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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蓝色妖姬

在赛博世界当反派大佬 来春 5213 2025-03-24 07:05:24

*

窦章愣在原地。

他不可思议地伸手碰了碰自己嘴唇,再低头看面前的人。

“你刚刚是不是亲了我?”窦章问。

范书遇:..........

“我要说不是呢?”

窦章黑瞳内眸光闪烁,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目光带了点耐人寻味,语气越发玩味,可语调又带着一点激动和难以置信的颤:

“我说是就是。”

范书遇别开脸去,转身要走,下一秒又一个天旋地转,被窦章拉回怀里。

他眼睛兀自瞪大,张嘴要骂,但刚好被窦章钻了空子,一种难以言喻的、新奇的触感在空腔内爆发,柔软的舌尖试探性地撬开了编贝般的白齿,呼吸交缠,热气直往嗓子钻,甚至蔓延到脸颊上,范书遇手攥紧,抵在窦章胸膛上。

推是象征性地推了两次,但是没什么用,窦章抱得很紧,这个吻带着一点迫切和蛮横,攻城略地般在口腔内炸开。

范书遇舌尖被勾了一下,他浑身一激灵,猛地错开脸,窦章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白皙的颈肩。

“范书遇,你为什么好端端地亲我?”窦章在他耳边问。

范书遇伸手捂着窦章嘴,把人的脸推开,和自己拉开距离:

“你差不多行了!”

窦章这一招以退为进似乎很有用,虽然搬家的乌龙让范书遇生气,但亲都亲了,他现在甚至想不起来生气,光想着怎么让窦章彻彻底底闭嘴。

“行,那我问你,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窦章声音从头顶上落下来。

范书遇嘴唇动了动,好像很难开口。

“我刚刚亲你你难受吗?”窦章又问。

他语气里带了点显而易见的紧张。

范书遇:“.....你觉得呢?”

窦章若有所思,“我有点忘记了,要不然再来一次?”

“....滚。”范书遇忍无可忍地崩出一个字。

“我觉得我们吻技挺差的。”窦章很中肯地用一个理工男的角度来评价,“需要多练习。”

范书遇没有管他后面那句话,只是冷笑:

“不差就有鬼了。”

他又没有跟别人亲过,这么多年连恋爱都没谈过,第一次不是在危险情况下迫不得已地亲人,就被窦章深吻,能不差吗?

还是被硬捞过去亲的,能不差吗?!

范书遇不管是以前上夜校还是后来做赏金猎人,都习惯了把每一件事都做好,这还是头一回被人评价“差”。

吻技差。

他居然还不能怎么反驳。

但范书遇很快发现,在室内的灯光下,窦章的脸色并没有他说的话那么淡定。

面前人细碎的黑发落在额前,脖子通红,连带着骨节分明的手指都是红的,方才胡搅蛮缠的一顿亲后,窦章看上去就像发烧了一样,整个人都泡在肾上腺素飙升的难耐里,情绪高昂。

“.....你要不要喝点水?”范书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总觉得面前人很危险。

那种眼神范书遇再熟悉不过了,是一种看着猎物想要吃拆入伏的垂涎。

....垂涎。

范书遇放了杯水在餐桌上,而后溜之大吉地乘着悬浮梯上天花板,把自己埋在卧室里。

此刻飞行公寓内,客厅里的男人揉了揉自己后脖颈,手指被脖子上的温度烫了烫,他肩宽腰窄,腰间的口袋里还塞着出任务时习惯戴的黑手套,左侧的衣袖被撩了上去,露出精壮有力,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

窦章拿起桌上的水灌了几口,压下喉间的渴和痒,意犹未尽地咬了咬嘴唇。

短而刺的黑发在光下茂盛如黑林,他随意地把碎发撩到耳后,单手插在腰上,轻轻地喟叹了一口。

.....食髓知味。

而卧室内。

范书遇用毛巾卷着自己头发,其实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但他还是无意识地重复着机械的动作,思绪早就神游天外。

分明两人都是头一次,刺骨的激灵还在酥酥麻麻地流窜全身,让人止不住地回想刚才的情景。

范书遇伸出手,五指张开,他看着自己白皙如葱玉的手指,而后伸手也压了压嘴唇,唇峰触感柔软。

尽管他很不想承认,可是刚才不到十秒的交缠里,范书遇没觉得难受。

甚至还觉得好像有点....舒服。

接吻都是这么舒服,还是只有和喜欢的人接吻才会舒服?

是意外地因为和窦章相性相合所以接吻舒服,还是因为他其实.....也有点喜欢窦章?

范书遇忽然就迷茫了。

他咬着自己手指,盘腿坐在床上想了很久,久到金发都干得没有一滴水珠,而后,他听到动静。

隔音帘还没被范书遇拉上。

高大的黑影从缝隙里漏进来,伴随着一同漏进来的低语声:

“睡了吗?”

范书遇当然没睡。

他甚至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今晚恐怕是没办法一个人睡了。

窦章这人,表面上好像从容不迫的,也不强硬地要求什么,但范书遇能感觉到,他骨子里还是带着侵占性,是一种强势和执着,凡是窦章想做到的事情,就是拐七八十个弯,他也要达成。

“没。”范书遇拉开帘子。

卧室内的光扑面而来,窦章站在边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范书遇垂在胸前的宽松的衣领,衣领之下露出了大片的肌肤,金发懒散地搭在耳侧,另一侧被他别在耳根后,露出了半张明丽的脸。

暖黄的灯光下,范书遇抬眸,那双琉璃般的义眼如同微凉的夜色一样,在窦章心头吹了一阵风:

“有事要聊?”

“对。”窦章喉结一动,眼底情绪搅动,“方便吗?”

“猜到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聊吧。”范书遇把被子推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窦章意外。

他犹豫了一下,只沾了点床边的缝隙,没敢整个人都上床。

看到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范书遇无奈:“......只是一张床而已。”

看上去像对待什么易碎的夜明珠般。

窦章笑:“你睡着的时候我都不敢随便碰,你醒着我就更不敢了。”

“...说你的事儿。”范书遇移目。

窦章掌心托着个平板,他划动几下,蓝屏上赫然出现了对话框:

“我想给你看看欧包这两天跟我的聊天记录。关于我们砍下来的那东西的。”

“首先是监察局开了一场大会,大会上他们根据掉落在地的两块东西进行了分析,技术人员对它做了全方面检测,监察局给这东西取名就叫棺材,简洁明了,方便辨认。”

“棺材是一种新的大型攻击性武器,它不知道是被谁做出来的的,根据监察局的调查,这玩意首次出现在红枫区郊区的废土,它从废土上拔地而起。因为它是从地下飞出来的,郊区就出现了一个天坑。”

“监察局调查天坑,在地下发现了一个实验室,这大概就是用来研究并且发明棺材的地方。棺材掉下来的鸽子蛋是经过改良的子弹,甚至监察局发现,子弹的原型是监察局的左轮/枪弹。爆破范围和我们那天看到的大差不差。棺材通体是合金制造,耐热很强,硬度相当厚实,一般的武器,比如刀,剑,都砍不动,普通的弹药也动不了它。”

“而且监察局调查出,棺材内部也安装了无人驾驶系统,有一枚很小的芯片,是撑起它运行的主导单元。这枚芯片,我让欧包偷偷带了样本调查的记录给我,我后知后觉,认为制作这东西的人应该是个六边形战士。”

窦章点了点屏幕上的某个位置,“芯片也是自制的,市面上没有。而要在地下实验室研究出这个东西,说明画屏公会起码已经筹谋了两三年了,不可能速成。”

“这个公会的成立或许并不是因为水仙的死,也不是因为女子健康福利院,它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只是为了借这两件事情的噱头来包装自己,而后扶摇直上。”

“要想有能力设计出这样的武器,首先这个人对武器比较了解,或者说,对监察局的左轮/枪很了解。”

范书遇点头:“而且,这个人还得是个黑客。”

“不,我觉得他不是黑客。”窦章摸了摸下巴。

“为什么?”

窦章自己就是黑客,他是行内顶尖的人,一看就知道谁是真的有本事,谁只是个混子:

“这枚芯片漏洞百出,如果放到如今的芯片市场上去售卖,都没人会要。虽然它是粗制滥造的,但缝缝补补居然也能撑起棺材在空中转了那么几个小时。该说是运气不错吧。”

“所以这不是专业黑客打造出来的芯片,而是门外汉?”范书遇皱眉。

窦章看向他:“对。对方大概只是模仿了市面上多种芯片的模样,然后照本宣科地搬运了一些成品代码组,甚至当我仔细检查芯片内部时,发现有些算法都用错了,逻辑乱七八糟,说不通。”

“监察局对画屏公会和本次投放棺材的后续工作都在持续关注,欧包还告诉我,监察局也在调查我们。”

范书遇听到这话,并不意外。

“那天是紧急情况,不然我们不应该随便亮出武器。”范书遇叹气,脸上露出苦恼表情,“一下山就把自己的底牌露了出来,感觉会惹一大堆麻烦。”

“那你后悔吗?”窦章笑着问。

范书遇看他,似乎是奇怪窦章怎么会这么问:

“当然不。”

“即使监察局把所有平民都转移,也无法保证棺材后续不会再造成人身危险。更何况它会移动,所以在那种情况下为了救人,以及最大程度减少庸城地表的破坏,我们只能这么做。”

范书遇的权衡利弊经常在人命面前失效。

不过他已经不再担心自己会陷入危险了。

就像之前在松塔山上他说过的一样,范书遇现在莫名地很有底气。

他究其根源,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底气的来源是哪里,可是内心深处有种坚硬的钢骨,好像能撑起他所有的心虚,犹豫不决和软弱想退缩。

偶尔深想的时候,范书遇隐隐约约能察觉到那种底气其实来源于一个人,只是他每次都不敢继续深挖。

此刻和窦章面对面聊的时候,范书遇忽然想到了一个词。

近乡情怯。

大概是近乡情怯吧。

他少年时听说过这个词,也在各种书上看到过这个词,只是那时候他不懂这种情绪为何诞生。

如今他已是局中人,他忽然就品尝到了一点滋味。

大概是察觉到范书遇眼神的变化,窦章停下手上动作,静静地回望。

自从知道义眼的事情后,范书遇和窦章再看彼此,都各有各的震颤。

每一次的对望都是在无言里寻找回忆。

*

“监察局把我们两从悬赏榜上撤下来了,最近王梅有试图联系你吗?”

范书遇收回视线,手指一蜷,“从碧春园出来以后我就托人换了无线通讯的线路,手机号这两天也换了。”

“谨慎一点总是好的。”范书遇说。

“监察局总想找我聊,但我不愿意。”

窦章没说什么,他视线停在范书遇卧室的墙壁上,那儿有一扇窗。

窗外是外面黑漆漆的夜,夜间连云都看不到。

“好。别的事我们之后再谈。”窦章忽然低头,盯着眼前的人,“今晚你打算让我睡在哪?”

“沙发上,地上,还是外面的花园里,还是睡街上?”

范书遇:“你爱睡哪睡哪。”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窦章把范书遇的枕头从他身后拉出来一点。

“.......”范书遇瞪着眼看他。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半分钟,最后范书遇实在看不下去窦章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一巴掌拍在窦章手臂上:

“松手!我去给你拿新的!”

窦章一愣。

他下意识松开手,可看到范书遇要站起身走的时候,窦章又一把抓住了人的手腕。

范书遇手腕比他细了一圈,而且手腕上还残留着原来的银线装置。

大概是被窦章的拉力扯得一时间站不住,范书遇直接跌进窦章怀里,然后这个混蛋就顺驴下坡地把范书遇摁在了自己大腿上。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你问。”范书遇忍着。

“聊了这么多了....”窦章话锋一转,“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范书遇猛地挣脱开,踩上悬浮梯的时候步伐都不稳:

“你去问客厅鱼缸里那两只小丑鱼吧。”

窦章:..........

*

范书遇用一条毛巾竖在两人的枕头缝处。

“你不能越过这条线。”范书遇严肃地说。

窦章也严肃地点头:“你睡着了怎么知道我越没越?”

“我敬你是个君子。”范书遇凉飕飕地说。

窦章严肃:“关于这一点我澄清过了。”

“我是小人。”

范书遇:.........

范书遇:“睡不了就滚下去,沙发够大。”

“睡得了,睡得了。”窦章举手投降,笑得双肩发抖,“我保证不越线。”

“但是在松塔山上不是都已经抱着睡....”

“别说话了!”范书遇把枕头摁在窦章怀里,“睡觉!”

又提松塔山。

松塔山那能一样吗?

那是窦章身受重伤!

那是在荒无人烟的世外桃源里。

范书遇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怀疑他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居然让窦章把自己锁骨都给咬破。

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么做的。

因为他知道当时窦章一定很疼很疼,实在忍不了了才会下这么重的口。

想到这,范书遇又轻轻地叹了口气,他钻进被子里,背对着窦章。

床上,黑发的男人静静地在看着面前清瘦的背影,等范书遇呼吸匀称后,窦章伸手拉好被子,把范书遇盖了个严严实实。

他确实是一晚上都没越线,范书遇醒来的时候发现毛巾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窦章睡觉很安分,基本上一个晚上连翻身都不翻。

在贫民窟的时候,范书遇和苏三亭颜伊白两人都躺过,他领教过苏三亭的上房揭瓦似睡姿,而窦章和颜伊白都是安安静静的那一类。

范书遇在回想的时候走了神,尽管他已经睁开了眼,但还没着急起身。

而他没意识到自己正面朝着窦章发呆,直到面前的人忽然睁开眼睛。

黑眸里有深邃的情绪,像一滩沼泽,带着晨光的雾霭。

这眼眸内的混沌转瞬即逝,窦章顿了一下,勾唇,弯了眉眼:

“你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看?”

“我脸上有东西还是怎么的。”

范书遇比昨晚淡定了许多,窦章觉得他是进化了。

“没东西。我随便看看。”范书遇撑起身子,被子从他身上掉下来,被窝内洗发水的清香汹涌而来。

窦章低声:“你多久洗一次头发?”

“两三天。”

“长发打理起来会很不方便吗?”

“还行。”

“你这样的话我可能后半辈子都得离不开这张床了。”

范书遇低头:“?”

“很香。”窦章轻笑了下。

“.......”范书遇用脚碰了碰窦章的腿,“起开,我出去洗脸。”

窦章丝滑地让开一个位置,范书遇蛄蛹着要下床,却忽然被窦章用膝盖拦住。

“洗脸之前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范书遇:。

他满脸写着脏话,窦章看到,没憋住,笑出了声,于是他光荣地被范书遇踹了一脚:

“把你的腿给我拿开!”

窦章被踹了反而笑得更开心,看着范书遇下楼时还捂着膝盖搓了搓。

*

范书遇洗漱过后出来,发现窦章也已经洗漱完毕,脖子上搭着毛巾,正在优哉游哉地给花瓶里的蓝色妖姬浇水。

晨间的光从窗户里倾泄下来,照在窦章的后背上,他的居家服还是昨晚临时叫了飞车快送的,新买的,尺码似乎不太合适,但窦章身材好,穿什么都像衣架子。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横在客厅里,范书遇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他想了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和窦章混到了一张床上的。

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范书遇进了厨房,面包机正在运作,他把碗筷都丢进自动洗碗机内,清洁和厨房排污一条龙服务,低级的家务机器能节省许多人力。

在盯着机器自动做早餐的空隙里,范书遇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墙边思考。

他发现一旦让窦章进了一步,那他就只有不断后退的份了。

先是让窦章住在飞行公寓,那之后呢?

范书遇大拇指摁压着食指指侧,摁出月牙形的指印。

“做早餐吗?”窦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范书遇“嗯”了一声。

“三明治吗?有我的份吗?”

“有。火腿馅的。”范书遇随口一答。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窦章要说谢谢了,但是门口忽然没了动静,范书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猛地一转身,发现窦章已经迈开大步朝着自己走来。

那双长腿越靠近,范书遇越是冷汗直冒。

“亲爱的小书。”窦章又开始念诗,“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记得我最爱吃的食物?”

他凑近,鼻尖都差点碰到范书遇的鼻尖。

窦章这张脸远看没什么毛病,近看了更没什么毛病,看多了范书遇觉得自己会出毛病。

他有点如站针毡,“苏三亭说过。”

“好。”

窦章认真地看范书遇,目光就像画笔一样在范书遇的脸上描绘,一寸一寸游弋,“我送你的花,你认得是什么品种吗?”

“蓝色妖姬。”

“那,你知道花语是什么吗?”

“...”

窦章伸手要从兜里拿东西,一副委屈的样子,“不知道的话我查给你看。”

“....我知道。”范书遇憋了半天打断他动作,耳朵有点热,“你不用查。”

蓝色妖姬代表暗恋,花语是清纯的爱,而双色蓝色妖姬,代表相遇是一种宿命。

欲语还休的话只需要一捧花,就能言尽心意。

范书遇是知道的,他也知道窦章是在逼着他正视。

正视内心,正视自己。

范书遇觉得他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焉豆芽,忘不掉贫民窟里那杯混了泥土的水,被欺瞒背叛的恨意已经扎根在他心里了,亲密关系对范书遇来说是一朵虚无缥缈的蓝色妖姬,本身带着荆棘,但是又美丽动人。

就看这个人给出的诚意,够不够让这美丽战胜荆棘。

作者感言

来春

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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