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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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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办。”郑休问。

说来说去,左不过就是赔钱。男人出尔反尔,一副跟他们没完的架势,反倒让一旁的郑侓冷静下来。

他瞥了眼郑休,恢复了以往那副懒散劲,仿佛没觉得这是多大不了的事,往椅子上一坐,像到了自己家一样自如:“哥,你别管了,正好我今儿晚上没地方住,这儿就挺好。”他顿了顿,又说:“你同学好像困了。”

乔已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刚好被看过来的郑休收在眼里。隔着几米距离短暂对视了几秒,乔已的嘴还没有完全合上,郑休便已经权衡出了主次。

他看了眼时间,走过来:“走吧。”

乔已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意思很明显。

“不用管。”郑休说:“钱给了,字签了,剩下的他自己能处理。”

后边的郑侓一脸淡定,还伸手朝乔已挥了挥:“下次见。”

乔已对小混混的死活毫不在意,没有犹豫便跟着郑休走了。只是没想到两人前脚刚上车,郑侓后脚就从派出所里出来了。

这么快就摆平了?

公交发动的时候郑侓刚好看过来,抬了抬手臂,敷衍的打了个招呼。

乔已看着窗外,视线平移,等车开了才缓缓开口:“你弟。”

“看见了。”郑休说。

这段路上没什么人,加上司机,车上也统共只有四个人。车厢虽然空荡,但始终弥漫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车窗似乎锁死了,乔已试着推了推,没反应。

他侧过身,合上双眼调整呼吸放空大脑,尽可能忽略车里的味道。

拐了几个弯,乔已渐渐有了困意,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满是闪烁的霓虹。

乔已呆滞了几秒,猛地坐起来。

“快到了。”郑休平静道。

乔已看了看他肩膀压出的折痕,脸不红心不跳:“不好意思。”

车停在了市医院,外面陆续上来一些人。原本还算空荡的车厢顿时被填满,空气闭塞,味道越发难闻。

郑休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乔已腿上,他低头看了看,瞬间顿悟了自己后背的汗是怎么来的。

“其实……”乔已刚要说话,手里的外套就先一步被郑休接了过去。

与其说接,不如说抢。

算了,吃人嘴短,更何况他还捏着人家的银行卡。乔已思来想去,决定什么也不说,默默将脸转向了窗外。

身后坐了一对母子,坐下后母亲一直在没完没了的教育儿子。男孩儿一声不吭,任由母亲数落。

絮絮叨叨的声音像一只只小飞虫似的钻进乔已耳朵里,嗡嗡嗡,念得人头疼。

他不常晕车,长这么大,晕车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其中有两回都是和郑休在一起,关键是,俩人正儿八经认识也不过才几个月。

孽缘吧。天生就是来克他的也说不定。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光球的声音传来,带着不解和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乔已想了想,半天没有做声。

或许是因为身边这人是导致他漫长人生过早结束的症结,又或者,是因为他讨厌了那么久的人忽然有一天对他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直到现在,乔已都还有些恍惚。

过去的事像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迅速闪过,又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头痛欲裂,混乱不已。

身后的数落声断断续续,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多,脚臭味混杂着劣质洗发水的味道在车厢里飘荡,熏的人几欲作呕。

乔已屏住呼吸,用老办法缓解晕车带来的不适。他强迫自己放空思绪,摒弃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和回忆。

忽然,嗅到了淡淡的薄荷香。

一颗糖递到了嘴边,乔已还没来得及睁眼看,耳畔就响起了一道略沉的嗓音:“张嘴。”

乔已觉得自己被蛊惑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听话。

薄荷糖的味道不仅在口腔里肆意疯窜,甚至席卷了鼻腔和大脑。

乔已张了张嘴,味道直冲脑门。

忒刺激。

他偏头去看郑休,见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还没看清,左耳就塞了只蓝牙耳机。

“闭眼。”郑休的声音传过来:“到了我叫你。”

“好家伙,霸总上身了。”光球有些激动,欲言又止,险些就要把之前看见的事脱口而出了。

嘴里的糖化了,薄荷的冲劲在口腔里奔腾,仿佛一口吞了千军万马。乔已不知道怎么想的,咯嘣几下把糖咬碎,烧得脑仁疼。耳机里传来舒缓的乐声,那么恰到其处地浇灭了他脑子里的火。

乔已定了定神,又找郑休要了一颗。

折磨众人半个月的期中考终于落下帷幕,乔已的耳朵总算可以清净几天。这些天为了忙活作弊大计,张崇和赵明君两人险些没把乔已烦死。几次乔已都忍不住想,干脆告发他们好了,反正也抄不出什么名堂来。

事实证明,即便是作弊,也是需要强大的勇气和一个不作为摆设效果的大脑进行支撑。两人研究了十几种方法,小抄藏了一身,就连鞋底都没放过,最后还是没能派上用场。

他们就像两条濒死的鱼,要死不活地瘫在位子上,其他人虽然没有他们那么严重,但比起从前显然少了些精气神。

所有人都在抱怨题目难,学委也不例外,班里的气氛比冲刺备考那几天还要沉闷。

乔已进去时,张崇正在逐一销毁作案工具。苦大仇深,知道的是在处理小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毁尸灭迹。

“来了。”张崇抬了抬眼,无精打采道:“河东狮找你,让你来了去一趟。”

一旁打下手的赵明君说:“我看她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你最好当心点。”

“更年期综合征。”张崇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见她高兴过。”

“说的也是。”

两人一唱一和,再抬头时乔已已经不见了。

“别发呆了。”张崇把手伸进桌兜里,又抓出一大把:“任重道远啊。”

隔着堵墙还能听见他们唉声叹气的声音,这两人深刻诠释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抱怨声此起彼伏,走廊上擦肩而过的女生在讨论这次英语作文题。乔已敲开办公室的门,河东狮正在批改试卷,闻声没有抬头,只说了声:“进。”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两边窗户大开,冷风灌进来。河东狮把批改好的卷子摞起来,直到乔已走近,才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真不知道你这个学上的有什么意思。”她板着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透露着不满:“这个学期第几次了,迟到早退,你还想不想上大学了?”

河东狮拧着眉,高颧骨,眼尾向上吊着,加上镜片反射出的精光,使她看起来有些刻薄。

乔已习惯了她这种说话方式,不管从她嘴里说出再难听的话都能做到无动于衷。况且,这点程度真不算什么,跟之前那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她念叨了一会儿,终于说到正事:“同学之间有点矛盾在所难免,别太放在心上,还是要好好相处……”

“你到底想说什么?”预备铃已经响过了,乔已有点待不住,事实上,从进来那刻他就有些生理性不适。尽管两边窗户大开,他还是觉得窒息,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河东狮脸一垮,不大高兴:“你这脾气,以后进入社会很容易吃大亏的,说了多少遍,你怎么就是改不了。”

这样的说教乔已听了八百遍,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基本上免疫。河东狮没指望这几句就能把他骂醒,也就是习惯性念叨念叨。见乔已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没听进去,索性不说了。

“今天上午主任找我聊了聊,还是希望你能代表学校去打比赛。”她拧开手边的保温杯,抿了一口润喉:“之前的事我也了解过了,都是误会,你们以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为校争光的事,我看你的心思也不在学习上,就替你答应了。校队那边主任也打了招呼,上次的事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同学之间哪有隔夜仇。”

她拧上杯盖,语重心长道:“我看你篮球打得不错,要是这还比赛能拿个名次,以后或许可以考虑走走特长生的路子。我听说校队有特招名额,具体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之前咱们班也没有人是篮球队的。不过你既然进去了,就上点心,少惹麻烦。”

她话里话外都有敲打乔已的意思,但不重要,乔已现在琢磨的是另一件事。

预备铃响了有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个男老师,往他们这边瞅了一眼,拿起桌上的教案扭头又出去了。

河东狮看了眼时间,没等乔已回答,就挥了挥手:“行了,你出去吧,下午记得去参加训练。”

话音刚落,乔已便转身走了,一点都不带犹豫的。这间办公室他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出来时撞到个人,对方很客气的跟他说不好意思,乔已看也没看,直接走了。

“你没事吧?”911小声问。

“没事。”乔已吹了会儿风,后背的冷汗下去了点:“就是想起了些过去的事。”

911还想问,却被光球打断:“她刚说的是下个月的校际联赛?”

乔已嗯了一声。

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都已经撕破脸了,万一他们再针对你怎么办?”911的担心不无道理,但乔已要的就是这个针对。

趁着乔已上课睡觉的间隙,911低声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光球啊了一声:“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说话了?”

911:“就从办公室出来那会儿。”

“哦。”看乔已睡着了,光球就没有刻意低压音量,也没屏蔽他的听觉,直接说:“这还用问吗,能让他做出那种反应的能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吗,你还上赶着戳人心窝子,缺德不缺德。”

“不愉快……”911思量片刻:“是什么?”

“你怎么光捡自己想听的呢。”光球叹了口气:“想知道?”

911连连应声。

光球笑了一声,贱兮兮道:“叫爸爸。”

911:“……”

“不愿意就算了。”光球遗憾道:“虽然我也很想告诉你,但我从来不强人所难。”

“爸爸。”911果断道。

光球傻了:“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了。”

911表面笑呵呵,背地里用婆媳剧里学来的各种脏话将光球问候了个遍。反正他只是一串数据,爸爸算什么,只要他愿意听,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他来一遍。

“其实也没什么。”光球想了想,似乎在思考怎么说比较合适,他并不避讳乔已,直接说:“还是那些事,打架、霸凌、侮辱嘲笑,被人……”

“这我知道。”911打断他:“你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还有,你小点声。”

怕谁听不见似的。

光球默了几秒,配合的压低了声音:“你能不能有点耐心。”

“嗯嗯嗯,你说吧。”

光球啧了一声,说:“你看咱们宿主像什么好脾气的人吗?”

911摇头:“不太像。”

“起初他也反抗过。”光球叹了口气:“霸凌刚开始的时候,有人往他的水里塞苍蝇,被宿主发现了,连水带苍蝇一起倒那人头上,刚好赶上上课,那人虽然生气却没立即发作,而是等到下课把其他人都轰出去,找来了几个平时嘲笑宿主最厉害的,按着他,掰开他的嘴,一杯一杯的往里灌水。被发现的时候,饮水机里的水已经见底了,宿主……”

他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场景。直到现在回忆起来,都还觉得触目惊心,几个未成年的小孩儿怎么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

“……以后呢?”911问。

“之后宿主就被带去办公室训话了。”

“宿主?”911不解:“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没有其他人。”光球说:“他们说是宿主先挑衅,所以责任全部在他。”

911不敢相信:“他们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乔已的手指动了动,即便幅度很小,还是被911捕捉到了。

“宿主?”他试探的叫了一声:“你醒了吗?”

乔已没做声。911还没来得及将提着的那口气放回去,一旁的张崇忽然小声惊呼,然后推了推乔已的胳膊。

“看,是郑休。”张崇半个身子支了起来,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工夫,伸长了脑袋往外看。

乔已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坐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转头跟着张崇的目光一起看了出去。

的确是郑休。

他独自走在操场上,身后还跟了个尾巴。眼看快要走出他们的视线,女孩儿忽然加度追上去,伸手递出了什么东西。

“表白呢。”张崇数着数,在老师转回来前坐下:“你觉得能成吗?”

乔已没说话。

张崇又往外看了一眼,视线范围内已经看不到郑休的身影了。

“我看悬。”张崇自言自语道。

乔已还是没说话,张崇凑过去:“睡了一觉怎么还把魂睡丢了。”

乔已一巴掌把他拍开:“滚。”

两个系统一声不吭,暗戳戳的交换眼神:他听见了?

光球:不知道,别问我。

宿阳没有秘密,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吃瓜群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刚一下课,前方就传来了一手情报。

拦住郑休的女生是他们班文艺委员,个子小小的,娃娃脸,很可爱。据说是为了阻止郑休逃课,但据知情人士说,她其实暗恋郑休很久了。

这样的事情在宿阳并不少见,乔已反应平淡,不等赵明君说完,就起身走了。

他像掐点似的,在上课铃响的那刻走进卫生间,门关的的刹那,忽然弯腰,吐了。

两个系统噤若寒蝉,连吱都没敢吱一声。

胃里是空的,吐出来的都是胆汁,嘴里苦的要命,越吐越恶心,简直成了一个死亡循环。乔已扶着洗手台缓了缓,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原本已经淡忘的事随着伤口一起被揭开,那种溺水窒息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他的指甲掐进肉里,对着洗手池干呕,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按向腹部。

砰!

卫生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留着小平头的男生走进来,没想到里面有人,下意识把手里的烟往身后藏。见不是老师,这才松了口气。

他夹着烟往厕所隔间里走,关门时瞥了一眼乔已,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没事吧?”

乔已撑着洗手台,大脑有些晕眩,好不容易缓过来,胃里那股恶心劲也渐渐下去了。

久久等不到回应,男生便悻悻关上了门,不一会儿隔间就传出了淡淡的烟草味。

乔已吐了口浊气,闻着烟味反而舒服了不少。他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出去时恰好看见远处走来的熊霸。

这是回办公室的必经之路,不管他是不是过来上厕所都必定会经过这里。乔已脚步一顿,把原本已经关上的门重新推开。

911看得云里雾里:“这是什么心理?”

光球不假思索:“变态心理。”

乔已没回去上课,从老地方翻出去,跳下去后忽然不知道该去哪儿。

太阳隐在云后,吹来的风凉飕飕的。乔已扒了扒头发,打算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去理个发。

有点扎眼睛了。

乔已吃东西将就,向来是能不麻烦就不麻烦。他找了个面馆,坐下后发现这家店他以前来过,是个网红店来着。

这家店刚开门的时候,从早到晚都排着长队,他为了讨好白少峥,特意翘课出来排队,从天亮排到天黑,就为了一碗并没有多好吃的牛肉面。

现在想想,简直像个笑话。他怎么能干出那么傻逼的事。

老板把面端上来,乔已拿筷子拌了拌,味道没变,份量倒是多了不少。

不能以味道致胜,所以就打算撑死他们?

比起从前的长龙,店里的生意简直可以用惨淡来形容,偌大的店里只有乔已一个客人。老板闲的坐在门前嗑瓜子。

乔已吃了几口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普通。

大门敞着,老板坐在风口,顶着被风吹成鸡窝的发型坚强嗑瓜子。

味道实在差强人意,乔已现在有理由怀疑当初排队的人都是老板请来的托。

路边的树都快吹秃了,叶子落了一地,清理不过来,都快成了一道景观了。乔已看着门外发了会呆,顺便思考一会儿是回家睡觉还是去干点别的。

一个影子走过去,很快又退了回来。

“真的是你!”一个脑袋探进来,声音掩不住的兴奋。

乔已定了定神,发现那颗脑袋已经从老板身边挤了进来:“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刘周像个叽叽喳喳的麻雀,从进门起嘴里就没消停过。他坐在乔已对面,自来熟的从筷篓里拿了双筷子出来,夹着乔已面前的小菜吃,顺便回头点餐:“要一份牛骨汤,红薯饼南瓜粥,还要这个。”他指着菜单上的凉菜,对老板说:“要大盘。”

“好嘞!”老板拍拍手,转身进了厨房。

刘周笑嘻嘻看着乔已:“好巧。”

乔已看着眼前的大冤种,实在笑不出来:“点这么多吃得完?”

“不是还有你吗。”刘周甩了甩手臂,敲掉筷子上的木屑,大方道:“敞开吃,我买单。”

乔已指了指他的面:“饱了,谢谢。”

“这都没吃完。”刘周把手机摆在桌子上:“跟我还客气什么。”

几句话的工夫,菜已经端上来了,见过出餐快的没见过这么快的,生怕他们反悔跑了似的。

乔已把餐盘往刘周面前推:“你多吃点。”

刘周左右看了看:“这家店以前排老长的队,味道肯定不错。对了,你怎么在这?离放学还有一会儿,你这是刚来还是要走?”

他夹了块红薯饼,没怎么嚼直接吞了。

学霸都这么吃饭的?

“那你呢。”乔已反问道:“你出来干嘛?”

刘周把盘子往乔已面前推了推,做贼似的朝门口看了看:“我溜出来的。”

乔已哦了一声。

刘周看着他:“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溜出来。”

闲着也是闲着,乔已便耐着性子跟他聊了起来:“为什么。”

“我要去找郑休。”

乔已怔了怔:“找他干什么?”

“上午他接了个电话,课还没上完就走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翘个课。”乔已没放在心上。

刘周摇摇头:“你不知道,他以前再怎么样都不会在有老师在的时候公然翘课,而且还是我们班主任的课。”

乔已若有所思。刘周又说:“你是没看见,他当时的表情,就像……”

“就像什么?”

刘周想了想:“就像要去跟人干架。”

乔已皱了皱眉:“这你也看得出来。”

“那当然。”刘周咬着筷子轻轻叹气:“我们同班五年了,我见证了一个学霸的陨落。”

乔已敲了敲他的碗:“你去哪找他?”

“不知道。”刘周摇摇头:“我担心他出事。”

“你们不是竞争对手吗。”乔已一边掏手机一边说:“怎么还……”

“还什么?”刘周问。

“缠缠绵绵。”乔已滑开手机,抬眼看他:“难舍难分。”

刘周的筷子差点没拿稳,连连摆手:“我可没那个意思!良性竞争,而且我们是同学,关心同学不是应该的吗。而且丁可盈也说他不对劲。”

“丁可盈是谁?”乔已拨通郑休的号码,等待接通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

“我们班文艺委员。”刘周用勺子舀粥,吹凉了小口小口的喝。

“操场表白那个?”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乔已又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你怎么知道?”刘周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张,刚好够把勺子塞进去。

这事在宿阳已经传遍了,但凡是有眼睛耳朵的谁不知道。乔已没搭理他,从通讯录退出来,表情不太愉快。

他用手机敲了敲桌面,催刘周:“快点吃。”

乔已心情不好,刘周很识时务地闭了嘴,埋头喝完一碗粥,抹了把嘴:“走吧。”

两人没头苍蝇似的,刘周一问三不知,郑休的电话打不通,乔已逐渐失去耐心,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回过来的。

“喂。”

郑休愣了愣,被乔已略显烦躁的嗓音吓得没敢立刻说话。

“说话。”

“怎么样?”电话刚挂,刘周便从马路牙子上跳了起来,眼巴巴的凑到乔已跟前:“他说什么?”

“说谢谢你,他没事,让你哪来的回哪去。”乔已伸手拦了辆车,拉开车门,朝刘周招了招手。

“那咱们现在去哪?”刘周任由乔已将自己塞进车里,还往里面挪了挪,给乔已腾地方。

车里空间有限,他手脚并用地挪到另一边,正要扭头叫乔已,车门啪一声被人关上。刘周隔着玻璃和乔已对视了几秒,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乔已抬起手臂,机械般的挥了挥,就跟古董店里的大摆钟似的,毫无温度可言。

骗子!

刘周扒着车窗气鼓鼓地瞪乔已。后者无动于衷,扭头就上了路边的公交车。

少了拖油瓶在耳朵边上咋咋呼呼,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郑休发来的地址显示是医院。他没事,郑侓没事,那就是别人有事了。这兄弟俩看着也不像是会吃亏的人,八成还是上次的事。

自家孩子让人欺负成那样,想来也不会轻易罢休。

乔已将脸转向窗外,耳朵里仿佛放了一个电喇叭,吵得要命。争吵怒骂声充斥了整个耳膜,像有人拿着电钻拼命往里钻似的。

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整个车厢空荡荡的,连小声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提吵架。

幻听啊。

乔已揉了揉太阳穴,耳边的声音却始终挥之不去。已经分不清那些声音究竟属于谁了,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声音都曾在他的耳边回荡过。直至今日,乔已都还忘不了那些尖锐刻薄的声音。

他闭上眼,过去那些事就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循环播放。遇见横穿马路的老人,司机猛地踩下刹车,乔已没有防备,脑袋磕到了前面的座椅。痛感来得很快,像汹涌的海浪,击打的让人心烦意乱。

好在很快就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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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言

可爱迷人的反派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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