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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成为家犬的第三十四天

野犬 祁十二 4600 2024-12-20 22:52:57

穆博延没想到黎女士第一句竟然就是催婚。

他不禁感到好笑,心说自己单身多年还真成了对方心中的一根刺,仿佛事到如今,他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已经完全不重要了。他想哪怕他说自己的另一半是个Alpha,黎女士也能犹豫过后心态良好地接受,只求他赶紧处理完这件人生大事。

只是面对他的回答,黎女士惊喜过后,心中更多的是狐疑。

她见过穆博延因为感情而憔悴不堪的样子,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怎么过问他的私事,只偶尔在氛围好时打个擦边探探底,真要让她逼着穆博延去相亲她还做不出来。

穆博延这番话就跟天上下红雨了似的,让她怀疑起了世界的真实性。她盯着视频对面的儿子细看许久,最终还是两手一摊,爽快道:“成。既然你能往前看,罗嘉时的事我也不再过问了。”

一旦想通,黎女士称呼改得很快,几分钟前还叫得挺亲切,现在就换上了全名。

她对罗嘉时印象深刻,哪怕踪影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但小时候那个在学校众星捧月的阳光男孩形象怕是让每一位家长都过目难忘。

一个当妈妈的有着天生的敏锐,她看得出罗嘉时当年是真的喜欢她儿子。因此在知道罗嘉时离开的原因之后,她有一瞬是懵逼的,就如当初她从未想过两个人已经到了板上钉钉的地步还会果断分手一样。

她想到对方清早在电话里和她低声下气地苦苦哀求,不由得又叹了口气,“我看他不像会轻易放弃联系你,就算我这边给你拖着,他也会试着用其他方式去找你。”

“我知道。他再来叨扰您的话,您就说已经把话传达给我了就好。”穆博延心里有数。他认为那条消息已经足够将他的意思表达清楚,如果罗嘉时还和过去一样聪明,应当知道怎么做。可另一方面,黎女士的态度又让他有些纳闷,“您不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问不问重要吗?那是你自己挑中的人,好与不好以后不都是你自己受着。”黎女士笑呵呵的,说完后又收起几分笑容,认真地看了过来,“你记事起我就和你说过,你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和你爸基本不干涉你规划自己的生活,如果你认为你的选择是让你开心的,那我当然是支持你、相信你。而且从小到大你的每一次选择我都觉得很棒,都是它们铸就了今天的你。”

穆博延没想到三十多岁,还会有机会听黎女士用这么轻柔和缓的语气说出鼓励的话。但他很快也跟着笑了出来,因为年龄或许会沉淀很多东西,但改变不了根源和本质。

他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治愈从母亲的眸色和语气情绪中传递出来,肩上的疲惫也轻飘了许多,温声陈述着还未来得及发生却已毫无悬念的事实:“他会很喜欢您的。”

“哈。还能有不喜欢我的?我都说了,就算我再老个十岁也……”黎女士话说一半,老穆在一旁终于忍不住了,凑上来道:“我呢?我态度和你妈可是一样的啊,你妈只是代表了我的发言。”

“话都让我一个人说,知道儿子喜欢听你就腆着脸来,哪有这么好的便宜让你占。”黎女士不愿意让他共享屏幕,像模像样地怪了一句:“我指甲油打了也不见你帮我收拾一下的……哎好了不说了啊,好好上你的班吧,你陶阿姨还在等着我逛商场。”

老穆幽怨地嫌了几声,还是走远了去拿工具来处理地板,像是应了那句“好与不好都是自己受着”的话。

穆博延摸上凉透的咖啡杯,下午没有工作安排,可以在午休时间到后回家。听着黎女士一边撕面膜一边不忘让他过年把人领回来认认路,他不由得微微挑眉,挂电话后去走廊的窗边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打算吸根烟醒醒神就乘电梯离开。

楼与楼间来来往往的人还是那么多,和远处街道上的车流一样行色匆匆。火机“咔”地跃出一簇火苗,没多会儿,迷蒙的白雾从他唇缝里溢入,很快混入空气变匿了踪迹。

其实在昨晚闭上眼后,他有设想过于楠会对他的食言而闹脾气。他当时没有察觉到,他心里是有点期待对方会给出特殊反应的,因此当他收到没有丝毫变化的问安短信后,他微妙地感觉到了点郁闷。不过那时他赶着工作,所以这种郁闷的情绪并没有来得及品味到,等现在得了空,又和黎女士聊了那么多、难免想到些不适的回忆后,突然想小狗想得厉害。

这样的念头生出后,就无法再轻易地消失。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又蹙眉猛地吸了口烟,不想在这里耗下去了,然而正当他要回办公室换外套走人,忽然瞥到楼下的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明明他只是漫无目的地盯着一个方向多看了两眼,在他目光中央的那人就似是感受到了某种视线,竟然停下脚步扬起头来,让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穿过空气撞在了一起。

没想到前一刻想见的人下一刻就会出现在百米范围内,穆博延惊讶地顿在那里,因为光是对方出现在他的工作场所就足够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

他更不知道自己的视力什么时候好到了这种程度,哪怕之前说能够在人群中一眼看出于楠,那也只局限于两层楼的高度,但不等他拨去电话、询问出现在这里是否因为身上不适时,那个一点点大的人影就慌张绕开其他逆向的人,朝着办公区的大楼跑来。

穆博延一下就猜到了,于楠要来找他。

他知道于楠总擅长做些让他无法预料的事,只是不明白这种碰面是巧合还是蓄意?所凝望的人已经在短短时间内被建筑所遮挡,他轻轻笑了一下,觉得无论哪一种都足够让他心情愉悦,便利落地抬脚往电梯间走去。

办公区看管很严,没有许可都会遭到遣返。他只等了两分钟,就看见这层楼的保安在向敞开的电梯里询问着什么。穆博延上前打了声招呼,把抓着包带气还没喘匀的小男生领过来,手肘自然地微微曲折着,姿态显得很放松。

“先生。”于楠一晚没瞧见他,思念毫不收敛地从眼神中流露出来。他任由穆博延牵着他顺着走廊往前走,也不问要去哪里,只是偷偷用小指勾住了男人的指关节,像是在陌生场所下本能进行的自卫手段。

“嗯。”穆博延带他回了办公室,摸了摸他冻得有点红的耳尖,“怎么到医院里来了?”

“我来做体检的。我们班的体检单只有我一个人没交,前段时间一直没空,现在考完试了就来了。”于楠乖乖地撸起袖子,将抽血的地方露给他瞧。这么一想他低血糖的毛病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再犯了,过去抽完血后脚下都踩棉花般地发软,需要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才能缓过来。

棉签边缘染了点红,应该是没怎么用力摁住针眼导致的。穆博延揭开一角,见伤口已经结起痂,便拿湿巾替他将干涸的血液擦净,又把对面的圆凳拎来让他坐下休息,“做信息素采样了吗,医生怎么说?”

“采样做过了。”于楠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避重就轻道:“医生说我很健康,没有信息素方面的疾病。”

其实他遇到了完全陌生的状况。他从不知道医生能说得那么直白,不光说他身体里残留着的Alpha信息素分别是几毫升的精液和唾液量,还算出了他上次发生性关系时的具体日期,就差分析他在床上用什么体位、用前面还是后面了。

……如果再往后说,他怕是会直接面红耳赤到拔腿就跑。

Omega信息素暴涨的原因很大程度是因为体内堆积的Alpha信息素无法排解,而他检测出来就是信息素浓度比正常水准高了1.5倍,没什么危害,医生只让他在临近发情期前后注意一点,往后的两个月需要定时注射抑制剂,不过最稳妥也是最轻快的方式就是选择被临时标记。

临时标记意味着他要迎接发情期的到来,他从未有过那种体验是次要的,主要是他的发情期会在信息素活跃的影响下持续超过一周。

在这一周他离不开穆博延,而对方的一切时间也都会被他占有,这听上去是一个吸引力十足的提议。但他还是难免犹豫,因为在他印象中穆博延很少能闲下来,不光是医院的事,近期在书房为研究所加班加点也很耗费精力了。

可是……他真的很想要。

于楠抿了抿唇,略过脚边的凳子,手脚共用地挪到穆博延腿上坐下,被顺势托着屁股往上颠了颠。

他听到背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还不等回头看,一块桃酥已经塞进了他的嘴里。挨饿了一上午的胃促使他毫不犹豫地咀嚼起来,又仿佛为这种喂食行为而感到不好意思,眼神飘忽着在房间陈设上扫过,最终落在柜子里放的一排奖杯上。

它们的安置很随意,没有一层玻璃做防护,不轻易间一个碰撞都会掉出来摔碎。那代表了穆博延的成就与地位,就像却逸洲最开始说的——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等着那双手来救命。

越是了解穆博延被病患所需要,他就越觉得忐忑起来,他的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口,一是不懂该怎么铺垫,二是实在是有所顾虑。好在他脑子彻底乱成一团之前,忽然感觉耳垂上一暖,像是被人轻缓地蹭过。

一盒桃酥在缓慢流逝的时光里被大半耗了干净,穆博延含住了他的耳垂,舌尖正抵着耳洞上的细棍小幅顶搅着。细不可查的拉扯感令他短暂产生了一丝怪异的快感,额上还因吹久了冷风而冰凉一片,但胸口处却是滚烫的,外套和围巾闷住的热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先生,痒。”隔了一段时间没说话,于楠的声音都有些发涩。他小声地嘟哝着,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烟草味,不自觉眨了眨眼睛。

这么近的距离足够他看清穆博延眼底的青黑,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也有不少疲惫。单纯地为男人做考虑,他现在应该赶紧离开,而不是再继续耽误对方的时间。但是他揪着白褂的衣襟,身子就跟被胶水牢牢黏住了一般挪动不得,生怕对方会从他手中跑掉似的。

刚才他在下面根本看不清穆博延的脸,却隐约感受到了那种围绕在对方身旁的气场,仿佛有什么阴冷的坏东西黏在四周,促使他第一反应就是来到男人的身边。

他早就特意留意过了,穆博延身上并不是常有烟味,说明烟瘾不大。但这种需要往往都伴随着负面情绪,他不知道穆博延是为什么事情而发愁,但他没有办法坐视不管。

“要阻止我触碰你吗?”穆博延贴在他耳边,话音夹杂着热流自然而然喷洒在他的肌肤上。

那不像是一种提问,更像是诱惑。于楠闻言做了个深呼吸,而后在穆博延更进一步地亲他脸颊时,抬手搂住了对方的腰,准确将吻落在了男人的喉结上,小声道:“不……请碰我。”

穆博延因为突如其来的示好而动作一滞,他感觉怀里的男生似乎有些别扭,和黎女士提及罗嘉时前一样顾忌什么一般,但抱着他的那双手臂却出奇的有力。正想把人提起来问个明白,微烫的呼吸便沿着他的下巴扑扫而过,下一刻他就察觉到脖子上传来了一丝泛潮的刺痛感。

穆博延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是被小狗咬了。

虽然只是用牙抵住了喉结轻磨,但其中充释的性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他知道今天是答应为于楠摘下贞操锁的日子,但不意味着对方会这么大胆地在一个陌生环境主动取悦他,还是在完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

而在他若有所思间,于楠已经顺着他的脖子一路舔到了他的锁骨,生涩地含住他的皮肉吮吸起来。

这种小动物般的磨蹭让穆博延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了些许,在命令于楠禁欲的同时,他也没有纾解过一次,然而他此时没有立即吃掉对方的打算,只是绕后掰开了于楠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将他从自己身上扯开。

他听到在他进行这么一个强行的举措时,从于楠喉咙里发出了胶着又细微的呜咽。像是被伤到了一样,那种彷徨和无助实在惹人心软。

这让穆博延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他将人提着放去桌上,屁股刚挨到冰凉的桌面,于楠就被冰得哆嗦了一下,随即更加努力地往他身上贴,像是无声抗拒他的远离一样。

“小狗,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穆博延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被迫抬起头来。

他看着于楠的脸,想从中找到什么裂缝,然而并没有。于楠的表情上只有想要回到他怀里的急切,其余的心虚、不安通通没有影子,单纯得只承载了最干净的色彩。

“啊……像什么?”于楠茫然地望着他,手还悬在半空,被阻拦着没敢往他身上抓。

“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又急于想通过挑逗来向我掩盖过错。”

“没有,才不是!”于楠睁大了眼睛,迅速摇起了头。但他很快明白穆博延是看出了他的纠结,他张了张嘴,有些讨饶地又往前挪了挪。

这回穆博延没有继续拦着他,松手让他恢复了自由行动,而他便紧张地在男人的注视下,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对方的嘴唇,“我没有对不起您,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是么。”穆博延一圈圈取下他的围巾,继而手腕向下,将他的裤子拉链缓缓解了开来。他不着急刨根问底,哪怕手里已经在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做铺垫,脸上却仍旧是一副冷淡的禁欲样,“那是因为什么,说说看?”

“就是……嗯啊!”下体突然被攥住,于楠浑身打了个寒噤。

他感觉探进裤子里的那根手指和蛇一样穿过了笼子的缝隙,准确无误地在他马眼上用力一蹭,轻易便令他过了电似的颤抖起来,而紧跟的痛楚也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上不下难受得快坐不住。

他无法从穆博延的口吻中听出什么情绪波动,却在这一个举动里捕捉到了危险的苗头,若是回答不好肯定会迎来一顿不轻的收拾。

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穆博延到底想听什么好话。他绞尽脑汁怕是也想不出来一二,只是在摆脱了被束缚的境地后,接连细碎地亲吻起穆博延的脸颊,声音轻微而发颤,“讨好您可能的确是我的打算,但真没有因为其他事想要补偿您或是求您原谅的意思。只是太喜欢您了,好喜欢您,所以……”

他耳尖红得比刚见面时还要严重,僵硬又强硬地将右手塞进穆博延空着的掌心里,一边自顾自做出十指相扣的动作,一边直接将央求说出了口:“我发情期快到了……医生说就在半个月之内。等先生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标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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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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