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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东校区

在赛博世界当反派大佬 来春 5363 2025-03-24 07:13:55

*

乐队在酒吧里驻唱了两天,两天之后,江柔爻捻着调酒专用的勺子,在手指间翻花,她抬眸看着范书遇,压低声音道:

“老大。”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弄来了。”

范书遇意外地看她,“这么快?”

“嗯。我有话就直说了,他给的也很爽快。”

“公司这是在卖我人情么?”

“人不人情,得看我们领不领情。反正东西已经弄到手了,如果老大你不想还这个人情,我们不搭理他就是。”江柔爻一脸淡定道。

听她能毫无负担地说出这种话,范书遇笑了声,“江律谈判手段果然很强硬,以后有时间我找你学习。”

“老大你别打趣我了。”江柔爻无奈,她给范书遇上好一杯酒,手指在酒杯边沿敲了敲,又道,“但现在我们面临一个很紧迫的问题。”

“颜医生走了,你有信得过的别的义体维修师吗?”江柔爻问。

范书遇垂眸,接过酒杯,金发在光下反射斑斓,他顿了顿说,“可以找。给封口费总能找到。”

“外面的信不过吧。”江柔爻有些犹豫,“如果只是高级义体还有可以说是黑市拍卖来的,看到是特级,对方的眼界,胆量,职业素养但凡少那么一点,我们都很危险。和公司扯上关系,不止我们,江总也不方便,会落人口实。”

江柔爻是觉得,对方帮了他们,他们至少不能牵连人家。

范书遇还真有点头疼。

自从颜伊白走后,他甚至都不太敢让自己受伤了。这情况就像他原本信任的靠山被愚公移走。

后背发凉。

心也空落落的。

外界有人评价说没了颜医生的赏金猎人Y就是个缺了拐杖的瘸子。

现在特级义体已经弄到手,就等着进行镶嵌和改装。每一次进行义体维修手术都是一场肉身生命与机械的较量,范书遇不可能把自己的命随随便便交给不熟的人。

他从前应该是太信任和依赖颜伊白,以至于颜伊白离开后,范书遇没有别的得力的医生帮手。

不过好在,范书遇这人做什么事都有前瞻性。

比如,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给自己准备后路。

“那什么。”吧台后面储物间的帘子被人拉开,尤无限探出脑袋看着范书遇,弱弱地举起手,“老大。如果你需要装义体,我可以效劳。”

江柔爻闻言猛地回头,看着尤无限,“你?”

尤无限点头,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大堆水果,他正在帮着江柔爻整理入库,“对啊。我大学专业就是义体维修护理和药材制造,毕业以后不是当医生就是当医生,这会儿不正好派上用场了吗?”

江柔爻这会儿又看向范书遇。

范书遇的表现倒是很平静,就好像他知道尤无限会从这地方钻出来一样。

江柔爻眯了眯眼睛,她现在开始怀疑当初范书遇同意让尤无限在地下酒吧做兼职,是不是另有所图了。

不过是还是不是,对江柔爻来说都不重要。

不论范书遇要做什么,要用什么人,又在背后筹划什么,她都会全力支持。

“你的义体维修技术成熟吗?”范书遇抬眸看过去,问。

尤无限挠了挠自己彩虹色的头发,说:“虽然我看上去是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又傻又吊丝,但我成绩不错的呀。”

“具体多不错?”范书遇问。

尤无限亮出自己家校通里的期末成绩,范书遇扫了眼,居然是个金牌。

金牌意味着前1%。

“好。”范书遇收回视线时站起身,“安排手术,越快越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老大。”尤无限赶紧跟上范书遇,他现在就是范书遇身后的跟屁虫,“我今晚就有时间,看你需要多赶了。如果你要马上做,我今晚就能来。”

“那就今晚。”范书遇果断道。

夜里酒吧限制接客,一半的座位坐满后,门口就拉上了禁止入内的警戒线。因为范书遇今晚要在这里做更换义体的手术,人太多说不定会惹出麻烦。

电子木鱼响起后,范书遇和窦章前后脚进来。

“老大。”

隔间内,尤无限站起身,他这会儿居然穿上了白大褂,和他一头赤橙红绿青蓝紫的发色完全不搭噶。

“是什么级别的义体?你身上本来安装的就是高级义体吧,敏捷型。这次要换什么样的?”尤无限问。

他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样的手术就一口答应下来,可见是很着急还范书遇人情。

窦章靠在隔音帘旁边,定定地看着尤无限,“这小子能行么?”

“喂,我可是拿过学院奖学金的优等生好么!”尤无限见窦章质疑自己的专业能力,一张嘴就叭叭个不停,“你但凡去高等学府问问我的名号,就知道我在学校里有多刻苦多用功!我平时连网吧都不去!第一次来酒吧装样还是为了见范书遇!为了完成藏金阁阁主交代我的任务!”

“停。”窦章打断,“我耳朵要听出茧了。”

“我相信他行。”范书遇已经脱了外套,他抬手就扯动了腰线,背脊在灯光照耀的衬衫下若隐若现,等他把外套搭在沙发上,范书遇侧头告诉尤无限:

“特级义体。”

“啥??”尤无限目瞪口呆。

“特...特级?!”尤无限震惊,“我们学校也有特级义体,但是只有一个,系主任跟宝贝一样供在实验室里,每届学生观摩过,还需要排队申请进行特级义体嫁接的实验手术,考核机会只有一次,过不了就拿不到毕业证。”

“老大,特级义体是很难很难弄到的....公司到现在都没办法规模生产特级义体,这种义体只会给镇卫联盟的人用。你是...怎么弄到的?难道因为你们得了战力大赛的前三,所以镇卫联盟给你们送来了义体么?可军信不是还没到吗?”

尤无限的疑问是一连串一连串地往外抛。

范书遇拧了拧手腕,淡淡,“这手术你到底做不做?能不能做?”

“做啊!能啊!”尤无限一拍胸脯,“巧了,我正好通过了特级义体的嫁接考核!”

“那就开始吧,别废话。”范书遇明显一副不愿意透露的样子。

尤无限叹气,他放下折叠手术床。

窦章打了个响指,外面的举杯机器人就冲了进来。

“我出去帮江律招呼客人,这个机器人现在为你所用。”窦章看着尤无限,“手术好好做。让他受伤我就把你的彩虹头发一根一根拔下来。”

尤无限:........

“我特么要哭了。”尤无限说。

窦章挑眉摆手,推开隔音帘:“走了。”

隔间安静下来,举杯机器人的手臂被尤无限充当置物架了,他把手术刀、阻液栓、镇定剂、止痛针、错林凡特效控制药等等全都塞在了举杯机器人的身上,挂了个满满当当。

范书遇身上的麻醉已经奏效,他渐渐没了意识。

尤无限深呼吸一口气。

简易手术台上方亮起灯,当尤无限戴上手套,把灯光照到范书遇光洁的后背上时,却愣了下。

右手侧的小屏幕上,有范书遇此刻的生命特征,以及各个角度的透视图。

尤无限没撒谎,他的专业水平确实很厉害。

他不是花瓶富二代。

此刻他呼吸都变得缓慢了许多,心脏却止不住地飞速跳动。

因为他看得出来,范书遇表面上光洁的皮肤下究竟有多少陈年伤口。这些伤已经好了,但因为脊柱上安装了义体,导致肉身的伤疤如同勋章一般,镶嵌在他体内。

“你这...”虽然知道范书遇听不到,但尤无限的个人风格就是在手术中叽叽歪歪,“老大,你这身体根本就不适合承受强度太高的义体吧....”

他甚至还能看出来范书遇做过多少次义体维修的手术。

而且,颜伊白之前估计是为范书遇制定过特别的方案,范书遇的义体拆除过好几次,现在身上是对肉身压力最轻松的基本部件。

尤无限看着看着就叹了口气。

他眸色逐渐变得认真,手术灯在隔间亮了很久,里面除了咔哒咔哒的金属转轮声和机械手臂碰撞声,没有别的动静。

三个小时后。

尤无限大汗淋漓地从隔间内走出来,脸上全是汗,甚至连后背都浸湿了。

他一脸虚脱出来,手臂上还残留着错林凡特效控制药的液体,手套更是已经脏乱不堪,上面五颜六色,像是他头上的染发膏都全都粘在上面般。

他这一出来,江柔爻都有些不淡定,连忙端着毛巾和水杯来到尤无限面前。

“怎么样?”江柔爻紧张地问。

尤无限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猛地换了口气才点头:“成了!”

“但我要说!”尤无限竖起手指,居然看向旁边的窦章,“那什么,窦章,你以后真的要多看着老大,他身上太多伤了,义体和肉身接合的部分仿佛缝了几百针一样......你是不知道当我检测过他义体情况之后我的表情有多难看!”

“老大的体格不适合安装太重的义体,像力量型就是绝对不适合他的,还好这次的特级义体也是敏捷型....”尤无限说起他专业领域的时候眼睛似乎都在发光,只不过沉沉,略带严肃,“他经历过太多次义体手术,之后说不定会对义体产生免疫,最好能不启用义体就不启用。”

“之前的汤泉药浴还疗不好他么?”窦章皱着眉。

“什么汤泉药浴?”尤无限懵了。

窦章摆手,“没什么。你说的话我知道了。”

江柔爻呼出一口气。她点头:“辛苦了小尤。你去休息吧,老大什么时候会醒?”

“半小时后麻醉会失效。”尤无限好像喝不够似的,一路走一路灌水。

江柔爻看窦章:“我找江总要了两份特级义体,另外一份过几天会到。到时候你们再安排手术。尤无限既然可以完成老大的义体嫁接移植,也肯定可以完成你的。”

窦章点头。

他屈指撇开隔音帘,透过帘缝看到室内的一角。

手术床上,范书遇双目紧闭,平躺着,他双手搭在枕头上,匍匐,后背上还有个方才尤无限做手术留下的机械手臂,摁在范书遇的肩胛骨处,手臂戴着白手套,可已经看不出来白了,一片殷红,都是范书遇脊柱处出的血。

敏捷型义体除了安装在腿部,最重要的嵌套部位就是脊柱。

看了这一眼后,窦章的心都揪在一起。

他眸色深沉,里面情绪复杂。

“别看了。”江柔爻拉上帘子,“跟我去吧台调酒。”

窦章顿了顿,转身,朝吧台走去。

*

此刻,另一处。

庸城高等学府。

林为洵下了飞车,他给司机塞了小费后,戴上墨镜,手里握着采访资料,嘴里振振有词。

“庸城高等学府是庸城创立之初就成立的联邦制度贵族学校,里面有最先进的科技设备,有最高级的人才和丰富的资源,教学理念是求同存异,自强不息,格物致知,求实创新....”

这是上次林为洵采访校长后记录下来的内容。

今天他照例来采访。

对庸城高等学府的采访他其实申请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得到校方的准许。

事实上,自从庸城高等学府逐渐沦落到可以用庸币明码标价购买入学资格之后,校方一直都不曾接受过各界人士的任何采访。

林为洵曾经在小林消息的公众号上辛辣地评价道,学校这是做贼心虚。

如果真的身正是不怕影子斜的。

然而,他最后一次的采访申请在上个月居然破天荒地得到了准许,这让林为洵高兴了很久。

他之前并没有进入过庸城高等学府,或者说,从来没有以记者的身份进去过。庸城高等学府也算戒备森严,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非教师和学生进入的,其他人想进去必须持有临时通行证。

林为洵这会儿就端着设备和仪器,守门的好吃懒做,见林为洵是个熟面孔,就放了行。

当林为洵走进去后,门卫的其中一位却叫住了他。

“诶。”那人提了提帽子,问,“上次和你一起来采访的助理呢?就那个扛摄像机的。”

林为洵心头一跳。

他面不改色地笑了笑:“哦,你说他啊。回家探亲去了,我给他休了假,这次我自己进行拍摄。”

“是吗。”那人打量了林为洵一下,点头,“行,你去吧。什么时候出去记得继续来这里刷脸签个到,麻烦配合工作。”

“好的。我知道了。”林为洵礼貌地笑笑。

他转身往前走,吓得赶紧擦了擦额头。

林为洵没走两步,马上捂住耳朵,联系了窦章。

“老大。”林为洵左看看右看看,学府已经放寒假了,寒假还住校的同学不多,见四周没多少人,他才压低声音继续,“吓死我了,我今天又来庸城高等学府采访呢,结果门卫居然问我你这次怎么没来,差点穿帮。”

“门卫不认识我?我以为我这张脸在庸城是个招牌。”窦章语气听上去漫不经心的,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打。

“呵呵。你不是说今天书遇哥要做手术?成功了吧?不然不见得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林为洵了解窦章,嘴角抽了抽道。

窦章:“你采访多久结束?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忙得很。”林为洵受不了窦章最近寸步不离跟着自己的行为,“你放心吧,我不会受伤的,我不是跟你和书遇哥学过打枪了么。”

林为洵说着说着在操场上看到个长得周正的同学,一看就是能说会道的,他赶紧走上去,一边还掏出口袋里的笔,“不跟你说了老大,我先挂了,我采访。你放心,我到家给你发信息。”

“..行。”

林为洵挂断电话,他揪着那同学:

“诶同学同学,有空接受采访吗?我是记者。”林为洵掏出自己的记者证。

同学看他两眼,点点头,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问:“你想问什么?”

“那我开始了啊。”林为洵放下录音笔,旁边还架了三脚架,“你同意出镜不?”

“我无所谓。”同学笑笑。

“行,那我拍了。”林为洵道。

前面几个问题都很寻常,林为洵问的大概就是他们学校都有哪些专业啊,同学们平时的校园生活如何啊,各大奖项和奖学金的获奖情况啊,杂七杂八。

但到了其中一个问题的时候,同学明显摸不着头脑了。

林为洵问:“我看过你们学府的地图啊,这平面图上显示左侧是有宿舍楼的,宿舍楼旁边还有一大片森林,但是现在好像废弃了?”

同学奇怪:“对啊。你问这个干什么?这我们学校的同学都知道,那是东校区,东校区基本废了,一开始选址是定在那的,但那地方之前发生过火灾,建了一半的教学楼里死了好多人,校长就把东校区封了,施工项目也暂停,有几栋楼直接成了烂尾楼。而且你说的宿舍楼是在森林里的,铁门被锁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过。”

“那森林很大,进宿舍楼的路都没修好。废得不能再废,据说是进去了就出不来,跟迷宫似的。我们学校同学都不把东校区当做校区了,我们现在管那地方叫郊外。”

“事实上校长也早就把东校区划出学校范围了。学校和东校区之间重新砌了一堵墙。”同学纳闷,“你看的是哪一版的地图啊?我们现在的地图可没有东校区。”

同学伸手一指,林为洵背后就是校园廊,廊里头挂着一副巨大的学校地图,彩绘,“喏。这才是我们现在用的。”

这位同学还很热心肠地说,“我们现在就在明理楼前的操场上。”

林为洵点头:“好的同学,谢谢你的配合。”

他没有回答同学的问题,而是继续问了下去,同学思绪也被林为洵带着跑,很快就忘了问林为洵为什么要找地图上东校区的事。

采访结束,林为洵收起自己的设备,他冲同学鞠躬:“谢谢啊!”

同学摆摆手,跟他告别:“没事的,拜拜!”

“哎哟,真是青春洋溢啊。”林为洵看着同学跑步离开的背影,啧啧两声。

他低头整理自己刚才的录像。

有点意思。林为洵嘴角忽然一勾,浅浅地吹了声口哨。

他作为媒体人,鼻子可灵了。

于是林为洵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拐了个弯,把设备塞进包里,背在肩上。

他径直朝着东校区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地方,林为洵发现那位同学说法果然没错。

东校区和现在本校区之间确实横了一面墙,大概是临时把墙面拐弯了的,这么一来就顺利地把东校区隔绝在学校之外。

这东校区就像牛轭湖。

林为洵单手叉腰站在三米多高的墙下,他手捏着下巴看了好一会儿,一个闪身就跳到了墙头上,紧接着纵身一跃,稳稳当当落地。

“开玩笑,也不看看我是跟谁混的。”林为洵自顾自道,他拍拍手,抖落撑在墙头处蹭上的一手灰,“我老大可是赏金猎人。”

林为洵自己乐了起来,小声地哼着歌。他拨开野蛮生长的树,能在庸城见到这种纯天然的植物也算不容易了,虽然植物还没像动物那样濒临灭绝。

这种大面积的原始森林,还分布在庸城最繁华的地段,就在这万人憧憬的高等学府周围,多年不曾被砍伐,填平,用作商业用地或居民地,够可疑。

林为洵一段一段地拨开挡在自己面前密密麻麻的树叶,还拗断了不少树枝,在走了一会儿终于见到了隐藏在密林深处的铁门。

而铁门之后,几百米路开外,林为洵依稀可以见到几栋教学楼。

有些完好地坐落在地面上,有些则确实是烂尾了,连水泥都没砌上。

当林为洵要试图推一推那铁门的时候,他突然后脊发凉。

这种死亡扑面而来的感觉促使他猛地回头,可脖子才扭到一半,就被人从后面掐住,而紧接着林为洵一个趔趄,他膝盖被什么东西抵住,猛地压弯!

“哐当——!!!”

林为洵的脑袋被摁在铁门上,撞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剧烈地挣扎,可是脖子被死死地钳制,来人力道惊奇,动作蛮横,带着狂野,见林为洵还没死,那人又提起林为洵的脑袋猛地往铁门上砸!

“吗的...”林为洵张开嘴刚骂了一声,立刻两眼一黑。

重物砸在他后脑勺处,温热的血蔓延开,而后他彻底失去意识,两腿都发软。

后头的人一下用两指撑开林为洵眼皮,手法粗鲁,不耐烦地检查他的瞳孔。

确认是昏迷了,才撒手。

....

作者感言

来春

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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