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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她们欺负我

林黛玉脚步轻快,一路往贾母院子外头走,这次是真走了,谁都叫不回来那种。

她背后,贾母屋里还在争吵,院子里也隐隐的能听见几个尖利的音调。

“我病成这样,你们一个个的都盼着我死是不是!”

“混账东西!平日里笨嘴笨舌的,陪我说两句话就好像要了你的命,怎么今日就伶牙俐齿起来!”

“她在时从不见你私下跟她说话,也不见你对她多好,就是逼着她吃药,天天说她身子骨不少,怎么如今还担心她未来相公纳妾!”

王夫人并不敢辩解,只心里暗骂:你都知道你也不管,我以为你默许的,故意叫我打压她。

想归想,王夫人嘴里依旧只有探春两个字来回呜呜的念。

骂了这几句,贾母也回过味来了,这种事情都是靠默契的,怎么能当面承认?她又换了个说法。

“你是听哪个吃里扒外的丫鬟说的!你王家出身,还在荣国府当过家,怎么什么都信?孩子都生了三个,怎么这样好骗!谁说你都信!”

“你耳根子这样软,怪不得能听人劝,把自己好好一个儿子逼死了!”

“啊!”王夫人原本就憋着劲儿,一听贾母又提起贾珠来,猛地一声嚎,连贾母也被吓了一跳。

“玉儿呢?我的玉儿呢?”贾母连声问道,可方才闹起来,人家早就悄无声息走了,鸳鸯贴墙站着,原本藏得好好的,也只能出来应声,“林姑娘方才告辞了。”

“你也不知道留她!”贾母瞪着眼睛喝道。

鸳鸯低着头不敢分辨,贾母正要骂,外头听见王夫人大声呼喊那一下的探春急忙进来了。

她一下子就跪在贾母面前,哭道:“求老太太绕了太太吧,要打要骂我替太太受了,求老太太全了我这份孝心。”

探春说完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屋里越发的热闹了。

贾母只觉得头又疼了起来,她一下子泄了气,拳头敲打自己脑袋,一半是真的烦,一半是撒气。

鸳鸯不动声色又贴在墙上装壁画了。

其实想想,王夫人来这一出对她挺好的,毕竟她也泄密了,王夫人闹开来,反而是在帮她掩饰。

只是……鸳鸯余光扫了一眼气得满脸通红的老太太,方才骂人骂得中气十足,这病八成是装不下去了。

因为贾母生病,加上贾家绝大多数主子都没正经差事,所以除了晨昏定省还要是侍疾,具体表现就是一天三顿饭看着贾母吃。

贾赦也坐着轿椅来了贾母院子,贾琏凑到自己父亲身前,小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

贾赦乐了,眼睛笑成一条缝,“也叫老太太尝尝平白被二房捅娄子是什么滋味。”

贾琏不可置信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小声提醒道:“您说要给安国公通风报信的。”

“坏了!她这是抢了我的功劳!”贾赦的喜顿时就不纯粹了,他皱着眉头思忖道:“我明日就去见安国公,你也想想,我还能说点什么新奇的。”

贾琏哪儿想的起这个,不过沉默站在贾赦边上罢了。

这个时候,林黛玉已经上了马车,除了荣国府了。

只是还没出宁荣街口,她就听见不远处跑来一批马,哒哒哒哒四个蹄子还挺快。

“这人骑马倒是老练。”林黛玉叹气。

荣国府的遭遇也留不下什么,还没一个能熟练骑马的人带给她的涟漪大,林黛玉掀了帘子,想看看这人是怎么骑的。

特别是能听出顾庆之口中的,骑马特有的韵律感。

哪知道帘子一掀,“庆之!”

“师姐。”

骑手很快勒马停了下来,缰绳又是一拉,马就跟马车并排而行了。

马这样听话,真叫人羡慕,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练到这个地步。

“你怎么骑着马就出来了?”林黛玉连声问道:“卷子答好了?要两天呢,怎么出来这么早?万一又有好主意了呢?”

“都答好了。”顾庆之笑道:“要是没过,我就请查卷子。请陛下看我答的有没有道理。”

“你每次都这么威胁人。”林黛玉笑道,“你不怕叫人看见你做的打油诗了?”

顾庆之极其自信,“这次没抽到作诗。”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总归不用叫我跟爹爹陪着你一起丢脸了。”林黛玉真心实意的冲着空中行了虚礼。

“倒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顾庆之小声道。

林黛玉嗤笑了一声,“上回你还说,谁再笑你,你就去求雷打他们呢。”

“不至于不至于,都是同僚,哪儿能为这点事儿就叫他们遭雷劈呢?”

林黛玉含笑瞟了他一眼。

林黛玉坐在马车里,顾庆之骑着马,一个低一个高,顾庆之能看见林黛玉仰着头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受到了一丝期待。

许是眼神太过热烈,林黛玉低头坐直了身子,道:“你怎么还不上车来?我总仰着头说话,脖子都酸了。”

说罢,她也伸手去揉了揉脖子。

顾庆之一边跳下马来,一边道:“连着在那小板房里坐了三天,骨头都僵了,骑马正好抖开。”

也不知道哪个字戳中了林黛玉的笑点,直到顾庆之坐她对面,她脸上笑意都没下去。

“喝杯水吧。”林黛玉给他倒了杯水,虽然去科考能吃能喝,但只要出了板房,干什么都要有人看着,而且也不方便,当初顾庆之科考的时候,她父亲也说了不少类似的事情。

总归就跟贾母进宫似的,家里有点钱的,早上一碗浓参汤下去,两三天不用吃饭都很精神。

顾庆之的确是渴了,太阳底下晒着也挺脱水的。

一杯水下肚,顾庆之问道:“贾家老太太真病了?她们肯定又说些不中听的话,等晚上我换了官服,带着全副仪仗登门拜访去。”

林黛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别折腾了,大晚上的,上回你科考回来,好好歇了三四天才好,晚上好生睡觉,别想那些奇奇怪怪的,再说,她们也……”

林黛玉忽然顿住了,早上鸳鸯来请她,她满肚子警惕去的荣国府。

然后呢?

贾母忽悠她,她听出来了,她回敬了好几句。

出了贾母院子,又怼了元春跟宝钗,用一坛子臭鱼把三春和宝玉吓走了。

吃放的时候更是什么疼戳什么,阴阳怪气了元春被送进宫当宫女,还有薛宝钗年纪大还爱装大辈,最后还讽刺了贾家人前后两幅面孔。

下午,在三春面前秀了把优越感,还劝了宝玉读书,最后还把王夫人卖给了贾母。

她们这会儿八成还在吵架呢。

她没吃亏啊。

可是……看着顾庆之小心翼翼又满是关切的眼神,林黛玉又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们欺负我来着。”林黛玉眼睛波光粼粼的,笑盈盈的埋怨道:“中午还没鱼吃,我想吃鱼来着,我还想喝鱼汤。”

林黛玉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原先也没这么爱吃鱼。

被这样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别说吃鱼了,就是下河捞鱼也行啊。

而且这眼神,这语气,这哪里是欺负,这是撒娇啊。

要么明儿再去荣国府逛一逛?

顾庆之顺着她的意思,“咱们晚上就吃鱼,厨房里总有一锅一汤熬着呢。说起来如今山上的鱼也该肥了,咱们过两日去玉泉山可好?山泉水养出来的鱼,又嫩又筋,味道鲜美,可好吃了。”

“哪里走得开呢?”林黛玉兴味索然,伸出手指头来给他数着。

“没两天就要殿试了,虽然就考一天,看卷子也不过三天,可后头一大堆事儿呢。新科进士还要去拜见各位阅卷官,我爹爹虽然只是《礼记》这一房的房师,可前前后后也得快一个月了。”

“咱们两个不带他,自己去。”

马车里响起林黛玉清脆的笑声,“我可不敢,回头爹爹要把你腿打断的。”

顾庆之认真道:“不怕,他打不过我。师尊是个文弱书生。”

林黛玉的笑声就没停下来,“不行。你这人,惯会编排人的,你也这么在我爹爹面前编排我吗?”

“不曾。”顾庆之越发的真诚了,“跟师姐说师尊,师姐能笑出来,跟师尊说师姐,师尊真的会打我的。”

林黛玉手里的扇子别说遮嘴了,笑成这样,她恨不得把笑到通红的脸都遮住。

“你快别说了,你方才还说我爹爹打不过你呢。”

“我怕他力气太大闪着腰,我得扶着他。”

林黛玉又笑了好几声,这才喘过气来,“别打岔,还有你呢,小满要雨水,粮食才长得好,芒种也要雨水,上回你还说端午陛下叫你一起看赛龙舟,到了夏至,又有洪涝,你还得去祭祀。你比爹爹还忙。”

原本就笑得气短,又说了一大通话,林黛玉歇了两下,“我总不能一个人去吧。”

顾庆之严肃正经道:“那就是你的腿要被打断了。”

林黛玉又笑了起来,觉得脸上怕是又红了,便用扇子挡了脸,道:“扇子小了,连脸都挡不住。”

可真挡住了他还看什么?

顾庆之道:“师姐美若天仙,凡物不好阻挡的。”

林黛玉脸上一红,“胡说八道,你最讨厌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马车很快到了林家。

自家的马车,那肯定不能在大门口就叫主子们下来,都是哪儿方便停在哪儿。

这会儿差不多快要吃饭,两人刚从马车下来,就见林如海从书房出来,瞧见他们两个,满脸都是嫌弃。

“又不是去龙潭虎穴,非得去接,还要骑马去。”

顾庆之都想给他师尊鼓掌了,这是嫌弃吗?这是帮他刷好感度啊。

“师尊,师姐一个弱女子,如何叫她一个人走亲访友?也不说荣国府别的,单说他们每况愈下,早已没了当年的风骨,这等人家,如何放心师姐过去?”

许是他演的太真了,林如海拿着他肩膀,使了个力,叫他转过身去。

“三辆马车,车夫不说,光家丁就带了四个。”

要是搁以前,顾庆之肯定要跟林如海说:“你得关心师姐,无论如何都得叫师姐知道你重视她,时刻把她放在心上。而且自己行跟别人的关心,那是两码事儿。”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这是他没过门的国公夫人啊。虽然星星月亮摘不下来,但别的要求一概都要满足的未来国公夫人啊。

“师姐,我……”顾庆之有点茫然叫了林黛玉一声。

林黛玉有点心疼,用不容人拒绝的语气道:“我叫他们做了鸭子呢,我原本就就猜你今儿该出来的。你吃了好好洗漱,晚上就别回去了,好生歇一晚上,明早再走。”

顾庆之小步跟在林黛玉身边,他俩背后,林如海瞪圆了眼睛,吐槽道:“竟都成了傻子不成?”

顾庆之美滋滋的吃着林黛玉给他准备的爱心晚餐,还有美人作陪,别提多开心了。

油炸的酥鱼也很好吃,考虑到中午就没吃饱,这一天又会所了不少话,活动量也上去了,不大不小一盘酥鱼,林黛玉是全吃完了。

用邻居来说的遥远隔壁,荣国府这顿晚饭,谁吃得都不舒服。

出于风暴中心的贾母,不用说又给气得吃不下饭了。

她好容易想出这么个计策,又靠着自己装病把人请回来,就被王氏那个见不得别人好的傻子给搅合了,如今她心生警惕,下次还去哪里寻这么好的机会?

贾母气不过,又差人把王夫人叫来骂了一句,只是不能明着骂,无非就是“不孝顺想气死我”这等话翻来覆去的说,她甚至还翻了当初王夫人管家的旧账来说。

王夫人下午被贾母拿贾珠戳了心窝子,整个人都木了,只呆呆的跪在贾母脚下,一句都没有,贾母见她这个模样,越发生气,从吃过饭一直骂到了天 黑还没罢休。

王夫人院子里,探春听说贾母把王夫人叫走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的,屋里来回走动,连坐都坐不下去,这么来回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帮着王夫人求情。

不过赵姨娘一直防着这个,她是家生子,她消息比贾家许多主子都灵通,当下直接拦了探春,“你要找死不成!老太太骂人,你敢去挡着?”

探春红着眼睛,“你天天说太太待我不是真心的,如何不是真心的?我恨不得为她死了!”

“你就是个傻子!太太那是故意的!”赵姨娘气不打一处来。

“太太不可能喜欢你!她不可能为你好!你什么时候的生日?你是三月初三生的,怀胎十月,我怀上你的时候是五六月,宝玉是什么时候的生日?四月二十六!她起不来的时候我怀上你,你看周姨娘这么些年有没有孩子?她不可能真心对你!”

“这才是太太呢!”探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份心性,你一辈子都比不上太太!我恨不得——我若是投胎在太太肚里,哪怕生下来就死了,哪怕只待一天,我也知足了!”

赵姨娘冷笑,让开路来,“你去,你帮你的好太太分辨,你看老太太是觉得你孝感动天叫人把你们两个送回来,还是觉得你威胁她,更加严厉的骂你太太。”

赵姨娘说完转身就走了,但这话探春也听在了心里,她默默流了一阵子眼泪,就站在院子门口等着王夫人了。

不多时,贾政也从衙门回来,他一个月有一半时间都歇在赵姨娘屋里,听见今儿发生的事儿,他不免也跟赵姨娘叹了一句,“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品行。”

这摆明了就是夸奖,赵姨娘自然不回去反驳贾政,加上方才那句“投胎在她肚里,就是死了也知足”,赵姨娘感慨道:“原是我误会了太太,没想她这样待探春,我是远不及她的,以后太太怎么待探春,我一句话都不多说了。”

再往外一个院子,贾宝玉半低着头,没精打采坐在椅子上,元春一脸慈祥,谆谆善诱道:“原先你跟林姑娘是有婚约的。”

这事儿贾宝玉其实也能猜到,林妹妹在的时候就有这个苗头了,凤姐儿总拿他们两个打趣儿,虽然老太太不说,可没老太太点头,凤姐儿又怎么敢呢?

贾宝玉叹了口气。

元春道:“其实这事儿是祖母办得不好。成亲是大事,不该叫人猜的。她不明说,也不跟你和林妹妹说,只叫凤姐儿试探,这能试探什么呢?不是叫你们两个更加难过吗?你们又住在一个院子。”

元春语气柔和极了。

“原先不过是表兄妹一起长大,亲近些也没什么,可府上人人都说你们是一对,你起了心思,又要敬重她,又怕人说闲话——”元春一边拍着他,一边安慰道:“老太太又不肯说定,去问又怕自己多心。宝玉,我知道你难过。”

贾宝玉红了眼圈,“大姐姐,我……”

元春含笑点头,“你都这样,你想你林妹妹一个女子,过得就更加艰难了,所以如今跟别人好,你也不能怪她是不是?安国公是个国公。”

“那我的心怎么办?我原以为她明白我的!”

元春没说话,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你的心算个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真的,人家那才是走正经路子好上的。况且她这好弟弟,表面上看着一表人才,其实就是个草包。

别的不说,她要了他那个叫晴雯的丫鬟,原本以为他要来找她麻烦的,可谁想他去骂了那丫鬟一顿。

一个丫鬟?她能选择自己跟谁吗?

也不知道祖母是怎么把他养得这样天真的,不过这样正好,正和她意。

“所以我才叫你去劝劝安国公。”元春叹气道:“你总归是想林姑娘好的,对不对?”

贾宝玉犹豫着点了点头。

“你去跟他说有你拦着,必定不叫探春陪嫁。再跟他说说林姑娘虽然有点小脾气,不过人总是好的,多顺着她就行。”

贾宝玉想起原先林黛玉有时候冲他撒气,不免又点了点头,只是越发的伤心了,“林妹妹原先……过得不太好,也总觉得闷,我……希望她能过得好。”

元春叹了口气,怎么说呢?

她这弟弟,天真无邪跟白纸似的,若是个年长的守寡的公主,应该挺喜欢他的。

这么一想元春都有点后悔了。

不管是下午她给王夫人出主意,叫贾宝玉去说探春陪嫁恶心安国公,还是现在换个说法,叫他去跟安国公说林黛玉的小脾气恶心人,她其实都是想叫这个弟弟更加被安国公厌恶。

都十二年不能科举了,再来一次这人就废了,到时候她再一提招赘,至少二房肯定是落在她手里了。

虽然还有个李纨跟贾兰,不过这两人没什么威胁,再说她也有对付他们两个的计策,等李纨得罪了人忙昏了头,她再出手才是一击必中呢。

荣国府东北角的梨香院里。

说实话,刚得这个消息的时候,薛姨妈也是想用这消息去讨好安国公的,哪知道事情变换太快,竟然被王夫人捅了出去。

好好一个消息立即就没用了。

“我总觉得……林姑娘怕是对宝玉还有点意思。”薛宝钗皱着眉头,她今儿被怼了一天,她可太难过了。

“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又不曾得罪过她,不过是姐妹间玩笑而已,只能是因为宝玉了。”薛宝钗摩挲着胸前挂的金锁,“不然是为什么呢?”

被她这么一提醒,薛姨妈倒是反应过来了,“要么……叫你哥哥去提醒安国公,林姑娘怕是对宝玉还有情?”

可这事儿对薛家没什么益处啊,甚至还有可能被迁怒。

“也不一定。”薛宝钗犹犹豫豫道:“真要说了,安国公怕是也想抢一抢宝玉的东西。”

薛姨妈一愣,反应过来便笑了起来,“好我的儿,你说得对!”

第二天一早,顾庆之早上起来吃了不太好吃的,用黄芪枸杞红枣熬的补血补气粥,这才回到了安国府。

科举还在考呢,他这提前交卷的就不去宫里衙门里晃悠了。

再好好歇了一天,府试名义上考完了,顾庆之又恢复了往日的规律生活。

早上去过衙门回来,进门已经巳时了。

马车是把他送到外书房门口的,他才坐下,正想着给林黛玉送个什么能挡住脸的大扇子。

比方来个四十柄的檀香折扇,又沉又大。这么大的扇子原本就是当做摆件用的,还有专门的底座,别说脸了,连肩膀都能挡个严严实实。

顾庆之正想林黛玉要是收到这等礼物,不知道又要怎么埋怨他,不免又是满脸的微笑。

门房就有人来回报道:“大人,贾家有人来,薛家也有人来。”

顾庆之挑了挑眉毛,自打贾赦又被降爵之后,他来这条街,也得受些盘问了,加上顾庆之也挺想看乐子的,所以专门嘱咐了街两头的侍卫。

若是贾家或者薛家的人来拜访,直接送来便是。

跟着门房一起来的锦衣卫也说了打听来的消息,自打皇帝要看热闹之后,并且引以为戒之后,贾家常年是有三个锦衣卫负责的,加上爵位一直降,人心惶惶,下人的嘴就更不严了。

别说这等消息,就是想打听贾政今儿内里是什么颜色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当然没有任何人对贾政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感兴趣。

锦衣卫说完消息,又道:“荣国府乱起来了,听说这两日都是吵到大半夜才睡,还有他们家里那守寡的孙儿媳妇,如今门槛都快叫下人踏破了。”

门房接着道:“贾家的大老爷,二房的嫡次子,还有薛家的薛蟠,一人一个屋正待着呢,老爷想先见谁?还是都给撵出去?”

顾庆之道:“那还是先从大老爷开始吧,把人叫进来。”

下人很快把贾赦带到了偏厅,顾庆之一见他便笑道:“大老爷看着憔悴不少啊。”

贾赦如今甚至不太好,干坐了一早上,早就腰酸背疼,他也顾不得铺垫了,张嘴就是核心。

“老太太要算计你,要把探春陪嫁给你!我那外甥女儿虽然知道了,可她毕竟是个女子,万一又被老太太忽悠了,我得提醒你一句。千万别叫她进门!”

这事儿林黛玉都没跟他提。毕竟太过荒唐,真说了顾庆之反而要怀疑林黛玉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顾庆之心情越发的好了,他笑道:“大老爷这么不想跟我做亲戚?”

贾赦头一歪,一脑门子的问号,这是想不想的问题?

眼看贾赦就跟不上他思路了,顾庆之换了个赛道:“我就纳闷了,贾家爵位都降了两级了,二老爷都成七品芝麻官了,她怎么还算计我呢?这教训还不够足吗?”

贾赦也想不通这个,他有气无力道:“兴许……爵位降的是我的,官位降的是老二的,她还是国公夫人。我爹还死了,你总不能降死人的爵位吧?”

这一交流,思路不就打开了?

“你要这么说,要么叫锦衣卫查查你爹的错儿?”

作者感言

睡醒就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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