药材,顾庆之给向氏备了些丝绸罗绢等物,还有宫里太医制得香脂膏子等等。

给林如海的就奇怪多了。

连骗了他不久,还有点愧疚的林黛玉都被他问得有点烦了,便又一脸忧愁像是被顾庆之戳中了伤口。

“我也不大知道父亲喜欢什么,我六岁就离开他了。我不是个好女儿,我对父亲一点都不了解。”

倒叫顾庆之又小心翼翼哄了她三天。

林黛玉一边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一边又觉得挺开心,甚至状似无意想好了下次怎么骗他。

所以最后送去林家的东西,有各种大气沉稳的冠,也有年份久远的名家字画,上等星沉木做的镇纸,还有各种材质的文房四宝。

当然最贴心的还是顾庆之专门吩咐人去收集的各种游记跟话本子。

林如海收到这个,脸上都恨不得多笑出来两根褶子,还要明着埋怨暗着炫耀一番。

“唉……怎么这么早就送来了?我得好好收着,等我请辞后再看,免得耽误朝中政务。”

顾家下定这一天很是热闹,陪着来下定的两位全福妇人也是京里最高贵的两位,一位是皇后的母亲,一位是忠顺王的王妃。

可以说这就是大魏朝最高的规格了,再找不出比这个更高的组合。

聘礼的规格高,林家的回礼也不少,除了按照礼仪制度的那些,还送了好几箱子的书。

“都是玉儿的书,先送去些,免得到时候太多了不好抬。”

两家这一来一回的都挺热闹,再说这等喜事也不可能避讳着人,关系近的亲眼看见了回礼不少书,关系远的就只能道听途说了。

“好几大箱子不知道是金子还是银子呢,别的东西不可能这么重!”

听见这消息,贾母又气得胸闷了,林黛玉的嫁妆,林家的家产,且不说当年若是林如海真的死了,他们能到手几分,就说这里头还有荣国府给贾敏的嫁妆,如今全都便宜了那乞丐出身的小子,贾母越想就越不好,鸳鸯赶紧又叫了大夫来号脉。

贾政跟贾赦两个最近被贾母闹得挺烦,当下当着大夫的面就开始呵斥,“我们家里不缺银子,人参虫草也都有,该怎么开药就怎么开,治不好我要你好看!”

这么说呢,这么威胁大夫的,十个里有九个都不是着急病人病情。

大夫见多识广,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既然他们说人参,大夫就给开了个拿人参当君药的方子。

从贾母屋里出来,贾政皱着眉头跟贾赦道:“我不日便要去科考了,还请兄长劳心,这些日子多看着家里。”

虽然自小就跟这弟弟不和,但是贾赦是真心想他考个功名出来的,这样他回去金陵老家,日子也能过得舒坦些。

贾赦道:“你放心,明儿我就不叫琏儿出去了,叫他也家里待着。”

晚上,贾宝玉去给王夫人晨昏定省,不免也要说到贾政科举的事儿。

“若是老爷考中了,他越发的要骂我了。”贾宝玉焦虑起来,这半年他又是荒废了,别说读书了,原先会背的大学忘了快一半,他能不焦虑吗?

“老爷是该骂你!”王夫人笑道:“你也太不像话了。早先若不是我瞒着,你丫鬟的事儿,老爷就得给你腿打断了。”

贾宝玉又叫了好几声太太撒娇。

不过等贾宝玉走了,王夫人也寻思起来,贾政最近是隔三差五的骂她,随便寻个什么理由,念佛都要骂她只会做表面功夫。

王夫人有点怕他万一考上,那不就骂得更厉害了?

况且他若真的考上……那还是叫他继续在小院子里读书比较好。

这么一想,王夫人只说自己最近上火,叫去拿了些巴豆来泡水喝。

科举第一关县试,连考五天,但是每天都要进出场的。按理来说,带不带吃喝的东西都行,不过一般人都带的,也是为了后头的考试积累点经验,毕竟后头要在考场过两个晚上的。

王夫人一想,便大肆炫耀她给贾政备了【巴豆】蜂蜜水带去,这样就算吃出问题,那兴许是刁奴见不得好,给水里动了手脚呢?

横竖贾家现在乱得乌烟瘴气,有人动手脚太正常不过了。

王夫人这一宣扬,赵姨娘也听见了。

说实话,赵姨娘也是不想贾政考上的,最近这段日子,她可被骂得太惨了,贾政还说她上不得台面,她一个妾,家生的奴婢,她上得了台面才见鬼了。

更别提前头贾政许诺了许多,结果一条没兑现。连个先生也不给贾环请的。

那他考个什么科举?考上了她跟环儿能有什么好?那不都是太太跟宝玉的利吗?

所以赵姨娘寻思一晚上,也说自己上火,去拿了些番泻叶来,然后亲手磨成粉,加到了青团里。

怎么说呢,横竖都是绿的,拿番泻叶做的青团,跟用艾草做的青团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破绽。

赵姨娘便也依样宣扬一番,又跟贾政道:“我给老爷准备了青团,这东西可冷食,又顶饱,虽然还不到清明,可也没多久了。青团还是供给祖宗的东西,有祖宗保佑呢。”

赵姨娘这么一宣扬,贾元春也上心了。

她的婚期虽然定在三月,不过她平日请安,包括跟王夫人闲聊,大概也能猜出来老爷不太愿意的样子。

他还 是想把她嫁出去,觉得招赘过于丢人了。

婚期定在三月,就是因为县试在二月,他想等结果出来,哪怕只是县试过了,他也要悔婚的。

虽然庚帖都换了,悔不了了,可元春也怕呀。

她父亲若是真考中了,那不就又恢复成说一不二的大家长了?

元春从王夫人那儿求了株人参来,也说自己上火,寻了大黄来跟人参一起熬参汤。

大黄这东西,煮得时间短就是泻药,夹在参汤里,元春尝了尝,味道略有奇怪,但不太明显。

所以县试这一天,贾政天不亮就起来,先是喝了一碗亲生女儿熬得【大黄】人参汤,然后带着王夫人给准备的【巴豆】蜂蜜水和赵姨娘备下的【番泻叶】青团上考场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不到中午,题还没答完,贾政就被抬回来了。

一连泄了几次,他腿都软了。

“这是怎么搞得!”王夫人焦急道,明年没有县试,未来两年都安生了。

贾宝玉觉得自己心愿真的成真了,鬼使神差大着胆子来了一句,“许是紧张吧。”

元春叹了口气,道:“我倒是听人说过,有人在考场上紧张的昏过去呢,也有人直接昏死的,老爷这个……倒也不算太稀奇。”

赵姨娘“阿弥陀佛”念了声佛号,“老爷许是执念太重了吧?”

生平头一次,王夫人觉得赵姨娘说话如此动听。

贾政身体健康,腹泻也是因为被下了药,虽然药的种类多了一点,不过分量都不大,等到第二天早上,他基本就好了。

这下更坐实了他紧张的名头。

贾政也有些震惊,虽然自己不觉得,他甚至还挺有自信的,可……难道他执念真的这么重?

不应该啊。

作者感言

睡醒就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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