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蒙住的那一刻,于楠的天都要塌了。
他能忍耐穆博延给他的痛苦,无论是按摩棒、电击还是鞭子,可全黑的世界是独独不想要的。他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虽然知道穆博延会留在房间里,但仍然抵消不了对未知的恐惧。他的心口似是坠了一颗巨大的铅球,令人难以呼吸,情动的汗水瞬间降了温,冷冰冰地贴在肌肤上,让他很快置身于冰窟中。
“我说过你有终止这场调教的权利。”穆博延的声音仿佛一道沉闷的春雷,适时地提醒着他。
于楠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很快就浸湿了眼罩。听见男人的话后,他紧抓在绳索上的指尖动了动,两只手在空气里无助地伸展着,最终倔强地握成了拳。
这倒让穆博延有些意外了,他原本以为于楠没过多久就会后悔地拔腿逃窜,可到现在这种情况都没发生。这到底是个还没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小孩儿,就算作为一个饲养在家里的宠物犬已经合格,这种新手级刑罚的门槛对他而言却有些高了。
他看着于楠绷得死死的脸部肌肉,微微挑了下眉,上前扶住眼前纤细的腰,在对方耳朵上安抚性地落了一触即分的吻。
于楠慌乱的情绪因为他的靠近而稳定了一瞬,但感受到那种温和的触碰后,还未来得及松懈的一口气猛地又提了上来。这时候给的甜枣绝对掺了毒,有了事先对穆博延的了解,他心中的警铃立即嗡嗡作响。
如他所料的,很快体内夹着的按摩棒被从马背上取下,一只手将它慢条斯理地往外拽了一寸,又小幅度寻找什么般地来回搅动起来。
“嗯唔、唔……呜嗯!唔——”
穆博延用表面的软刺刮挠敏感内壁中的每一寸,看上去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动作却带着恶劣十足的挑逗,勾磨出令于楠崩溃空虚的酥痒,直扭着屁股往他身上贴来。没两下他就好像找到了某种乐趣,大开大合地用按摩棒肏弄起烂熟的肉穴,用噗嗤的水声和变调的吟叫编织出一段荒淫的乐曲。
溅出来的零星水液落在他的西装上,他就这么衣冠整齐地摆弄着不断哽咽的少年,蹂躏那个被开拓完毕的器官。重叠的两人在头顶光线下形成交融的影子,穆博延插弄的速度时缓时慢,一点点诱导般牵引着于楠露出放荡的模样,直到悬在面前的那具身体开始一阵阵难以自制地战栗,他才对准角度,将被泡得湿滑的按摩棒一下插到了底,同时轻声说道:“今天先放过这里。”
“呜呜嗯——!!”
避开生殖腔的凶器直直贯穿了肠道,一种令人惊恐的强烈酥麻一下子在身体里流窜开,于楠克制不住地大叫出声,他像只被断了翅膀的鸟,单薄脆弱地扑腾着,痉挛着用后穴潮喷了。
额前凌乱的贴着被汗水打湿的发丝,他整个人此时狼狈极了,没有意识地化解着过多的快感。可按摩棒却并未就此停下,反而更剧烈地在他体内360度旋转起来,无法做出任何动作的双腿拼命地想要夹紧,却没能让那种逼得他快要发疯的酸麻有任何改善,反而让倒刺的存在感变得更加清晰。
“二十分钟后我会抱你下来,在那之前你只需要学会享受高潮。”穆博延将吊着他的绳子往下放到了底。
于楠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的耳边只剩下剧烈的心跳和嗡鸣,腿间的性器小口小口地吐着白浆,分不清是痛还是爽了。但他却捕捉到了“抱”这个字,迷迷糊糊地想要伸手去找人,却在意识到现在动弹不得时变得委屈,哭得更难过了一些。
席卷的热潮高攀不下,正如穆博延先前所说,他整个人的重量只能依附在这根按摩棒上。他像成了一个肉套子,紧紧箍着身下的淫具,思考也变得迟缓,整具灵魂被搅进了狂暴的浪潮中,分泌出的液体渐渐在倾斜的马背上留下蜿蜒水痕。
他快要喘不上气了,鼻翼快速地掀动着,整张脸红得吓人,但穆博延在这时解开了他脑后的搭扣,取下了封住他嘴部的口球。
“呜呜、嗯……啊!穆、穆……呜呃——又要去了、去了……先生……”他嗓子全哑了,沙沙地叫着。
被欲望吞噬的人很难记得是谁给了自己快感,尤其是像Alpha或Omega这种天生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性别,在丧失自控力后根本不会在乎身边的是人是鬼。穆博延搭在皮条上的手顿了一下,他看着浑身布着狼狈痕迹的人,转身去拿了条热毛巾过来,一点点擦去对方嘴唇到胸腹一片的唾液。
不过就是被编织物轻柔地触碰,也会惹起于楠浑身哆嗦,他近乎麻木地再次被推上巅峰,泪水混着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滚进覆上来的毛巾中,沉湎于看不着头的肉欲里,小腹每抽动一轮,地上积攒的水渍就多出一滩。强制高潮的责罚似乎永无止境,更可怕的是穴道里那种极致的痒,像有无数条长着毛刺的虫子在不停蠕动,一切都是他痛苦喘息的源头。
他要坏掉了。
被拓成肉环的穴口紧紧咬缩着,却根本阻止不了只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运行的按摩棒,反而绞出更多发黏的性液,再又一次高潮来临时,被接连狂轰乱炸的大脑总算宕机,消化不了任何信号了。“……求……嗯啊——前面……”他断断续续挤出破碎的哀求,高高低低地呢喃,但是脑子里半天拼不出一块碎片,无法组织成完整的语句。
“乖一点,过一会儿就给你。”穆博延想摸他的脸,但还没碰到,手上就贴上柔软的触感。于楠竟是磕绊地自己寻了过来,用湿软的嘴唇轻轻地蹭了他的指节,就像在为不久前耳朵上的亲吻而回礼。
在做完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后,那点挤出来的神志又被挥散了,Omega绷紧了脖颈,脆弱的喉结色情的上下滑动,呼吸又碎又急,像个只有内部芯片还能运作的布娃娃。
“呃啊,哈啊、哈……”
那个吻好比一种告别,于楠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片黑,甚至期间开始夹杂起白色的光点。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仿佛浑身只剩下那个被侵入的地方还有神经在运转,而他自己已经死了一回一样。他无法阻止高潮的发生,腹部又一次泛起酸涩,短时间内又飞速地攀上了顶。他能察觉到后穴内壁上经脉跳动的感觉,脸上正有属于另一人的体温在来回摩挲,一时竟然产生了异样的幸福感。
他是真的想过自己可能会因为兴奋过度而死去。可是他出其地并没对此觉得恐惧,只是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声若蚊蝇地喊道:“主人……”
忽然,身上缠绕的绳子松了开来。紧致的捆绑痕迹像妖冶的纹身烙印在了肌肤上,一双手将他瘫软的身体抱住,沾满体液的按摩棒被也从后穴里拔出,发出一连串淫靡的声响。
牵连的银丝被拉断,端点蹭在黑色的西装上,穆博延并未在意,一手摘了他的眼罩,将仍在不断抽搐的小孩儿抱在怀里哄着:“好了好了,都结束了,接下来交给我,嗯?”
于楠觉得自己哪哪都难受,他努力蜷缩着身体,逃避苦难般地崩溃大哭。穆博延顺着他的背,一手拨开他挡着下体的胳膊,去解性器底端的阴茎环。被这么一碰,怀里的人抽泣得更厉害,立即哀哀地摇头喊疼。
“娇气。”穆博延丢了环,在他龟头上弹了一下,顿时得到更惨烈的回应。但于楠再怎么不舒服也没反抗,像是被收拾得乖觉了,一边掉泪一边把头埋在他怀里,鼻涕眼泪全擦在不久前还干净整洁的衣服上。穆博延知道他还没清醒过来,又觉得他这种像在撒娇的举动头一回见,便没拦着。他想于楠并不是被他收拾得乖了,而是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反抗,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会点头答应一样,又蠢又笨。
他让人靠在自己臂弯里,一只手绕过男生的腰去揉弄起伏的腹部,另一只握着那根憋了许久的性器轻轻揉弄几下,就听到对方爆发出一阵长吟,开合的洞眼里一股股往外流淌出精液,弄脏了他的手和袖子。
他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的耐心,或许是因为让Omega在自己怀里高潮这种事太过少见,于楠作为这么多年的第一人提起了他的兴趣和新鲜感。
他听见了于楠那声不知喊谁的主人,虚弱又仿佛有所依仗。沉默片刻后,他的口吻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温和,动着手腕延长对方的快感,“舒服吗?”
见怀里的小男生迟迟没有反应,又低了头贴去他耳边,“Puppy?”
“嗯……嗯?啊!对不起。”于楠缓慢地扬起脸,被汗水糊着的眼睛里还带着类似刚醒来的茫然,迟钝地控诉着:“太过了……先生。我觉得好痛,已经分不出是不是舒服了,对不起。”后一句话是补上去的,声音小小的。
还是这么诚实得讨人喜欢。穆博延擦了擦手,又将他往怀里拢了两下,“不用道歉。先在这里休息,等汗干了再去洗澡。”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于楠嘴唇动了动,伸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闭着眼平复,“那您能再抱我一会吗?”
“可以,但在那之前你需要喝点水。”穆博延将矿泉水瓶拧开,递到他嘴边。
意识逐渐回笼,刚才发生的事也一一在脑中变得清晰。于楠不大好意思地挪了挪,想让自己坐得舒服一些,避开刺痛的地方,没两下却感受到屁股下垫了团硬热的东西。他想了两秒,立即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噌地一下红了耳朵,故作镇定地接过了瓶子,“谢谢先生,我自己来就好。”
他还以为……穆博延还会像第一次在车里那样毫无反应。
但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毕竟穆博延表面看上去沉稳又平和,一点异样都分辨不出来。这么想着,他喝水的动作一停,又小心翼翼地、不动声色地瞄过去一眼。
“在想什么。”穆博延一下就猜到了,好笑地按住了他不太安分的腰,“觉得我不会对你起反应?”
于楠点点头。
穆博延无奈道:“我也是个身心健全的男人,如果这么长时间下来还不会硬,那么你才该质疑我是否有隐疾吧?”
他不能否认的是,于楠在持续高潮中绝望到不堪一击的模样美得令人感到惊心动魄,其他人只看到了这位Omega身为sub温顺听话的一面,但在这一场本不该存在的调教中,他看到的却是对方濒临极限与反抗本能做斗争的隐忍过程,那颇有蝴蝶破茧绽放时的震撼在里头。
“我可以帮您。”短暂的犹豫过后,于楠说。
“用你这双没什么力气的小手?”穆博延拉过他的手腕,摩挲着上面有些悚然的绳印,“不用。这么做怕是今晚我们都得饿肚子。”
于楠噎了一下,无话可说。
“你刚才表现得很好,但想碰这里还不行。”穆博延将他不够格的事一笔带过,起身抱着人走向淋浴间,“还有力气站着吗?不然我空不出手给你洗澡。”
于楠有些别扭地搂着他的脖子,“谢谢先生,我可以自己洗。”
穆博延没说什么,他把人放在地上,而后关上门打开了花洒。
温热的水打在发顶,于楠下意识闭起了眼。调教室携带的淋浴间不大,哪怕放得下两个人,也难免显得拥挤。等抹去脸上的水再睁开眼后,他看见穆博延正微蹙着眉在放置架上找洗发膏,攀升的水雾将那张微仰的脸衬得朦胧,有一滴水溅在对方裸露的额头,沿着鼻梁往下淌到鼻尖,他看得一清二楚,忽然有种心口发胀的沉闷感。
“先生。”
“嗯?”
“您衣服湿了。”
穆博延低下头,身上不可避免地被淋了不少水花。他对此不甚在意,看着于楠挨得很近的额头,仿佛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亲上,他也这么做了。亲吻是事后安抚中很常见的行为,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楠也不会往旖旎的份上想。但他却敏锐捕捉到了面前小男生游移的视线,仿佛窘迫于什么事般不敢再往他看,他挑了挑眉,往低处一瞥,用还挤着洗发水的手攥住了颤颤巍巍又冒出头的小东西。
“啊呀!”脱离了束缚,于楠一下跳了起来,整张脸都皱成一团,被水珠覆盖的身体止不住地轻颤着。
半软的性器从手中滑走,穆博延抬手补了些膏体,趁着对方嘶嘶吸气的空荡在他脑袋上揉出泡沫,“还有精神再来一场?”
“不了……”于楠将眼眶里硬生生疼出来的眼泪憋回去。他苦恼地看向下体,窘迫地往后退了半步,挤在犄角旮旯里乖乖地让穆博延帮他洗头。他确定现在是不想要的,但盯着穆博延时间久了还是会勃起,放松下来后更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不适,就连带着泡沫的水从有着鞭痕或是勒痕的皮肤上划过时都能引起难以忽视的刺痛。
“晚饭想吃什么?”穆博延随意地问着。
于楠注意力转移了几分,他冥思苦想着,选择困难症就此发作。他现在已经饿得饥肠辘辘,脑袋里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会勾起肚子里的馋虫,等穆博延蒙住了他闪烁不断的眼睛,开始冲洗时才提出了最优解:“火锅。”
“好,那我们就去吃火锅。”穆博延答应下来,他口腹欲不重,吃什么都一样,“但不能吃辣,你待会得涂点药。”
于楠慢腾腾地点了下头,去擦脸颊上蹭到的白沫,他这才反应过来穆博延要带他出去吃饭。迟来的惊讶让他心跳加快,他闷闷地“嗯”了一声,眼珠子滴溜溜地左右乱滑,一会儿看看自己蜷着的脚尖,一会儿看看地上哗哗朝下水道口涌的水,“您还生气吗?”
穆博延关了水,狭小的空间里顿时恢复了安静,这让问题的回声变得格外清晰。他从隐藏柜里扯出一条浴巾盖在于楠滴着水的头发上,也没跟他搞那些弯弯绕绕的,“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而生气?”
于楠不明白,摇了摇头。
“不知道还硬扛了这么多罚?”穆博延打开浴室门,让热气朝外散去。他拿了吹风机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腿示意于楠坐过来,“以后无论是对谁,都要搞清楚他们罚你的理由,然后衡量对方给出的是否与你心中所想的相互匹配,明白吗?”
于楠靠过去,虚心听教地点着头,“明白了,先生。”
穆博延打开开关,让中档暖风吹在男孩软趴趴的湿发上,这才徐徐开口:“你有没有想过随便进了全是陌生Alpha的房间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我不在那里,光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就会玩掉你半条命。他们手上有各种兴奋剂、春药,会掰开你的腿强暴你,在你的身体里射精,甚至是射入尿液。金色海湾或许是有秩序的,但每一个单独的房间却只会按照房间主人的规矩来。而且就算是我,你也只见过我两次面,你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吗?就敢跟着我进调教室,嫌自己吃的亏不够多?”
于楠想了想,反驳了他的前半段话:“但是如果您不在那里,我也不会过去……呜!”
穆博延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是嫌我对你太温柔了?”
“……没有。”于楠赶紧闭嘴。
“永远都不要小看Alpha的本能。法律是有了,但被拴住脖子的野兽仍然是野兽。”穆博延淡淡道,把自己也算了进去。他叹了口气,又用手揉了揉对方被他折腾的起了红印的腰,“你可以找一些Beta来调教你,我认识几位还不错的,可以推荐他们的联系方式给你。”
“我说过我想留在您身边。”于楠看着他,眼睛里就好像只有他了。
穆博延笑了一下,“我也说过我不收奴。”
于楠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了。任何Sub都无法强迫Dom与之建立关系,反过来亦然,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明白。沉默使两人间的气氛僵了几秒,穆博延只将他的头发吹到半干便停了,在青紫的部位抹了药膏后,捞起地上叠好的衣服给他穿上。于楠一件件地往身上套,大面积地遮住了肌肤上错乱的青红痕迹,只有手腕和脚腕这些地方无法挡住,远看就像带了艳丽的环。衣料擦过胸前,他不可避免地感受到针扎般的刺痛,却也面不改色地穿戴整齐了。
穆博延换了以前留在这里的外套,剩下的那件留下来等人清洗。他到了房间门口,扭头却看见于楠跟上来的姿势有些怪异,脸颊绷得死死的,明摆着是每一步都会牵扯伤痕。略显滑稽的模样令他闷笑了一下,弯腰将人一把横抱起,“替我关门。”
于楠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就感到几道陌生的视线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他忽然想起来之前门里有人提醒溥俊彦的那句话——千万别抱着他往别地儿带,找你事的人肯定不比我们少。他立马紧张起来,想让穆博延放他下来让他自己走,但在那之前,眼前忽然被什么东西罩住了。
冰凉的触感将他的焦躁往下压了压,他抬手摸了摸上面精致的纹路,才反应过来——那是穆博延公调时戴的,属于Dom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