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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十分精致，除去丝带竟然还有一个暗扣。郑休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睫毛轻轻颤了颤。
拧开暗扣，揭掉表面覆盖的白纸，盒子里赫然躺着一个……
“奥特曼……”
乔已问：“喜欢吗？”
郑休默了片刻，阖上盖子：“挺好的。”
光球乐起来：“看见没，他喜欢！”
911：“……你确定这是喜欢的表情？”
乔已见他把盒子盖上，便说：“这可是迪迦，我特意给你挑的。”
郑休面不改色：“谢谢，我很喜欢。”
“真的？”乔已狐疑道。
郑休把迪迦连同盒子一起放在腿上，认真道：“真的。”
光球高兴抚掌：“看，我就说他会喜欢吧！没有一个男生能拒绝迪迦奥特曼的诱惑。”
911：“……”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乔已也笑：“我一猜你就喜欢。”
他端起杯子，把剩下的咖啡一口干了。瞥见郑休杯子里还剩下不少，便问：“不喜欢？”
“苦。”郑休脱口而出。
乔已愣了愣，像是没想到堂堂校霸竟然还会怕苦，看起来有些意外：“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都会喜欢这类又苦又提神的东西。”
“我们？”郑休问：“什么样？”
“学霸啊。”乔已笑着说：“我看刘周就挺喜欢。”
“我想他应该不怎么喜欢。”郑休端起咖啡，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乔已好像在试探他。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学霸不是都靠这个提神吗？”乔已接着又问。
郑休忍着苦意，强行灌下一大半。
“不是说苦吗，干嘛还喝。”乔已想要阻止，郑休已经仰头喝完了最后一口。
“浪费。”郑休呛得咳嗽起来。
“你除了长相，真的没有一点像校霸的。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先叫起来的？”乔已递了两张纸巾过去。
郑休接过来，掩着口鼻，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苦味消化干净了，又听乔已说：“还是说，校霸其实是你给自己封的？”
他有些诧异的抬头，正好对上乔已略带笑意却充满审视的目光：“我为什么……”
“或许是为了隐藏学霸的身份？”乔已笑眯眯道：“谁知道呢。”
郑休愣住了，两个系统也愣住了。
这未免也太直接了。
“你不是说，我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吗。”乔已微微探身，贴着桌子向郑休倾去：“我想知道，你好端端一个学霸，干嘛要装学渣呢？”
街口有风吹进来，几辆车堵在了一起，谁都不让，各自鸣笛，让原本还算平静的街道顿时便热闹起来。
郑休坐的笔直，背上像绑着刚板似的，光是看着就已经让乔已觉得累了。
除去一副生人勿近的脸，这一板一眼的作态，再怎么看都像学霸更多一点。加上之前说过的什么，未成年不能喝酒开车之类的话，让乔已觉得自己实在是昏了头。
除了那些看似突出的毛病，乔已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这也恰好说明了，一直以来出现在郑休身上那抹强烈的违和感。
可是，为什么呢。
深秋的风已经有些冻人，郑休覆在盒子上的手指微微屈着，凸起的指节泛着淡淡的红。让乔已看的有些不知所措。
……
下午第一节课恰好是英语，课代表收作业的时候自动略过郑休。
刘周扭过半个身子，问郑休：“你英语作业写了吗？”
郑休抬了抬眼，没做声。
“管好你自己吧。”课代表收完最后一个人，回去时插了一嘴。郑休从来不交作业，这在他们班上不是什么稀罕事，各科课代表们也从不收他的作业，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默契。
他们班除了刘周，就连各科老师都不管郑休有没有写作业。
这人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只要郑休不在，笔记一定多抄一份，甚至不厌其烦地给郑休打电话，告诉他今天的作业内容。
他们班没人能理解刘周这么孜孜不倦，比他们班主任还班主任的意义在哪里。
拯救学渣大作战？
“欸，对了。”刘周摆了摆手，示意课代表别捣乱：“昨天乔已问我英语作业来着，他怎么突然对咱们英语作业感兴趣了？”
郑休眼皮颤了颤，还是没说话，好在刘周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自顾自说了几句，便转回去复习上节课的内容了。
兜里那张写满了英语单词的纸被攥成了一团，和那条红丝带缠在一起，绕成了一团乱麻。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哎，郑休，我听说市里举办的数学竞赛，今年特别……”刘周又转了过来：“欸？这是什么？”
他瞥见郑休搁在腿上没来得及塞进屉子的礼物盒，好奇道：“礼物啊？真羡慕，谁送的？”
郑休正要把东西放进去，闻言微顿，接着点了点头，破天荒地说了句：“乔已。”
“乔已？”刘周忽然支起半个身子探了过来：“不逢年不过节的，他干嘛突然送你礼物，里面装的是什么？”
教室里不算安静，但也算不上吵闹。郑休的声音不低，刚刚好让前后左右的人都能听见。
本来专心做题的人，听见乔已的名字后都不自觉竖起了耳朵，学习之余不忘吃瓜。
郑休点到即止，并没有打开给他们看的意思。反倒是刘周，被彻底点燃了好奇，尽管郑休不搭理他，还是坚持每隔十分钟就回头问一次。
坚持不懈的精神堪比奥运健儿。
其他人对两人这种相处方式早就见怪不怪，同桌戳了戳他的手臂，让他消停会儿。刘周不管，今天要是不弄清楚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这课恐怕就没法上了。
同桌竖起大拇指：“牛！来年奥运没你我都不看。”
刘周掏出手机：“过奖过奖。”
他趁着台上老师低头看教案的工夫，编辑好一条简短的信息发出去，但迟迟没收到回信。抱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又连发两条信息轰炸。
他们俩能玩到一起去果然不是没有理由的。刘周一边想一边扭头看了一眼郑休。
后面的人低头不知在干什么，有些茫然还有些无措。刘周实在好奇，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下课铃响之前，乔已的信息回了过来，只有短短两个字。
【你猜。】
刘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课间郑休离开教室，回来时位子旁正围着一堆人，最外头的那位承担起了放风的重任，见郑休回来，发出石破惊天的咳嗽声。那些围在一起的人通通做鸟兽散，只剩下刘周茫然四顾。
他是宿阳除了乔已外唯一一个不怕郑休的人，也根本没打算跑，甚至连狡辩的话都没有准备。
郑休盯着他，他同样望着郑休。
“……奥特曼？”
郑休走上前，盯着他手上的盒子，凉声道：“我的。”
“知道是你的，我就看看。”刘周瘪了瘪嘴，表情有点一言难尽：“这年头竟然还有人送奥特曼。”
郑休皱眉：“还我。”
“还你还你。”刘周哼了一声，嘟囔道：“不就是个奥特曼嘛，真小气。乔已说了，下次也送我一个。”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郑休的表情渐渐不那么好看：“送你？”
“是啊。”刘周说：“我刚才发短信问他，送你的是什么。他让我猜，猜对了也送我一个。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找你要。”
郑休没说话，眼睛一扫，周围看热闹的人立刻转回去，个个危襟正坐，竟然比上课时的气氛还要凝重几分。
“你生气了吗？”刘周看不懂眼色，伸着脑袋往郑休身边凑。
郑休先把东西放在课桌上，接着拉开椅子，“砰”的一声，弄出了好大的动静。
半晌得不到回应，刘周便摸摸鼻子，悻悻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上课时也总觉得有道目光盯着自己，每次回头总能和郑休对视上。
刘周挠挠头，纳闷道：“我又得罪他了？”
整整一个下午，只要刘周回头，总能看见那双死鱼般的眼睛盯着自己，即便那双眼睛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尽管刘周有在很认真听课，却还能感受到那道视线落在身后时传来的灼热。
这课是没法上了！
刘周回头，压低声音问：“我得罪你了吗？”
郑休不语。刘周只能求饶：“我错了，行吗。”
同桌投来嫌弃的眼神，没做声，继续埋头写作业。
刘周叹气：“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郑休靠着椅背，既冷酷又无情：“你做了什么需要我原谅的事吗。”
刘周挠头，他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受这种折磨：“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的，但你的心思我从来都猜不透。”
同桌噗呲笑出声音，刘周转回去：“你笑什么？”
同桌憋红了脸，一个劲摇头。
讲台传来一阵警告的咳嗽声，刘周不得不转回去，假装专心地盯着黑板。好不容易撑到下课，刘周按住想要起身的同桌：“笔记借我。”
同桌疑惑道：“你不是记了笔记吗？”
记是记了。刘周低头望向自己的笔记本，上头倒是写的密密麻麻，可是就连本人都不知道上头都写了些什么玩意。
同桌把笔记本递过来：“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找了代考。”
“这学期我成绩下降了不少，要真是代考，那这人也太弱鸡了。”刘周一边说一边摆手。
同桌看着他：“你在跟我凡尔赛对吧。”
刘周咧嘴笑笑：“给我带份饭。”
同桌翻了个白眼，扭头看见郑休，纳闷他怎么还没走，以往下课铃一响人就没影了，今天怎么这么耐得住性子。
“你怎么还不走？”刘周奋笔疾书之余，没忘了安排他同桌：“再不去食堂可没饭了，我不吃红烧肉，你可别忘了。对了，再给我带瓶水，不要怡宝，要农夫山泉。”
“……”同桌：“要不这个饭你还是别吃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刘周抬了抬头，扫到门外一闪而过的人影，声音戛然而止。同桌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他看看门外，又看看郑休，觉得今天这顿晚饭似乎也不是非吃不可。
“哎，乔已！”刘周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之后，高兴的朝外面的人招手：“进来啊，站门口干什么。”
郑休闻言有了点反应，下意识想要起身，起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一言不发坐了回去。
教室里的人走的七七八八，剩下几个看热闹的各自分散在四周，正努力克制自己的八卦之魂。男生还好，主要是留下的那几个女生，如果不是顾忌郑休，此刻恐怕已经化身土拨鼠了。
“有人不回信息，我只好自己过来了。”乔已走进来，言语亲昵，留给了众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啊？我回了啊。”刘周掏出手机，奇怪道：“我没回吗？”
前排有个女生已经控制不住磕cp的激动心情，拿出手机，打出了一排“啊啊啊啊啊”。
同桌白了刘周一眼，很想使劲摇醒他。
人家说的是你吗，是你吗！
乔已越过刘周，径直走到郑休面前，微微俯身：“为什么不回？”
郑休抿了抿唇，还是不说话。
乔已定了两秒，话音一转，问：“谁招你了？”
他看向四周，刘周的同桌最先摇头，一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他一直这样。”刘周见怪不怪，扯着乔已说：“我不要奥特曼，你送我别的成吗？”
乔已顿了顿：“我为什么……”
“要不你请我吃饭吧！”刘周猛地合掌：“正好我还没吃，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乔已被他不要脸的几句话整蒙了，好端端怎么忽然欠了顿饭出去：“我为什么要……”
话音未落，郑休便唰一下站了起来，带起身后的凳子，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把除乔已和刘周之外的人都吓得够呛。
刘周的同桌最会察言观色，发现情形不妙，脚底抹油立刻开溜。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人里有个别胆子大的，偷偷拿出手机，准备现场直播掌握到的第一手情报。
摄像头刚刚对准这边，郑休的视线便看了过去。女生讪讪的，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就被同伴从后门拉出去了。
“你干嘛？”刘周看不出郑休身上的暗流，仍旧自顾自地说：“乔已请客，一起呗。”说完又去看乔已：“怎么样，带他一个吧。”
光球简直无语，有种想要把他脑子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的冲动。
“学霸嘛。”911则说：“体谅一下。”
乔已默了几秒，大方道：“行啊，带他一个。”
此话一出，郑休脸色便更沉了。
“够意思！”刘周阖上笔记本，往屉子里一塞，催促二人：“快走快走，一会儿夜市摆出来人就更多了，我得赶在晚自习前回来。哎，郑休，你晚上回来复习吗？”
乔已被刘周半催半推走到门前，闻言停了下来，跟刘周一起好整以暇地望着郑休，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郑休刚刚把装着奥特曼的盒子拿出来，还没想好往哪揣，那两人就一起回头望了过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郑休很问刘周，自从升了高中什么时候见他复习过，但碍于乔已，便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盒子若无其事地跟上二人：“不走吗？”
刘周哦了一声：“走走走。”
郑休紧了紧手上的盒子，暗自松了口气，抬头却看见乔已站在原地，依旧保持半回头的姿势。
“这么难回答吗？那个问题。”乔已说。
郑休知道他指的什么，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解释。
乔已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走出几步的刘周见他们没跟上，便转身来催：“愣着干嘛，快走啊！”
走廊尽头跑来几个男生，互相推搡着朝楼梯跑去，经过他们身旁时带起一阵风，让郑休无端端的有些心慌。
乔已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刘周走去。就是这样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转身，却让郑休感到一阵慌乱。
他追出几步，解释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卡在齿缝里反复咀嚼了好多次，却怎么都没办法说出来。
刘周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个烧烤店，就在宿阳对面，过个马路的距离，等餐时刘周问起乔已校队比赛的事，没聊几句店外就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多日未见的邵霖。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点在他们身上体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操！出门没看黄历。”李强跟在邵霖后面进来，看见正对面坐着的人当即便啐了一口：“真他妈晦气！”
店子小，满打满算就六张桌子，除了他们以外，整个店里再找不出第四个学生，而他们三人之间，和邵霖他们产生过矛盾的又只有乔已。
这是冲谁已经非常显然易见了。
一直在角落里装哑巴的郑休坐不住了，眉头微微拧了起来，刚要起身，就见刘周咬着筷子，十分天真无邪道：“都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怎么还搞封建迷信。回头我就去告诉熊霸，有些人的思想觉悟好像不太够啊。”
他一边说一边叹气，还向着郑休煞有其事道：“你怎么挑食呢，光吃肉可不行，蔬菜也得吃，否则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乔已配合的给郑休夹菜：“颜值即正义，个子高也很了不起。”
“欸，你别教坏小孩啊。”刘周把手边的牛奶递给隔壁的小孩，朝家长笑了笑，又对着孩子和颜悦色道：“小朋友千万不能挑食哦，好好吃饭，好好读书，否则会变成傻大个。”他冲小孩眨了眨眼，像说悄悄话似的附在小孩耳边：“就像他们那样。”
小孩被逗的咯咯笑。乔已还在给郑休夹菜，直到把他的碟子堆出了个小小的山丘才肯作罢。
“你他妈骂谁呢！”李强一直憋着口气，被阴阳怪气了一番，胸口的邪火一窜好几米，仗着今天人多势众，根本没在怕的，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却被人群里伸出的一只手拽住。
“别冲动。”白少峥从人后走出来，目光落在郑休的背影上，短暂停留后，看向了一旁的乔已：“你今天怎么没来训练？”
乔已撑着下巴，言简意赅：“忙。”
“忙吃饭吧。”李强嗤笑道：“撑不死你。”
“放心，我有脑子。”乔已说：“撑不死。”说罢，又往郑休碗里夹了块肉，关怀备至体贴入微，摆明了要气死白少峥。
“马上要比赛了，我们最近训练抓得比较紧，他们都累了，脾气难免冲点，你别介意。”白少峥笑着说：“明天你来吗？”
乔已放下筷子：“来啊。”
“那好，我等你。”白少峥冲几人笑笑，让老板收出张桌子，就挨在他们后排坐下。李强本来不愿意，让邵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几人坐下后要了几瓶啤酒，把碗筷敲的当当响。作为在场唯二的学霸，刘周对他们这种流氓似的作风深感不满，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没忍住，转头冲着身后的笑闹的人说：“你能不碰我椅子吗？”
那人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李强便说：“怎么着，嫌地儿小？那你走啊！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这店你家开的？凭什么我走，再说了，我跟你说话了吗，你插个什么嘴，你家住黄河边上啊，管那么宽！”刘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十分嫌弃的往边上挪：“出门没刷牙吧，嘴那么臭！”
“你他妈说谁呢，有种再说一遍！”李强大怒，当即便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撞翻了一排碗筷，霹雳哐啷一阵响，把隔壁桌的小孩吓得哇哇大哭。
小孩的父亲瞥了众人一眼，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大多难缠，便没有说什么，抱起孩子去前台结账，之后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老板听见动静忙从厨房走出来，生怕这几个祖宗打起来把店给砸了。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这么担心，只要有白少峥和郑休在，这架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起来的。
白少峥象征性劝了几句，李强还是气不过，最后让邵霖和郑休一人看了一眼，气焰顿时便熄灭了。
买完单出来，刘周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今天这顿饭吃的憋屈，晚上肯定不消化之类的。乔已觉得有趣，便说：“学霸就是学霸，指桑骂槐的功夫都这么棒。”
刘周也不客气，还挺得瑟：“那当然，你当我这么多书白读的。”
乔已笑了笑，刘周又说：“他们这么针对你，你干嘛还要跟他们去比赛，今天好在是有我和郑休在，不然他们指不定怎么欺负你。”
“你看看你。”刘周一边说一边绕着乔已转圈：“这么瘦，弱不禁风的，一阵风就能给刮走了，不像那几个，五大三粗，一顿不知道能吃多少，你指定不是对手。”
“你这也太长对方志气了。”乔已说：“我也没那么差劲。”
“你可别小瞧他们，就那个，邵霖，我看过他打架，一只手就把人撂翻了，他手臂上的肌肉你见过吗？这么老粗。还有张牙舞爪那个，叫什么来着，不重要，反正你只要记住，离他们远远的，打不过就跑，不丢人。”刘周指了指身后的郑休：“告状你会吧，他们都怕他。”
“哦。”乔已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让我……”
“没错。”刘周贼兮兮道：“借力打力嘛，这么好的靠山，不靠白不靠，拿出来吓唬吓唬他们也挺有用的。”
乔已回头看了眼郑休，后者立刻凝神。
“狗仗人势啊。”乔已笑着说。
“什么狗仗人势，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呢。”刘周连呸了好几次，这才说：“顶多算狐假虎威，管用就行。”
乔已点头：“学会了。”
刘周很是欣慰：“孺子可教。”
对面红灯亮起来，刘周扭头问：“我回去上自习，你们真不跟我一起回去？”
乔已摇头：“困。”
刘周又看郑休。校霸一言不发，冷酷地望着斑马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算了。”刘周冲二人摆手：“我走了。”
乔已站在原地目送刘周离开，刚要转身，就看见刘周又迈着小碎步跑了回来。
“哎，郑休。”刘周扶着膝盖喘气：“我说，乔已又送你奥特曼，又请咱们吃饭，太破费了，要不你回请他一顿宵夜吧。”
郑休还没说话，乔已就说：“你这算盘打得，隔着好几公里都听见了，合着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
刘周摇摇头，指着郑休气喘吁吁道：“他，有钱！”
“你怎么知道他有钱。”乔已挑眉：“你见过？”
“还用见吗，他初中就一身名牌，别看他这两年低调了点，就这一身。”刘周用手上下比划了一番：“也值不老少，他都这么有钱了，请你吃顿宵夜怎么了，总让你出钱那多不好意思，搞得我们好像吃软饭的一样。”
乔已哽了哽，不知道怎么接。
学霸都这么会比喻的吗？如果非要说有人吃软饭的话，那也应该是他才对吧。
“行了，不说了，我要迟到了。”刘周大概觉得乔已挺穷，反正不如郑休。只是蹭了顿饭，良心上便十分过意不去，反复交代郑休，就算不请吃宵夜，也别再让乔已花钱了。交代别人挺上心，就是绝口不提他自己，乔已都不知道是该谢谢他还是谢谢他。
虽然嘴上说着要走，乔已看他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红绿灯都来回交替了好几回，刘周已经从请客吃饭的事聊到了他们社给元旦晚会排的节目上了。
乔已越来越怀疑他这个学霸的真实性。什么不好意思其实都是假的，他就是不想回去上自习吧。
“你到底走不走？”郑休抱着盒子，被迫站在路口听刘周喋喋不休了半天，耐心早已用尽。要不是因为乔已还在，他早在刘周扭头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走走走，你催什么。”刘周看了眼时间，忽然啊了一声：“糟糕，迟到了！我真要走了，刚才说的话你别忘了。”
郑休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见刘周似乎还有话要说，便赶在之前拽着乔已转身，趁刘周回神之前踏上了公交。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刘周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自言自语道：“都住挺远的吧，怎么连车都不舍得打。怕花钱？”
“啧，软饭硬吃啊。”刘周摇摇头，感慨郑休竟然堕落到了这个地步。忽然听见校门口传来一声洪亮的高喝，扭头发现是熊霸，好死不死，正好盯着他这个方向。
“卧槽！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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